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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秘密 文 / 浮光錦

    「伴隨著第三屆比賽的落幕,林楚這個名字可以算是一炮而紅,一夜之間家喻戶曉,而他決賽上的一番深情告白更是感人至深……」耳邊女主播略帶著激動的清亮聲音傳到耳畔,徐伊人側目過去,樹蔭下的上官燁身形舒展的靠在椅子上,說不出的怡然自得。

    「哎。」過了幾分鐘,若有所思的關了視頻,上官燁一慣溫文爾雅的面容上難得的出現一抹喟歎,「人都沒了。說這些話有什麼用。」

    「可不是,聽上去深情繾綣的不得了,可誰知道是不是可以炒作?這麼喜歡,過去十年也不見他有任何反應。那姑娘一路走得那麼難……」邊上不知何時湊過來的王琦同樣是有些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那話裡的鄙夷好似已經篤定青年就是為了噱頭刻意如此。

    「不過經他這麼一提,倒是讓我想起來劉依依當初參演的可不就是那一部《大歷王朝》麼?當時我也才不到二十歲,一眨眼就老咯。」一臉無可奈何的嘖嘖歎了兩聲,上官燁攤手的表情倒是讓邊上的徐伊人忍俊不禁了。

    「哦,對。你在那個電視劇裡面出演的少年皇帝,和那姑娘應該有對手戲吧,她怎麼樣?」想起自從去世後就引起圈子裡各種轟動和關注的劉依依,饒是王琦,也難免有些八卦起來。

    上官燁微微瞇起眼,似乎是思緒飄回到十年前那個夏天,過了許久,露出標誌性微笑:「漂亮是真漂亮,也的確靈動單純。至於演技……」

    目光落到邊上很明顯在同樣聽他說話的徐伊人身上,撇撇嘴:「要是誰剛出道都和這丫頭一樣,那會讓我的自尊心非常滴受傷。」

    「哈哈……」王琦爽朗的一聲笑,徐伊人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官燁雖說也只有二十多歲,為人處世卻是相當老練,似乎所有的棘手事情碰上他總是游刃有餘就可以解決。

    童星出道,在演藝圈已經呆了二十年,偏偏從來沒聽哪個藝人或者說是哪家媒體在公眾場合說他半個字不好。

    能聯繫到一處的,大底都是天賦極高、為人謙和、君子端方這樣的溢美之詞。

    就像剛才,很明顯是對當時劉依依的演技不願多提,卻能順口活絡氣氛順帶誇一誇身邊的新人。

    想到自己當時在他一雙電眼下無所適從,總是神思恍惚就跟著他情緒跑的那些片段,徐伊人竟是有些忍不住溢出一聲輕笑來。

    「做作。」不遠處的蘇可兒眼看著他們一副談笑甚歡的樣子,恨恨的暗道一聲,想到最近唐心對待兩人截然不同的態度,心裡更是嫉恨懊惱的不行。

    明明自己簽約還早些,可眼下她和宋煜連廣告片都拍了,聽說還要鄧菲菲一起出演華夏台的抗戰片!可再看看自己,死磕在一個劇組,還是個惹人厭煩的女配角!

    有些煩躁的用高跟鞋在地上踹了兩下,視線之處遠遠走來的幾人卻是讓她眼前一亮。

    邵正澤,天哪,他這是來探班?

    心念一動,收回了視線,看了看自己身上這套原本就價值不菲的淺紫色裙子,她已經是端著水杯,踩著高跟鞋往兩人說話的地方走,笑意盈盈的喊了一聲:「伊人。」

    正背對著她的徐伊人剛轉過頭來,就看見迎面走來的蘇可兒突然「啊」的一聲,腳下一崴,手中的水杯直接飛了過來。

    「小心。」邊上的上官燁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直接伸手將杯子揮開,再反應過來,懷裡的女孩已經是劈頭蓋臉澆的水淋淋。

