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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莊園內血案 文 / 燁璘

    沐辰瞳色微閃,就連他都無法看清寒冰溫泉的封印,這個世間也不會有幾人能夠看透這處封印。%他轉過身,沉聲道「千將軍,謝將軍,莫將軍,你們立即回莊園,若有異事,決絕處理。」

    幾人點頭「是。」轉身離去。

    沐辰目送幾人離去,再看向尉遲零謙,開口道「零謙,帶我去見顧亦然吧。」

    「你真要如此?」尉遲零謙劍眉微微蹙起,卻已向六律樓的方向走去。

    沐辰走在他身旁「嗯。」他看向沐玟,輕聲道「五年之久,所有人對沐玟相貌的記憶都已淡薄,何況沐玟此次變化,自然不會有人再認出他。」

    尉遲零謙自然知曉不會有人再能認出沐玟,他擔憂的是另一件事「沐原放出了長線,正是來釣沐玟,即使換了相貌換了名字,沐原也會知曉這是沐玟。你若當真將沐玟送入敵窩,可知這其中危險?」

    沐辰並不這麼認為「沐原生性多疑,他的計劃便是讓沐玟上鉤,但若沐玟當真上鉤,他反而會懷疑這是否只是沐玟放入他眼前的小魚,如此一來即使他想咬定這是沐玟,也必然要給自己足夠的把握,但顯然不論是沐玟的相貌還是氣質都不像是沐家人,反而更像是母親家族的血脈,但他們對這些肯定不知,那時低調更糟嫌疑,不如高調,一個準確的身份顯得謹慎卻不如一個胡編亂造能說的天花亂墜的神秘身份,以沐玟此時的形象。這些再簡單不過。最重要的是,在沐原看來,沐玟從始至終都未出現過。也就不會與我們匯合,到那時一起演出戲便是,這個神秘的人不是沐玟的小魚也不是沐玟……人才,沐原比我更渴望他。」

    尉遲零謙聞言沉下神色。

    沐玟已連連點頭道「確實不錯,我去。」

    尉遲零謙稍作思索,也點頭道「可行,便依你所言。況且已沐玟現在的實力。這天下也沒幾人是對手了。」

    沐辰再次梳理了一遍思緒,道「到時你押著林凌前往,怎麼編故事就看你們了。除了不要把林凌弄進天牢其他隨意,屆時我們便切斷聯繫,先帝祭祀典禮再見。」只要不弄進天牢就有百分機率生還。

    沐玟點頭,押著林凌尋個官作嗎……編故事。林凌再擅長不過。「好。」

    千行三人回到莊園時。立即感覺到莊園內不正常的氣氛,幾人立即醒悟,浩劫已到。

    三人剛到鳳凰樓,便有莊園侍衛急急跑來「千將軍,莊園前庭發生命案,死者是月城內前來莊園遊玩的居民。已有城主府執法司前來,據觀測是莊園中人故意傷了遊客。」

    三人大驚,或許他人不知。但幾人可是知曉,現在莊園內遊客。侍衛,小廝,乃至廚子,都是尉遲零謙所控制的傀儡。不說莊園已禁止遊客來游,這滿園傀儡沒有主人命令又怎會傷人!

    千行立即交待謝嘌呤查看莊園內的異樣,便帶著莫遠汐隨侍衛一路趕往前庭。即使已有心理準備,到了前庭千行仍是一陣吃驚!

    整個前庭圍滿了人,你推我攘,竟是想突破莊園侍衛的阻攔進入莊園內,喧囂嚷鬧的聲音遮過了謾罵哭吵的聲音,但千行兩人何等耳力,一眼便看到了侍衛組成的人肉牆前圍著的一堆人,謾罵哭吵聲便是從裡面傳來。

    侍衛見形態越來越嚴重,連忙帶千行兩人向那裡走去,高聲道「我莊園總管已到,請諸位先行安靜。」

    他的話語中毫無強硬,也許恐嚇,甚至帶了一些懇請,但他此言一出,吵鬧怒罵的聲音更甚,甚至已有偏激的百姓掏出了做農活用的農具!

