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迷(mi)夢 文 / 執筆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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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冷冽的風吹在秦菀的身上,裙擺被吹到另一邊飄揚著,增加的拉扯力幾乎都讓她整個人都快要向著那邊倒了過去。可是她卻就那樣的靜立在那裡,怔怔的出神。
她想跟沈辰之說「你回家吧!回到韓瑩霜的身邊吧!」可是卻又覺得這話會比此刻冷冽的北風還要殘忍。
她心底是不捨的!
可就如柳清揚說的,「你若是喜歡他,就嫁給他。若是不嫁給他,就遠離他。」這是柳清揚給的選擇。
而她,卻想有個兩全的法子。
秦菀一個人在後院的院子裡待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去找沈辰之,而是回到了美味蓋澆飯的店裡。店裡,綠竹已經燃了火盆,見到頭髮和外衫**的秦菀進來,臉上頗為驚訝。
「姑娘這是怎麼呢?怎麼頭髮都濕了?」綠竹上前,拉了秦菀的手,讓她到火盆邊上來。
「給我一個暖手爐吧,我想上樓睡一會兒。」秦菀說著,便自己走到了收銀台後面的櫃子裡,拿出了她存在這裡的暖手爐子出來然後打開了蓋子。
「不如就把這火盆搬到姑娘的屋子去吧!」綠竹提議道,她知道秦菀在這裡,沈辰之不定一會兒就會過來,到時候也免了在跑了一次了。而且,現在秦菀頭髮濕了,若是著涼就不好了。
「也好。」秦菀懨懨的應了一聲。
綠竹逕自端了火盆,向著樓梯口走了去,見秦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心底一陣疑惑著,卻是沒有問出聲。
在樓上秦菀的房間,提著秦菀散開了被子,解開了她身上的披風,拿了乾淨的帕子,給她把頭髮擦拭了一遍,伺候著秦菀躺下。提著秦菀掖了掖被子,問道:「晚上要讓月娥姐姐和石大哥過來用晚膳嗎?」
秦菀點了點頭,說道:「你去菜場多買一些菜,我睡一會兒後就起床,晚飯我來做。」
「好。」綠竹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秦菀閉上了眼睛,因為手腳都被炭火烘的熱乎,屋子也暖和,很快便入睡了。然而這一覺,卻並不安穩,腦海裡總是有著星星點點的過往片段。
「秦菀,就你這樣人,也配霸佔的九皇子的心,而嫁給六皇子嗎?」秦蓉惡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憤怒的說道。
之後,畫面一轉,見到的是秦有明,他雙手抱拳,對穿著全紅嫁衣的自己說道:「我這一生虧欠了你們母女,如今在你的身上算是償還了!往後六皇妃您榮辱與否,都與整個兒秦家在沒有任何的瓜葛了!」
她雙眼垂淚的看著這個已經年邁卻仍舊冷血無情的男人,心底陣陣的冷寒。即便我骨子裡已經不是你的女兒了,可是你又怎麼能這樣的對著一個穿著紅嫁衣的人,說著這般絕情的話?
之後,秦菀夢到自己捂著胸口的衣衫,含淚的往前跑著,穿過壁牆遊廊,咬緊了唇往前跑著。卻聽到背後一直有人在不停的叫她:「阿菀!」
「阿菀!」
她回過頭,看見是那樣滿臉爽朗笑容的少年,眉眼驚喜的向著這邊走了過來,她就更加的想要逃離了。
少年眉眼間的欣喜,在看到她滿身狼狽的時候,陡然緊縮氣了眉頭,星亮的眸子滿載著怒芒,最後心疼的看著她身上和手臂上的淤青,輕聲的問道:「六哥又欺負你了嗎?」
她不回答,努力的拉著身上的衣衫遮蔽著身上的傷。少年向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說道:「阿菀,我帶你去找六哥,讓她給你休書,你回家後另就去過你想過的日子。」
秦菀心口一緊,少年的話讓他心裡又暖流淌過,卻變得更加的酸澀了起來。
她還有家嗎?