    「你沒事吧?」來不及去管自己滴水的頭髮,徐伊人連忙伸手過去查看上官燁的手腕,原本就是夏天,杯子裡的水沒有溫度,可剛才那樣突然的伸手直接將水杯揮開,就指不定要受點傷。

    「我沒事。」將有些隱隱泛痛的手腕直接背到身後,看著她一臉狼狽的樣子,上官燁歎了一口氣,眸中劃過一抹並不明顯的疼惜,開始翻著褲兜找紙巾。

    「呀。燁哥,學妹,真是對不起。」摔倒在地面的蘇可兒滿臉懊惱的說了一句,急忙起身,卻又是「啊」的一聲痛呼,摔落回地面,這下,連高跟鞋的鞋跟都斷了。

    「你!」饒是一向溫文爾雅的上官燁看見她這一副樣子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一直竟是摸不準她剛才到底是真摔還是假摔。

    「怎麼回事?」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從幾人背後傳過來,邵正澤已經是緊緊蹙著眉到了近前。

    看著徐伊人一臉狼狽,好看的眉頭已經是蹙的不能再蹙了。

    邊上的王俊連忙是上前遞了一張帕子,抿著唇說了一聲謝謝,徐伊人伸手接過,替自己擦拭起臉上的水漬來。

    「總裁,都是我不好。想和學妹說幾句話,一時走的急了,崴了自己不說,還連累學妹和燁哥。」一臉懊惱愧疚的試圖從地上站起身子來,淡紫色的長裙因為剛才的動作上滑,那白皙而修長的一條美腿裸露出來,配上她楚楚可憐的面容,任誰也不忍心去責備。

    「許樂呢?」淡淡收回視線,抬眼掃了一遍湊過來的工作人員,邵正澤說話的聲音微沉,落在眾人耳邊,一片寂靜之後,徐伊人聲音低低開口道:「剛才歇息的空當,去洗手間了。」

    眼看著這人對自己的受傷視而不見,一開口問一句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蘇可兒有些忿怨的抿著唇,在周圍一個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江昊成可是毫不掩飾的誇讚過,自己這一條腿白皙勻稱,少見的漂亮。

    眼下白花花放在面前,這人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簡直就像一塊冰冰冷冷的石頭。

    偏偏,腦海裡回想起他夜色之中低頭和徐伊人說話的樣子,又是那樣的脈脈溫情,心口一陣憋屈懊惱,腳腕生疼生疼,也不知是太過入戲,還是真的覺得委屈,她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落下淚來。

    「總裁。」匆匆趕來的許樂一瞧見情況已經是有些自責的不行,到了邵正澤邊上,小臉緊繃著開口。

    「扭傷了,幫她看看腳腕。」邵正澤聲音四平八穩,已經聽不出情緒,正蹙著眉無聲哭泣的蘇可兒眼淚汪汪的抬頭看他,心裡這才是覺得有些安慰的感覺。

    「是。」雖說上班第一天,總裁就告訴她唯一的職責便是時刻保護徐小姐不受傷害,此刻也是為著他為何不先去安撫那一位而疑惑。

    可命令就是命令,面無表情的看了過去,她已經是公事公辦的開口道:「麻煩將蘇小姐扶到那邊的凳子上坐下,我來看看。」

    「這?」看著面前也就二十多歲的女孩,蘇可兒顯然是遲疑,咬著唇,淚眼汪汪的看向邵正澤。

    「許樂懂醫。」邊上的王俊及時開口,萬般無奈之下,蘇可兒也只得坐了過去,側著身子坐在凳子上,微微低頭,恰到好處的露出藕節一樣白嫩的脖頸,將受傷的腳腕伸了上去。

    紫色的長裙往上收了些,修長而白皙的一條腿裸露在眾人面前,那已經有些紅腫的腳腕更是將肌膚襯托的白嫩無暇。

    「脫臼了。」稍微查看了一下已經有了結論,許樂抬眼看上去,語氣淡淡道:「接下來有點疼,你暫且忍耐一下。」

    「總裁……」蘇可兒可憐巴巴的看向了邊上的邵正澤,尋求安慰。

    「忍著疼。」眼尾掃過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徐伊人,邵正澤難得的開口,語氣簡短的說了一句。

    「嗯。」像一個得到棒棒糖的孩子一般輕輕點了頭,瞥到邊上顯然有些失落的徐伊人,蘇可兒心裡已經是笑開了花。

    勾搭男人什麼的,她還從來沒栽過跟頭呢?

