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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矛盾 文 / 寂寞佛跳牆

    陳大川一直到日落黃昏才跟黃牛緩緩走回家,步履沉重,心情卻是飛揚的。

    「野菇子和黑木耳送到了我原先打零工的酒家,價錢給的很公道哩!」飲完了一海碗溫水,陳大川來不及抹抹嘴角的水漬,就比劃開了。

    「可是咱家的狗*沒人買,我到集市上熬了一晌兒,都只來人給孩子找零食,相不中這野東西,最後,一個老人家嘗了嘗,非說一股子藥味兒……,我就思謀著,要不到藥鋪裡再問問,結果,就銷出去了,還說,咱這是上好的藥材,叫枸杞子,鄉下人不知道這是寶貝呢!」

    陳大川洋洋得意,那藥鋪掌櫃打算多收些這樣成色的枸杞子,不惜為大老粗釋疑解惑,甚至講了個神奇的故事給他聽。

    「從前,有一個書生,體弱多病,到終南山尋仙求道,結果,在山中轉了好幾天,也沒有見到神仙蹤影。正煩惱間,忽見一年輕女子正在痛罵責打一年邁婦人,趕忙上前勸阻,並指責那年輕女子違背尊老之道。

    那女子聽了,呵呵笑道:『你當她是我什麼人?她是我的小兒媳婦。』書生不信,轉問那老婦,老婦答道:『千真萬確,她是我的婆婆,今年92歲了,我是她第七個兒子的媳婦,今年快五十了。』書生看來看去,怎麼也不像,遂追問緣由。

    那婆婆說:『我是一年四季以枸杞為生,春吃苗、夏吃花、秋吃果、冬吃根,越活越健旺,頭髮也黑了。臉也光潤了,看上去如三四十歲。我那幾個兒媳婦照我說的常常吃枸杞,也都祛病延年。只有這個小兒媳婦好吃懶做,不光不吃枸杞,連素菜也不大吃。成天雞鴨魚肉,吃出這一身毛病。』

    書生聽了這番言語,回到家裡,多買枸杞服食,天長日久,百病消除。活到八十多歲。」

    這雖然是神話傳說的故事,但枸杞的功效卻是古今公認的。枸杞在華夏的傳統醫學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其藥用價值備受歷代醫家的推崇,將它作為傳統名貴中藥材和營養滋補品。

    藥鋪掌櫃其實很容易收到野生的枸杞,只是品質遠遠不如陳大川送來的這筐果實。正好,不久後他需要送一批藥材進京,這些枸杞足以給自己揚名。

    「鐵掌櫃是個爽快人,讓我再找些這樣品質的狗*送去,交給他晾曬……」。

    陳大川手舞足蹈的總算交代完了,把腰間的褡褳兒和袖籠裡面的「存貨」都遞給王氏。

    估計又是一筆小小的財富呢!看夫妻兩個合不攏的笑臉就知道了。

    「今兒咱家裡還能摘些,再多,就要進山裡找了。祖墳那邊——算了,褻瀆了祖宗可不行……」,王氏記得陳家村的祖墳墳頭上鋪滿了這種狗*棵子。貼著地皮瘋長著,可是,到底不合適隨意進去採摘。

    阿珠發現,這個親娘說話是有點文化基礎的,莫非,讀過學堂的王老爺子曾經言傳身教過?

    枸杞子確實是好東西。前世裡的醫學研究甚至發現,枸杞能夠有效抑制癌細胞的生成。可用於癌症的防治。

    所以,儘管這東西常見。價格上賣不了多高,但是,數量上充足也挺可觀的,如果真的起到了治病救人的作用,那也算一樁有益身心的好買賣。

    得了小世界的泉水滋潤過的枸杞子,怕得比普通的狗*,藥效更加得力吧?

