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1章 破魔陣 文 / 第九帝天使
六人如瘋如魔,狀態巔狂地舞動著軀體,一步步向著那玄極寒眼邁進。他們週身都開始結上那玄冰,寒氣繚繞,但卻恍若不覺,每踏一步,都可在地面上,留下白色的冰印。
如此玄寒之氣,即使是仙力修為精深的修士,也難以抵禦,但這六人為魔舞所誘,根本無懼極寒,一步步地踏向死亡的深淵!
沈皓忍耐不住,搶上數步,一把將玉狐狸夫人給橫抱了起來,便往回走。
豈料玉狐狸夫人,竟完全失去了神智,猛一揮鼓,便在沈皓的耳邊敲響。那金鼓的鼓聲,如黃金色的大浪,洶湧而出,瞬間便將沈皓淹沒。
沈皓只覺龍之心臟,都欲在一瞬間震裂,神骨也一陣酥麻。他猛力搖了搖頭,那玉狐狸夫人,像鬼迷了心竅一般,揮動玉掌,便朝他頸部斬落!
沈皓連吃她數記玉掌,斬得他心頭火起。幸得她先前受傷,仙力未復,這數掌也未能傷得了他的銅頭鐵骨,但心頭火氣也越盛,直接將她雙臂給挾住了,將她嬌軀橫挾有肋下,大踏步飛奔而回。
沈皓忽然啊的一聲大叫,玉狐狸夫人竟然張口,便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將一大塊臂肉給咬了下來,登時龍血淋漓。那面金腰鼓,竟然自動震響,仍然隨著那勾人攝魄的魔舞聲而咚咚咚的伴鳴著,讓眾修士如癡如醉。
玉狐狸夫人掙脫了沈皓的鐵一般的手臂,玉指再揮,鼓音如聖戟神槍,四下飛射。她神智已失,但沒有克意攻擊沈皓,否則以這樣的絕世仙器,沈皓絕難抵擋得住。
沈皓當即化身為龍軀,揮起龍爪,鋒利的爪子猛擊在那金腰鼓面上。他這一擊,以七重的蒼龍之典神力擊出,而玉狐狸夫人也根本未及提防,便被他一爪擊穿,那攝人心魄的鼓音,隨即中止。
從青銅古棺中所發出的仙音,也隨之荒腔走板起來,魔舞之音,沒有這金面腰鼓的伴奏,便似乎失去了勾人攝魄的魔力。玉狐狸夫人停止了妖媚的舞蹈,臉色潮紅,極盡誘惑和嫵媚,如癡如醉,仍然沉浸在那美妙的魔舞之音中。
從青銅古棺中,傳來一聲荒冷而枯寂的哀歎聲:「你……你竟……不能讓……讓我在臨死……前再聞這一曲……千魔舞……大日天術……大日天術……卻不知是否有那破……破繭成……蝶……的一天……唉……」然後歎息聲便杳然無蹤,只有幾聲似乎枯骨碎裂的聲音,彷彿昭告著,雄霸萬年的一代大能,妖族王者,真正的永寂了……
眾修士手中的絕世仙器,紛紛化成寶光,掙脫了他們的控制,逕自飛投入那青銅古棺中。青銅古棺熄止了所有的光芒,緩緩的沒入那玄極寒眼中,消失不見!
那巨大的墓室,開始搖晃起來。穹頂彷彿隨時都欲崩塌,甚至可見一縷縷裂紋,在穹頂迅速的擴散。那萬縷玄極寒氣,化成通天巨瀑,自穹頂垂入,投入寒眼中,越來越盛,墓室中的寒氣,也越來越盛,甚至可見,數十丈外的玄極寒眼,那一條條冰線,向著眾修士迅速逼來!
一名修士靠得最近,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便全身被凍住,瞬間就結成了一根冰柱!
