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一十四 面具人夜襲 文 / 十月向陽

    司文雪並沒有和蒾瓊他們一起回幽都，谷梁煊對於秦洪的事還自由安排。蒾瓊一行人趕了兩天的路回到幽都已經是傍晚，令人意外的是，幽都已經開始出現難民。安頓好之後司文睿和蒾瓊便匆匆趕去了皇宮。

    司文絕似乎是生病了，沒什麼血色，同蒾瓊和司文睿商討了一番司文雪的事。聽聞她已經出嫁谷梁山莊倒是很開心的樣子，一個勁兒的問她過得開不開心，詢問司文睿什麼時候讓司文雪回宮合適。

    因為難民的事三個人在大明宮商討到華燈而上，蒾瓊總覺得司文絕像是在做最後的交待似的。

    「蒾瓊，我有些話要單獨和三弟說。」說著，便招來了德公公帶著蒾瓊去了偏殿。

    司文睿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蒾瓊點點頭行了禮就出去了。司文絕將他們二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裡，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撫了撫疼得厲害的太陽穴，臉色更白，待大殿門關上之後又恢復過來。

    蒾瓊被德公公引著去了偏殿，心下有些疑惑，他會留下司文睿說什麼。不管怎麼說司文睿還都只是剛接觸朝政，他會放心交給司文睿什麼事嗎？

    「軒轅將軍，奴才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蒾瓊側眸看了看德公公，自從知道他替司文絕出宮對司文睿下毒一事之後，蒾瓊對他沒什麼好感。但還是點了點頭，「德公公但說無妨。」

    德公公舒了一口氣，頷了頷首，「你不要怪皇上，皇上也是個可憐之人，而且，皇上他……他時日不多了。」

    蒾瓊一震，這話卻要從何說起，蒾瓊出宮的時候他還好好的，而且一直以來司文絕的身體都很不錯，但看德公公在一邊垂淚又不像假的。

    「德公公，發生了什麼事？」

    德公公只搖頭，卻閉口不說怎麼回事，「奴才只是希望將軍不要怪皇上，奴才從皇上是太子的時候就一直在身邊，對他心裡的苦一清二楚。也許育些事做的偏激了些，可奴才覺得那是皇上應得的，可是老天爺從不垂憐皇上，所以……」

    蒾瓊柳眉緊皺，「德公公為何要和我講這些？」

    「皇上九五之尊，他定然不會同將軍解釋什麼，可是奴才看不過去皇上受的苦。只希望將軍心中不要怪皇上，人誰無過呢，就算是皇上也會有犯錯的時候，還請將軍不要一直在心裡怨恨皇上。」

    蒾瓊沒說話，抿緊了唇看著大殿的門一言不發。要什麼苦衷才會對自己的親弟弟痛下殺手，原諒？諒解？可他要害的人是自己的丈夫。

    「皇上這一生看似什麼都得到了，可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也許世人以為皇上尊無二上，要什麼有什麼，可他最不想要的就是這個皇位，而他最想要的兩樣東西卻從來都沒屬於過他。所以，還請將軍不要責怪皇上。」德公公望著蒾瓊的背影又解釋了一遍，卻覺得蒾瓊身上聚了越來越多的寒意，一時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還要說什麼，蒾瓊卻揮手打斷了他，「我心中有數，德公公無需再費口舌了。」

    德公公愣了一愣，張著嘴喊了一句將軍便再沒說什麼了，她的意思如此明顯，德公公也有些拿不準自己今天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月上梢頭，司文睿打開殿門進來的時候，蒾瓊正望著門板出神。倆人相攜著出了宮，相對無言。蒾瓊沒問司文絕同他講了什麼，司文睿也沒說，默契得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蒾瓊的頭忽然一陣疼，一些陌生卻又倍感熟悉的畫面閃過，兩個著裝怪異的人似乎在一起做著什麼，可又看不清他們的臉，只是覺得似曾相識。

    「瓊兒怎麼了？」

    司文睿關切的聲音拉回了蒾瓊的神智，腦海中的畫面一閃而逝，頭也不疼了，便笑著搖了搖頭，「無妨，大概是吹了冷風，頭有些疼。」

    司文睿輕輕一躍便脫了自己的馬躍上蒾瓊的，從身後將她環住，順手給她緊了緊披風，「幽都不比南陽，天氣冷了些，下次出門再多穿些。」

    蒾瓊沒說話，只往他懷裡煨了煨，舒適了很多。

    為了盡快回府，司文睿走了小路，馬匹的步子也有些急。已經是下半月，月亮不怎麼明亮，司文睿小心著看前方的路，走得雖然快卻很小心。

    忽然側方一閃而過一個黑影，速度極快，形同鬼魅。蒾瓊和司文睿都注意到了，那人一身氣息很清晰是個練武之人，且武功很高。

    「誰？」司文睿將蒾瓊護在了懷裡，側耳細聽。一支飛鏢迅疾而來，司文睿將將蒾瓊壓在馬背上躲過，隨後二人翻身下馬。

    蒾瓊定睛看向飛鏢來的方向，一道黑色身影沿著牆疊跑遠。蒾瓊卻在下馬的那一瞬看到他臉上帶著半面銀面具，微弱的月光下反射著銀白色光芒。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在哪裡見過似的。

    「這是秦洪家。」蒾瓊環顧一下四處的環境。

    「嗯，也許不是衝著我們來的。」不然那人不會只簡單的投了抑制飛鏢就離開，司文睿翻身上馬，一把將蒾瓊帶上馬快速向著府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