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責罰 文 / 撿秋
看笑話之餘,作為主子也必須出來做適當的調節。「奶媽,發生了什麼事?」她問。
奶媽看到她從房裡出來,急忙上前攙扶,彷彿她真是那二月扶風就可以吹走的楊柳枝,「小姐您出來了,那您就給評評理吧,這個阿秀又把分利給私吞了,這可是都是儲備過冬的東西,沒有了那些棉褥衣裳,還讓人怎麼過冬。」
阿秀叉著腰上前,一把狠狠地就掐在了梅雪盛的胳膊上把她往自己身邊拉扯,不讓她站在奶媽那邊說話:「奶媽,你可別血口噴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尊貴』的三小姐在家裡是什麼地位,別人院子的分利都是發放下來的,就三小姐的院子要派人去領,我就一個人去,你還指望我能領回多少東西?!」
「你!」
「算了奶媽,沒事的。」
梅雪盛撫撫奶媽的手讓她息怒。可越是看她隱忍的樣子奶媽越是心疼,越是生氣:「小姐,都多少年了,您就這麼慣著她可不行,她要無法無天了,萬一有一天奶媽不在了,她還不把您給踩在腳底下。」
現在不就已經把她踩到腳底了嗎?梅雪盛想,她倒不是慣著誰,隱忍什麼,只是阿秀平時把院裡的好東西都貪了,化成了身上的一股蠻力,抓得她生疼,她細胳膊細腿扭不過人家,就只能想辦法讓她先放手。
「行了奶媽,我說算了就算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梅雪盛語畢,阿秀終於放手,得意的一抬下巴「哼哼」兩聲揚長而去。
奶媽那是氣急攻心,一下子換不上氣來,又不能對身為小姐的梅雪盛發火。梅雪盛還是那個動作,幫她撫背順氣,說道:「沒事的奶媽,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一定會要回來的。」
待奶媽心平氣和之後,梅雪盛轉身進屋,打算上床研究研究樂譜。褪了鞋襪,發現鞋底竟然被清晨化了的那點薄霜給濕透了,難怪她說怎麼腳底煞涼煞涼的,原來鞋底快要被磨穿了。
她扔下鞋子,若有所思,也許這就是在暗示,有些事她該開始做了。
分利的事鬧了兩天,梅雪盛院子裡的三人處得十分冷漠誰也不搭理誰,誰也不干涉誰。就連奶媽把狐裘給賣了,銀子也是無聲無息的放在她的床頭,不想與她有太多的言語,更不能讓阿秀知道這錢的存在。
大約到了下午,梅雪盛借彈琴之故離開了院子,奶媽則在灶房附近砍柴,看這情形,再過不久就要給房裡生爐子取暖了。
紮著兩個麻花小髻的阿齊突然出現在了梅雪盛院子的門口,碰巧遇到了無所事事的阿秀。
阿秀看她是生臉,也驚奇這落魄院子怎麼還會有人刻意造訪,所以格外慇勤地上前打招呼:「哎呀,你是哪院的丫頭呀,來這兒有什麼事嗎?」
阿齊看了迎接的阿秀一眼,然後就往其他地方探頭,三小姐的院子倒也算得上乾淨,就是陳舊蒼涼許多,沒有擺飾的花景也沒有納涼的樹影,連房柱上的朱紅也褪得只剩灰濛濛的粉色。
這兒和大小姐的院子真是不同,先不說花草都專門有人打理,就連房門柱子都三個月刷一次,窗紙兩個月一番新,桌椅什麼都是上好的檀木,就連她這個下人的房間還賞了兩個青花瓷器做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