    就算吃慣了山珍海味,男人偶爾嘗嘗清粥小菜,可小菜就是小菜,瞧瞧那風一吹就能跑的小身板……

    想到這,她已經是情不自禁又將自己的上圍驕傲挺起,飽滿的弧形實在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了。

    「啊……」

    一聲尖叫聲差點刺破眾人耳膜,沉浸在幻想中的蘇可兒猝不及防,迅速收回一條腿,看向一臉無辜站起身的許樂,花容失色道:「你輕一點啊,疼死我了!」

    「最近一段時間都得小心點,最好回去能再抹點消腫藥膏,也就沒什麼事了!」許樂一板一眼的回答倒是讓她顯得過於小題大做。

    「好痛的啊!」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禮,蘇可兒一臉委屈的又擠出兩滴淚,苦巴巴的抱怨一聲。

    「能走嗎?」邵正澤淡淡瞥了她一眼。

    「我……」嘗試著輕輕落地,腳腕處依舊是疼痛難忍,蘇可兒咬著唇輕輕搖了搖頭。

    「王俊,將她攙過來。」話音落地,男人已經是率先邁開長腿往休息室方向而去。

    「為什麼是我?」王俊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自家boss的背影,又看看小夫人低著頭可憐兮兮的樣子,伸手拍了一下邊上呆愣的許樂:「你,攙著她過來。」

    「……」

    被再一次指揮的許樂也是一臉鬱悶,看著男人大跨步而去的背影,卻別無他法,只得應聲過去。

    「呵。」挑釁般揚起高高的頭顱,蘇可兒唇角發出一聲類似輕蔑的笑意,從徐伊人身邊擦肩而過,語氣裡溢滿得意,似乎下一秒,她就會變成高高在上的邵夫人。

    「真是……」上官燁有點語塞,回過神看著徐伊人低著頭自顧自打散頭髮,眼眸低垂看不出什麼情緒,可就是讓他覺得說不出的憐惜。

    「你怎麼樣?」想了半天也只有這一句不算安慰的話語來,不知怎的,他總是覺得這丫頭看起來纖瘦柔弱,神色間也是純淨柔順,卻偏偏在很多時刻又給他一種很堅韌的感覺。

    對上她,他反而覺得過多的安慰也都是無用。

    「還好。」聲音淡淡的說了一句,忍著心裡翻湧酸澀的難受,耳邊響起昨天他在車上的那些話。

    首先要學會克制情緒,其次是微笑。還有,要是想流淚,記得先到他身邊去……

    可眼下,自己受了委屈,別人卻在他身邊。

    這種感覺,真的是有些窒息的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

    「總裁。」寬敞的休息室裡十分安靜,蘇可兒聲音軟和的輕喚了一聲,立在邊上的王俊直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樣的女人,連他都有點生受不住,也不知自個老闆在想些什麼,放著外面可憐兮兮的小夫人不去安慰,卻偏偏將她喚了進來。

    「腳怎麼樣?」心裡牽掛著外面的小人兒,邵正澤有些心不在焉,連帶著語氣都是非同一般的冷淡。

    「謝謝總裁關心。」蘇可兒抬眼脈脈含情的看了過來,直接將邊上的王俊忽略成空氣,「有您的問候,一點都不疼了。」

    「噗……」差點沒忍住噴笑,王俊在自個老闆掃視過去的眼神中默默地轉頭看向一邊。

    「那就好。眼下有個角色很適合你,明天晚上有個飯局,我會讓人帶你去先露個面。」邵正澤抬眸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只要導演那邊同意了。這個角色也就*不離十。」

