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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羞辱 文 / 浮光錦

    「呵呵……」吳捷慢慢的笑了兩聲,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愣在原地的沈薇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卻是第一次湧上一陣陣恐慌來。吳捷最後的笑容太奇怪,眼神裡光彩黯然,就好像從來不認識她一樣。

    那樣的決絕和傷痛,也是她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的,從來對上她都是耐心有加,她以為他會包容她的一切,他應該是她最後的退路才對。

    無論是自己任性也好、自私也罷,這世界上就該有那麼一個人,永遠站在原地寵溺的笑著看她、等待她、守護她,不是嗎?

    他怎麼可以這樣?

    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竟然會有這樣多的缺點!

    眼眶裡泛上些閃閃淚花,沈薇一時間都是覺得悲從中來,想到他剛才的那些話,心裡對徐伊人的忿怨卻是越發深重!

    憑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是幫著她說話,為什麼所有人都是喜歡她、護著她,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這樣的想法一直糾結於心,以至於下午拍戲她都是一直恍惚,ng了無數次,可從前永遠追隨著她的那一道目光卻是真的慢慢消失了。

    此刻,目光落在邊上那一道清俊卓絕的身影上,她心裡的嫉恨失落更是空前的深重。

    她以為邵正澤只是過來探班,可哪裡想得到他竟是可以就這樣一站一下午,什麼也不做,就始終用目光追隨著徐伊人,看著她拍戲。

    從午後到黃昏,從黃昏到華燈初上,影視城近處遠處慢慢亮起了燈光,這個男人,就好像渾然不察一般,挺拔筆直的站著,就好像一顆白楊樹一樣。

    手中握著環亞傳媒,想也知道每天等著他點頭做決定的事情有多少,可他竟然是可以用這樣整整一下午的時間什麼也不做,靜靜的看著一個女人。

    這樣的注視,他眼眸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徐伊人,她竟然是可以擁有這樣的一份深情。

    「卡。」秦豐如釋重負的喊了一聲,徐伊人回眸看了一眼,提著她寬大又華麗的裙擺笑著朝邵正澤跑了過去。

    身後的徐堯目光落在她輕快的腳步上,心中浮現出一陣說不出的失落,耳邊是工作人員「收工了,收工了」的喊聲,他卻是覺得宛若置身於空蕩蕩的荒野之中。

    看慣了她眉眼彎彎的笑容,他以為那已經是她最柔軟可愛的一面,卻是不曾想,在自己從來看不見的地方,她會擁有這樣燦爛而無憂的笑容。

    就好像漫天璀璨的星芒盡數落到了她黑白分明的通透眼眸裡,那樣的明亮,幾乎可以讓被她注視的人一顆心都灼燙起來。

    那樣滿滿都是信賴和愛意的神色,是她即便入戲也難以展露的。

    有些恍惚的想起那些他好奇之下看過的視頻和照片,「天神一樣的存在」、「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唯一真愛的人」,每一句都是她對他的評價,每一句幾乎都無法超越。

    一向平靜木訥的一顆心有些控制不住的顫動著,面前突然是伸過來白淨的一隻手,徐伊人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喚他:「徐堯、徐堯?」

    眼看她湊過去古靈精怪的說話,邵正澤一時好笑,拉了拉她寬大的衣袖,將她整個人禁錮在了臂彎裡,看著眼前終於回過神來的徐堯,露出一個罕見的溫和表情,開口道:「演技不錯,有沒有興趣來環亞發展?」

    猛不丁被這樣問及,徐堯有些愣神的看著他,徐伊人在男人的臂彎裡探出個腦袋來,笑嘻嘻開口道:「是啊。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這樣咱們就是同事啦。阿澤說,你可以簽三年的合同哦。」

    「可是我的合約時間還沒到。」徐堯略一沉吟,一本正經的回答了一句。

    他們公司的規模一般,在圈子裡排不上什麼名次,最讓他深惡痛絕的還是公司裡的那一陣歪風邪氣。

    一早就有心跳出來,可是前面有毀約的藝人前車之鑒,他著實也是有些承受不住那樣的煩擾。

    「這個我會讓下面人過去處理。」邵正澤是從徐伊人口中瞭解到他,自然也是私底下派人去關注過他的現狀,今天事情不多,中午的時候順口對懷裡的丫頭提了幾句,哪能想到她第一個贊同的不得了。