    阿珠悄沒聲的爬出屋去,到後院廣撒甘霖,這身子的爹娘都是勤快的,估計馬上就得開始忙活兒……

    果然,陳大川嘴裡墊巴著一塊菜餅子,就跟王氏跑到後院來了,在地上插了根燒著的灌木桿子,藉著微光往竹簍裡採摘枸杞子。

    「那鐵掌櫃還說了,這東西全身都有用,葉子、根,都能賣錢……」。

    「你明兒還去鎮子上,那看看有賣半大的母雞的沒?要是碰見了,抓幾隻回來養,給孩子們養養身子,蛇大仙也愛吃煮雞蛋呢!」

    「真的?大仙有愛吃的食兒就好,我這心裡老是不坦實,對不住大仙這麼幫咱,這下就好辦了,我明兒賣了東西就去集市上買母雞,多買幾隻,你們娘幾個都補補。」

    夫妻兩個忽高忽低的說著話,後院裡流淌的都是溫馨。

    溜回到前院的阿珠這會兒可是皺著眉頭的,灶間的食材都被泉水滋潤過,照說這味道應該不同尋常,可是大姐阿蘭做飯,那純粹就是大鍋煮,啥啥都丟進水裡,再好的滋味兒也禁不住這麼糟蹋啊!

    「不不不——不不——」,灶台下一個傻呵呵的小丫頭坐在地上擺手,逗得三個姐姐全「呵呵」笑,就是不搭理她的話茬兒,當她無聊噴話玩呢!

    那一大鍋燉菜算是白瞎了!

    好在,還有給阿珠做的小灶,這可堅決不允許給禍害了!

    阿珠含著兩泡兒眼淚比劃,就放小米和水,等開了鍋,要不斷的拿鐵勺子攪啊攪啊,不可以更換方向!

    只有這樣,才能完整的熬煮出小米的濃香,米湯也有了米油的營養,吃在嘴裡,軟滑舒爽……

    「這丫頭——真難侍候!」阿草癟著嘴巴,根本不能理解為啥這具小身子這般執著,一個細節不按她比劃的做,就要哭叫。

    沒辦法啊,運用哭叫的手段使喚人,阿珠也覺得丟份兒,可是,半歲的小豆丁,還能操縱什麼法子達到吃飽飯吃好飯的目的?

    熬煮小米粥,也是一種境界,不能粗製濫造的!

    好傢伙!這頓飯,小阿珠足足喝了一大碗米粥,不需要人勸,只要幫著端碗就行。

    小米粥的香氣,絕對超越了亂燉的那鍋雜和菜,可是,除了阿穗添了半碗米湯分食。其他人都跟聞不見聽不見似的,照樣吃雜和菜吃撐了……

    剛剛能吃飽飯而已,你不能指望他們一下子就提高了眼界和味覺,目前這樣就很好,粗茶淡飯不亞於美味佳餚。吃的歡樂著呢!

    不過,自此之後,小阿珠熱愛了灶房的鍋台,母親或者姐姐做每頓飯,幾乎都要在她的監督下,「不不不——」的噴話聲。就是灶上最常播放的小插曲。

    小黃現在每頓飯都能吃到兩顆雞蛋,只要它在家,王氏就會親手剝好皮兒晾涼,擺在專用的漂亮瓷碗裡。

    陳大川也變身成小黃的跟屁蟲,只要不去鎮子上或者荒地。那就肯定跑山上了。

    現在,他這兩條腿上山都是馬不停蹄的,因為只要一慢,小黃就會好心幫忙,用尾巴把漢子捲起來拖著走,那滋味可不好受!

    這些年經常到鎮子上打零工,各行各業幾乎都有臉熟的,陳大川的各種山貨銷售做的如魚得水。小山谷裡面的枸杞子、老林子根下的野山菇,連名頭都闖出來了,多少鋪子等著要呢。

    王氏專心在家照管前後兩院。自從咬牙狠心陸續捉了三十隻母雞和一隻大公雞回來,加上一隻鶴立雞群的野雞,前院就熱鬧了。

    後院更火,四隻野豬仔正式安家後,那叫一個瘋長,小小的豬圈都要攏不住它們了。天天大張著嘴巴討要吃食。

    最可喜的是後院的植物,可能是受了正中位置的那個小湖的影響。整個後院都是溫暖如春,湖水長期冒著氤氳的水汽。周圍連水都不需要澆灌,一茬一茬兒的收穫,任由陳大川跑細了腿去銷售。

