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177 小別勝新歡 文 / 默小一
他把玩著手機沉吟了半響,突地想起浴室內的人,低頭看表,都進去了這麼久,還沒洗好麼。%d7%cf%d3%c4%b8%f3
緩緩靠近浴室,輕敲了兩下,「芊夏?」
沒有回應,只聽到嘩嘩的流水聲。
他加大了些力度,又重重地敲了兩聲,仍然一點回應都沒有。
延逸楚也顧不得太多,卡嚓一聲,推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內早已被白茫茫的霧氣籠罩,他竟然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門被打開,白白的霧氣漸漸地變得稀薄,定睛看去,就看到許芊夏蹲著身子,紋絲不動地淋在炙熱的水下。
他眉頭一緊,拽過手邊的浴巾,大步跨了過去。
淋浴裡的水不小心濺到了他的手背上,有股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不由分手地關了花灑,她泛紅的肌膚瞬間映入眼簾,刺眼的很。
延逸楚眉目一壓,心裡徒然騰起一股極大的怒意。
她在做什麼!在用這種方法懲罰自己嗎!
他用浴巾將她一裹,抱去了床上。
空氣有些薄涼,她一出來,冷的直打顫。
延逸楚掀起被子,有些粗魯地將她塞了進去。扭身打了空調,調高了溫度。
他心裡鬱結,卻無法向她發脾氣,隨手扯開了胸前的第三課紐扣,精壯的胸肌微微起伏。
他沉沉地望著她,真的恨不得將她罵醒!
許芊夏有些呆呆的,身體仍舊沒有回溫,還在細細地顫抖。打濕的頭髮滴滴答答地直掉水,被角和枕頭早已被打濕,水漬暈染了一大片。
延逸楚的黑眸裡有股怒火在暗湧,他突然坐到她身旁,猝不及防地攫住了她的唇,有些粗暴地狠狠地磨礪著她,得不到她的回應,他一惱,重重地咬了她一口。
許芊夏輕嘶,有些空洞的眼神終於明晰起來,眼底深處一點點地染上幾許怨恨,很快,便被一層濕氣遮蔽了。
她的肩膀在細細地抽動,從喉中發出了幾聲小獸悲鳴般的哽咽聲。
延逸楚倏地停了下來,眉目緊鎖,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低低說道,「別哭了,乖,是我錯了。」
許芊夏抱起她他的手腕,突然發狠似的咬了下去。
延逸楚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任由她如此。
尖銳的痛意很快消失,她抬頭臉,抽抽搭搭地埋怨道,「你太霸道了,我傷心一下都不可以嗎?」
延逸楚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可以啊,是我的錯,不該打擾許小姐傷心。我忘記了許小姐也是一個有七情六慾的人。」
許芊夏蹙眉,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略略抬眸,哀怨地挖了他一眼。
這個人真是的,現在還在開她的玩笑!
延逸楚抽出披在她身上的浴巾,許芊夏後背一涼,不由得驚呼一聲。她急忙裹緊了被子,憤憤道,「你幹嘛!」
「給你擦頭髮啊。」延少爺一本正經地回應她,說完當真正人君子地起身,拿著浴巾輕柔地揉上了她的髮絲。
許芊夏防備地緊了緊被子,屈起雙腿,緊緊貼著後背的枕頭,微微垂著頭。
延逸楚慢條斯理地又擦又揉,許芊夏一抬眼,正好對上他的微微敞開的胸腔。白色襯衣早已被她的頭髮打濕,她抿抿唇,非常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你去幫我拿一下睡衣,頭髮我自己擦就可以了。你的衣服也濕了,去洗澡吧。」
延少爺眉頭一挑,不疾不徐地說,「不可以,既然我說了要幫你擦頭髮,必須負責到底。」
許姑娘無語,照這種擦法,得擦多久才能幹啊。
而且,她一直梗著脖子,非常不舒服的!
她忍不住提醒道,「你去幫我拿睡衣和吹風機,我自己吹一下就好了。」
延少爺從善如流說,「吹風機會傷髮質的。」!!!
許姑娘深呼一口氣,微微笑著,「沒關係,我不怕。」
「不行,你現在一整個人都是我的,你沒關係,我有關係。」
哎呦喂,許姑娘心燥啊!
她是東西嗎?再說了,她啥時候是他的了!
被調戲的許姑娘臉紅心燥,不禁揚起了聲音,虛張聲勢道,「誰,誰是你的了!你少在那裡亂說了!」
「好好,我說錯了。我現在是你的了,我都以身相許了,你要對我負責的。」
許芊夏凌亂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延少爺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沒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延逸楚,你是不是吃了什麼藥啊,怎麼一整個人跟脫胎換骨了似的。」
她接受不了啊,她有些精分啊!