    「謝謝總裁。」蘇可兒簡直有些受寵若驚,害羞開口:「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勝任呢?」

    「雖說戲份很重,不過你詮釋起來應該沒有問題。」邵正澤倒是難得不吝惜讚美,在他肯定的語氣中蘇可兒越發心神蕩漾,目光落在他英挺的眉眼之上,語帶試探道:「只是不知,是什麼角色?我也好下去做做準備。」

    「本色出演就好。」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男人的語氣越發寡淡:「潘金蓮。」

    「噗……」

    這下一直做背景的王俊完全忍不住了,撲哧一聲噴笑,有點自個被自個嗆到的感覺,不過更多的是被素來冷淡到不知玩笑為何物的boss給雷到了!

    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真的好麼!

    「這……」蘇可兒顯然也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歷史上有名的淫婦,他說這話,分明是故意羞辱自己!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過去,男人已經在她委屈的目光之中站起身來,身形高挑頎長,冷冰冰的壓迫感越發逼近,微微俯身,有些薄涼的彎彎唇角道:「小說裡,潘金蓮挑逗西門慶的第一幕,和你剛才的表現可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我……」

    「陳導演不太好說話,好好陪著,不要讓我失望。」男人直起身子,乾淨利落的撂下一句話,推開門揚長而去。

    「啊!」

    有些抓狂的叫腳邊的凳子直接踢飛,休息室裡一聲尖叫呼痛,讓外面的所有人都是紛紛側目。

    ……

    「廣告的樣片我已經看了,感覺非常好……」辦公室裡唐心有些激動地說了一長串,一抬眼看見對面有些出神的徐伊人,意外過後已經是輕咳一聲道:「伊人?」

    「唐心姐。」回過神來的徐伊人有些抱歉的笑了一下,隨著兩下敲門聲,一身緊身短裙的蘇可兒已經握著手包進了門。

    目光從她惹火的身材上掃過,唐心不置可否,從邊上的文件裡抽出一個劇本來遞了過去:「這部戲裡你的戲份也不少。陳導在電視劇導演裡也算頗有號召力,好好表現。」

    「我會的。」蘇可兒伸手接過劇本,目光從徐伊人波瀾不興的面容上飄過,尖細的指甲嵌入手心的痛意才能讓她稍微回神。

    憑什麼邵正澤就要替她出頭,就要把自己推到那一身肥肉的男人身邊去,想起來那湊過來的腥臭嘴巴,喉嚨裡就是一陣犯噁心。

    不過,那老男人雖說那些方面惹人生厭,承諾給她多加戲份倒是也毫不含糊。想到這心裡稍微平衡了些,似有若無的一聲輕笑,握著劇本、扭著柳腰,蘇可兒妖妖嬈嬈的離去。

    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她趾高氣揚的背影,徐伊人心裡鬱結兩日的苦悶越發濃重了。

    自從那一日片場之後,被老爺子叫回家呆了兩天,也是一直沒有再碰到他。蘇可兒接拍了戲份很重的新角色,想起她剛才臨走時那似有若無的一聲笑,就覺得心口窒息一樣的難受。

    正開會的邵正澤一抬眼意外瞥見玻璃門外一抹身影,那恍惚又失落的樣子落在眼底,已經是讓他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先到這。」突然出聲打斷了匯報工作的男人,和王俊直接出了辦公室,已經順手發了一條短訊。

    徐伊人一進門,就瞧見他一臉板正的坐在辦公桌後面低頭看文件,陽光透過落地窗揮灑進來的光芒剛好有些投映在他的肩膀上,英俊的面容清冷而銳利,整個人帶著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早在給她開門之後王俊已經默默地退了出去,邵正澤自然是從她一進門就發現了她,不過,想起這兩日一個短訊也沒有,克制著站起身去抱一抱她的衝動,抬眼看了過去。

