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緣淺情深 文 / 執筆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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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一定是她!
端木琰腦海裡只有這一個聲音,他再也顧不得許多,起身便大步向著舞台而去。
「阿呆!」娜吶公主低喝了一身,卻絲毫沒有制止端木琰的身影,最後只得滿腔疑惑無奈且惱恨的看著他走上了舞台。
人群瞬時騷動了起來,紛紛議論著走上台的這位白髮男子,有人認出了他是當今的寧王爺,皆都細細打量著他.
舞台上的兩位舞者停頓了下來,不解的看著走上台來這位白髮男子。
「是時間的過錯,我們只能錯過,我有多麼想念,你多遙遠。早知道是苦果,這一刻也不想逃。可惜這字眼太刺眼,兩個世界之後,只好,情深緣淺……」
端木琰秉著呼吸,按壓著心口的狂亂跳動,目光凝聚在那琴前的女子,一步步的慢慢靠近。表面看上去他腳步是穩健的,可只有他知道,他是有多麼的欣喜,也有多麼的懼怕!
欣喜著這個聲音是她的,卻也懼怕著這個人不是她!
「暖……」
端木琰在離那琴桌五步之遙的時候,頓住了腳步,目光緊鎖在彈琴女子的身上,他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開口,卻發現喉嚨處像似被堵塞了一般,並不能順利的發出聲音來。
一曲完畢,撫琴吟唱的輕語,雙手輕壓在琴弦上,因為被歌詞意境所感動,臉上滿載了遺憾的哀愁,雙眸裡更是含著盈盈淚珠。
一時間,輕悅低垂著頭,肚子垂淚暗傷,端木琰愣神凝望著她。
台下的人雖為不解,卻也是不敢出聲打擾,瞬時間,整個世界仿似靜默了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凝神看著輕語的端木琰,忽然呵呵笑了起來。那笑聲帶著悲痛的絕望,也摻雜著無盡的嘲諷。
怎麼可能會是暖暖呢?暖暖已經死了,她冰涼的身體他抱過,怎麼都捂不熱,又怎麼可能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裡呢?
「抬起頭來,讓本王瞧瞧。」端木琰冷諷的笑著對輕語開口。
輕語全身一顫,似是剛從歌詞的意境中回過神。本是微微側著頭的輕語,抬頭便看見了台下正舉目凝望的自己的那些人,忙抬手擦了眼角的淚光,起身向端木琰行禮。
「小的失禮,請王爺見諒。」
聽到輕語的說話聲,端木琰臉色忽的一愣,蹙眉厲目盯著輕語問道:「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輕語忽的一抖,臉上懼意漸深,忙把頭低的更低了。心中卻急惱道:糟了,都忘記了秦姑娘的吩咐了!要模仿她的聲音說話的!怎麼辦?被看出破綻了,若是搞砸了,秦姑娘再也不會把新曲子給我了,要怎麼辦?怎麼辦啊?
看著輕語畏畏縮縮,還故意躲閃且一臉焦急的模樣,端木琰上前一步,逼近問道:「說,到底是什麼回事?」
輕語嚇得全身再次一抖,忙顫聲回答道:「回,回王爺的話,小的,小的緊…緊張。」
夢姑見情勢不對,忙的上前來,陪笑道:「王爺請息怒,這妮子是素來膽小,一緊張說話就磕磕巴巴,聲音也不同了。還請王爺見諒。」
見到夢姑來救場,輕語忙點頭。剛才秦菀已經跟她說過了,即便是出現了差錯,在接下來的回話當中,也要用自己的聲音,但是卻要表現慌張。可是現在,秦菀之前跟她說的話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卻是被嚇得剛好歪打正著。
「求王爺饒了小的……」輕語忙跪了下來,求饒道。
端木琰嗤聲一笑,一擺手說道:「起來吧!」
「王爺,小的讓人備了上好的酒菜,請王爺移步遂小的前往。」越過人群走上舞台的沈辰之,微笑著抱拳對端木琰說道。
端木琰頓了頓邁步走下了舞台。
沈辰之隨在他身旁,卻是抬頭看向了舞台對面的樓宇,那個特定的房間裡。他知道,那個虛掩著的窗戶背後,秦荷花一定站在那裡。
經過夢姑的賠禮,舞台上又再次的翩翩起舞了起來,為了緩解氣氛,絲竹聲也比之前要歡快了許多。
娜吶忙走都端木琰的面前,拉住他的臂膀,開口勸慰道:「阿呆,別難過了。」
沈清敏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沈辰之,開口道:「時候也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我們先回府吧!」
娜吶聞言點了點頭,滿臉尋問的看著端木琰。端木琰回頭看了一眼舞台,見上面早已揮散了剛才的一切,換成了歡歌載舞,無奈的歎了一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就這樣,一行人隨在了端木琰的身後,邁步走出了醉夢坊。
而一直在二樓另一個廂房裡,觀看著舞台上發生了那一幕幕的秦菀,躲在虛掩的窗戶背後,早已淚人般的哭倒在了月娥的懷裡。
他們本應該是執手相伴的人,卻偏偏連見一面都要躲著避著!
