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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8章 要殺 文 / 水木韶華

    誰也沒有想到,北冥弘桑竟然如此輕易的採用了北冥炎星的意見,離開椒房殿時,北冥即墨與北冥司辰互看一眼,彼此眼中滿是不屑,而後,二人同時看向北冥炎星,又同時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總之,這場看似嬉戲的爭辯,結果很令人詭異,三兄弟同時離開了椒房殿,朝各自的宮殿走去。

    倒是北冥弘桑,在三兄弟離開之後,神色突然變的陰鬱,站在窗前的他,愣了好久,而後朝內侍問道:「娘娘現在何處?」

    內侍忐忑,「回陛下,娘娘與蘭沁公主現在都在重華殿與東極夫人一起用午膳。」

    北冥弘桑聽後略略點頭,隨後歎氣道:「走吧,去重華殿。」

    當他走進重華殿時,恰好北冥即墨剛坐下,此時,即墨蘭等人已經用了膳,正在花廳與樂來兮說話。

    三個女人見北冥即墨一臉陰鬱的走來,本就覺得奇怪,再看後面同樣一臉陰鬱的北冥弘桑,更是好奇。

    「喲!怎麼?爺幾個吵架了?」即墨蘭拿帕子遮嘴,笑嘻嘻的打趣兒。

    北冥即墨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換上明艷的笑容,回道:「哪裡,母后說笑了。」

    「真的假的?」即墨蘭笑著看向北冥弘桑,仍是打趣兒。

    北冥弘桑臉色早已恢復如常,輕聲問道:「你們都吃了麼?」

    幾人點頭,即墨蘭隨即吩咐人傳膳,「別光顧著朝事。墨兒,陪你父皇去正殿用膳。」

    「也不用擺在正殿。就這裡吧。」北冥弘桑在花廳坐了下來,「累啊。不想走動了……」

    而後,北冥弘桑連連歎了兩聲,直讓即墨蘭發笑,「瞧他,做什麼了就這麼累!」

    那神態,哪裡還有半分皇后的樣子。

    這話惹得幾人大笑,剛才的不悅氣氛全然消失不見。很快,父子二人進入愉快的用餐狀態。

    離了椒房殿,北冥司辰並未直接回東宮。而是一如既往的去了梅林。正值夏日,寒梅早謝,可是他仍喜歡這裡,不知何時起,只要心情不好,來梅林散步,已經成為北冥司辰的一種習慣。

    「殿下,剛剛陛下去了重華殿用膳,由安尊王作陪。」內侍跟在身後。小心翼翼的稟道。

    正在漫步的北冥司辰愣了片刻,而後繼續抬步,如往常一般,彷彿沒有聽見。

    「還有什麼事?」北冥司辰不經意的問道。

    內侍想了一下。答:「太子妃去重華殿看望東極夫人,卻被皇后娘娘擋在門外。」

    「那個女人!」還嫌不夠丟臉!真該一早就休了她!

    內侍知道太子對太子妃不滿,想了想。又道:「奴婢知道您對太子妃不滿,可好歹她是太子妃。皇后娘娘這般做,實在不合規矩。知道的說她不喜太子妃,可不知道的,都會說娘娘根本沒把太子您放在眼中。」

    說到這兒,內侍吃了北冥司辰一個極為凌厲的眼神,嚇的他頓時後退半步,「奴婢失言,該死!」

    北冥司辰只盯了內侍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聽完這些話,他再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致,「回宮吧。」

    說完這句,北冥司辰大步朝東宮走去。

    剛進殿裡,便聽到女人嚶嚶哭泣之聲,北冥司辰登時蹙眉,眼中滿是鄙夷的神色。剛要抬步離開,正在裡面哭泣的蕭清荷跑了出來,一把拽住北冥司辰的袖袍。

    「殿下,殿下,求您,求您廢了妾吧!妾實在無法忍受這種被人歧視的日子!妾丟臉無謂,可這打的都是太子爺您的臉面吶!」

    蕭清荷一把鼻涕一把淚,看的北冥司辰極不耐煩,「你胡說什麼!」

    他不悅的甩了她一下,但是此時的蕭清荷如狗皮膏藥一般,緊緊的貼著北冥司辰的身軀,繼續哭泣道:「妾沒胡說!!殿下就是給妾十個膽子,妾敢胡說嗎?妾說的都是實話,養娘沒有親娘親,這是永久不變的真真道理!她明面上把您當做太子,可是實際上呢?卻不把您放在眼裡,更何況,她的兒子又是那樣優秀,太子爺,她打的什麼主意您還看不出來嗎?」

    這話,真是越聽越不像話!

