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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蘇引弦 文 / 燁璘

    城主府最高的建築,丹瓊立於風中,繞有意味的看著玄城依舊繁華似錦。這就是平民,他們只會隨波逐流,你貫徹了什麼他們便認為什麼,永遠不會有自己的思想,可悲,不過相信他們的人更加可悲。

    他環繞著玄城看向相府,唇角一抹詭異,花花木木還真是一覽無餘。

    申時有半,右相回到相府。

    不合時宜的天色漸漸昏黃,似乎遏制著暴風雨般天空低的令人壓抑。

    丹瓊垂目,高樓下一抹黑色靜立不動「無涯,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

    他話未說完,忽然抬頭看向西北天際,呼嘯席捲而來,一片足以遮天蔽日的黑雲極速向這邊而來,威猛之姿似要轟塌整個玄城。丹瓊失色,凝目細看,竟然是各種各樣的飛禽,形形色色成群結隊以排山倒海之勢,目標所向正是城主府!

    右相相府,無人見暗處一個身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亂竄著,說是亂竄但凡他所到之處一個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倒下,身邊都放著兩顆鈴鐺。那人腳下一踏,穿過庭廊繞過層層守衛直進入內府,輕鬆躍上內府一棵大樹,伏在樹間,空氣中仍留著道道白色殘影。他看著前方一片偌大的空地來來回回的皆是巡邏士兵,輕輕將剛從樹上摘下的鈴鐺放在樹幹凹處,靜靜地看著下方巡邏士兵來來回回。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目光一閃,正好陽光照過高樓一片昏暗陰影,恰是幾支巡邏隊相交而過,另外幾支巡邏隊的盲區!一瞬間風似的劃過,無聲無息,風聲淹沒空氣中,那人已迅速盤上樓閣,悄然竄入窗中。那身影如鬼魅一般在閣樓裡穿梭著,又是一個又一個的守衛軍無聲無息倒在地上……

    蘇引弦手中一方濕巾跪坐在床前,他輕輕把濕巾敷在床上之人的額頭,收回手將剛取下的另一方毛巾侵入冰涼的水盆中。他一身似血紅衣,及腰長髮挑幾束用兩根長長的血色玉簪束起,他容顏本就魁麗,現在滿目愁容,長眉緊蹙,讓那抹殷紅多了股淒艷。

    沐玟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那抹殷紅,很少有人將紅色穿的如此恬恰,更不會有男子一身紅衣卻如此美麗,那紅色就像是活著一般,帶著生命的淒艷。

    蘇引弦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回眸,滿目憂愁尚未散去,他睫間墜著額頭滑下的汗水,竟像是淚滴一般。蘇引弦回頭看到的便是窗前那人一身白衣,飄飄灑灑,隨意散著滿頭長髮,殘陽照著他褐色的髮色渲染出一抹猩紅。那人臉上一方銀色鳳羽面具,只餘俊逸的下巴,唇角一抹輕笑,當真儘是風/流倜儻。

    「你是誰?」他聲音很好聽,帶著輕輕的轉音。

    「你就是右相之子蘇引弦。」那人聲音輕揚就襯他人風/流。

    蘇引弦緊看著他,直覺這人並無惡意,只是他自不是別人,他感覺的到這人靈魂深處的決絕與狠厲,讓他如何不能鬆懈。這人用的不是問話,顯然已經知曉。

    沐玟看了眼床上昏睡著的人,這虛弱的老人就是大凌右相,也就是大凌第一將軍。「右相的情況似乎比我想的要遭。」他抬頭向外遠處天空似被一片黑雲籠罩,外面高空中一隻白色大雕一聲嘹亮啼鳴。「看來你是成功了。」

    蘇引弦眼中迷茫,很快便知道了那人不是再和他說話。

    下一刻一道身影便鑽入窗內。「這還不簡單,幾隻鳥而已,完全搞定!」那人帶一抹痞笑,讓整個人也顯得痞裡痞氣。林凌一甩飄落在身前的白錦髮帶,抬頭對著天空吹一聲輕揚的口哨,高空中的猛禽似是回應的一聲啼鳴,俯衝而下,帶著凌厲的勁風竄入窗中,繞林凌旋了一圈,穩穩落在他肩上。

    蘇引弦這才看清,那白雕頭部黃色,雙目血紅,全身潔白如雪,竟是生長在西域,寥寥幾隻的凶禽羌鷲,有人輕功絕世一生也無法捕捉一隻羌鷲,更別說馴服,而顯然這只羌鷲是有主人的。

    沐玟對他向床邊抬了下下巴「背著他,我們走。」

    林凌看向床邊一個紅衣人,疑惑了一下,轉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老人,眨了眨眼睛「我背?」

    沐玟看著他唇角一挑「你覺得呢?」

    林凌咧著嘴哈哈一笑「當然是我背。」

    沐玟看著他抽抽的嘴臉,瞳中一抹笑意。

    蘇引弦此時終於聽懂了他們在說什麼,仔細聆聽外面的聲音,一切空空蕩蕩,連一絲聲音都沒有!蘇引弦驚訝,難道這兩個不僅潛入了沐原重兵把守的相府,還將府中的下人都救了出去?還是當成敵人殺了!不會,這兩人雖然奇怪卻不像嗜血之人,既然有如此能力大概是潛出去了吧。

    沐玟可不知他想的什麼,看著下方迅速聚來的士兵,還真是多,發現的挺早啊。對著林凌抬了下下巴,開口道「蘇公子,你會不會武功?」

    林凌拍了拍白雕的腦袋「小白,帶路。」羌鷲輕啼了一聲,向閣樓右側飛去,林凌內力一震,穩穩的背上蘇右相,依步跟上去。

    蘇引弦唇角微珉正預搖頭,一股清香已經緊靠過來,蘇引弦瞳孔微微凝縮,還未作出反應便感到自己飛了起來,耳邊是呼嘯的勁風,四周的景物都化作流光,什麼都看不清,腰間環著有力的手臂讓蘇引弦將失重的恐懼壓了下去,卻仍忍不住伸出胳膊環住那人腰身。

    不周崖,三匹駿馬踏起層層黃土,駿馬疾馳峽谷最幽深處,青衣那人忽然勒馬,馬匹帶著嘶吼前蹄抬起。沐原與離落也收繩勒馬,一時間崖內馬叫聲陣陣迴響。

    蕭聲依舊在很遠的地方,空靈悠遠。峽谷的清霧卻漸漸變成白霧,越來越大,越來越濃厚。四周依舊靜悄悄,一絲聲響也沒有。青絲挑了挑眉,閉上眼睛,瞬間四周的一切映入腦中,越來越來大的範圍,精細到每一處可隱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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