    那侍衛不知所措地看向千行。

    千行歎息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去吧。」

    那侍衛拱手離去,加入了人肉牆之中。這些人本是沐原派來攻打月城的鐵騎,被尉遲零謙設計捉拿了百來人,這些人此時都在這裡,不料想現在保護莊園的卻是他們。

    此時身著黑色玄衣的執法司到了千行面前,微微行禮「千總管,我是月城城主手下第一執法司小隊的隊長賀溟。」

    千行連忙扶手「賀隊長,這是……」

    賀溟一揮手,跟在他身後的兩排黑衣人轉身離去,直接將圍在人肉牆之前的一堆人拽起推開,下手果斷毫不留情!

    那堆人正在謾罵哭吵著,突然間被巨力拽起推到一邊,不由一頓,在看清是人後,哭喊著又要撲過去。

    但顯然執法司不會給他給個機會,再次將他們推開。

    那些婦人老漢受不了了,大聲謾罵道「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我的女兒死了,為何還不讓我好好看看我女兒!還有沒有天理啊!執法司也不理民怨啊!」

    聽聞這些戚哀的慘叫,人肉牆前方的百姓顯然看見了執法司推開那家老漢婦人的場景,一瞬間傳開了,在人群中炸開了新一輪的吵鬧,一個個推搡著前進,更有鮮血四濺,竟顯然將人肉牆推散。

    千行正欲開口,忽然一聲怒喝在耳邊炸開「再吵鬧推搡著,逐出月城!若全部吵鬧推搡,收回其在月城的所有田地,關閉其在月城的所有生意,收罰俸祿三千兩,發配月城邊界三年苦力!此事未定,亂傳流言者,聽信流言者,一經查處,按月城律法,對不明是非亂傳流言擾亂民心者,處於三族關押囚牢五年之罪!」

    若是他第一句話後謾罵哀怨聲更甚,那麼在這一連串的處罰過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那哭鬧的一家也安靜了下來。前來水榭莊園鬧事表不滿的也只有他們這些人,百人有餘。和月城所有的居民比起來千分之一也不到,已月城執法司的權力,將他們發配邊界做苦力綽綽有餘。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些足以讓水榭莊園在兩三個時辰被月城所有居民圍觀的場景。因賀溟幾句話而結束。月城向來已自律為稱,入住月城的百姓皆在月城律法上簽字畫押過,若違背已上任何一條,皆無條件的服從處罰,否則株連三族!沐原此次計劃,顯然漏掉了這看似不重要,卻起著至關重要作用的月城律法。

    千行瞳色微閃。聞著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最終沒有多言。

    賀溟擺手帶千行前行「聽貴園侍衛言,貴園於暴雨之前已經將整個莊園封鎖。再不迎客,可為真?」

    千行點頭「確實如此,門前早已貼有告示,大門緊鎖。即使有遊客前來。也無法進入。」

    整個前庭都已安靜了下來,千行說話的聲音又刻意揚起,自然所有人都聽到了。又是一陣爭論吵鬧,被執法司們一個眼神制止,有些人不信邪的跑出大堂去看,果然門前獅雕之上正貼著兩張雖然破舊卻極其醒目的告示,大門上更是貼了一張極其浩大的宣紙,看紙張貼上的新跡。時間最晚也是兩日前貼的了:因莊園內發生怪事,今日起。水榭莊園再不迎客,至此後關門,望遊客們見諒!

    賀溟表示了然「我來時已在門口獅雕上看見告示,紙色斑斕確實是時間已久。」

    千行點頭「因暴雨沖刷所致,我家公子唯恐他人無意忽視,更是在暴雨之後莊園正門,側門乃至後門上都張貼了一張極大的告示,大門,側門,後門更是緊鎖,道道高牆內更有侍衛把守,按這般情形即使有人偷入也是無法進來的。」

    那家人一聽千行這麼說,又開始哭嚎「你這麼說是想避嫌!既然鎖住了門那我的女兒為何會死在這裡!沒天理啊∼你們這些殺千刀的!還我女兒命來!」

    賀溟一聽這哭嚎的聲音,眉峰立即皺起,沉聲喝道「執法司,我的命令何在!」

    聽聞此言,兩排執法司毫不遲疑的從腰側拿出一副枷鎖,那家人一看這場景齊齊色變,只是此次竟然沒有住口,反而更加瘋狂的哭嚎「執法司竟然幫著凶賊,我的女兒是要冤死了!天理何在啊!大家看看啊,看看這些人是怎麼不把我們當人看的!」

