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阿珠被砸 文 / 寂寞佛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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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外面背誦「湯頭歌」的,確實是這兩枚「小同學」嗎?
「娘,我沒忘弟弟的禮物,就是——總不習慣說——」,阿珠看著王氏依舊淚汪汪的眼睛,解釋。
王氏歎口氣,擺擺手,從床頭櫥櫃上拿起一把梳子,給阿珠梳攏頭髮:「你姥娘姥爺年紀大了,越發寵著他倆,你別放在心上。」
看起來,兩位老人真沒少幫忙帶外孫子,都給王秀娥帶出陰影來了,一提起就是唉聲歎氣。
外面「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響起,男娃子尖利的哭聲摻雜著阿草憤怒的呵斥聲,還有兩個老人不滿意的嘟念……
卻原來,是那堆禮物惹的禍,阿草阿穗把容易損壞的首飾釵環之類的收了起來,只把剩下的東西給倆弟弟看,這就惹了馬蜂窩。
虎頭跟豹子一塊兒從娘胎裡爬出來的,要哭那就同時哭,要叫那就同時叫,怎麼容許新鮮東西不先經過自己的手?
可偏偏這次倆姐姐吃了熊心豹子膽,非得跟弟弟過不去,堅持不把首飾給倆小屁孩兒玩……
倆娃哭的撕心裂肺,倆老人越發上躥下跳的指責阿草阿穗:「瞧瞧,有你們這麼做姐姐的麼?把我乖孫兒一天得惹哭三回,什麼金貴東西不能給虎頭豹子玩玩兒?玩完了再給你們能耽誤了啥?」
阿草不敢跟老人家爭辯,但是也絕不肯妥協,跟阿穗共同護衛著一個木匣子,堅持著往王氏的房間來。
還有一個傻呵呵站在外面插不上手的景逸呢,身為「未來女婿」,更不敢說三道四。直到阿草眼珠子一瞪,喊了一聲:「呆子!把剩下的東西一併搬了來!」
曾經牛氣哄哄的景逸少爺,這會兒完全就是一副奴才相,得了命令,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蹬蹬蹬」走起路搬起東西來有力量的很呢。
阿珠嘴裡的問句還沒問完:「娘,虎頭跟豹子——每天都這樣?」
王氏又歎一口氣。分辨說:「也不是——這倆孩子聰明。認個字背個東西啥的都不費勁兒,就只是——越愛越愛哭些,不對心思了才鬧一場。」
能認字能背東西。可以算是優點,但是男孩子愛哭愛鬧忒任性,會湮沒他們所有的優點的。
兩個衝破了重重險阻的姑娘,終於衝進了屋內。剛剛把首飾匣往桌案裡側推了推,身後的追兵就到了。
「臭阿草臭阿穗。搶我們的東西!」
虎頭那張嘴真利落,身子在王姥爺的懷裡扭動著,小手指著兩個姐姐的方向。
豹子也不賴,摟著王姥娘的脖子得瑟:「娘——快打阿草阿穗。她倆欺負豹子——」。
王氏的腦袋早大了,滿心裡都是想息事寧人,於是習慣性的雙手往阿穗脖頸後一合。「啪啪啪——」,模仿出打人的聲音。
還有二閨女呢。照樣,用身子擋著小孩子的視線,做出雙手拍打的樣子與聲響,嘴裡還不省事兒:「再叫你們欺負弟弟!娘打!再打!」
兩個其實還算不上狼心狗肺喪心病狂的小娃子,登時高興起來,母親已經懲罰過作惡的姐姐們了,那就可以饒恕一下下……
倆姑娘早先揪妹妹頭髮的勁頭兒可不敢使出來,兩位老人還虎視眈眈的瞪著她倆呢,只能耷拉下眼皮任憑宰割。
連解釋一下都懶得,可見的平時這樣的場景很常見。
這時候景逸也搬來了一趟東西,堆放在一個寬大的籐編茶几上,然後又出去繼續做勞工。
可惜,倆男娃兒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首飾匣上,王氏用雙手按著,努力勸導:「虎頭豹子只看看,不能用手拿,好不好?」
當然不好!兩個雙胞胎立刻在姥爺姥娘的懷裡扭成了麻花,控訴:「娘壞!姥打娘——」!
阿珠再次瞠目結舌,開眼界了。
只見王家姥娘立刻響應了外孫子的號召,先把懷裡的豹子往桌案上一放,一雙手就跟剛剛王氏的動作一樣,也那麼虛情假意的來了「啪啪啪——」三下。
敢情兒,這是遺傳?
被「打」了的王氏,現在也跟倆閨女一般無二了,耷拉著眼皮不說話了。
被放在桌案上的豹子,看到母親也被「打」老實了,即刻雙臂前伸,要去搶過那只精美的首飾匣子。
還有一個被你們忽視了的主角,沒出場呢!
早就氣的兩側肋條骨都發疼的阿珠,單手一劃拉,就把首飾匣子放在了身後。
姐,你攤上事兒啦,你攤上大事兒啦!
