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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花非與 文 / 燁璘

    右側第二人聞聲一步邁出,黑色繁瑣的朝服被他板板整整的穿在身上,讓他俊逸的身姿顯出一股古板。他一絲不苟的梳著極其繁瑣的髮髻,襯著他的衣衫,顯得他英俊的面孔更加沉默冷硬。「叛逆黨羽不能擁如此大軍,首當必須是守護大凌疆土。」

    花非與,一個古板堪稱守舊的人,他思想頑固,不知變通,性格沉默,為人冷硬。但他忠誠,不忠於天地,不忠於任何權勢,甚至不會忠於帝王,他只忠於大凌的江山。先帝曾言,花非與和沐辰一樣,天生為將。邊關戰績,沐辰先被封為御龍將軍,後先帝言:花非與的性格與沐辰截然不同,一個沉默冷硬,一個倨傲肆意,沐辰即為御龍,便賜花非與為鳳來,同守我大凌疆土。

    他的回答顯然在沐辰意料之中,相較於沐辰,花非與更能給人安全,也確實如此。

    那人退下,沐原的視線掃過所有官臣,微瞇著雙目定格在魏柯身上「紙上論戰可以亡一個王朝,卻不能定一個帝國。鎮西軍身處帝都,收回兵權倒是很容易,但鎮北軍遠在邊關且其心性堅韌,怕不是那麼容易臣服。」他像是在證問所有官臣意見,但顯而易見他只是在問魏柯。

    魏柯挑眉,很順意的答下去「所以我們還要靠清恬宮那位的口喻,兵權收回的下一步便是重立軍餉,軍隊士兵也莫非百姓,軍餉是收攏他們視線最直接的辦法。然後便是軍銜,如今鎮北之戰已起,一代帝王若不奮起抵禦外敵,士兵憤然百姓不服。攝政王大可兵發至北,而戰場英勇無敵守家護國有功者自當給予軍銜。如此一來,一攏軍心二攏民心,天下順之。」

    大殿中官臣聽著他們對話早已震驚的不知如何去思考,這是魏柯與沐原第一次在朝堂上交換意見,一個未收斂一個可以讓他展現。魏柯的才華若展現出來,從小到大沐原一直都在為他驕傲。對,是一種自豪,從他並沒有血肉只剩下空殼的心臟唯一流露出的感覺。而沐原篩選留下的官臣,自然有他們留下的道理,很快他們便進入狀態,抵禦外敵,守家護國,是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被留下的官員都希望要做的,不然國破了即使官居一品家財萬貫又有什麼用。

    「魏理事便是安內必先平外之意?」

    魏柯垂首「正是此意,軍心向之、民心向之,若再殲滅叛臣逆子不過朝夕之間。」

    官員紛紛點頭,著實有理。卻有一人列位而出,恭敬向沐原扶手垂首,開口道「攝政王,我有話說。」

    沐原眉梢微動,陰冷的視線停在那人身上幾息,微一點頭。

    站出的那人居於右側,竟是個武臣,也能一眼看出他乃習武之人。魁梧的身軀,顯出一股浩大的魄力,他粗狂的面孔上一股浩然正氣,他若身著戰甲,戰場上絕對是讓士兵無比信服的將軍。耿裘見沐原點頭,開口道「攝政王,我認為叛逆賊子一事不可拖延。」他的話很果斷。耿裘便是一直追隨沐原的官員之一。

    沐原穩坐與寶座之上,他愈加陰沉,下方官臣越過金蓮池看他愈加壓迫人心。「為何?」

    耿裘神色不變,繼續道「衛尉寺初步估計,叛逆手中恐怕仍握有亂軍三十萬,而叛逆黨羽手中的鎮西兵權,理事監若是設計奪回三十萬,以叛逆黨羽的能力定會為叛逆再增加十萬大軍。而風王在世時,鎮北軍隊對其忠心至極,即使有帝王口喻,鎮北兵權怕是一時也難以收回。帝朝百萬鐵騎(皇家軍師)無帝王口令,更是無人能夠調動,若恬帝不鬆口,若此時大軍皆發往邊關,帝都空城,叛逆來襲,如何抵擋?」他粗狂的聲音回想在大殿中,泛起層層回音,愈加顯得他大氣非凡。

    沐原眉梢輕佻「耿將軍之意是先安內再平外。」

    「是!」耿裘垂首,一字落音,慷鏘有力。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人站出,僅位於魏柯之後「攝政王,我認為耿將軍所言的問題並不成問題。」

    沐原將目光投向那人,看不出任何意思。「吳太常有它意?」

    吳角是個個子很矮智慧卻很高的人,看形勢而行事,卻不管在何時何地都讓人說不出任何不對之處。他不需要揣摩沐原的心思,恭敬扶手,只開口道「耿將軍所言不過是說攝政王手中兵力不足,在我看來理事監的辦法很好,也相信理事監會有下一步對策。」

    耿裘還未退回官列,聞言瞪眼看他「吳太常未免太出口傷人,我耿裘說話光明磊落,倒不像吳太常話裡藏刀又會如此恭維人。」確實,吳角一句話恭維了沐原、讚揚了魏柯,唯獨與耿裘有著很明顯的敵對。

    吳角見被識破,倒也不動怒,再言他也沒有要隱藏的意思。若恭維他人被一語道破,你說是說出恭維話的人尷尬還是被恭維的人更尷尬?總之都不會舒服。「我並無它意,耿將軍多慮了。」

    耿裘一雙虎目凝起,一股沙場上的威武之氣驀然張開,似乎忽然意識到這裡乃是朝堂又迅速收回,冷哼了一聲不在再言,眼底卻劃過一抹沉思繼而一股陰險之氣。

    吳角見他不再多言,收回目光,便扶手退下。這麼一來他站出當真只是為點出耿裘之錯,讚揚魏柯計策。

    耿裘眼底的殺意一瞬間閃現,吳角從先帝在位便一直與他作對,如今更是肆無忌憚,直接擺到了朝堂。

    吳角躬身立於魏柯身後,眼角餘光掃過耿裘看向高台之上黑色九五龍袍的那人,收回目光神色不變。耿裘的心性大殿內的官臣也只有他瞭如指掌,耿裘提出此意,不過是當年沐辰搶了他的風頭與軍銜,耿裘就是個陰險奸詐斤斤計較的小人。而沐原會選擇耿裘,不過耿裘從一開始便推舉他為帝,至於留下自己,不過是看到先帝在位時他與耿裘一路敵對,沐原之意一是利用他們敵對的心思吊起官臣活躍的心思,二則不過他們相互壓制,他眼底狡詐一閃而過,翻不出大浪。

    作者有話說:花非與,一個古板堪稱守舊的人,他思想頑固,不知變通,性格沉默,為人冷硬。但他忠誠,不忠於天地,不忠於任何權勢,甚至不會忠於帝王,他只忠於大凌的江山,從始至終。燁璘求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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