    賀溟瞳中閃過一抹冷光「動手!」

    只一言,兩排執法司毫不猶豫地將那家人制住,一陣鏗鏘聲中沉重的玄鐵枷鎖已牢牢將那家人扣住。

    那家人顯然沒想到他們如此說這些執法司還是毫不猶豫地動手,直到冰冷的枷鎖扣住了勃頸手腕,這些婦人老漢才終於體會到執法司冷酷無情並非傳言!「執法司也不分是非青紅皂白那!我們的女兒死在了這裡,你們不扣這些殺人犯,扣我們做什麼?……」

    賀溟沒有感情的冰冷雙目直直看過去,那吵鬧的婦人話為說完已再不敢開口「若是想知道你的女兒是怎麼死的,你最好給我閉嘴。」賀溟毫不理會她怨毒的目光,穿著黑色玄衣好不停留的從她身邊走過「再敢吵鬧一句,就扇的她再也說不出話來!」這話顯然是對執法司說的。臨行前,顧總司已經告明,有人故意陷害水榭莊園,看著處理,力量減少莊園的損失。

    念及此,賀溟抬頭看向人肉牆後指指點點的百姓,沉聲道「水榭莊園既然大門緊閉,你們又是怎麼得知有人死在水榭莊園內的?」

    人們見這話是問向自己,皆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個一個大聲怒道「家裡的老漢在門前哭的慘烈,我們怎麼不知道!」

    「家裡的老婦在西門哭的斷氣,我們自然知道這惡行!」

    「家裡人一路從家裡哭喊到這裡,誰還能不知道!」

    ……

    一番話下來,未待千行與莫遠汐有所反應,那家人先面色一變。顯然他沒有想到這些執法司不但在他們預料之外迅速趕到,已冷酷無情著稱的執法司竟會向百姓發問!

    在他們想著如何應對時,賀溟抬手打斷了眾人憤然,開口道「你們是說是這家人先行發現死者,並且發現死者後第一件事不是為女兒收屍。而是一個跑到大門,一個跑到西門去哭喊引你們前來?」

    他此話一出,人群頓時被隔住。眾人面面相覷,這他們怎麼知道……

    正在這時那家人又開口了,嘶啞著聲音吼道「看到女兒的屍體,我們連想起的心都有了,家裡人都在等小女的消息,但我們心力蹙急,只能希望有好心人幫我們回家報信……」

    她的哭喊讓人群再次喧囂起來。但她話未說完,就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卻沒有一人把你們女兒衣不蔽體的裸漏之處遮一遮?心力蹙急還能想到分道而行。不留一人守護你女兒的屍體,你覺得你這麼說會有人信服嗎?」

    那冰冷的雙瞳看著他,那婦人再次梗住,但賀溟顯然已不願再與他糾纏。看向黑壓壓的人群。開口道「前來的各位想必很多都有兒女,如果你們的兒女出事,你們的第一個反應是讓衣不蔽體的女兒屍體一動不動引人觀望?還是至少脫衣蔽體?兩個人是應該分道哭喊引人注意還是留一人守住兒女屍體另一人回家報信?」

    此話一出又是一凡動盪,月城多商甲,即使是農民也經常與商人打交道,因此月城的人民都極其有頭腦。或許他們因一時血氣同情遮蔽了心智,但待大鐘幾敲,他們很快醒過神來。仔細一想,這家人的做法確實過於詭異了。

    那家人又欲開口。賀溟毫不留情地打斷「況且,在水榭莊園出事,還是在張貼了告示,四周大門緊鎖,莊園內牆更有層層侍衛把守的情況下,先不談這家人的女兒是如何進入莊園內,你們可要記住在放你們進入莊園時,莊園大門在內就有鐵鎖封住,所有的事情只一條就足以將這場栽贓嫁禍的陰謀徹底拆穿!」

    人群中果然不乏有聰明人,他話一落,便有人聲激動很是亢奮地接到「是啊,大家想想,莊園的大門緊鎖,莊園內牆有層層侍衛把守,這家人是怎麼知道他們女兒死在莊園的?那老漢老婦難道是偷偷進入緊鎖大門?機敏的躲過侍衛視線?然後再如此出門哭喊引我們砸門而入?」彷彿為了突出自己的聰明才智,他一連加了兩個形容詞,這讓番顯得對這家人頗為稀慫,也讓黑壓壓的人群瞬間醒悟,疑點這麼多,每一點都至關重要!