豹子跟阿珠還不算熟悉,沒當場跟阿珠發飆,但是,一扭頭對著王家姥娘可就癟了嘴巴,上下嘴唇包餃子似的,蠕動……
這是在醞釀風暴呢。
阿珠根本不搭理他,「啪嗒」打開了首飾匣子,都是她一路上搜羅來的漂亮首飾,其中一套黃燦燦的金飾最完整,從頭釵到手鐲耳墜兒一樣不缺,且是同一種花樣,中心都是很別緻的圓柿子與如意圖案,滿滿都是「事事如意」的祝福。
「這是給二姐姐的專屬新婚賀禮,其它的阿穗給大傢伙兒分,別忘了大姐姐的一份兒。」
剛才還蔫啦吧唧的阿草立刻滿血復活,上前抱了阿珠就往上舉,口中嘮叨:「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姑且饒你這一次,再不許偷跑了!」
就是就是,趕緊把那一茬兒給忘乾淨吧。
阿穗也是眉開眼笑,這首飾匣子抱懷裡沉著呢,裡面的漂亮首飾還不少,光是初初一看,腦袋上的釵環就並排著七八根,肯定夠分。
「姥娘,娘,二姐姐,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去叫大姐回來——」。
三姑娘喜眉喜眼的往外跑,阿蘭自從生下第一個孩子,小夫妻倆兒就徵得了長輩的同意,商量著搬到了鎮子裡面,就是為的距離娘家近些。
據說大姐阿蘭現在再次身懷六甲,平日裡陳家鋪面負責給她送飯食,身邊還雇了一個婆子幫襯著看護大的,大姐夫三頭跑,自家的紙作坊,家,和陳家的方便面作坊。
牛皮紙技術還在持續改進之中,如今的方便面保質期更長些,送到邊關後還能繼續擱置一個月再吃。
阿珠的思路剛剛飄到大姐大姐夫一家子身上,只覺得眼前一道黑線,額頭一疼,「啪嗒——」「啪啪——」幾聲響……
簡直不敢置信!
小虎頭的胳膊還沒完全放下,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惡狠狠瞪著阿珠……
這是——幾個意思?
阿珠被武器砸懵了,捂著額頭看向弟弟的目光裡面全是「癡呆傻」三個字。
可是這還遠遠不夠,雙胞胎心有靈犀,另一枚溜溜球兒也「穩准狠」砸在了阿珠的下巴頦上,「啪嗒——」「啪啪——」幾聲響……
這個世界,充滿了深深的惡意。
豹子跟隨哥哥的動作完成了自己的那一部分,不是應該跳著腳歡慶勝利嗎?為什麼卻反而惡人先告狀,「姥——」一聲尖叫後,「哇哇」大哭起來?
是看見這個新來的姐姐下巴頦上即刻紅腫起來,還掛了兩溜兒青邊嗎?溜溜球的功力很強大啊!
阿珠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為什麼?在剛剛回家的一個時辰以內,被親人給揍了個滿臉包?還是兩個至親……
委屈啊——
曾幾何時,自己把兩個小傢伙兒帶到小世界裡面洗浴,把腦門子上的油垢一點點滋潤清洗。
曾幾何時,第一次教給弟弟們認字,他們還不會說話,卻能夠快速的指出正確的文字,外人羨慕誇讚,自家人驕傲非凡。
熱淚,在阿珠的雙眼中匯聚,不單單是因為額頭跟下巴火辣辣的疼,還有——心痛。
她的耳朵裡面都是亂糟糟的聲音,渾濁的視線裡似乎二姐在往弟弟面前衝,王氏拽著她,王家姥娘跟姥爺攔護在外孫子前面……
而屋門口,景逸抱著一個木箱子傻站著,臉上都是同情……
還在鋪面裡邊照應大週一行人的陳大川,也急忙忙跑了出來,站在女婿身後往裡偷看,拃著手,一副不知道該處理誰教訓誰的慫樣兒……
阿草的聲音漸漸清晰:「娘你不能再這麼慣下去了,虎頭豹子平時誰的話也不聽,現在還敢拿東西砸姐姐,再不教育,以後可就更無法無天啦!」
王氏只會支吾:「阿珠你別生氣,弟弟還小,等長大了就好了——」。
王姥娘的聲音都氣得發抖,別會錯了意,不是被外孫子砸姐姐給氣的,是因為阿草說的話不中聽。
「阿草你說的是啥?這是你親弟弟,要知道你們姊妹以後就指望著這倆弟弟給撐腰呢!現在不疼著點兒,出了嫁在婆家受了氣,看你們還能找誰管?」
剛剛看到阿珠那張破相的臉,還稍微的有那麼一點點兒後悔意思的雙胞胎,聞言立刻恢復了搖頭擺尾的姿態,哭聲都是隨便哼哼就算了,半個眼淚疙瘩都沒掉。
「阿草,給你妹妹吹吹,回頭——我收拾你弟——」,陳大川說得有氣無力的,身子倒退著往外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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