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爭夫 文 / 佐佐葉
只有鷹翹看見了酒婭眼底掠過的那一絲不意察覺的慌亂,她的腦子可是清醒得很,
鷹翹伸直了雙腿,纖手交疊在一起,互相摩娑著,一時半會沒有說話。
「酒婭小姐,今天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個事情看起來並沒有這麼容易解決,只有請你先在山莊裡留宿幾天,等風燁回來我們再來認真的探討吧。」
「我不能在這裡呆久了,你以為我很閒嗎,我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要做呢。」
「哼,你說的很多事情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打著你這些破主意,想著怎麼把我們公子勾走吧?」
秋扇毫不客氣的白了一眼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小姐這脾性太容易被人欺負了。
可是酒婭並沒有理會她,只是目的性的看著鷹翹,她只想要她的一個點頭。
「其實事情很簡單,你只要點點頭,承認了我肚裡這個孩子,然後放鳳燁離開這裡,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我要求的事情對你並不難對不對?」
「酒婭小姐,你還不明白嗎?現在不是我承不承認的問題,而是風燁自己的態度!所以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我擔心什麼?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難道鳳燁還會不承認自己的孩子麼?」
鷹翹以手支頷,冷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輕言輕語的開了口。
「如果真的是風燁的孩子倒也好說,他一定會負起這個責任!但是如果有的人自己不守婦道在前,想要栽髒陷害給他在後,那這就是我這個未婚妻的責任了,你說是不是?」
鷹翹這句不輕不癢的話似乎點到了酒婭的痛處,她的眼神閃了閃,微微的偏過了頭。
「鷹小姐,是你看見我懷了鳳燁的孩子心存嫉妒吧?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可是事實已經如此,你能抹殺掉這一切嗎?」
看著酒婭義憤填膺的模樣,鷹翹斂下眸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我現在很閒,你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請你說說你到這裡的前後始末怎麼樣,身為山莊的女主人,我有權利詢問一下出入我們山莊的任何一個人,風燁既然不在,我也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詞,如果你想事情朝著你希望的那樣發展,你就必須配合我。」
「請原諒,酒婭小姐,我必須對我山莊的安全負責,請你交代一下自己的來歷。」
山莊如此偏僻,她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這才是鷹翹真正想知道的事情。
酒婭默默的看了一眼周圍,如果鷹翹不鬆口,她是沒有那麼容易離開這裡的,看來事情並沒有他們計劃的那麼順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所以她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態度也端正了許多。
「說來話長,我本來是從鳳虞追著鳳燁來到了姬月國,可是沒有見著他的面,然後我到處打聽,終於找到了他在京城的府邸,就等著能夠見上他一面。」
「我們見面以後因為一點誤會起了不小的爭執,可能惹惱了他,可是我管不了這麼多,我只想永遠守在他的身邊,一刻也不願意離開!」
「就是因為你!害得他再也不想理會我,情急之下為了不讓他離開,我更擔心的是他再也不願意回來,所以我下了決心持刀自戕!」
「如果你不相信這一切,大可以問一問鳳燁的管家,當時他也在場,是他親眼目睹了整個經過,他的話你總應該相信了吧。」
風燁的管家這時自然也在莊園,鷹三虎立刻找人喚了他前來。
這名管家畢恭畢敬的站在大廳的中間,如實的向鷹翹稟告了當時府裡發生的一切。
「大小姐,當時小人的確看見爺和這位叫酒婭的姑娘起了茅盾,具體倆人之間怎麼起的衝突小的也不清楚,不過在爺回府以前,這位姑娘就已經在府裡逗留了很久了,她不停的催促小的去找爺回府,逼不得已,小的還是找人去了將軍府把爺請了回來。」
「爺和這位姑娘在書房裡交談沒有多久就出來了,他吩咐小的立刻把這位姑娘送走,然後這個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自刎,本來爺已經上馬準備離開,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只得留了下來。」
「後來我們喚來大夫,終於把這位姑娘從死神的手裡救了回來,爺在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以後就離開了府第,第二天,這位姑娘就在爺的安排下被送離了京城。」
至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管家也是糊塗得很,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聽著酒婭的敘述,鷹翹看著她還纏著紗布的頸項,若有所思。
「不知道你是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以後追來的姬月國,還是在此之後才發現自己身懷有孕的呢?」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我在鳳虞國時就已經知道了!不過因為當時鳳燁離開得倉促,並沒有機會告訴他,所以我才會追著他而來到姬月國。」
「哦,是嗎?那你和他在府中見面時有的是時間提起這件事情,為什麼那時沒有和他坦明這一切呢?」
鷹翹輕聲質問著她,潔白如瑕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
「我那時只想著和他說話,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怎麼,難道你還是懷疑我說的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嗎?」
鷹翹默默的看著她的支吾和抵賴,並沒有戳穿她。
「那個送你出境的男子呢,怎麼沒有看見他的人影?」
「你說的是那個姓陸的公子吧,他只是把我送到了山谷門口就折返了回去!」
「哦,原來是這樣。」
「呵呵,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時間上來不及了,所以先行離開,再說我也不好意思再耽擱別人,他還讓我帶話給鳳燁,說過幾天就回來。」
鷹翹聽到這裡,眉毛輕微的動了動,眼底一抹幽光掠過。
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膽子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難道她就不怕被拆穿嗎?
只要風燁一出現,事情立刻就會水落水出,這樣顯而易見的事情,她為什麼還可以這麼鎮定自若,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有恃無恐?她也要有可以傲恃的資本才行呀。
看來這個名叫酒婭的女子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多做停留,她一定很忌諱風燁的出現。
他們一定是打聽到了最近幾天風燁不在這裡,所以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鷹翹知道自己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留住她。
也許,這以後的事情會比較好玩了呢。
鷹翹知道酒婭嘴裡的陸公子就是陸文昊。
她連想都不會想就已經肯定了這個人的身份,以她對風燁的瞭解,在這件事情上,除了陸文昊別無他人。
以當時的情形,除了陸文昊,風燁別無他選。
可是陸文昊究竟去了哪裡?酒婭既然出現在了山莊,他也應該已經回了京都,既然是受風燁所托送酒婭出境,為什麼會在中途折回姬月國呢?
以陸文昊對風燁的尊敬,對他的吩咐是言聽計從,如果問題不是出在風燁,那就一定是出在了陸文昊的身上。
「酒婭小姐,你所說的事情我已經全部知道,風燁因為有事,已經離開莊園好幾天了,恐怕你要在這裡等一等了。」
「你們別想著拖延時間,你們以為鳳燁一回來我就沒轍了對嗎?」
酒婭的心裡面既疑惑又緊張,她現在暫時還不想看見鳳燁,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
「既然你說的都是真話,還擔心這麼多做什麼?他能夠回來見你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風燁不是一般的男人,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親自處理,你又有孕在身,實在不適宜再在外面拋頭露面,我看你還是先在這裡安心的住下來,只要風燁一回來,馬上就可以解決你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酒婭的眸子沉了沉,咬緊了自己的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當然要等鳳燁,我不辭辛苦的找到這裡,就是為了要讓他給我一個交代!」
鷹翹知道她的害怕,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所以她絕不可能就這麼放酒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