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不敢忤逆 文 / 撿秋
「阿齊,即然姐姐手傷了,取消晚宴就可以了,何必要我頂替,這晚宴上的客人,很重要麼?」
「姑娘……」阿齊耐心的解釋著,「咱們梅家雖然富甲一方,但也只是個商戶,家中無人有功名在身,所以老爺一直想攀上官親,這不,得人引見,終於約見了小候爺,借這次晚宴讓大小姐撫琴一曲,擄獲小候爺的心,嫁入候府,是老爺和大夫人的目的……」
「所以,三日後您可一定要彈好,不然,以大夫人的性格,不會放過您的……」
見阿齊一臉擔憂,雪盛把手放在她肩上輕拍安慰,「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大夫人滿意的!」
「嗯,我相信姑娘……」受到安慰,阿齊稍稍放了心,想了想,又道,「姑娘,您住在東廂,我只是臨時照顧您,現在您醒了,收拾收拾我送您回去吧……」
***
之後的兩天雪盛一直照吩咐日夜練琴,刁蠻的二小姐因為外出不在府裡,也沒再找過她麻煩。
日子一晃,到了第三天午時。
梅雪盛練完了琴,扛著琴往自己的別院走。
她這院只配了一個丫頭,外加奶媽兼粗使媽媽,著實是受冷落的一房人。
梅雪盛回到房間,房裡唯一的丫頭阿秀剛剛準備把早飯擺上桌。
她坐到桌前,竟然是一大碗白粥,這十二月的天,喝粥固然暖和,但是這稀如米湯的白粥入肚怎能飽人?
阿秀動作十分粗暴,把碗往梅雪盛面前一推,勺子往裡一丟,一不小心溢出了滾燙的粥水,全部落在她的手上,立馬紅了一大片。
阿秀頭都沒撇一眼,哼哼轉身就走。
梅雪盛拿出手帕將手擦拭乾淨,正好旁邊有一壺早就放涼了的茶水,往上倒一點,敷在患處,「去給我拿藥。」她說。
「房間裡有,你自己不會去拿呀,只不過是燙了手,又不是沒手。」阿秀一直都用這語氣對她說話,沒大沒小毫無尊卑。
「那就別去,你去跟大夫人說,我手傷了,今晚的宴會不能出席,姐姐的事幫不上忙青璃實在對不住母親了。」
聽到今晚的宴會她不出席,阿秀愣了愣:「這怎麼行呢,你這點小傷又不是什麼大事!今晚可是夫人為小侯爺設宴,你……你……你說什麼都要去!」這件事大夫人早就吩咐過了,還為此讓她每天監督梅雪盛練琴,結果臨了梅雪盛竟然說不去,大夫人非把她賣了不可。
「可我手傷了,又不能替姐姐彈琴以魚目混珠,去了又有何用呢?」
「都說你是這是小傷……」
「哼!」梅雪盛冷冷地笑了一聲,「待會兒我就去砸碎我的手指頭,到了母親那兒我就說是你弄的,試想這世上有誰會砸碎自己的手呢?我的手,頂多不過三兩個月就會復原,但是你因為毀了母親的心思而會被賣掉,那可就是二三十年甚至更久的痛苦了。」
聽梅雪盛這麼一說,阿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是恐懼帶來的寒意。想了好一會兒,雖然還是不服氣被威脅,但一咬牙,急忙轉身入裡屋取藥。
取來之後又親自為梅雪盛塗抹包紮,心裡還暗暗祈求她今晚千萬不要因此出什麼紕漏。
此時她倆的距離很近,梅雪盛第一次和她的丫鬟靠得那麼近,因為阿秀從來都不待見她,更不想與這不得寵的主子親近。
梅雪盛死死地盯著阿秀的眼,幽幽地道:「你對我做的每一筆賬我都記在心裡,你最好好自為之。」
梅雪盛知道單憑她這一句「好自為之」是不足以嚇到這跋扈已久的阿秀,她這麼說,不過是先給個警鐘,阿秀要是懂得收斂,她也就罷了,反正還要在這兒生活一段時間,無謂多生是非,若阿秀不識時務……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梅雪盛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但至少在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裡,直到把她安全的送到晚宴的會場,阿秀都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