    「總裁,你找我?」只看著他一副板正嚴肅的樣子,徐伊人竟是有些無法將他同前些日子夜裡那個溫情脈脈的男人聯繫到一起,想著是不是有什麼公事,竟是不自覺換了稱呼。

    「你叫我什麼?」邵正澤神色愣了一下,不自覺蹙眉,看著她咬著唇有些無措的樣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起身到了她面前。

    「兩天不見。你都忘了我是誰了。」伸手在她緊抿的唇瓣上摩挲了兩下,他指腹間微帶薄繭,這樣的觸動讓她心裡的委屈似乎有了宣洩的缺口,仰起一張小臉定定的看著他,小聲辯駁道:「沒有。」

    「那,怎麼不會叫人了?」邵正澤存心逗她,伸手捏了捏她鼓鼓的臉頰,軟軟綿綿的,竟是一時有些心猿意馬,索性直接抱著她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也不說話,繼續揉捏著她粉嫩的臉蛋,愛不釋手。

    「唔。疼。」徐伊人哪裡見過他這樣的一面,被捏的狠了,連忙伸出兩根手指握住他的手。

    「還知道疼?」邵正澤停手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半邊臉因為他的動作通紅通紅的,清澈的眼眸怔怔的看著他,似乎有點想不通她為何突然受到這樣的對待。

    莫可奈何的歎了一聲,一隻手摩挲著她纖細的手指,他薄唇中溢出一聲低歎,若有所思道:「將你放在演藝圈裡,我還真是有點不太放心。」

    在這個圈子裡呆了十年,竟然還是對人毫無防備,性子這般單純通透,他恨不得將她變作口袋了的小人兒,天天帶在身邊算了,也省的需要時刻記掛著了。

    上官燁、鄭秋那樣的人精自然是不必說。

    就連林楚、宋煜、蘇可兒那些嶄新嶄新的,哪個沒有自己的心思?

    想起那天遠遠看到的一幕,這丫頭對上官燁那毫不掩飾的關心眼神,還有那一日,因為林楚幾句煽情的告白就感動的哭腫眼睛,心裡那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覺就越發強烈了。

    「我……」徐伊人自然知道自己在人情世故上一直都存在的缺陷,要不然也不會整整十年,吃過那麼多虧,與人相處還是一團糟。

    娛樂圈基本上人人都帶著面具,表面上蜜裡調油、卿卿我我,也許一轉眼就是冷若冰霜,形同陌路。表面上恩愛和諧、風雨與共,一出事立馬一拍兩散、勞燕分飛。

    也正是因此,她才格外的珍惜每一個對她真誠微笑的人,比如上官燁;每一個對她上心提攜的人,比如鄭秋;每一個默不作聲替她解圍的人,比如肖睿……

    和前一個十年相比,這樣的開端顯然已經是太好太好了。

    「罷了,不說這個了。」看著她一臉為難的樣子,哪裡捨得再逼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是這丫頭能立馬變成上官燁那樣滑不留手的老油條,也就不再是這個她了。

    身子軟軟的窩在他懷裡,想起這兩日一直盤桓在她心裡的疑惑,徐伊人終是在半晌的沉默之後,有些遲疑的開口道:「蘇可兒接拍了新戲?」

    「嗯哪。陳鋒的新劇,戲份還不錯。」男人一隻手把玩著她小巧的手指,語氣漫不經心。

    「是那天,你和她……」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女孩期期艾艾的樣子帶著些小緊張,卻是讓邵正澤的眼底不自覺多了一重笑意。

    誰說這丫頭不開竅,原來只是憋在心裡生悶氣而已。

    這樣想著,已經是故意起了逗弄她的意思,若有所思道:「她身材不錯。胸大腿長,眼下也能放得開,那個角色很適合她。」

    「……」

    徐伊人漲紅著一張臉,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剛才那些帶著些流氓氣的話能從一向冰冷內斂的他口中說出來。