    唯一沒有賣掉的是粟米,一宿兒的功夫沒收割,就自己做主落了種,竟然神奇的重新長出一茬兒新苗。

    阿珠抱著肥碩的谷穗大叫「吃——吃——」。

    這口號深得三丫頭的心意,立刻也跟在後面起哄架秧子:「娘——我餓——吃新米——」。

    傻子都知道新米更香,阿蘭阿草也舔著嘴唇,期冀的望著母親。

    其實阿珠的小世界裡面還有成熟的粟米,可是沒辦法拿出來啊,爹娘小氣巴拉的,說什麼都不肯往嘴巴裡塞一粒兒新米,全都想留著做種兒。

    目前這日子不說快進小康了吧,最起碼已經溫飽不愁,王氏給家裡的每個人都添了新衣裳鞋子,兩個大土炕也壘起來了,零零碎碎的傢俱也進了一些,幹嘛還老是委委屈屈的吃糙米雜糧窮對付著過呢?

    是過慣了苦日子,一時半會兒的解脫不出來那種挨餓受凍的恐慌吧?有點什麼好東西,就想留著,看著,總覺得吃到肚子裡是罪過似的。

    阿珠現在能順著心意噴不少的單個字音了,腸胃的消化能力也在增強,總是喝陳米熬得粥對付,也膩歪透頂了,今兒乾脆抱著谷穗跟母親大鬧一次……

    想吃頓對口的飯,容易嗎?

    穿著新衣裳的王氏糾結了,看看滿院的欣欣向榮,再看看幾個高矮不一全都殷切切盯著自己的孩子們,下了決心:「行!等你爹回來,到村裡磨坊裡打皮去殼,夜兒裡就給你們煮新米。」

    不過,女人們的建議,得到了這個家庭中唯一男人的執著反對。

    「咱是莊稼人,嘴頭上受點委屈這沒啥,可不能逮著點好吃的就忘記了根本,咱家的荒地多著呢,現在這些粟米收成,也就夠我們剛剛開好的那些地做種兒,來年開春以前,我還想把荒地全開出來呢,咱這粟米種兒好,粒兒大實誠,我恨不得再多來些,過了冬,全種這寶貝!」

    陳大川說起來田地和播種,眼珠子都放著光。

    你也不能說他小氣,人家每天給蛇大仙吃雞蛋,眼睛都沒眨過。

    可就是,這種子的事情,誰都勸不了。

    莊戶人,有自己執著的東西,殺了頭都不肯更改主意。

    「那就——再等等,等明年,咱家的荒地有了收成,一入冬,就頓頓給你們煮新米……」。

    王氏臉上紅得發紫,又羞又愧的哄勸著孩子們,她可不是因為對孩子們愧疚,她也贊同丈夫的過日子的打算。為自己竟然被孩子們說服了羞愧呢!

    哎——!阿珠長長的歎了口氣。

    家裡後院兒的蔬菜也長了不少,上次「溫鍋」被她收進小世界裡的蔬菜,後來都丟在後院的湖邊去繁衍了,卻偏偏總是被親爹想方設法的賣掉,自家吃的。只能是掰剩下的菜葉子和蘿蔔秧子……

    看起來,在物質財富不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之前,精神財富是提高不上去的。陳大川夫妻兩個目前只知道埋頭苦幹掙錢,卻沒想過苦幹是為的啥,您又沒有多麼遠大的志向,不就是為的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嗎?

    而好日子的標準是什麼?最起碼。吃好喝好對不對?

    阿珠很是鬱悶了幾日,這才實在沒辦法了,決心親自出手改變現實的窘境。

    陳家莊所在的地界,冬日裡還不算嚴寒,外面的土地也沒有上凍。王氏伴著丈夫又去樂呵呵的開荒了,他們的志向遠大的程度,就限制在開春之前用四隻手和一頭大黃牛把自家的荒地全開墾完……

    四個小丫頭湊在一起,小黃在外面百無聊賴的泡澡,黃金蟒也是需要冬眠的,小黃是變異的種兒,也不喜歡寒冷,成日裡跟後院的小湖較勁兒。完全的賴在裡面不出來。

    阿珠的屁股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堆了跟她一般高的谷穗兒。

    「磨——磨——吃——」,能逼著一個十個月大的嬰兒噴出這麼些字來。現實是多麼嚴苛啊!