月娥也早已淚流滿面,緊緊的扶著秦菀的肩膀,出聲寬慰著:「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想要見他,為何又躲在這裡?」
「姐姐,我太狠心了,是不是?所以這就是我應有的報應。如果我在活著的第一時間就去找他,我們就不會是這樣的!對不對?」痛哭的秦菀,垂著胸口,悲慼的問著月娥。
月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話,只是把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
「姐姐,我再也回不到他的身邊了,再也不能回到他的身邊了,再也回不到他的身邊了!」秦菀把頭埋在月娥的胸前,撕心裂肺的低吼著。
整個房間裡,滿是悲傷的氣氛,就連那燭台上的蠟燭也是禁不住這等難過的渲染,流下來淚來……
……
在廂房的錢友良以及一身男子妝扮的顧紫柔,也是滿臉的悲傷之色。錢友良掩著淚水直灌著酒水,心中痛苦的難以復加。
那哀婉的歌詞,不就是唱的他和紫雲嗎?
「良哥哥,你少喝點吧!」顧紫柔亦是滿臉傷心,看到錢友良借酒消愁,心疼的勸道。
錢友良卻是不做聲,拿起酒壺仰著頭澆灌著,最後心中氣恨不過,一揚手雜碎了酒壺,苦痛的趴在桌子上流起了淚來。
顧紫柔滿臉心疼的靠近,伸手拉著錢友良的臂膀,準備把錢友良給拉起來,帶著他離開。而醉的人事不知的錢友良,高大的身段哪是她個弱女子能架得住的,好在阿才有跟了來。
可是打開門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阿才的身影。顧紫柔疑惑的沿著走廊,向著北邊的樓梯口去走去。卻沒有料到突然一件廂房的房門打開,從裡面出來一位醉醺醺的公子,步幅不穩的撞在了她身上。
剛尖叫一身,便引來了這醉醺醺的公子同伴的嘲笑。顧紫柔一陣惱怒,卻又不敢發火,只得忙回身躲到了錢友良所在的廂房。
「喂,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嗎?怎麼還跟個娘們兒似的,嬌滴滴的!真是沒意思!」那醉酒的公子滿臉輕視不耐煩的衝著顧紫柔的背影大吼了一句。
「顧姑娘,你去哪兒呢?」剛進房間,阿才便迎上來問道。
「你怎麼在這裡?我看良哥哥醉了,便找你準備帶他離開,可誰知沒有看見你的人,以為你下樓了,便去找你。」顧紫柔嫣了心慌說道。
「我看公子有些醉了,便去結了酒錢,誰知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你,剛準備出去找你了!」阿才見顧紫柔沒事,笑著說道。
「別多說了,先帶著良哥哥離開吧!」顧紫柔點頭,走到錢友良的身邊,對阿才說道。
「公子,外面還是先回家再睡吧!」阿才喚了一句,便和顧紫柔兩人架著醉酒的錢友良走出了包間的門。
錢友良醉意朦朧的被阿才和顧紫柔架著,微微睜開眼看到臂彎裡的顧紫柔,忽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顧紫柔疑惑的隨著錢友良頓住腳看向他,只見他正一臉柔和,目光瑩潤的看著她。
他璀璨的眸子,映著燈光如同天上閃亮的星辰,美得讓她再也移不開視線。他嘴角的笑意,更是把整個黑夜都照亮了起來。
他柔情的看著她,她愛慕羞澀的對著他笑著。畫面美得的不忍打擾。
他忽然抬起手,在她臉頰輕輕的碰了碰,說道:「有你在身邊,真好。」他柔情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而眸光卻迷離,仿似是在看她,卻又似乎沒有看她!
顧紫柔聽到這話,早已歡喜的心跳猶如小鹿亂撞,哪還顧得到他這話是真是假。
錢友良忽的抬手,在她頭頂輕輕一扯,便把她綰成單髻的髮箍給拿掉了,一頭亮麗的烏髮瞬時散落了下來。
顧紫柔嚇得全身一顫,卻聽到錢友良說道:「還是這樣好看。」說完笑意溫柔的看著她。
「哈,我就說你跟個娘們兒似的,原來還真是個娘們兒!只是本公子沒有想到,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竟然會進出這種地方!不過不要緊,本公子喜歡。」
剛才撞到顧紫柔的那位公子,在一群好友中間擠了出來,收攏手中的扇子,雙眼冒星光,一臉諂笑的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因為醉夢坊聞名而慕名而來的永安候世子,高遠。
「姑娘,我看著你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