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斗色僧 文 / 第九帝天使
沈皓的龍瞳,為那灼亮的斧光一照,這才反應過來,暗罵這臭和尚無恥,當即騰身急退,但仍然慢了一步,那玉斧噹的一聲,砍在了他的龍角上,星火四濺!
沈皓仗著龍角極其堅硬,硬抗了這一斧,只砍得眼冒金星,龍骨酥軟。那光頭僧圓乎乎的臉上,現出一抹怪異的神色,頭頂衝出的玉斧之影,躍躍欲試,卻沒有跟進,咦了一聲,道:「小賊好個硬頭,當真古怪!」
沈皓大罵道:「你奶奶的,爺爺我救了你,不感恩圖報,居然還想殺我!這湖底墓宮,星皇沉睡了一萬年,你還想到這兒來盜寶,死賊和尚!」
他迅速布下龍之道訣,龍爪之力,縱橫五道,搶先進攻。那光頭僧頭頂衝出的金甲戰神,當即舉斧迎擊,一連串如爆逗般的噹噹聲,伴隨著充滿墓道的斧影星火。
以沈皓此時的神力,即使是一座山峰,也很容易就削去了峰頭,但這座墓宮,皆由玄冰所鑄,神力如刀鋒,竟然只留下極其細微的印痕!
「小賊,你不是也跑到這墓宮裡來盜寶嗎?賊喊捉賊啊!」光頭僧仍然笑態可掬,但那頭頂的斧影,卻寒芒四射,一斧一斧地劈將下來,如開天闢地一般。
驀然,那斧光化成三道斧影,隱約間可見斧影中,有蛟龍騰躍,四爪凌空,撲向沈皓。
沈皓只接了三斧,駭然心驚,暗想,這賊和尚當真厲害,我若有那七煞錘,便能擋住他那玉斧,但眼下沒了錘子,要擋住他,還真有些難度,還是先逃為妙。
豈料,那光頭僧頭頂的玉斧,高懸在半空中,如玉盤臨空,灼灼其華,卻不再砍下,而是咦了一聲:「小賊,你這修為,差到沒譜,就仗著一身怪異的煉體術,是怎麼下得了這玄極冰湖的?」
「賊和尚,我運氣好,行不行?」沈皓翻了下白眼。
光頭僧呵呵笑了起來,目光落在沈皓頭頂上縮成一團的白狐,精光輪轉,嘻嘻笑道:「小賊……不,小兄弟,佛爺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你不是凶神惡煞要砍了我嗎?」沈皓龍爪舒張,只覺每一根龍趾都在酸麻,暗自騙異這光頭僧的修為,當真深不可測,恐怕已不在師父玄天宗和無妄真人之下了。
「佛爺我殺你幹嘛啊?第一,你太蠢了,我一脫褲子,你就上當;第二,你修為太差,對佛爺我根本夠不成威脅。佛爺我有好生之德,饒你一命,不過你要用兩樣東西來換。」光頭僧大言不慚。
沈皓按耐住自己的怒氣,道:「賊和尚,說來聽聽。」
光頭僧指著墓宮深處,頭頂那金甲戰神,猛然「咄」的暴喝一聲,如有黃金巨浪,滾滾而出,像推枯柴般,將那十餘具冰屍,盡皆推倒。
「小子,這墓宮中,安息著萬年前的一代星皇,妖族八王之一的嘯日王。他將此生的無盡寶藏和仙藏,都埋在這墓宮中。你現在做我的小弟,我們結伴同行,去取了寶藏,到時候,自然會少不了你的好處。」光頭僧笑瞇瞇地道。
沈皓不動聲色:「那第二個條件呢?」
「將你頭上那頭可愛漂亮的白狐,送給佛爺吧。佛爺殺心太重,需要這白狐來壓抑一下我的暴戾之氣。」光頭僧呵呵笑著,那微瞇的眼縫中閃爍著精光。
沈皓想都沒想,一口應道:「好,我答應你。這頭白狐,平日坐我頭上拉屎拉屎,我已經忍它很久了。和尚你既然喜歡,那就取了去吧。」
玉狐狸夫人所幻化的白狐驚叫起來,吱吱幾聲:「沈皓,你……你膽敢……我殺了你!」
沈皓毫不客氣地倒提著白狐,走近那光頭僧,笑道:「和尚,以後我沈皓就跟你混了。你可真有眼光啊,這頭白狐可是絕世的美人兒,今天便宜你了。」
光頭僧想不到他答應得那麼乾脆,頗為得意道:「好,等我們合力取了這墓宮中的仙藏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他正待來接那白狐,沈皓那龍爪,彷彿從天而降,疾如赤電天火,猛擊而下,擊在那光頭僧的頭上,將他一爪擊得直趴下地去!
光頭僧慘叫一聲,頭剛一抬,猛見眼前赤火捲來,一道凌厲絕倫的火焰,竟微帶紫色,已將自己的光頭給捲入了其中,迅速地吞噬了頭頂上還未回歸神識海的那金甲戰神!
