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久不見，阿九 文 / 執筆暖心
128
「我沒事，箭是從你頭頂劃過的，你有沒有受傷？」月娥緊緊的抓住秦菀的手，惶慌的問道。
「姐姐放心，我還好，沒受傷。你和寶寶沒事就好。」秦菀點點頭連連說道。
「姑娘，這裡有一張字條。」藍玉去取了箭，走過來遞給秦菀。
秦菀接過來一看，把字條捏在了手心。開口吩咐道：「藍玉，白玉，你們服侍姐姐先回屋。綠竹，你陪著我去個地方。」
「姑娘——」綠竹，藍玉，白玉齊聲制止的喚了秦菀一聲。對方來歷不明，而這個時候秦菀還要出去，還只是帶綠竹一人出去，對方居心叵測，即便是她們三個人一起，也是無法對付的。
「荷花，你——」月娥也是當即便準備阻止。
「姐姐放心，會沒事的！大家都放心，若是剛才的人想要傷我，我現在也未必還安穩的站在這裡。」秦菀拍了拍月娥的肩膀，對大家說道。
綠竹，藍玉和白玉，依舊不放心。在秦菀的再三安撫下，終是點頭應了，可臉上的憂心之色更濃了些許。
秦菀扶著月娥進了房間，便帶著綠竹走出了院子，隱身在了黑暗中，向著信中約定的方向走了去。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後，秦菀和綠竹來到了村頭的那棵大樹下。
映著月光星辰，遠遠的便看見那可大樹下有一個人影。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可看身形，秦菀便知道那時她曾經的交心知己阿九。想到現如今物是人非，秦菀在心中提了一口氣，穩著腳步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請問閣下是何人，找我姑娘深夜至此，所為何事？」綠竹搶在秦菀前面，高聲問道。
九皇子聽到綠竹的聲音。回轉過身來看向這邊，卻並沒有開口說話。秦菀回頭安撫的看了綠竹一眼，示意綠竹在這裡等候，然後邁腳向著九皇子那邊走了過去。
綠竹本是想跟過去的，可是卻被秦菀制止，她也不好忤逆，只好提高警惕站在原地，目光緊盯著秦菀的周圍，以備不時之需。好在這裡只有那位公子一人，並沒有在暗處隱藏別的多餘的人。
微風輕輕吹來。吹散了遮擋著月亮的雲層，照著天上的繁星更加的璀璨，地面上也比之前明亮了起來。大樹的另一邊便是清溪河，河水清幽緩急的流淌著，偶爾有碰擊聲，顯得格外的清脆。周圍蟲鳴鳥叫聲也漸漸的濃郁了起來，把一個寂靜的夜空，妝扮的別有一番熱鬧。
秦菀走了過去，九皇子的目光已經在她過去的時候。便已經轉開，望著遠處月亮的在河面上的倒影。秦菀也不說話，在他的身邊站定，順著他的視線。看著那平靜湖面上的一抹亮光。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周圍似乎出奇的靜，但卻有因著那些一陣陣的蟲鳴鳥叫聲而顯得格外的喧鬧。
許久後，久到秦菀以為自己和九皇子會一直這樣靜默默契的站在這裡。直到天明。九皇子才開口：「阿菀。」
這一聲「阿菀」讓秦菀既覺得親切，同時又覺得很是陌生。仿似這一聲呼喚，喚的是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可恍然間又醒悟過來。其實這是喚的自己。不自覺間，眼眶竟然濕潤了起來，視線也模糊了。
九皇子側頭看著她，目光緊盯在她的側臉上，仿似直到這一刻，都還不相信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她。
秦菀感受到那抹目光，深吸了一口氣，揮散了眼眶中的水氳，側頭迎上九皇子的視線，展顏莞爾一笑：「好久不見，阿九。」
看到秦菀對自己笑，說著好久不見，還喚著他們初相識自己告知她的名字，直到這一刻，九皇子才真真實實的感覺到自己面前的不夢境，眼前的人，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聲音，都是真實的。
可忽然間，九皇子神色一凜，上前一步緊緊的拽住秦菀的胳膊，厲聲問道：「既然還好好的活著，為什麼不回去？要留在這個地方？」
他因為心中的急切，手上的力道微重，擱的秦菀緊皺了一下眉頭，咬牙隱忍著。
看到九皇子突然對秦菀動手，還怒聲喝斥，綠竹心口一提，忙向著這邊過來，卻被秦菀一個眼神制止了。
「回不去了。」秦菀搖搖頭，目光瑩潤的看著九皇子，心口沉痛，聲音顫抖的說道。
九皇子見她眼裡含著淚水，心漸漸的軟化了下來，手也送開了力道。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阿菀被人有機會擄走，正是因為和六哥因為府上一個小妾而決絕，她執意走出了寧王府，之後便在街上被人擄走了。