    不自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扁著嘴一臉委屈道:「所以你就……」

    「所以我就讓她去演潘金蓮那個角色了。」邵正澤一本正經的接口說完,果不其然發現原本一臉失落的女孩目瞪口呆,張開的櫻唇看著說不出的鮮嫩可口。

    湊過去輕咬了一口,用略微低沉的語氣在她耳邊開口道:「夫人對我這個決定有什麼異議?」

    「你……」被他順勢在脖頸偷香的動作撩撥的一陣心神無措,話沒說完,她已經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拖得長長的尾音低媚嬌柔,撩人心魂。

    「乖。」聲音輕輕地誘哄著,他落在耳邊的聲音帶著些低沉暗啞,曖昧又輕柔的語調讓她剛才七上八下的一顆心徹底放鬆了下來,不到一會,就被他輾轉流連的薄唇撩撥的心神不寧,只能無意識的發出一聲聲輕呼。

    一手攬著她柔軟的腰身將她放倒在沙發上,看著已經被自己弄亂的頭髮和衣物,男人眼神裡掠奪性的光芒讓徐伊人都是有些輕顫起來。

    咬著已經帶著些紅腫的唇看他,半晌,邵正澤發出一聲低沉的喟歎,摟著她就勢躺倒在沙發上。

    一隻胳膊墊在頭頂,另一隻將她攬在懷裡,想起王俊得來的消息,開口問詢道:「林楚的mv女主角,你想去嗎?」

    「嗯?」腦袋還有些迷糊的徐伊人糊里糊塗的應了一聲,他已經伸手將她整個推到自己身上,又將問話重複了一遍。

    「mv?」一隻手有些彆扭的撐在他身上,又被他順勢撥開,整個人就那樣壓著他,一時間有些清醒了。

    「對。江北電視台和星際音樂力捧出來的冠軍,專輯和mv自然已經提上日程了。林楚有26首原創歌曲,按著眼下這情況,自然是出個人音樂專輯的和mv的。你要是想去,我安排時間讓你過去試鏡。」

    「我不知道。」此刻腦子裡還是一團亂麻,這樣曖昧的姿勢趴在他懷裡,她總歸是有些無法思考。

    縱然知道那些歌曲是唱給她的,可畢竟已經是過去式,她並沒有多少非去不可的執拗。

    「眼下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據說是和公司達成協議,mv的女主角需得經過林楚本人的同意。你不是也喜歡劉依依嗎?這個mv的故事到時候應該會以她為原型……」

    邵正澤說話的聲音很溫和,好看的眸子注視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兒,眼瞅著她水亮朦朧的一雙眸子裡都是自己的倒影,一時間原本對她不開竅的悶氣也是一掃而光。

    也許,愛護她的方式,就是只要她願意,就心甘情願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終有一日,被鮮花和掌聲包圍。

    依稀回憶起那一次打電話,她一字一頓,小聲卻清晰:「邵正澤,我以後會成為很優秀很優秀的人。」

    其實不久以前他曾經想過,究竟是從哪一刻被這樣的她打動。

    也許是在她第一次哭著撲進自己懷裡,也許是那一次從練習室外面看見她一遍又一遍的單腳點地旋轉,也許是從那些資料給他的震撼之中。

    越來越多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停駐在她清澈通透的眼睛裡,怎麼樣的長相又有什麼關係?

    他邵正澤的女人,就該是這樣的。

    外表柔弱,內心堅韌,縱然在光怪陸離的世界中徘徊十年,依舊保持著不染塵埃的純淨心靈。

    無論是看不出心思的上官燁、還是悔不當初的孟歌、甚至是向全世界宣稱的林楚,又有什麼關係……

    這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知曉的秘密。

    守護這個秘密,就是他珍愛她的方式……

    ……

    「一會你就這樣往外撲,鄭秋會伸手捂著你的嘴將你護在身邊。記著,情緒一定要飽滿,最好給人一種悲痛欲絕的感覺。」湯韞一隻手在空中比劃著,想起即將要拍的一幕戲還是覺得需要多叮嚀幾句。

    這種需要情感張力的戲原本就有些難度,既要有嘶喊的感覺又偏偏不能怎麼發出聲音,這姑娘雖說前面幾幕都表現的可圈可點,可眼下即將到她人生轉變的*點,也就是白露這個角色在戲中的轉折點。

