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狂妃琴動天下

正文 V48 文 / 撿秋

    男子倒是琢磨了一下梅雪盛的說法,咋看之下他的行徑也確實很可疑,便問:「那詩好像不是姑娘那樣念的吧。」

    「你是容袂的紫衛嗎?」梅雪盛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

    男子擺了擺頭,卻驚訝,這人不僅敢直呼「容袂」這三個字,而且還知道紫衛。他的臉在面具下看不到表情,但是臉一定已經完全僵了下來。

    「你是誰?這麼說那就是相當瞭解紫衛的咯,就不怕招來殺生之禍嗎?」

    梅雪盛笑笑道:「詩是人創作的,你是那樣的想法,我是這樣的想法,念出來的當然不一樣了。」

    突然,梅雪盛轉了話題,又開始回答起男子前面的問題,他愣了愣,卻只是點點頭,頗為同意梅雪盛的說法:「那姑娘此時的心情莫不是……脫精光?」

    梅雪盛微微一笑,覺得這人也比看起來的要有幽默感,便緩緩地站了起來。

    玉白通透的皮膚在月光中一點一點的被照耀清晰,梅雪盛從下往上一點一點的露出了自己的真面容,男人也是一點一點的看到打量她,然後有些驚訝地脫口:「你……」

    直到梅雪盛完全露出了樣子時,男人又停住了他口中的話。

    「我……怎麼了?」梅雪盛問。

    「沒什麼。」男子搖搖頭,「方纔我還以為你是我的一位故人,煞是訝異。你是新來的?為何大半夜的在府中徘徊?」

    男子打量了梅雪盛一會兒,發現她穿著十分的單薄,但又不像是方便活動的刺客衣裳,沒有穿襪子的腳已經開始通紅,她一直抽抽的鼻水,這個時辰有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子躲在這裡,真是讓他摸不著頭腦。

    「公子還大半夜的在府裡吟詩呢,我只是徘徊,比你清靜多了。」梅雪盛道。

    「呵,姑娘說話前不著調,後不祥和,處處透露著防備,既然如此,姑娘又何必說話,引起在下的注意力呢?」

    「你很自戀哦。」梅雪盛嘴上雖然這麼說,不過倒是被他一語擊中了心中的想法。

    雖然她是容袂的女人,但是這件事也不知道整個王府都有多少人知道,她現在在這兒走失了,隨便被什麼人逮到,只要不認識她,說不定都會把她就地正fa了。

    她用古怪的方式吸引這個人的注意力,其實也是希望他能多與自己攀談,然後再讓他放鬆警惕。

    就好像談判專家一樣,你要說很多很多的話,轉移模糊談判對像對你身份的防備心理。

    梅雪盛說著,好像聽到了男子在面具下低低的笑聲,她又道:「你真的不是紫衛,紫衛從來都不會笑。」

    「姑娘好像很瞭解紫衛的樣子,你是從哪兒聽來這個詞的。」

    「我也不是很瞭解,只不過是碰巧看到過容袂身邊出現過兩個罷了。」

    又是容袂,她第二次直呼當今皇上的名字,男子轉目一想道:「你是皇兄帶回來的那個民間女子?」

    「原來你是王爺,真是失敬失敬。」梅雪盛拉開了裙子,做了一個法式宮廷的半蹲禮儀笑笑道。「不過你這王爺當得也著實夠神秘的,大半夜的,打扮得和歌劇魅影一樣,還帶著面具。」

    容錦年心中一怔,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臉,今天容袂回來得突然,他臨時回府,竟然忘了脫下面具。

    他抬手解開綁在腦後的繩子,密不透風的銀面具緩緩摘下,俊逸溫潤的面龐出現在梅雪盛的面前,她微微地露出一點點笑:「雖然兄弟兩長得不是很像,但是你也很俊嘛。為什麼要帶著面具呢。」

    容錦年手中握著面具,覺得她說的話似曾相識:「雖然我們兄弟兩長得不是很像,但是能在帶著面具的情況下還能清楚把我們區分的,恐怕就只有姑娘你了。」

    梅雪盛做了一個「哦」的口型,好像有些驚訝,但其實也並非十分的驚訝,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己有可以辨認容袂的本事。

