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命危在旦夕 文 / 佐佐葉
其中一個大夫不停的搖頭,歎了一口氣。
「程御醫,難道連本國國庫裡也沒有這幾味藥材?國庫的丹藥居不是還存有很多奇珍藥丹,別國進貢時不是送來過一批珍貴的藥材嗎,你再去找一找,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救治鷹小姐。」
修玉的心情極差,事情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計,如果鷹翹真的有什麼好歹,他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整個事情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擄了鷹翹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滿腔的希翼已經成了泡影。
「二島主,進貢的這些丹藥倒是有不少,可是這些丹補對這位小姐的病情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她真正需要的是能夠止血生血的良丹啊。」
「老臣突然想起以前丹藥庫裡倒是製作過兩顆很珍貴的藥丹,據說這藥丹就是特別針對這一類病情的,不過因為藥源實在難求,後來也就沒有製作了。」
這時,其中一名御醫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讓大家喜出望外的話。
「你再仔細想一想,究竟有沒有這兩顆丹藥的存在!」
修玉連忙上前追問,現在他只想要個確切的結果,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回鷹翹的命。
「丹藥的確是有,不過早就被皇上和皇后用掉了!」
御醫的這句話又把大家打回了地獄,修玉眸子一沉緩緩的坐回了椅子上。
「不過大家也別灰心,當時製作這兩枚丹藥時,同時還多制了幾顆護心丸,藥性應該相差不了多少,能夠暫時護住她的心脈,我們可以試一試!但是以後的情形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這幾顆藥丸現在在哪裡!」
「藥丸一直收藏在大皇子的書房裡,前些時間老臣給大皇妃看診時還曾經看見過!」
「那就好!實在是太好了!你們趕緊奉我的命令去大皇子那裡取來藥丸,全部拿來一個也別留!我要馬上給鷹小姐服下。」
修玉覺得只要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只要能夠保住她的心脈,就算是暫時性的也沒有關係。
「老臣遵命!」
「等一等,還是我親自過去取吧!」
御醫剛要離開去安排,又被修玉重新喚了回來,以他和大哥現在的微妙關係,還是親自過去一趟比較穩當,想到這裡,修玉立刻走出了房間。
「這位公子,我看事不宜遲,趕緊準備一下為鷹小姐醫治吧,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重新縫合好外面的傷口,至於逼近心臟的傷勢,請恕老臣們醫術淺薄,實在是無能為力,只能盡人事,安天命了。」
姓程的御醫看著鷹烙向他提出了請求,再不抓緊時間他們就等著安排後事了。
御醫的話猶如五雷轟頂,打得鷹烙的頭一陣眩暈,不過他們說得也有道理,現在必須先縫好傷口,阻止繼續出血才是首要,至於後面的事只能看天命了。
「公子,我們現在就開始醫治了,請你們先迴避一下吧。」
夏屏站在他們身邊輕聲的提醒著,幾名御醫已經在開始準備器具了。
她的淚早已經哭干,眼睛腫得好像核桃一樣,如果小姐真有什麼意外,她也不必活了。
鷹烙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鷹翹,和花開東風同時退出了房間。
看著大廳內忙成一團,丫環們來回不停的進出忙祿著,花開和東風互相看了一看,倆個人一前一後很默挈的往門外走去。
「你們這是要去哪!」
鷹烙抬頭看向倆人,現在這個時期,大家應該互相鼓勵努力想出辦法,不管明天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他都希望大家能夠保持足夠的冷靜,平復好自己的情緒。
「大夫們正在給小姐救治,我們呆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想了想還不如去附近的山裡找一找,總會有辦法的,我才不相信一個這麼大的國家,找不到他們所說的藥材!」
花開只是這樣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沒有等他再繼續追問下去,花開已經邁開步子和東風快速的離開了王宮。
鷹烙疲憊的背靠在高大的廊柱旁邊,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姥爺。
以姥爺在醫毒方面的造詣,他一定有辦法醫治好鷹翹!可是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居無定所的他現在還不知道究竟在何處流浪呢。
平生第一次,鷹烙深深的後悔當初沒有答應姥爺的要求去學習醫術。
萬籟寂靜的深夜,島國的夜晚顯得非常的寧靜愜然,這本該是沉睡在夢鄉的時候。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夜晚沒人會真正的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修玉面向全國發頒發了一個征醫的公告,特別聘請醫術高明者來宮中就診,並且附欄上還寫明了病人的病情以及症狀,最後是關於獎賞的金額。
求醫的佈告貼滿了皇城的大街小巷,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遍了整座皇城內外,人盡皆知。
鷹烙的心裡很明白,他們只能做到這樣了,只能靜候奇跡的出現。
可是三天過去了,遲遲沒有人來揭掉佈告前來應聘。
鷹翹的情況依然沒有一絲好轉,不僅沒有醒轉,連一絲生命的跡象都沒有,人越來越虛弱,到了最後若不是湊近她仔細把脈,恍惚間總以為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看著她一張臉漸漸失去血色,白如素紙,緊抿的雙唇呈現出一絲紫灰色,口鼻間只剩下一絲微弱的氣息。
夏屏紅著眼眶看著她,不由得捂著嘴輕泣,眼淚順著臉頰如洪水一般流了下來。
小姐的命運真是多舛,一生中多次面臨這樣的生死大關,上天對她未免太殘忍了。
聽說她來將軍府以前小姐還曾遭遇過比這更殘酷的折磨,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麼支撐到今天的。
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夏屏回過頭,花開正一臉落寞的站在她的身後。
「累了一晚上了,你去休息會吧,我來替你看著。」
看著她紅腫的眼睛,花開知道她肯定又哭過了。
夏屏抖動著肩膀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關心。
「我要一直守著,直到小姐醒過來為止,這樣的時候我怎麼可能離開她的身邊。」
不是她倔強不聽吩咐,小姐的身邊只有她這麼一個貼身丫環,如果小姐醒過來找不到人,擔心她會不習慣。
站在花開後面的東風轉過身子一拳擊打在門框上,他真想去殺了那個狗屁太子殿下,就算痛揍一頓也可以!只要能夠讓小姐重新清醒過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突然發瘋,小姐何至於落到這樣的地步?
「你冷靜點,這裡可是小姐的房間!」
花開趕緊回頭走到他的旁邊,伸手拉住他還要繼續砸下去的手臂。
正在這時,門從外面被輕輕的推開,修玉和鷹烙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修玉看著倆人輕聲的問了一句,東風掃了他們一眼,一聲不吭的踏出了房間。
花開沒有回答,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神色黯然。
鷹烙把夏屏替換了下去,緊擰著雙眉坐在床前看著鷹翹,冰涼的面容上看不到絲毫的血色,黑而彎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排長長的陰影,似乎再也無法睜開。
這時,鷹翹的頭突然動了動,嘴竟然也輕輕的張了一下。
「小姐!」
站在旁邊的夏屏驚喜的叫了一聲,立刻引來大家的注目,屋裡的人全部圍了過來。
鷹烙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激動的湊近了身子,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
鷹翹的眼睛依然閉著,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種無法承受的痛苦,接著一股如霧般的血雨募的從她的口中噴灑而出,飛濺到了被單和周圍的紗縵上。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時候,她的腦袋一偏,再次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