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相識是緣亦是怨 文 / 黃昏斜陽
回想起之前不太美好的記憶,子言又有些膽戰了。這時,顧凱向子言這邊走來,子言身子忍不住有些顫抖,注意到她的異樣,鍾晴也順著她的方向看去。這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還真是出師不利。原來顧凱是鍾家的金主,鍾家的很大部分資金全來自顧家,而顧家又依靠鍾家的暗地權勢擴展自己的商業圖版。而顧凱與鍾晴認識,純粹巧合,婆婆近年來有意試探鍾晴的商業能力,那次抽筋似的非要鍾晴去主持鍾顧倆家的協議談判,而本是顧老爺子參加的會議,卻讓他的獨子顧凱出席。確實是一次「機緣巧合」,而那次會議本是要商談新建遊樂園的利益分配問題,本是三七,最後也成五五分配,顧凱敗在鍾晴嘴下,也成了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可同時顧老爺子對晴卻是甚為滿意,顧凱總想著要報那次恥辱,卻沒到在這邊出差視察會遇到鍾晴。而鍾晴此刻只想能讓自己隱形,不然暴露自己的行蹤只有壞了計劃的份了。
此刻倆姑娘只想著活動能夠快快結束,而顧凱沒有走上台來,只是邪氣一笑,轉向後台。子言鬆了一口氣,可鍾晴卻總覺得他剛才那個笑容有問題,隱隱覺得不安,眉頭輕蹙,自言自語道:「但願不會失控。」
「嗯?晴晴,你剛剛說什麼?」想到危險遠離,子言心情也變得輕鬆了。
「哦,沒什麼,結束了我們就回去吧!」對著子言一笑,鍾晴下了決定。
「好吧!」想到顧凱,子言也想早早離開,總覺得不安全。
也就十幾分鐘後,本是熱鬧喧嘩的場地此刻也只剩下些工作人員,行走的路人零零散散,偶爾有一倆個人走過。本以為活動結束就能離開,去沒想到負責人要在場人員留下合影,自然也就包括做禮儀的鍾晴跟子言。聽是合影,只想早早離開的倆人藉故離開,卻沒想到被拒絕,想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就算有事,明天也就離開了,應該不會怎麼樣,倆人就留下來等著合影。
可世事難料,的確是世事難料,晴跟子言是如何讓都沒想到顧凱竟是幕後贊助商。顧凱一席黑色西裝向這邊走來,還真是個翩翩貴公子,可現在就是這個貴公子要算計人了!見顧凱走來,子言身體不由得顫抖,手心也開始冒汗,反觀鍾晴,這時也只是故作淡定了,側過自己的臉,斜過身子只怕被發現。
「千萬別過來,千萬別過來!老天保佑啊!」子言嘴裡喃喃自語,祈禱著,或許真是祈禱有作用了,顧凱就這麼從子言身邊擦過,最後停在鍾晴旁邊,低頭至與鍾晴一樣的高度,緩慢開口:「鍾小姐,我們還真是緣分匪淺吶!」
見自己被認出,鍾晴卻不再躲閃,可是開口說出的話卻是在人意料之外的,「你在跟我說話麼?可是,我不認識你。」
顯然沒料到鍾晴會否認,詫異也只是一霎,瞬間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前聽底下人說鍾家小姐逃婚出走,找了倆個月都沒消息,後來就沒再找了。「呵呵!沒想到鍾小姐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在下可是對小姐您念念不忘呢!」的確是念念不忘,一想起來就讓她咬牙切齒的!
鍾晴心裡邪惡的想著,「也是,誰會忘了自己的恥辱呢!」不過想歸想,她可沒那麼傻去承認。可是她不承認,有個傻瓜替她承認了。
「晴晴,你們認識?」想著過了那麼久的事,顧凱剛剛沒認出自己,那自己也沒必要一直杞人憂天了,又聽見顧凱與晴的對話,很顯然,倆人認識,可為什麼晴晴裝傻呢?
鍾晴默了,直扶額,心想:「言言啊,你平時白就算了,這個時候怎麼還這麼白啊?我要被捉回去,你也不好過,被你害死了!」這個時候還真是欲哭無淚,死死瞪著某女,可那無恥的女人居然還是一臉無辜相,娘啊!