被質疑的延少爺手一頓,俊眉登時擰起來,但是卻一反常態地沒有發脾氣,他耐著性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一直這樣的。」
哎呦!許芊夏忍不住嘲笑,「得了吧,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許芊夏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臉色,見他神色無異,這才大著膽子說道,「你以前吧,總是對我冷著臉,動不動就亂吼亂罵,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而且,還打我!」
說著,她又悄悄觀察了一下某人的臉色,暗叫糟糕。
延少爺的臉已經黑了。
許姑娘在心裡淚流滿臉了。
她急忙話鋒一轉,笑得諂媚,「但是,你現在對我很好,不不,是特別好,非常非常好!」
延少爺哼了哼,似乎很滿意,臉色漸漸開始回溫。
「我對你很好?」
「嗯!」
「哪裡好?」
哪裡好呢?許芊夏糾結了,延大少,您有必要尋根問底嘛,她又說不出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嘛!
許芊夏咬著唇,非常認真地思量著。
延逸楚冷聲問,「說不出來?」
「不是!」許姑娘堅定搖頭,乾笑一聲,「只是你對我的好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那就挑重點說。」
許姑娘崩潰了,支支吾吾半天,眼睛一閉,豁出去了,「你紳士、溫柔、長得帥、又會掙錢,最主要的是,用情專一啊。實在是新時代的典型好男人形象啊!」
說了這麼多,也差不多了吧。嗚嗚,她實在掰不下去了。
她抬起眸,忽閃著星星眼,委委屈屈地看著他。
延少爺心尖一顫,眼眸登時暗了下來。
然而,俊臉上仍然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
他收了浴巾,忽的勾唇一笑,那抹人畜無害的笑,看的許姑娘心驚肉跳的。
她心裡頓時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人這樣笑,絕非好事啊!
「你,你要幹嘛。」
他湊近幾分,笑得邪佞,「你剛才有兩條忘記說了。」
許芊夏茫茫然地看著他,她已經絞盡腦汁了,還有什麼!
他貼近她的耳邊,「我的吻技啊,還有床技啊,不好嗎?恩?」
許芊夏登時血色倒流,忍不住在心裡撓牆,禽獸啊禽獸!
以前那個高貴冷艷的延少爺去了哪裡啊,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流|氓呢!
延逸楚撐著雙臂,將她環住,灼熱的帶著些許迷離的視線緊緊鎖著她。
許芊夏尷尬地偏開頭,粉飾地假笑幾聲,一點一點地往下滑去,縮到了被子中。
她閉上眼,虛打了一個哈欠,「我,我困了,晚安。」
延逸楚的手一動,許芊夏放佛受驚了似的睜開眼,「延逸楚,你被動,你先去洗澡,現在不行。」
延少爺眉一挑,他很無辜地說,「許小姐,你在想什麼啊?我沒有打算幹什麼啊,只是好心地幫你掖掖被角而已。我的衣服都濕了,粘粘的很不舒服,正打算去洗澡的。」
接著又故意恍然地哦了一聲,一臉的不懷好意,「那,洗完澡就可以了?」
許芊夏的臉登時變成了豬肝色,她的一世英名啊!
好像去死一死!
她羞憤難耐地咬緊了下唇,一下子拉開被子,將自己埋了進去。似乎不滿意,又在被子裡七手八腳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寶寶。
嗚嗚,完蛋了,以後這廝肯定拿這件事笑話她的!
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好像撞牆啊!
延逸楚滿含笑意的嗓音幽幽響起,「好了,我去洗澡,別悶壞了,快出來。」
「我不要。」悶聲悶響的一句,「你先走,我再出來。」
「好好,我現在就去浴室,趕緊出來。」
延逸楚說完,當真去了浴室,而且故意用了些力度,將浴室的門關的很大聲。
許芊夏屏氣斂息,確定聽不到聲音,這才偷偷地探出頭,果真不見蹤影。
她深吸了一大口氣,不須臾間,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她手忙腳亂地裹上浴巾,貓著腰跑去了自己的房間,胡亂地套上內衣和睡衣,爬到了床上。
她實在沒有臉再待在那裡了,真是丟臉丟到了北冰洋!
延少爺快速洗了一個戰鬥澡,出來後,卻見床上空無一人。
他胡亂地擦了兩下頭髮,濃眉一擰,丟了浴巾,扭身去了對門的房間。
卡嚓一聲,他探身進去,藉著走廊的壁燈,隱約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小團。
他蹙蹙眉,不由分說地靠近,拉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大搖大擺地將她摟在了懷裡。
許姑娘縮在那裡一動不動,假裝熟睡,任由他如此。
延逸楚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戲,他也不拆穿,只是見招拆招,不要臉地開始解她胸前的紐扣。
溫熱的指腹有一小沒一下地觸碰著她的肌膚,許芊夏只覺得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終於解到第三顆時,許姑娘忍不住了,她佯裝被他吵醒的樣子,嘟囔一句,推開了他的手,一個翻身,蜷縮起來。
延少爺鍥而不捨,一個用力,將她扭回來,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她的唇,許芊夏悶哼一聲,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推著她。
延逸楚錮住她不安分的手,收了吻,低低的嗓音帶著些蠱惑的味道,「原來許小姐喜歡在這裡,那我們今晚就在這裡好了。」
然後,許姑娘終於領略到了什麼叫做小別勝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