    敵軍搜上門來,爺爺將她和生病的梁輝藏到地窖裡,聽到上面爺爺被殘忍殺害的動靜,相依為命十幾年的她自然是要傷心悲痛到發瘋了。

    「你就放心吧。這丫頭的哭功一會保準讓人大吃一驚。」對著喋喋不休的湯韞挪揄一聲,等一切準備工作就緒,隨著一聲清晰傳來的「action」,地窖中兩個人神色已經是陡然凝重起來。

    這一幕在地窖裡的戲自然是沒有什麼閒雜人等,除了幾位攝像組的工作人員跟下來以外,也就只有徐伊人和鄭秋。

    男人肩膀負傷,又經過長時間的跋涉和逃亡,縱然一隻傷著的胳膊已經被妥帖的包裹起來,地窖極細的亮光中,依舊隱約可見蒼白疲憊的面色。

    他邊上緊挨著的蹲著的女孩清清瘦瘦的一團,隱約可見乾淨的藍色外衫,兩隻鬆散的麻花辮垂在肩上,單薄的肩膀有些緊張的瑟瑟發抖,一雙眼睛卻是生動清澈,似乎會說話一般,抿著唇緊張的朝頭頂的縫隙處張望。

    兩張臉清晰入畫,無論是方向感還是表情,都準確到無可挑剔。

    看著畫面的湯韞似乎都從這種沉默的表現中感覺到了那一種緊張的氛圍。

    從一定程度來說,這一幕戲無疑是相當難把握的。

    影視劇剪輯中有時候為了更完美的表現效果,會使用連續性剪輯的手法。按照人視覺慣性,將第二場景的畫面毫無痕跡的配切過去,形成視線順接。

    這一幕戲就是如此,敵兵踹開門來搜查、發現蹤跡,最後逼死爺爺原本應該是一個連續性的畫面,將白露和梁輝在地窖中的畫面剪切進去,兩個畫面對比呈現,更容易激起觀眾對這一對祖孫的同情,以及對祖孫感情的認同,對敵人的痛恨之感。

    而觀眾情緒能不能極好的調動起來,除了敵軍的殘忍和爺爺的善良以外,白露絕望的哀痛和梁輝的自責自然也佔了重頭。

    可劇本中最多只會詳細到動作和表情,所有對時間的把握、鏡頭的把握和恰如其分的微表情都需要演員自己去把握,有時候找不到狀態,煩躁一整天也是有的。

    尤其是兩人原本處於安安靜靜的地窖之中,只憑著內心的想像去作出那些動作,又需要及時的哭出來,還不能哭出聲。

    想像一下,也的確是難為人的差事。

    上一個女孩在這裡不是笑場、就是沒情緒,反覆拍了十幾遍也是根本看都沒法看。

    湯韞鬱悶的想了一通,畫面中,女孩的一張臉從剛開始的緊張到凝神屏息,再到後面一瞬間的鬆弛又驟然緊繃的神色,竟是和劇本中敵人進門以後,與爺爺的那些對話完美的重疊在一起,直到……

    臉上的神色突然一怔,她發了瘋一樣的就要起身,被身邊梁輝一隻手及時的摀住,那微弱的亮光之中,依舊是可以看到男人的手指都根根泛白,可見她的掙扎動作有多大。

    當真是需要撕心裂肺的痛苦才會有那樣的表現……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湯韞覺得,連他都是有些同情起這可憐的姑娘來,甚至覺得死死攔著她的梁輝說不出的殘忍。

    然後,在他的視線中,被死死拖住的女孩一雙眼睜的老大,清澈的眸子中,淚水就像決堤的泉水一樣往出湧,浸濕了男人捂著她嘴巴的手指,那絕望的神色當真是讓他都有些眼角濕潤的感覺。

