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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請安(下) 文 / 夢醒非昨日

    只見一群宮人妃嬪簇擁一華袍女子從殿門外進來,滿頭珠翠流蘇,身披銀狐披風,好不清爽。青黛秀眉、渾然天成,後/宮佳麗數不勝數若論到「清麗」二字怕何人都比不上眼前的女子,怎樣看都是一株亭亭玉立的百合。

    「給皇后姐姐請安。」女子請安動作極為敷衍,側首身微服算是行禮了。

    珍妃站與她左側,而右側則是一神情桀驁,挽隨雲髻綠色錦繡宮裝女子同與她行禮。

    「原來是寧妹妹與珍妃、露嬪」皇后見寧貴妃禮數不全卻也不怪罪,便都賜了坐。第一時間更新

    寧貴妃手持一串碧色瑪瑙串珠把玩端坐一旁,卻沒再開口,像之前那句話不似她說的一般。

    珍妃卻緊緊盯著漣漪還泛紅的眼眶瞧著,那神情像是要把漣漪生吞活剝似的。

    漣漪也不理會她,扯著娟子抬眼看皇后,皇后會意,開口道:「珍妃,聽說你昨日出言侮辱惠嬪可否屬實。」

    皇后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珍妃身上,珍妃那潑辣的性子哪能忍得住,跟倒豆子似得狠狠的蹦出一句話:「回皇后的話,臣妾只是與惠嬪說笑,臣妾若是有一萬個膽子也萬萬不敢影射鎮遠候啊,文官武官自古一家親,臣妾怎會離間呢,臣妾也沒想到惠嬪卻要懲治那奴婢,也心疼的很呀!」

    珍妃嘴角噙著笑,眼波一抬倒也有幾分委屈,皇后一時倒是為難轉頭對漣漪說:「看來珍妃也是同你說笑,惠嬪你倒是當真了。第一時間更新」

    漣漪攪著手帕嘟囔說道:「可是…可是她!」

    寧清心裡一笑,雖然這場面是被珍妃挽救過來,不過姐姐如此沒眼力見的「告狀」也是讓皇后覺得姐姐心思淺薄,是個好掌握的棋子,不出差錯,皇后應該會考慮招攬姐姐。

    「行了,本宮看此等小事到此為止。第一時間更新」寧貴妃把那一串瑪瑙珠子撩在桌上,發出聲響,語氣透著幾分嚴厲:「大家都身處後/宮之中本就是一家人,太斤斤計較怕是也失了禮教,你說是吧,皇后姐姐。」

    「是啊,惠嬪,此事就這樣做罷吧」皇后對漣漪哭哭啼啼的樣子也較為頭疼,此時寧貴妃給了一個台階哪有不下的道理。

    而在談話間也有幾個嬪妃進殿來,寧清抬眼一看除了合華宮的昭儀劉氏其他都是位份偏低,又幾乎見不著聖顏選侍、才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寧貴妃看人漸多,臉色忽有煩躁,讓一旁的丫頭扶起來給皇后告了個身子不適的假,就出了坤寧宮,珍妃也跟著去了。

    一同來的露嬪卻沒有走的意思,拿著青瓷茶盞又一口沒一口的品茶,除了剛進來請安,別的話也不多說,恰有一番置身事外的意思。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寧清也是不解,露嬪進宮比漣漪早一批按道理早就該進了容華之位她卻不爭恩寵,皇上也一月翻一次她的牌子,這麼清明透徹的露嬪怎麼會投靠了寧貴妃,而且,她的日子也過得太安寧了些吧。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繼續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妃嬪也有早早退下的,殿裡剩下妃子的也都聊些家常,哪個阿哥在書院得了讚揚,哪個公主又彈了什麼曲,皇后也略顯疲態,差身邊茜姑姑送了各位嬪妃。

    漣漪也未多留,攜著寧清回壽康宮。

    待眾人都走了,茜姑姑給皇后倒上茶,皇后臉上的疲態此時卻是全無,茜姑姑問:「娘娘,你說這惠嬪今日?」

    皇后垂頭看著窗邊用花房裡才送來的牡丹花,笑著說:「她?呵,她的目的不是讓本宮替她出氣,她是想親近本宮。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茜姑姑會意,又給皇后添上茶道:「娘娘的意思是,惠嬪她想投靠娘娘?」

    皇后抿了口茶道不語,茜姑姑又接著道:「這惠嬪可是當年蘭妃的妹妹,蘭妃性子軟弱,看來這惠嬪比蘭妃識勢,到會來討好娘娘~」

    皇后冷笑一聲:「蘭妃,哼,她是咎由自取!」

    從坤寧宮出來已是晌午,幾日未見驕陽,今日被太陽一曬全身都是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暢,寧清挺起胸膛狠狠地吸了口氣,舒著說:「主子,今日天好,咱們慢點走吧。」

    漣漪冰冷的臉也有鬆動的意思,歎口氣說道:「嗯,好久沒有這樣同你好好走走了。」

    寧清的眼眶濕潤,不禁想到以前的日子,還在鎮國公府的時候,蘭霓姐姐、漣漪姐姐同自己一起在大雪後的晴天裡堆雪人打雪仗,做平時愛吃的小點心,換上男裝去集市買糖葫蘆,而這樣的日子卻被這無情的宮牆硬生生割破。

    蘭霓姐姐,我們在走你走過的路體會你體會過的生活,而此時我們心裡卻沒有一點喜悅。寧清轉頭看漣漪,沐浴在陽光的漣漪真的很美麗睫毛像蝴蝶一樣撲閃,臉龐都散開光暈,寧清心裡說,蘭霓姐姐你看見了嗎?這樣美好的漣漪,此時心中卻只剩下仇恨。

    突然感覺面上一暖,寧清忙回神,漣漪看著她手指上還殘留她的淚水,寧清用袖子抹了抹,吸吸鼻頭說:「姐姐你看,這風把雪吹到眼睛裡。」

    漣漪低頭道:「我希望你還清楚我們為什麼進宮,你要知道,在這裡只要你心軟,那麼下一個被抬出去的就是你。」

    寧清正要點頭,卻看到珍妃乘著轎輦從遠處過來,看方向大概是剛從寧貴妃的景仁宮回來。

    漣漪先福身行了禮,珍妃的轎輦路過寧清時停住,珍妃甚至不看她們,含沙射影道:「蘇沫呀,你知道嗎?昨晚本宮在燭火邊看到一個有趣的事,有一隻小蟲子一直圍著燭火飛,你猜最後怎麼樣?」

    蘇沫一唱一和揚高聲音說:「奴婢不知,還是娘娘告訴奴婢吧。」

    珍妃一笑道:「那只蟲子轉眼就燒死在燭台裡了,連灰都不剩呢,呵!」

    蘇沫接道:「真是不知死活!」

    珍妃撇過一眼來,趾高氣揚的擺擺手道:「死活的怕不只是那只蟲子,行了,走吧。」

    這個任性刁蠻的珍妃確實沒多大驚天的本事,不足為懼,可是就連虛有其表的珍妃,都讓她們如此狼狽。

    珍妃一走,寧清忙起來扶漣漪,漣漪轉過頭望著珍妃離去的方向眼睛裡滿是堅毅:「清兒,我定要讓那些傷害過姐姐,玄明,和你的人付出代價!」

    寧清見她握起的拳頭,心裡又是一陣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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