她這一句「回不去了」，裡面的心酸和絕望，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那只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你可知道六哥聽到你的死訊的時候，大鬧著幾乎把整個寧王府都給掀了？看到抬回去的屍體，他摟在懷裡抱了一夜，頭髮都白了，卻硬是沒有哭出一聲來。就是因為覺得你還沒有死。你可真是狠心的，我就不相信六哥府上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兒大乾朝，卻沒有傳入你耳朵裡半句！」九皇子悲憤的說道。想到六哥那個時候的模樣，即便他一個鐵打的男兒也是不忍心看下去的。
這些雖然早就已經聽說了，可是現在從九皇子的嘴裡聽到，心底的疼痛似乎比之前要強烈上百倍。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秦菀撇開臉去不看他，可剛一轉開臉去，雙淚便滾落了臉頰，留下兩道深深的淚痕。
九皇子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強制的拉著秦菀面對著他，開口說道：「父皇下旨強令著安葬了你，六哥便一蹶不起，整日的在你住的院子醉生夢死。我強制的闖進去看他的時候，你知道他拉著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秦菀垂著頭，就是不看他，眼裡的淚水，流淌的更加急促了。
「他說：我最不該說的就是她走出了寧王府，這一輩子就別想再進來。阿九啊，你知道嗎，那不是我本意，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留下她。我想若是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在意我，就會回頭看我一眼，就會看見我已經濕了眼眶。「九皇子說到這裡，自己也不禁哽咽了起來，眼眶裡滿是水氳，他轉開了臉去，不讓秦菀看見自己眼眶裡的濕潤，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自己心中的難過。
「想想我六哥那樣冷傲的一個男兒，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也是真的觸動了心窩子的。可是你呢？你這兩年來，就這麼躲著藏著，竟然還要嫁給那個沈辰之，你還是不是人，有沒有心？啊？」九皇子厲聲一喝，奮力的甩開了秦菀。
聽到九皇子傳達端木琰說的那些話的時候，秦菀早就已是頭重腳輕，被九皇子這一扯，中心不穩，癱軟在了地上，心痛更是再也無法忍受，用手捂著嘴痛哭了起來。
看到秦菀摔倒在地上，九皇子於心不忍，可是卻並沒有彎身去扶起她。想起以往的種種，九皇子也是忍不住的淚盈滿眶。
「對不起，對不起……」秦菀連連的搖頭，抽泣哽噎的說道。
「九殿下，您是知道我們姑娘的，她怎麼可能是那樣一個絕情絕意之人。如果她能回去，為何還會留在這個地方艱難度日？您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何會有一具屍體成了我們姑娘，而我們姑娘卻只能成為一個活死人？」
始終不放心秦菀的月娥，執意在後面追了過來，正好聽到九皇子的那一番話，看到秦菀被推倒在地，哭的軟泥一般，卻只會把所有的錯攬在身上，還連連的說著對不起，月娥再也顧不得許多，一膝蓋跪在了秦菀身側，質問著九皇子。
聽到月娥的聲音，秦菀忙抬起頭，見她跪在地上，忙說道：「姐姐，你快起來，地上濕氣重，小心自己和肚子裡的寶寶。」
「荷花，我沒事。」月娥伸手把秦菀攬在了懷中，抱著哭的顫抖的她，自己也跟著流起了淚來。
只顧著替六哥打抱不平氣恨不已的九皇子，此刻聽到月娥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回轉過身來，滿臉驚疑的看著秦菀。見秦菀早已在月娥的懷裡哭的抽泣不止，心中更是心疼連連。
「寧王爺對我們姑娘一片情深，我們姑娘何曾不是？且不說嫁進府裡時的那些，單單直說我們姑娘被人擄走，王爺可有認真的搜尋過我們姑娘？即便是他不信我們姑娘死了，抱著屍體一夜白頭，可是終究還是信了我們姑娘已經死了。曾經，我們姑娘在在王爺回首便能看見的地方，王爺可有認出來？」月娥心中悲憤的替秦菀反駁著。
「我們姑娘等著王爺來找她，等了那麼久，可最後又等到了什麼？我們相依為命，東躲**的來到了這錦州城，如若不是沈辰之沈公子，我們只怕是早就已經橫屍荒野，九殿下您還能在這裡替您的六哥打抱不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