    「不著急,你可以再思考幾天。要是有意向,直接打電話給王俊就可以了。」男人的語調雖說已經是盡量溫和,說話間還是透露出一些久居上位者的利落決斷,徐堯輕輕勾唇,點了點頭。

    徐伊人衝著他眨眨眼,兩人已經先一步離開。

    抬眼偷偷瞄了一眼邵正澤的表情,想起來徐堯在他們公司算不上愉快的經歷,徐伊人不自覺露出甜甜的微笑,心滿意足道:「阿澤,你真好。」

    「你似乎對他很上心?」剛才還覺得心情不錯的男人低頭看著她,一時間卻是微微蹙眉了。

    下午兩個人搭戲的時候他可是一直在看,不得不說,徐堯的演技當真是不錯,也就比他懷裡的小人兒差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埋在那樣一個公司,也當真是蹉跎了。

    不過,想起這兩人配合的默契度,邵正澤一時間心裡有些微微不舒服了。

    「我們是好搭檔丫。」甜甜的微笑著回答了一句,仰起頭,徐伊人一隻手卻是摸上了他微蹙的眉頭,微微湊近在他耳邊,語調輕輕道:「只是搭檔而已。」

    話音落地,又是突然站定,一根白嫩纖細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心臟,歪頭柔聲道:「這裡,可是永遠只有阿澤一個呢。」

    「小傢伙。」被她乖巧的樣子逗笑,邵正澤伸手撥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裡。

    回到酒店夜色已深,連續拍攝了近十個小時自然也累,換了衣服洗漱完,徐伊人懶懶的趴在床上,已經是有些不想動。

    坐在床邊,看著她懶貓一樣倦怠的動作和神色,邵正澤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搖了搖她的肩膀,湊過去溫聲詢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要了,好累的。」小人兒懶懶的回了一聲,嘟著嘴轉過來看他,睡眼惺忪。

    「不吃些東西,你半夜又會醒來喊肚子餓。」想起有過幾次的先例,邵正澤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趴著躺屍的徐伊人有些羞,又是掙扎著爬了起來,細細白白的兩隻胳膊圈上了他的脖子,媚眼如絲的瞟了他一眼,下巴抵到了他的肩頭,低低開口道:「是吶。那怎麼辦,要不,我吃你好了。」

    輕柔的話尾落在他耳邊,邵正澤笑意散了些,低頭對上她剛好飄過來的視線。

    輕柔的、迷離的、寂靜的,就那樣繚繚繞繞的纏著他,無聲又溫柔的誘惑著,邵正澤有些醉了。

    這不是第一次看她拍戲,卻是第一次以丈夫這樣的身份去探班。

    看著她一身錦繡華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的目光都是沒辦法移開,甚至想將這樣美麗的她帶回家圈養著。

    尤其是她在上戲時和徐堯脈脈含情對看的時候,他心裡頗是有一些複雜,只是一向冷靜而克制,並不至於因為這樣的事情心存芥蒂。

    即便心裡有些稍微的不舒服、醋味和嫉妒,他也能默默地自我排解。

    他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體會,更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深深的佔有慾,從她的頭髮到腳趾,都會因為別人的觸碰而介意,看見別的男人唇角含笑的注視她,會不由自主的產生危機感。

    其實今天並沒有打算一直呆到這麼晚,可看著看著他就不捨得走了。

    這也真是相當難以想像的一件事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沉淪、看著自己慢慢地陷入到這樣帶著些瘋狂的感情中去,卻不想抽身,甘之如飴。

