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他像是悲鳴的小獸 文 / 默小一
你有什麼資格!
這句傷人的話,她今天聽到了兩遍。而且,都是從她想要珍惜的人口中說出的。
她有什麼資格?就憑她也流著許家的血!就憑她現在已經是他的未婚妻!
許芊夏輕譏一笑,「就憑我是你的未婚妻!」她伸手,傲然地和他對視,「把項鏈還我。」
她強的就是一口氣。
延逸楚不理會她,收緊了拳,冷冷地轉身。
許芊夏憤火中燒,怒壯熊人膽,竟然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胳膊,「延逸楚,給我!」
隨後,手被絕情地甩開,那人冰涼道,「你不配!」
「延逸楚,你不要欺人太甚!還給我!那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文靜的!」這句話,他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宛如受傷的小獸,淒哀的悲鳴。
許芊夏第一次看到了他眼中閃著另一種光,淒楚的悲涼的光,一向冷峻的雙瞳竟然泛著一絲不相稱的薄紅。
他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孩子,悲痛無處可洩,一點一點地堆積在心口,只等著自我銷毀。
許芊夏竟再也說不出任何反駁之言,只覺得心裡鈍鈍的疼。她並非一個傷秋悲月之人,此時,卻悲傷的要命。
他的最愛之人已消弭天地間,他卻忘不掉。
她的最愛之人明明就在眼前,她卻得不到。
這又是誰的錯呢?或許是命運開的玩笑?
許芊夏極力長大的瞳孔,一點一點地收緊,最終被憂傷盡數填埋。
延逸楚捏緊拳,骨骼發響,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將許芊夏推了進去,大步跨至駕駛座的位置,車子絕塵而去。
他對她,總是莫名其妙地用粗,甚至完全是隨性而來,絲毫不考慮她的感受,只當她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
她沒了力氣再和他吵,爭,破罐子破摔地安靜下來,全程盯著窗外。
車窗上浮影掠過,車速過快,幾乎是轉瞬即逝。看著看著,她的雙眼開始發漲,酸澀的緊。
回憶飄回了五年前,那一年的寒冬,她第二次見到延逸楚。
他專程跑去z市找她,確定地說,是求她。
那一年的z市突如地降臨了一場大雪,對於常年生活在南方少見雪的她,這場雪無疑是一個再寶貴不過的禮物。
而他的到來,更是千金難求。
當她得知他來之後,本就雀躍的心更像是裹了一層甜甜的熱熱的巧克力,粘稠甜蜜的心幾乎飛至雲端,飄然一醉。
她欣喜若狂地去見他,放佛期待已久的夢境幻化為了現實,明明一場驚喜,結果卻是有驚無喜,且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震驚!
她鮮少見面的表姐生病了,慢性腎衰竭,急需換腎。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中,只有她和表姐相匹配,都是極少見的o型rh陰性血。
那時的她剛過完16歲生日,正是對愛情憧憬的花季年紀。延逸楚來求她,低聲下氣,只差跪在她面前。
那時奶奶還健在,對許家人本就心存芥蒂,無論如何都不應允這件事,為此還氣的大病一場。母親擔心未來對她的身體有恙,也是不同意的。
她心存善良,本想一意孤行地救她,她看不得延逸楚傷心難過,更因文靜表姐是她的親人。
可,她心心唸唸之人,言語間並未對她有一字一句的關心,更是忽略了她只有16歲的事實。
他索取的,只是讓她犧牲自己,去救他的愛人!
因為委屈,再加上家人的極力反對,她始終保持著緘默。偏偏那個時候外婆去世,耽擱了一段時間。
再後來,姑父從國外找到了腎源,結果手術並不成功。醫院只說錯過了最佳時期,為此,偏執的姑姑便把過錯怪罪到了她的頭上。
包括,延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