聽到子言的聲音,顧凱回頭向子言看去,還是那張溫柔的臉,酷似那張讓自己愛恨交加的臉,驚覺有股熟悉感,但這一次顯然沒上次衝動冷酷了,顯然這位才是真正的貴人多忘事,不過也難免,那天顧凱喝了不少酒,權當是一場夢,再次見到子言也不會多做懷疑。
「呵呵,還不承認?你這位小白朋友已經替你承認了!」
鍾晴無語至極,苦著一張臉說:「好吧!我承認我是,我想你也不會是沒事的吧!不過你說得對,她就是白!」又在心裡補充道:「大白癡一個!」而子言那個大白癡居然還嘀咕自己不白癡!
「鍾小姐果然快人快語!我聽說你因為逃婚離家出走,逃婚前生米已煮成熟飯,可事實如何,以鍾小姐你的聰明,恐怕是另有實情吧!不過我只想知道,對方是誰?」鍾晴不免有些驚慌,可驚慌什麼,對鍾晴來說卻是個不能說的秘密,但她確實是為逃婚而走的也的確沒跟那所謂的訂婚對像發生關係。她沒有跟子言提過,也無法提起,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牽扯太多,不僅是幾個家族的利益,還有很多人的情感。
聽到這個消息,子言有些發愣,心也不由一顫,可她不知道為什麼,直覺這應該不是假的,也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本著「知道少活得好」的原則自動忽略他們的對話,可她卻也暗暗記住了這幾個關鍵字眼「生米煮成熟飯」「未婚夫」。
「顧凱,諾大一個顧氏集團還不夠你管麼?居然還有那個美國時間管我的閒事!我最討厭別人拿我的事來叨叨,惹毛了我,別怪我不顧鍾顧倆家的情分!」看到子言的表情,鍾晴清冷的臉上染上了怒火,自然說話語氣也沒那麼和善了。
「怎麼,秘密被揭穿惱羞成怒了?」顧凱不惱不慵說著,完全不顧鍾晴臉色。
「我怎麼樣是我的事,倒是你?對我的事未免關心過頭了吧?」平復了心情,一如往日精明,鍾晴又豈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呵!我還偏偏對你的私事,感興趣!我相信你也是明白人,這裡面牽扯著什麼,你我就不必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這件事確實沒表面那般簡單,可會牽扯到顧家,這還真是鍾晴沒想過的,可明顯顧凱的意思是自己應該知道。看來這件事還有一層是自己不知道的,具體是什麼,只能去查了。鍾晴瞇了下自己的大眼,而後嫣然一笑,湊到顧凱耳邊調戲道:「顧公子你這麼關心我的事,是對我有興趣?怎麼?想追我?可是我有心上人了!你恐怕是沒戲了!」然後神態自若般,整理了自己的旗袍下擺,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顧凱冷笑道:「呵!早就聽說鍾家人性情冷淡,卻不想你這麼自戀!」
「哦!是嗎?那看來是我自戀了,既然如此!我的私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鍾晴聲音驟然變冷,警告著顧凱。
顧凱倒不至於被個小丫頭給唬住,只是他又掉進這丫頭給他挖的陷進裡了,心想:「現在確實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反正已經知道她的下落了!狗急了也會跳牆,更何況是個一點都不弱的鍾晴呢!」只是他嘴上卻毫不示弱:「鍾小姐唬人的本事確實厲害,在下自愧不如呀!」
「有效果即是老虎,就算是紙老虎也起了作用。」
「哈哈,鍾小姐果然會說冷笑話。」冷笑倆聲,湊近鍾晴耳邊說:「有些事不好搬在檯面上說,約個時間細談。」
「也好,希望你不要說出我的消息,聯姻的利害關係你比我更清楚吧!」沉聲警告著,其實心裡沒底,不過只能賭一賭了。
「自然,我不會自掘墳墓!」顧凱轉身後,鍾晴暗自鬆口氣,不為別的,就為秘密。
子言聽著他們的對話,有好多疑問,可畢竟外人在場,也就忍住沒多問,可心裡卻種下了疑問,她只知道鍾晴家族神秘又高貴,受族人們的尊敬,據說是因為鄉里那片土地本是鍾晴祖先的,而鄉里大多數人都是她家的僕人,可今日,子言對鍾晴身份產生疑惑,而鍾晴只怕子言會懷疑到訂婚那件事上,卻沒想著解釋自己的身份,不能講,同時,也不想講。
可是,一段友情禁得起互相隱瞞與猜忌麼?這樣的友情究竟會堅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