    清清楚楚的看著自己因為這樣一個小人兒越來越多次的違背自己一貫的原則,那些冷靜越來越多次的退讓和妥協,也是不願意去理會。

    說不清自從有了她之後,多少次早上躺在床上不想起身,因為臂彎裡有個她,也說不清多少次晚上擁著她,不想睡去,因為想更多次親密的佔有她。

    自己真的是,瘋了……

    不願意再去想,他低頭覆上她已經主動送到面前的唇,比以往都要溫柔許多,慢慢的觸碰、一遍一遍描繪她美好的唇形。

    正值夏日,她穿的十分清涼,一隻手攬著她的腰,順滑冰涼的布料都是因為他手掌的動作慢慢升溫,一隻手挑落她睡裙細細的肩帶,燈光下,她像一隻光裸又潔白的美人魚。

    披著海藻一般柔軟的長髮,從湛藍的海水中游了上來,*的躺倒在他的懷裡,蝕骨*。

    「依依……」他呢喃著在她微微戰慄的曲線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無限輕柔的吻,如朝聖者一般,虔誠又真摯。

    也是很少見到他這樣過於小心翼翼的一面,徐伊人楚楚可憐的依偎在他懷裡,渾身都是情難自禁的輕顫著,略微帶著些迷離神色,怔怔的發愣,目不轉睛的看他,將手指深深的插入他的髮根之中。

    一通癡纏之後,她更是困頓不已,懶懶的蜷在他的懷裡,張著紅艷艷的唇打哈欠,卻是嘀嘀咕咕的念叨著「餓。」

    「剛才沒吃飽?」邵正澤一隻手游離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脫口而出就問了一句。

    迷迷瞪瞪的小人兒突然睜眼直愣愣的看著他,等反應了過來,小拳頭砸在他胸膛上就羞意滿滿的往他臂彎裡鑽。

    靠著床頭的邵正澤低低一笑,聲音是是從未有過的愉悅,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小拳頭,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他不說話,小人兒已經是羞窘難耐,索性直接一手抓著被子將自個沒頭沒腦的埋了進去,語調悶悶道:「啊啊啊,不要理你了!」

    拖著長長的尾音,撒嬌的語氣讓他心中更是難以言喻的愉悅,將她整個人連被子一起緊緊地摟了一下,伸手摸過床頭的電話叫餐。

    不到一會門外就是響起了敲門聲,套上衣服接了進來。

    等清香竄到了鼻尖,小人兒這才是臉色漲紅的爬了出來,看著他遞到眼前的瘦肉粥吸著氣一臉陶醉的聞了一下,伸手扯過邊上的睡裙套上去,這才乖乖起身,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仰著臉看他,就像一個等著被餵飯的三歲小孩。

    似乎就是從他某一次做晚飯開始,後來的許多次,兩個人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是這樣一番狀態。

    她軟軟糯糯的撒嬌,他就什麼都可以應下,看著她,十足耐心又十足疼愛,一口一口的餵飯給她吃。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收容了一隻流浪貓一樣。

    此刻,眼見她吃了最後一口,心滿意足的舔著唇,邵正澤好笑又無奈,揉著她蓬鬆的頭髮,緩聲開口道:「明天還要早起,快睡覺。」

    「唔。」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整顆心都是甜蜜的難以形容,又乖乖的鑽到了被子裡,等他關燈過來,溫溫軟軟一隻手準確無誤的攀上了他的胸膛。

    「阿澤。」她在黑暗中,語調輕輕的喚。

    ……

    前面頻發意外,劇組度過了相對而言平靜的一個月。

    每一天都是緊鑼密鼓的拍攝工作,最長的時候有一次連續拍攝了十八個小時,到了臨睡的時候她連戲服都忘了換直接栽倒在床上。

    眼下天氣漸漸轉涼,拍攝工作進入了調整期,終於是能緩上一緩。

    坐在樹蔭下,徐伊人的目光落在正拍戲的徐堯和沈薇身上,唇角不自覺勾出一個愜意的笑容來。

    「表哥……」畫面裡的沈薇依舊是一身白裙,淒淒楚楚的喚了一聲,梨花帶雨的樣子十分柔弱,楚楚可憐。

    劇本進行過了一半,這一幕正是丞相府漸漸落敗,宇文婧癡纏赫連煊的一段。

    而按著劇情,赫連煊縱然一慣只對宇文清深情脈脈,因為母親的緣故,對上這一位表妹也是比一般人親近許多。

    此刻,想走不能走,看了一眼宇文婧拉著他衣袖的一隻手,入戲的徐堯微微蹙眉道:「你這是做什麼?」

    眼見她只淒淒楚楚的哭著,一時間更是無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怎麼了。別哭了,傷了身子,母親又該心疼了。」