    好在,同盟軍阿穗比妹妹還心急,直接支使:「大姐,去磨磨——新米——偷偷的——」。

    果然是親生的姊妹啊!阿珠對著姐姐豎起大拇指,屁股挪一挪,緊挨著阿穗去了。

    阿蘭可是大姐大的地位。那思想境界能跟小毛孩子一般高?

    「你們偷收咱家的谷穗了?那可不行!爹娘說了,這些都得留種兒!」

    可是。明明後院那塊粟米地兒就完好無損的生長著呢!哪還有什麼谷穗?早被爹娘收起來放嚴實了。

    查看了一圈兒的阿草,把疑惑的目光望向在小湖裡探頭探腦的黃金蟒。通常情況下,家裡所有的異常狀況,都會把原因歸結到它身上。

    「姐,這肯定是蛇大仙從外面給咱們整回來的,沒耽誤咱家留種兒,要不——」。

    還要不啥?乾脆麻利爽,到村子裡找磨坊就是了嘛!

    沒辦法徹底給大姐洗腦的阿珠,只好採用最原始最給力的方式,威逼阿蘭就範。

    嘿嘿——張開嘴巴大哭嘛,這是咱的專利!

    不對!阿穗也在搶風頭,還邊哭邊嚎:「吃——吃嘛——吃嘛——」。

    這樣效果更好呢!兩個人哭果然比一個人的氣勢顯得磅礡,再加上四條腿在地上蹬踹,四條胳膊左左右右抹眼睛……

    果然,就把阿蘭給收拾的妥妥當當的。

    眼看著大姐二姐兩個人找了條布袋,裝進去谷穗,兩個人一個背一個在後面托著,蹣跚的走出院門,阿珠停下了哭嚎,看向另一個「干打雷不下雨」的同犯。

    果然是「姊妹同心,其利斷金」,阿珠剎那間決定,以後,再不嫌棄三姐是餓死鬼托成的了,再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緊著三姐姐,人家是貨真價實的小豆丁呢!

    「珠珠珠——」。

    結果,決心剛下,阿穗的臭嘴巴又叫上了,還是沒有那個美好無比的「阿」字,還是跟「豬」同音……

    阿珠大怒,這個「豬」字就是咱的逆鱗,誰惹上了就跟誰急!

    三丫頭依照一個三歲年齡的智商,可是絕對想不到,到底為什麼這個妹妹,只要聽到她的呼喚就會翻臉,剛剛還好好的並肩作戰呢!

    四肢著地爬到湖邊的阿珠,再不搭理三姐姐了,寧願跟小黃聊會天兒。

    「啥?你想吃野豬肉了?乖乖——就我爹娘那摳兒勁兒,連個新米粒兒都捨不得擱肚子裡,還能豁出去殺頭野豬自家吃?我看這事兒有點玄——」。

    阿珠感受到了小黃的心思,抱著肚皮直樂。

    黃金蟒怕冷,懶得上山打野食兒,窩在水池子裡算計那四頭野豬呢!