    但是她卻從容錦年的話裡聽出了別的意思,她微瞇了雙眼,微笑讓人迷惑,她道:「你不僅是他的弟弟,你還是容袂的替身,你就是傳說中的影子皇帝,對吧。」

    傳說中?誰傳說的,這種事情根本就是機密中的機密,怎麼可能讓人知道。

    容錦年不由得再次打量眼前的人兒,道:「不知道姑娘說這話,是哪兒來的結論。」

    「國不可一日無君,容袂他沒事就往外跑,但卻從來沒有聽聞過皇上不早朝這樣的荒唐事情,所以我猜想,您應該就是代替他處理朝政的那個人。」

    「……這……當真是你自己猜的?」容錦年開始有些防備,他們這樣已經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瞞得過滿朝文武,卻一眼就被面前的這個小姑娘輕易的猜想了出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梅雪盛對他微笑著眨巴著眼睛,道:「不,是容袂告訴我的,我這一路閒來無聊,所以就東問西問,他能答的都答了,當然也包括你的事情。不過你這樣呀,就算我只是猜猜而已,一看你這樣的反應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

    看到梅雪盛最後做的那個鬼臉,容錦年這才瞭解,原來他被她給耍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心中竟然是一片的舒坦,甚至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就不怕我聽你這樣的說辭而殺了你嗎?」

    「你敢殺你皇兄的女人嗎?」梅雪盛反問到。

    容錦年擺了擺頭,「的確不敢,看來我知道皇兄為什麼千方百計也要把你尋回來了,你的確很與眾不同。」

    梅雪盛一聽,沒想到聽起來是誇讚之話的說辭卻一下子冷了她的臉,她道:「你們皇室中人真是讓我討厭。」

    容錦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惹她不高興了,便問:「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凡是你們覺得與眾不同的女子,你們就會把她們尋回來,可曾想,在她們眼裡,你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也許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也許連普通男人都不如,而是花花公子紈褲子弟,她們的心裡也有那個自己覺得與眾不同的男人,可因為你們皇室成員的一句話,她們的夢想就全都毀滅了。」

    容錦年心中微微地顫抖了,全天下的女子莫有不覺得嫁入皇室是一件好事的人,沒想到她竟然有這麼特殊地想法。

    「聽姑娘的意思,姑娘好像很不情願與皇兄一同回京。」

    梅雪盛不語,他們是兄弟兩,說多了,也不過是多一個人勸她想開一點,如果傳到容袂的耳裡,說不定容袂還會改變主意強行帶她回宮。

    容錦年見她似乎有難言之隱,便不再多加追問,「天色太晚,我既不想輕生,姑娘也不想脫光,不如我送姑娘回房吧。」

    「你很會轉移話題嘛!」

    「姑娘也很會找話題呀。」

    容錦年在前方領著她才走了兩步,梅雪盛卻停了下來,容錦年轉身看她為何不肯離去,梅雪盛突然兩步跑上前一把拍在他的屁股上,說:「小子,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對從梅雪盛嘴裡說出的「喜歡」二字,容錦年絕對是有驚無喜,他第一反應當然是愣了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這算是被梅雪盛佔便宜了嗎?

    梅雪盛看他才被自己拍了一下屁股就整個被嚇傻了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自己卻擺出了一副紈褲子弟的樣子道:「這只是我表示友好的方式,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好人家的女兒又怎麼會把摸男人屁股做為示好的方式,容錦年不由得搖搖頭:「說真的,我倒不怕姑娘對我怎麼樣,我是怕皇兄會對我怎麼樣。」

    容錦年說話的語氣真的溫吞,這讓梅雪盛覺得十分的好笑,她道:「不玩了,走吧,我冷。

    容錦年送梅雪盛回到院子後就離開了,她目送了容錦年離開,在心中對這個人做了一個記號,說不定將來可以用到他。

    待容錦年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才轉身要進屋子,卻碰巧仰頭看了一眼月亮,今日月夜與她離開梅家那天饒是相同,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看來將來的路不會好走。

    一陣寒風吹過,不知是不是天意,梅雪盛沒有徵兆的微微揚起嘴角,十分不屑的笑了,看來不僅僅是將來的路不好走,從今晚開始,那些想讓她不好過的人就一一的來挑戰了。

    梅雪盛緩緩的走到那個被樹影遮擋了半個身子的人的面前,說道:「我記得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可是很囂張的,大義凜然的來到我的面前,把我氣得吐血,今天躲在這兒可真是不像你的作風,我又打不過你,你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這個世界上把她氣得吐血的也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容袂,不過他這才回的皇宮,也絕對不是會是他中途跑回來,所以她面前的這個人,就只可能是讓她淪落到今天這個境地的紫梅。

    「他竟然真的把你接回來了。」紫梅,也就是悲兒,緩緩走出陰影,在茭白的月光中,她依舊是那個妖嬈女子,只是臉上充滿了怨氣,也缺少了那種足以服侍皇帝的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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