    他的神色帶著沈薇從未感受過的溫和勸慰,一時間想到那一次紅毯上的那一幕,沈薇心中酸澀難當,眼淚更是止都止不住了,順著臉頰一直滾落,悲傷的氛圍將這一塊地方給籠罩。

    看著畫面的秦豐,都是有些忍不住連連點頭。

    其實拍戲就是這樣,和演技好的演員對戲,一旦被帶入情緒,哪怕是個群演也能超常發揮。

    宇文清拍戲是個拚命的,徐堯也是。

    這兩個人在劇中和大部分人都是有著對手戲,最後越拍越順,連他都是發現,好些群演的演技都是日益精進。

    這其中進步最大的,要非一直跟著徐伊人的張春曉莫屬。

    再算上幾個友情出演的老戲骨,整部戲的拍攝效果比他想像中還是要精良許多。

    「表哥。我喜歡你,我從小開始就喜歡你。娶我好不好……」畫面裡的沈薇滿臉淚痕,就像完全入戲了一般,苦苦的哀求著,被他拽著衣袖的徐堯卻是面色一變,有些生硬的扳下了她的手,面無表情道:「你在說什麼,這些話以後莫要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徐堯話音落地,轉身毫不猶豫的往一邊大跨步而去。

    攝像機捕捉了他毫不憐惜的面部表情,撲倒在地上的沈薇聲淚俱下的喊了一聲「表哥」,目光死死的盯著赫連煊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的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畫面定格。

    「很好。」秦豐拿著喇叭喊了一聲,抬手看了一下時間,開口道:「上午先到這裡,大家可以休息了。」

    徐堯鬆了一口氣,站在邊上整理著衣袍,沈薇心情複雜的從地上爬起來,拿過邊上小助理遞過來的紙巾擦著手,耳邊卻突然是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真的是他們呢?」

    「哇哦,當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可不是,平時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傳到耳邊的議論聲讓她聽得雲裡霧裡,納悶不已,抬眼看向了邊上的小助理,蹙眉探尋道:「小倩,又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偷看著她神色的小助理將手上的電話遞了過去,不自覺退了一小步。

    沈薇接過電話,腳步卻是一怔。

    畫面的背景也就是夜色下,影視城的一條街道,再尋常不過。可激吻照的男主角卻是讓她一時間連握著電話的手指都打起顫來。

    「吳捷女友露面,竟是同劇組群眾演員」、「吳捷墜入愛河,女友為同劇組群眾演員」……

    畫面標題大同小異,卻是每句話都讓她心口窒息一樣的痛。

    「請問你是吳捷的女朋友嗎,你們眼下交往到了那一步?」

    「聽說你在劇組裡只是一個演丫鬟的小配角,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們交往多長時間了,方便透露一下嗎?」

    耳邊記者的提問聲一句接一句的飄了過來,沈薇抬眼看了過去,剛出去的一眾人正是堵在一處,被圍在正中間的好像是徐伊人身邊那個演「香桂」的丫鬟,秦豐最近毫不掩飾的誇讚了她好幾次。

    原本,在那一次她勾搭上宇文瑞,嫁禍宇文清之後,隔了一段時間她就應該領便當的。

    可秦豐破天荒的神來一筆,為她調整了命運,成了最後一直跟著宇文清的一個忠心丫鬟。

    她和吳捷,開什麼玩笑?!

    沈薇心裡深深的鄙視起來,也不願意去迴避,已經走出了劇組。

    憑著正直俊朗的氣質,吳捷也是近一兩年才徹底的紅了起來,成了演藝圈一線小生,被媒體戲謔的稱為「正面角色專業戶」,原本一直和沈薇是金童玉女的一對。

    兩人的關係虛虛實實的炒了近兩年,這突然爆出的激吻照裡女主角卻是同劇組的一個群演,尤其是沈薇還在一個劇組的情況下,如此狗血的新聞,娛樂記者們自然是不會放過。

    可張春曉到底沒有應付媒體提問的經驗,整個人都是有些懵。

    此刻,眼見著沈薇一身白裙,優雅從容的走了出來,記者們更是蜂擁而上。

    「一個劇組拍戲,吳捷談戀愛的事情你知道嗎?」

    「你們一向是娛樂圈公認的一對」金童玉女「,看到這樣的消息作何感想?」

    「沈薇,沈薇簡單說一下吧。」

    記者的提問充斥在耳邊,沈薇笑著站定,目光落在了兩步開外的張春曉身上。女孩穿著一身粉色的羅衫,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丫鬟打扮,梳著簡單秀氣的髮髻,一張臉只能算的上端正,此刻微微咬著唇看她,一副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