沈皓抱起玉狐狸夫人,化身為龍軀,向後疾退。他神識海中憶起那老侏儒曾劃過的一道虛門,依樣畫葫蘆般地在斷龍天石上,以龍爪畫了一個圈圖。
玉狐狸夫人仍然沒有完全從魔舞的束縛中醒過來,俏臉潮紅一片,極是媚惑。沈皓用力拍了拍她的臉,叫道:「喂!喂!快醒過來!怎麼開這破門?」玉狐狸夫人根本看不清眼前人是誰,突然伸出玉掌,柔軟之極地在沈皓的臉上輕拂了一下,笑聲甜媚,勾人攝魄:「是你……是你嗎?煙塵……」
沈皓心中一顫,有些熱血上臉。他撇過頭去,不敢去看玉狐狸夫人那勾魂攝魄般的美眸和媚惑動人的俏臉,伸出手指,以神識凝運命魂之皿中的仙力,灌於手指,注入那斷龍天石上的圈圖。
這世間的門術,有破虛之門,還有穿實之門。而在這斷龍天石上畫一道門而破之,正是屬於穿實之門中最粗淺的一種。但即使如此,對於沈皓這種級別的修士來說,那也過於精微奧妙,可不是依樣照葫蘆就能學會的。
沈皓連試了幾次,穿實之門毫無反應。沈皓急了,又用力拍打了幾下玉狐狸夫人的俏臉。豈料玉狐狸夫人竟然像蛇一般的纏了上來,一聲款款輕喃,以一雙柔荑皓腕,攬住了沈皓的脖子,那嬌艷欲滴的紅唇,竟然朝沈皓印了上來。
沈皓啊的一聲大叫,雙手一鬆。那玉狐狸夫人便掉下地去,摔了個正著。這一摔巨摔,玉狐狸夫人終於從迷糊中回過神來,見自己衣衫不整,大片雪白的肌膚都裸.露在外,豐隆的胸口,更是難掩那一抹雪白而起伏的峰巒,誘.人之極。她既是羞慚又是尷尬,想要爬起身來,卻發覺剛才那一番如癡如醉的魔舞,竟然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仙力,嬌軀酥軟,只抬起半個身子,便又倒下地去。
沈皓無奈,根本不敢以正眼看她的魅態,只以一隻手臂,將她提了起來。但手指卻在不經意間,碰觸到她綿軟而又細膩火熱的細腰,更覺有些口乾舌燥,當下強裝沒事一般,急道:「你會不會開這斷龍天石?」
玉狐狸夫人從尷尬中回過神來,俏臉仍然艷紅一片,澀然道:「每一種破實之門,都是極其繁複的道訣,灌注仙力之多少,先後順序,都有著其特定的規律……」
沈皓聽她囉哩囉嗦,忍不住焦燥起來:「我只問你,會不會開,扯那麼多幹什麼?」不知為何,他既感焦燥,又感心慌意亂,渾身的血,不由自主地燃燒著,臉也燒得赤紅,根本不敢看她。
玉狐狸夫人被他打斷,臉上的血色終於褪盡了,便不再言語。
沈皓焦燥不已,拾起拳頭,便朝那斷龍天石上猛砸了過去。他神識在那命魂之皿中,如攪起
了滿天的龍卷暴風,一股股狂暴的仙力,從拳鋒間衝出,形成一隻斗大的拳頭,金色龍蛇在拳鋒間尖嘯繚繞,嘶嘶而舞。
那拳鋒砸在斷龍天石上。斷龍天石沒有現出絲毫裂紋,但整座方圓百丈的墓室,卻更加猛烈地搖晃起來。一道道的裂紋,在穹頂迅速擴散,那唯剩的四名修士,驚慌之極的到處逃竄,大叫大罵。
沈皓被震得手臂都快折斷了,卻動不得這斷龍天石分毫。他連試了幾次,都毫無功效,忍不住又去問玉狐狸夫人。但玉狐狸夫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卻轉過了臉去。
沈皓不得不耐著性子,陪著笑道:「岳母大人,能否將你們姬家的封天絕手,現教現學的傳授給我,讓我再試一試?否則我們只有都死在這兒了。我沈皓爛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是你不同啊,仙力修為精湛,又美貌傾城,女兒又好孝順,後面還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玉狐狸夫人冷冷地打斷了他:「囉哩囉嗦,扯那麼多幹什麼?岳母大人四字,原字奉還,可不敢當!」
沈皓心知這女人當真小雞肚腸,竟在生自己剛才沒來由地打斷她的話,給她潑了盆冷水的氣,當下陪著笑臉,道:「算我錯了,剛才我也是沒來由的焦燥,在這兒給您陪不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將那封天絕手傳授給我,我們再試一試吧!」
他心中卻在憤憤不平地想道:這女人身中玄蛇之毒,原本就沒打算活命,因此死在這墓室中,根本就不足為懼。可自己卻不想生生地憋死在這兒,有大把榮華富貴的該是自己才對。這女人什麼福都享過了,三個男人為她苦耗一生,她還有什麼沒享過的?奶奶的,我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想去親你女兒一口,結果還給了一肘,打得我鼻血橫流!
玉狐狸夫人仍然雲淡風輕地道:「我不是大人,只是一個小女人而已。你沒聽說過,最毒婦人心嗎?大人有大量,該是你們男人的事情。」
沈皓眼看這墓室即將崩塌,恐怕那玄極冰湖的滿湖寒氣,都將傾入玄極寒眼中,若再不離開,恐怕就將凍成冰柱,永生永世地封印在這兒了。他恨得牙癢癢地,卻不得不誕著笑,道:「夫人傾國傾城,又胸襟寬廣,燭照天下,萬望夫人垂憐,救我一救!我沈皓從今而後,願鞍前馬後,你讓我打東,我不敢往西,你讓我殺雞,我不敢取卵……」
玉狐狸夫人聽他一陣亂七八糟亂扯,忍不住柳眉輕皺,語氣卻緩了下來:「好了,好了,你強得跟頭驢似的,誰指使得動你啊?為了要活命,先前的骨氣哪去了?不是對我橫眉冷眼,將我視為仇寇嗎?居然還敢將我封……封入那……」她那明艷絕倫的臉上,驀然輕抹上淡淡的紅暈。
沈皓將自己的毫無廉恥,發揮到了極致,繼續誕著臉:「那得要看誰指使我了。我本性就很強,但岳母大人是何許人也?風華絕代,群雄伏首,世間任何男人,都甘願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男人的骨氣嘛,對女人面前不值一提,特別是您這樣的絕世大美人……」
沈皓還待繼續胡說八道,玉狐狸夫人卻轉過了身去,竟似是不敢看他一般,打斷了他的話:「你還這麼胡說八道,還有時間學這封天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