赤帝之炎何其猛烈,而光頭僧又措手不及,被燒個正著,為赤帝之炎的焰心所吞卷,登時便燒得長聲慘叫,金甲巨神迅速縮小,一身金甲也迅速融化,連玉斧也黯然無光。
「尼瑪,賊和尚,居然想要我岳母大人!」沈皓兩道龍爪,狂起狂落,如道道閃電般劈在那光頭僧的頭頸,幾乎是電光石火的一瞬,便將光頭僧的頭顱給切割了下來。
光頭僧長聲慘叫,那身軀迅速被赤帝之炎給燒成了一段焦炭,而頭顱上卻神光熒熒,緊緊相護著,與赤帝之炎相抗衡。頭頂上那光束中的金甲戰神,雖然勢威,縮小了好幾倍,也仍然手持玉斧,咬牙相撐。
沈皓罵道:「賊和尚,連死都不死得解氣點。」連揮幾爪,擊在那光頭上,居然擊得星火四濺,龍爪發麻,暗呼一聲好頭,騰起龍軀,在半空中直撞了下來,以龍角觸地,猛撞在那光頭上!
光——
如兩座玉山撞在了一起,那顆頭顱終於在赤帝之炎下,現出幾許裂縫來,有縷縷神光從顱內溢出,甚至有尖風暴雨般的呼嘯聲,隱隱在頭內盤旋!
頭顱在神光的保護下,驀然飛起,向著墓宮深處飛去。沈皓暗想,斬凶必盡,斷不可留下禍根,以免惹禍上身,當下龍軀急騰,提起白狐,便朝頭顱追去。
墓宮內四通八達,甬道如蛛網一般密佈,那頭顱如一道火光,迅速在墓宮深處,便消失了蹤影。沈皓只追了片刻,便失去了那頭顱的蹤跡,而白狐又坐在龍角上,一會兒罵他笨,一會兒又瞎指揮他奔東奔西,惹得沈皓心頭火起,又對她發作不得,便一陣賊和尚,老母豬混雜在一起,罵得極是難聽。
白狐聽得皺起了眉頭來,輕聲嚶嚀了一聲:「你從小就沒家教嗎?罵得這麼難聽。」
沈皓哼了一聲:「我沒家教,總好過無端便殺人吧。我平生最恨像這賊和尚這種,視人命如草芥,恩將仇報!」
白狐聽他話中,似乎指桑罵槐,極其不悅,卻偏生又鬥嘴不過,好生悶氣:「臭小子,今天若不是你救了我一次,別想……」
沈皓正在氣頭上,懶得顧前思後,忍不住便截住了她的話:「千萬別介,若不是我能偷襲殺死這色和尚,我才懶得救你呢。反正你又不是我真岳母大人,你就是被這色和尚抓去當小老婆,也不關我屁事!將你抓在身邊當護身符,到時候待價而沽,指定能賣個好價錢!」
玉狐狸夫人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立刻變身為人,與沈皓再戰三百合,將他打得神銷骨立,化為劫灰。沈皓看她幽黯的狐瞳中,彷彿有地獄深處的火焰在燃燒,如通天徹地的怒火,隨時都要爆發出來,忍不住再挑了一把火:「怎麼?還不服氣嗎?你早就不是我對手了,若不是看在你已經跟我師父成就了好事的份上,我用一支龍爪,就可以將你打翻在地……」
白狐身上的光芒,如恆星寂滅前的猛然爆炸,破開沈皓的龍爪,幻化成人形。沈皓只看了一眼,便覺龍血像被點燃了一般。玉狐狸夫人在極度憤怒之下,根本未顧及其他,幻化成人形,欲與沈皓再決死戰,卻不料自己衣不蔽體,如雪玉似的肌膚和噴血的胴.體,竟然一覽無餘……
玉狐狸夫人驚然發覺自己春.光盡洩,只覺此生之羞辱,再無他甚,美眸中羞慚和憤怒之意盡顯,玉指輕拂,仙力凝結成一件雲衣,覆於嬌體上,輕叱一聲,玉掌揮來!那掌影在半空中,五指簸張,五根纖纖素指,化成五道玉龍,逕飛沈皓的龍瞳。
沈皓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憤郁之氣,也一掃而光,嘻嘻笑道:「不是吧,我看都看了,你挖我眼睛,有什麼用?」
玉狐狸夫人美眸中殺氣更甚,五指化龍疾點。沈皓疾運轉蒼龍之典,閉上了龍瞳。
嗤嗤嗤——
五根手指化成的玉龍,戮在沈皓的龍瞳中,卻彷彿插在了一座堅硬到了極點的銅鐵之山上,星火四濺,五道玉龍痛嘯一聲,飛捲而回!
沈皓哈哈大笑,重新睜開龍瞳。他從玉狐狸夫人幻化成人形,又以五指化龍,氣勢頗顯不足,顯然仙力未完全恢復,根本不足為懼,當下壯著膽子,以極其恐怖的一身煉體術,強接對方的五指。
玉狐狸夫人纖指如欲斷折,柳眉緊促,痛苦不堪,再度揮掌,五指如天穹籠罩,玉光熒熒,甚至可見道道光芒如箭,從天空射下!
沈皓悍然不畏,龍軀騰起,任由那「五指天穹」的絕學,拍在了自己龍角上。聲如金鐵交擊,銅山傾裂,玉狐狸夫人痛得悶哼了一聲,玉指顫抖,而沈皓的十丈龍軀,已騰身而起,掄開龍爪,便將她的嬌軀,給一把抓了起來。
此時,玉狐狸夫人仙力未復,根本就不是沈皓的對手,只能像小雞一般,被老鷹抓著,完全沒有動彈掙扎之力。
沈皓重新幻化成人形,撿起地上破裂的衣袍,纏成幾束,圍在腰間,又將玉狐狸夫人橫挾了起來,便往墓宮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