    隨著兩人的僵持時間越長,女孩流淚的眼睛慢慢乾涸,露出那種一臉死灰的表情,梁輝收回了攔著她的動作,她整個人第一時間起身扒到窄窄的地窖口邊。

    「卡。」當機立斷喊了一聲,工作人員連忙是從地窖口將兩個人往出拽,女孩白淨的一張臉淚痕猶在,又沾到些泥土,竟是像只小花貓一樣的滑稽。

    湯韞愣了一下,撲哧一笑,徐伊人已經是有些鬱悶的看向後上來的鄭秋,出聲抱怨道:「鄭老師,你剛才差點把我捂死了。」

    女孩白嫩的下巴和唇邊的肌膚都是有些泛紅,在她白淨細嫩一張臉上,竟是十分的觸目驚心,鄭秋心裡有些後悔,苦笑道:「看你那個樣子,捂得鬆了我真怕你會衝上去被子彈打出個洞來。」

    剛才狹小的一方空間裡,兩個人挨得那麼近,他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後輩身上體會到這樣大的情感爆發力。

    有一瞬間,他覺得,她可不就是那個白露。雖然瘦瘦小小,但實則堅強又柔韌的白露。

    最親愛的爺爺在上面被人殘忍虐殺,她體內叫囂的怒火和悲憤要將周圍的每一個人都燃燒起來。

    「還不是為了在底下少受些罪嘛!」徐伊人咧咧嘴看向那個洞口窄窄的地窖,有些俏皮的笑了一下,明亮又純淨的笑靨讓剛到劇組的鄧菲菲都是有點晃花了眼的感覺。

    公司今年上升最快、口碑最好的新人,不過幾個月時間已經在網絡上幾次三番的掀起轟動,當真可以算得上一時間風頭無二。

    自己的經紀人也不是第一次提到,原本一直沒機會見上,眼下倒是這麼湊巧,和她到了一個劇組。

    唇角勾出一抹笑容,鄧菲菲已經是裊裊娜娜的走了過去,伸出手,笑的溫婉動人道:「想必這就是幾位導演這幾天讚不絕口的伊人吧。我是鄧菲菲,很高興見到你。」

    「鄧姐好。」徐伊人連忙伸手過去,可眼看著一隻手上都是灰塵泥土,一時間竟是短暫的愣了一下,張口咂舌的呆萌表情逗得邊上的鄧秋一樂,開口挪揄道:「髒的跟小花貓一樣,還是找個地方先去洗洗好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鄧菲菲笑了一下,匆匆而去再匆匆回來,鄧菲菲已經是速度麻溜的換上個劇本裡的一身軍裝。

    環亞傳媒地位穩固的一姐,鄧菲菲自然也是有著無可比擬的先天優勢,一米七的身高,沒有波濤洶湧的事業線,可她身形十分勻稱優雅。

    雖說年齡已經過了三十歲,可是那依舊連一絲細紋也沒有的光滑白皙的鵝蛋臉在陽光之下煥發出灼灼奪目的飛揚神采,挺翹的鼻樑和略顯英氣的眉形為她溫婉的氣質添了幾分英姿颯爽。

    此刻一身薑黃色的軍裝,她站著的姿勢十分端正,筆直挺秀的後背和腰間的軍用腰帶更是顯得瀟灑帥氣。腳上踩著一雙高筒的軍靴,擦得乾淨嶄新,在陽光下那黑色似乎都微微泛光。一身行頭下來,不用再刻意修飾雕琢,就有了幾分紀律嚴明的女軍官樣子。

    看著她這樣的形象有些愣神,徐伊人的心裡有些難言的羨慕。

    這樣的女人,她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優雅風情、迷人魅力,牽動唇角笑的那般得體自信、落落大方,是從前的她所沒有的,而現在的她,她也才只是努力的一步一步朝著那個方向去發展。

    這個圈子裡,她需要學習的東西真的還很多。

    眼裡輕快的笑意慢慢收斂,浮現出一片灼灼華光,神色也是越發堅定起來,不遠處陽光下的鄧菲菲,也笑的越發魅力四射。

    她視線所到之處,身為女一號的唐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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