畫面再一轉,她心底極怒的拿了手中的劍,刺向了那個在自己面前笑得張狂仿似的女人胸口。卻在忽然間,那個女人消失了,變成了端木琰。
秦菀心口一震,忙鬆開手,向後退了幾步,再抬頭看見的是沈辰之面無血色的臉!他緊縮著眉頭不解的看著她,捂著胸口的手,手指的指縫間不斷的有血液沁了出來。
她慌亂的向前而去,準備扶住沈辰之,卻發現自己落了一個空,身子不斷的下落,她驚慌的大叫著,之後竟然看見了身側和她一同下墜的荷香。
她伸出手,奮力的想要拉住荷香,卻只能看著荷香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小。
看到荷香在自己面前墜落山崖,秦菀嚎啕大哭了起來。
「荷花,荷花……」
聽到聲音,秦菀猛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緊蹙眉頭的沈辰之。
「是做夢了嗎?」沈辰之坐到床邊,笑著問道。
秦菀看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明白過來自己剛才所看見的都是夢境,心中稍微寬心了一些。看著沈辰之,點了點頭。
「夢見了什麼,竟然還哭起來了?」沈辰之伸手握住秦菀的手,輕輕揉捏著。
想到夢中他被自己一劍刺中心臟,秦菀不禁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本想把夢裡的事情說出來,隨後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好的事情,還是別說了。」說著,便鬆開他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哪裡不舒服嗎?竟然在這裡睡下了?」沈辰之開口問道。剛才綠竹說她回來的時候,頭髮濕了,而且白玉說她是去找他的,可是他從柳清揚的房間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她的人影。
「就是有些累了,想要睡一會兒。」秦菀抬頭,對著他笑了笑,說道。
「聽綠竹說你回來的時候,頭髮被雪花浸濕了。聽白玉說,你是準備去找我的。」沈辰之開口說道,目光落在秦菀的臉上,仔細的盯著她臉上的表情。想要知道柳清揚對他說的話,有沒有被她聽了去。
「嗯,本是想去找你的,可看見多安出來,你並沒有出來,想必你和柳公子有什麼話說,就一個人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看著滿天的飛雪,一時間玩心起了,就在雪地裡呆了一會兒,後來有些冷了就回來了。」秦菀目光緊盯著沈辰之的眼眸,笑著說道。
她知道他在試探她,所以她才要表現的在他面前沒有絲毫的異樣。話也說的很圓順,沒有任何的破綻。
沈辰之點了點頭,說道:「剛綠竹上來說月娥和石勇來了,聽到你在休息就沒有上來打擾,現在和藍玉她們在玩牌了,你可要去?」
聽到月娥來了,秦菀一臉的欣喜,忙點了點頭。準備掀開被子起來,拿了床邊衣架上,綠竹給她準備的外襖套在了身上。做為現代靈魂的秦菀,並沒有什麼男女之防,而且大乾朝本就不是那麼封建古板的,何況又還裡三層外三層的裹了衣服,就更沒必要在扭捏什麼了。
倒是沈辰之一時間有些扭捏了起來。她這樣,到底是因為本就不在乎,還是真的把他當女人呢?
就這空檔,秦菀已經穿好了衣衫,走到妝台前拿了一直雕木簪子,麻利的把一頭的長髮綰在了腦後。回頭看著正一臉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沈辰之,微微一笑,說道:「走吧。」
沈辰之輕應了一聲,隨在秦菀的身後走出了房間,下了樓。
樓下,顧紫柔,月娥還有郭紅玉,拉著藍玉在玩著麻將,似乎是顧紫柔胡牌了,郭紅玉連連懊悔的說道:「我都說我這個字只是拿下來看看的,不是打出來的。你怎麼能這樣?從別人手裡搶一張字胡牌?」
「我管你,你把字都亮出來了,我自然能胡牌,快,錢拿出來!」顧紫柔搓著桌子上的麻將,得意的搖晃著腦袋!
「哈,你這是擺明了欺負我是吧?」郭紅玉氣恨的問道。
「這麼熱鬧,誰贏了?」聽到郭紅玉和顧紫柔的鬥嘴聲,秦菀沉悶的心情好了許多,笑著問道。
「荷花,你快來!她們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我!」郭紅玉忙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拉住了秦菀的手,尋求著保護。
等到秦菀笑著和月娥,石勇,錢友良一一打過招呼,郭紅玉忙把秦菀按在了桌子上,說道:「這一局,我讓荷花來給我打!看我不胡個清一色,讓你們把贏了的銀子統統給退回來!」
「那可不行,荷花贏了,我們自然開錢給荷花,哪有你的份?」月娥笑著打斷了暗自開心的郭紅玉。
「嫂子,我們可是一家人呢!你怎麼想著外人說話?」郭紅玉擺出了小姑子的姿態,指責著月娥。
「喂,我和月娥也是一家人了!」顧紫柔一急,也不管不顧的說道。之後明白過來自己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忙紅了臉。
「她是我嫂子,和你什麼關係?你什麼時候和她一家人呢?」郭紅玉逮了個報仇的機會,更加得意了起來。
「我看你們接著鬥嘴,我還是去廚房坐吃的去!」秦菀笑著搖搖頭,說道。
「別,我專心打牌,專心打牌。」顧紫柔忙說道。
這一局,秦菀真是如郭紅玉所願,胡了一個大胡,之後三家開錢,都給了秦菀。卻被郭紅玉給搶了過去,一時間場面混亂嬉笑熱鬧非凡,倒有了些過年的氣氛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