    阿穗跟在身後,用看待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家傻笑著的妹妹。

    「誒?有了!」阿珠忽然一拍腦門。

    黃金蟒抖了抖腦袋,蛇信子探過來,舔邸一下小主人。

    結果呢?長得最肥實的那頭野豬悲劇了,陳大川悲劇了,王氏悲劇了。

    黃金蟒和孩子們得意了。

    首先。在陳大川夫妻倆兒回家之前,阿蘭姊妹兩個先偷渡回來半小袋新米,賊溜溜的啥也沒說,新米陳米摻在了一起,夜兒裡煮的粥,就是混合品。

    當王氏感歎一句:「今兒胃口好。吃啥啥都香,還得再添一碗。」四個孩子的表情都很豐富,悶頭大口喝粥,阿草差點兒被米湯嗆到。

    陳大川給媳婦面子,應聲道:「等明年秋收。咱頓頓摻點新米喝,怕不得比這飯都香!」

    阿草又嗆了一口。

    「這丫頭,沒人跟你搶,慢點兒吃!」

    這一夜,大傢伙兒都睡的安穩。

    只是,第二天一清早,陳大川的大嗓門就吵吵上了。

    「孩子娘,孩子娘。可不得了了!咱家的豬——咱家的豬——哎!」

    已經到了11月末尾,距離過年沒多少時候了,還算計著臘月裡把野豬送到鎮子上。好好掙一筆銀錢呢,可不能有事兒啊!

    王氏躋拉著鞋子就往外跑,嘴裡也跑腔跑調兒的:「咋啦?豬咋啦?」

    還能咋啦?另外三隻都好好的在豬圈裡「哼哼」著呢,就這一頭,躺豬圈牆外面了,還死的很壯烈。腦袋壓在身子下面,很明顯。是蓄謀跳牆逃走,然後摔斷了脖子——如果。這頭肥豬也擁有脖子那一截器官的話。

    更壯烈的場面還在身後。

    當夫妻兩個圍著野豬的屍體扼腕歎息的時候,當陳大川已經在思謀是否馬上把野豬送進鎮子上掙一筆錢的時候,四個丫頭已經用最敏捷的速度穿衣奔赴「兇殺」現場。

    連四個腳著地的阿珠都沒落後。

    最可心的三丫頭阿穗,在聽到父母的打算時,立刻亮出了最響脆的歌喉:「哇啊——娘——吃肉——吃肉哇——!」

    這姑娘其實真心不缺心眼兒,因為,她在捂著臉大哭的空當兒,還偷偷的對著旁邊爬行的妹妹使了眼色,那意思就是:單憑姐的本事,恐怕不夠檔次,要想吃上野豬肉,併肩子上吧!

    阿珠回贈一對兒白眼珠子,她是個成人的靈魂好不好?哪裡會屑於總是使用這樣老套的法子?

    丫把屁股先放好,小手一指湖裡裝無辜的小黃,嘴巴脆生生的解釋:「黃——肉——黃——吃——」。

    瞧見沒有?這就是思想境界的問題。阿穗你想的只是自己嘴饞要吃肉,可是姐——妹妹——利用的是家裡勞苦功高的蛇大仙的威名!

    大仙要吃肉,大仙需要吃豬肉!大仙最近需要吃燒熟了的野豬肉!

    嘿嘿……

    果然,在凡人的眼中,蛇大仙的地位是最崇高的,陳大川下了決心,給大仙補補膘兒,野豬——自家收拾了——吃……

    這是多麼艱難的決定啊!

    夫妻兩個幾乎是含著淚把野豬送向井台邊上的,捨不得請屠夫來操持,動靜大了,全村子分分就不剩啥了,蛇大仙的胃口可不會小啊,全留給它吧!

    這可真叫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足足折騰了一天,夫妻二人才算把收拾的工作全部做完。

    阿珠又被逼著多說了一個字:「都——」。

    沒辦法,她現在得算是小黃的代言人,這頭野豬本來就計劃的大傢伙都改善一下伙食的,按照爹娘的意思,只給小黃吃,還有啥意思?那不是饞人嗎?

    所以,騎在蛇背上的小丫頭,說話越發的能耐了。

    「都——吃——」,嚥下一口唾沫,又蹦一個字:「肉——」。

    還有手勢輔助呢,一雙胳膊劃拉著,把一家六口人全劃拉進去,都吃,聽懂沒有?

    小黃難得離開水池子,身子盤在鍋灶旁邊猛點頭,多麼偉大多麼無私的蟒蛇啊!陳大川夫妻兩個都感動的紅了眼圈兒。

    今夜,一家人全都吃上煮的香噴噴軟糯糯的野豬肉啦,這日子,才算過得有滋味兒,對不對?

    如果,磨坊上沒人多事兒,找上門來,那就更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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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說了,謝謝朋友們的鼎力支持,謝謝那貝兒、奇跡一生、淡雨思涵的打賞,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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