    吳捷當真是飢不擇食,和這樣的人接吻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群眾演員,也真是可笑,他腦子被驢踢了嗎?竟然會搭上這樣上不了檯面的人!

    沈薇心裡一陣憤恨,對著一眾媒體記者卻是微笑:「這件事,吳捷沒有和我說過。也許是被有心人惡意設計了而已。」

    「什麼意思?你指的是群演借吳捷上位嗎?你和吳捷是什麼關係,方便清楚地透露一下嗎?」顯然從她的話裡發現端倪,媒體記者更是興味十足,徹底的將問不出什麼話的張春曉拋在腦後了。

    畢竟,不管怎麼說,還是吳捷和沈薇的話題更有看頭。

    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徐伊人有些懊惱的蹙著眉,似乎想抬步走過去一般。

    「別犯傻。這件事和咱們可沒什麼關係,別人的感情問題,可不要牽扯進去!」月輝臉上一慣的笑意都是淡了些,略帶嚴肅的看了她一眼。

    「春曉她……」

    徐伊人有些著急,看著難堪又無助站在不遠處的張春曉,很是糾結。

    這一段時間下來,彼此關係也還不錯,此刻眼見著她被刁難,當真是心急如焚。

    「有沒有藉機上位我不清楚,不過……」沈薇勾唇笑了一下,「我覺得吳捷如果真的談戀愛的話,肯定會給媒體朋友們一個交代的。」

    語氣柔和的一句話,卻分明是說吳捷不過一時興起的意思。邊上了張春曉變成了隨意攀附炒作的人,看著沈薇,面色更難看羞愧了。

    徐伊人深深蹙眉,正要上前,身後卻是傳來吳捷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她就是我的女朋友。我們現在是戀愛關係。」

    隨著話音落地,他已經大跨步走到了孤零零的張春曉身邊,伸出胳膊將她摟緊,看著面前圍聚過來的一眾媒體記者,繼續道:「我們就是戀愛關係,已經在一起半個多月了。我很喜歡她,也是我主動追求的她。」

    話音落地,更是低頭看向了懷裡一臉愕然呃女孩,溫聲道:「春曉你怎麼也不給記者們解釋一下,我們光明正大的談戀愛,沒什麼好羞的。」

    女孩一臉愣愣的看著他,表情柔弱,眼眸裡帶著些感激的亮光,吳捷心中一軟,繼續對著一眾記者開口道:「春曉是很好的女孩,雖然眼下不過是這部劇的一個小配角。可是她勤奮上進,連秦編都是誇獎過好幾次呢。作為一個科班出身的演員,我覺得她這樣腳踏實地的態度很讓人感動。」

    從頭到尾,吳捷的目光都是不曾在沈薇的身上逗留,語氣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喜歡她,欣賞她,所以會主動追求她。春曉在這一行的經驗還不是很多,剛才有什麼說的不對的,請各位媒體朋友多多包涵。」

    「哇。第一次聽到吳捷這樣態度堅決的承認戀情呢?」

    「你們已經交往半個多月了,所以,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們本人咯?」

    「春曉是你女朋友的名字嗎,聽你話裡的意思,她也是科班出身?」

    出道好幾年,每次被問及戀愛狀況,吳捷都是雲裡霧裡的繞彎子、打太極,這樣磊落光明的樣子卻是第一次,一時間,媒體記者們自然是無比的興奮。

    「是的。她叫張春曉。」擲地有聲的一句話落在耳邊,沈薇大腦中一片空白,看著此刻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唇角的笑容慢慢僵住,深深攥拳,尖利的指甲都要刺進手心的皮肉裡去了。

    她怎麼敢相信,吳捷會以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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