    事已至此,那家人再說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了,只見那家人神色一陣紅一陣白,卻如何也說不出話來,顯然此時他們什麼都不說反而勝過再辯解什麼。那婦人瘋了似得哭嚎「縱是我們做法疑點多多,我們無從辯駁,但我的女兒就這麼冤死了嗎?我的女兒是冤死的!冤死的!!」她哭喊的真切,讓人聽著確實是發自肺腑,而這年輕女子的屍體顯示著這確實是一條死在水榭莊園且死因不明的生命,即使是栽贓陷害也不會有人真拿人命這般為害,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

    賀溟不再理會人群,也不再理會那婦人,他走到那死相極為慘烈的女屍旁,抬手將她翻過來,露出七竅流血,呈烏黑色帶異味,死相猙獰無比的面孔「從屍體流出的血液來看,是中了一種絕命散的毒,但她死時卻是被人掐住了喉嚨。」邊說著他邊挑起屍體的下巴,果然在脖子上有幾點烏黑「看這痕跡,顯然在這女子毒性未發作之前先被掐死。」

    賀溟在屍體面孔上仔細看了幾眼,道「死者在生前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恐,面目猙獰,雙眼睜得極大,眼眶雎裂,都是受到驚嚇的特點。」賀溟看向女子的雙手,果然那雙手呈爪狀,生前定是抓住什麼東西,一直到死也未放開。「果然如此,掐死她的應該是她認識的人,她對中毒之事顯然並不得知,顯然心情很不錯,絕命散便有這個特徵,若是中毒者心神放鬆,會減緩毒素蔓延,也因此死者深重絕命散卻因心情很高而延遲了毒發的時間。」

    人群早已安靜下來,都齊齊的聽著他分析,一連串分析下來,執法司的威嚴再次從他們心中豎立,繞是他們之中有人再聰明,也看不透案件中這些條條繞繞。

    賀溟又開口了「所以,在這時候死者定然是發現是什麼,手指她看出異樣的地方,此時她的表情是微微驚訝的,然而她回過頭才發現身邊熟悉的人才是更可怕的,待那雙手掐住她的勃頸,很用力,她甚至為來得及收回伸手指出的手指便用盡全力抓住了那人手臂,他的死很迅速,來不及呼喊甚至來不及痛呼,也因此她的嗓子沒有張開,表情停留在驚恐之時毫不顯疼痛,雙手呈爪狀知道僵死也沒有收回。」

    人們隨著他的聲音看向那女子的屍體,呈爪狀還伸出一根手指的雙手,雖然滿目驚恐猙獰卻當真沒有痛苦,再看勃頸上的黑印,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仍覺得勃頸上一陣涼嗖嗖……

    燁璘的話:前文出現一些內容模糊不清的章節,燁璘已經找出,其中第九十三章今日已做填補,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章及一百零六章一些內容模糊的短路將在明日作出糾正,若是日後朋友們讀文忽然覺得少了些內容可到這幾章查看。

    另外青龍七宿分別是:一宿角木蛟:謝嘌呤;二宿亢金龍:千行;三宿氏土貉(he):莫遠汐;四宿房日兔:楚傾粼;五宿心月狐:令狐凌醉;六宿尾火虎:尉遲零謙;七宿箕水豹:林凌。

    有朋友留言說講講上古名劍,燁璘在此也說一下:一,軒轅劍,聖道之劍,沐原;二,湛瀘劍,仁道之劍,陰司漣;三,赤霄劍,帝道之劍,楚傾粼;四,泰阿劍,威道之劍,令狐凌醉;五,龍淵劍,高潔之劍,重映月;六,莫邪劍,摯情之劍,瓊蓮;七,干將劍,摯情之劍,問缺;八,純鈞劍,尊貴之劍,離落;九,承影劍,優雅之劍,羿墨;十,魚藏劍,勇絕之劍,林凌。

    另外提示劍道隨人心而變,不可過於拘泥。在此希望大家喜歡《落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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