    北冥司辰大袖一甩,蕭清荷頓時撲倒在地上,手被撞的生疼。

    可是她顧不上疼,立刻從地上爬起,哭喊道:「太子!太子!!!……」

    任她百般呼喊,北冥司辰再也沒有回頭。

    離了東宮,北冥司辰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去向何處。

    「太子殿下,不如去重華殿走走吧?」內侍探頭,小心翼翼的提醒。

    北冥司辰猛的一個轉身,衝著內侍就是一腳,當即,內侍滾落在地,呲牙咧嘴的卻不敢出聲。

    「誰允許你多嘴的?誰給你的狗膽?以後不要再讓孤看見你!滾!」

    內侍連連磕頭,被他這麼一吼,頓時連滾帶爬的逃離北冥司辰的視線。

    在原地站了許久,北冥司辰冷笑一聲,垂下腦袋,「都以為孤是傻子,都妄想來掌握孤!孤真的有那麼傻?」

    喃喃的說完這句,北冥司辰一個轉身,卻碰上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安!」樂來兮領著飛霞、似錦與北冥時辰行禮。

    「哦,是夫人!快快免禮!」剛剛的不快一掃而過,北冥司辰換上了最溫和的笑。

    「夫人一路車馬勞頓,為何不去歇息一番?」

    樂來兮淡淡一笑,「歇過了,想出來走走。」話畢,樂來兮見他身後無一人,又想起剛才他神色似乎有些慍怒,禁不住問道:「殿下不開心嗎?」

    這話問的北冥司辰一怔,心間一暖。

    這個世上。也只有她關心自己開不開心,高不高興了……真好。僅一人,足矣!

    北冥司辰點頭。「確實有一些事兒,不過,那都是小事。」

    「小事雞肋,去之不捨,留之心煩。殿下要保重身體,不可多慮。」

    「謝夫人關心!」

    「無需,你我是朋友!」樂來兮笑道:「很別樣的朋友!我去那邊走走,殿下自便!」說完這些,樂來兮沖北冥司辰再次福身。帶著飛霞、似錦離開。

    樂來兮走了許久,北冥司辰都沒動地,望著離去的背影,心頭只覺陡然輕鬆。

    「夫人,剛才婢子看見有人探頭探腦的望這邊瞧。」似錦上前,小聲對樂來兮稟報道。

    飛霞皺眉,「是真的嗎似錦?」

    似錦點頭,「是真的,就在夫人與太子殿下說話的時候。那人就躲在那兒!」似錦指著不遠處的蜿蜒走廊對飛霞道。

    飛霞思量一下,暗叫不好,「夫人,怕是。怕是太子宮裡的人。」

    飛霞這話說的甚是含蓄,樂來兮笑道:「你直接說太子妃的人不就好了!」

    「夫人您知道啊……」飛霞一臉擔憂。

    「小事。」樂來兮輕道。

    次日一早,朝堂傳來消息。司空冷澈態度十分強硬,寧死不降。

    他的囂張跋扈以及對北冥弘桑的不敬觸怒了所有北燕朝臣。最後,大家一致決定。要處死司空冷澈。

    「他果然,一心求死。」樂來兮聽到這個消息,喃喃的說了句。

    「據說他的態度非常囂張,就連一心想要保他的太子到最後也不再開口。」炙烈小聲的道。

    似錦急了,「夫人,那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都知道,樂來兮不想他死。可如今這是朝堂之事,又能怎麼辦?

    「炙烈,他如今被關在哪裡?」

    「天字號,頭等大牢。」

    炙烈說完,樂來兮暗自冷笑,這怎麼說的,像是天朝頭等艙似的?

    即墨蘭剛用完早膳,聽樂來兮求見,便笑著讓她進來。

    「你不用開口,我也知道兮兒要說什麼。」即墨蘭語氣玩笑似的,望著樂來兮道:「你想讓我幫你想辦法,你想去天牢?」

    「娘娘英明!」樂來兮再次福身。

    「英明?為何不是聰慧?」

    即墨蘭笑著反問,又道:「說說你的理由,為何一定要救他?他那樣擄走了你,對你,對墨兒,對大燕都是一種羞辱,這種人,難道不該死?」

    「更何況,是他先挑起的戰爭,既然敢做,就應當承擔後果,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向來如此!」

    即墨蘭說完這話,樂來兮盯了她許久。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她以前有和即墨蘭說過這句嗎?她記得自己只和司空冷澈說過……

    就在樂來兮神遊之時,即墨蘭突然走近樂來兮,「兮兒!母后說這話對嗎?」

    母后?這個詞彙讓樂來兮心中又是一緊,她是北冥即墨的妾,按道理是沒有資格喊她母后的,就像死後也不能與北冥即墨合葬,是一樣的道理。

    「哦,娘娘說的對!」樂來兮頓時低頭。

    理了理思緒,樂來兮再次抬頭道:「娘娘說這些,都對!作為一代帝王,司空冷澈確實任性妄為,不夠資格!就因為他的任性妄為,就因為他的不夠資格,所以,在這此戰爭中,他敗了……」

    「兮兒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既然娘娘知道作為帝王來說,不能任性妄為,而這個司空冷澈更是殺不得。無論怎麼說,他畢竟做過南楚的皇帝,殺了他,雖說可以震懾天下,讓那些降者不得不服,可是,震懾只是震懾,能不能真正的收服人心,這還不好說。司空冷澈能在十王奪嫡中輕易勝出,並且迅速的安穩人心,可見他是個不凡的。他的背後有多少勢力,這個不好說,他的那些投降的勢力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這個,也不好說……」

    「如今南楚那邊還不穩定,殺了司空冷澈,只會讓那些不甘心、不得已投降的人有了復辟的理由,殺了他,只能讓陛下落得個不能容人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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