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出動 文 / 水木韶華
行宮位於汝安東郊,距離安尊王府二十里。
深夜,一前一後兩道黑影突然從行宮後方掠過,朝黑暗中閃去。
「凝月拜見主子!」名喚凝月的黑衣人雙膝跪地,聲音清冷、低沉。
「來的時候,有沒有人發現?」立在凝月身前的黑影轉身,獨屬符妙姬的聲音冷冷的飄來。
凝月抬眸,目光堅定,「回主子,沒有。」
「很好!本宮一向覺得你比幻月小心,懂得分寸,雖然,你的功夫與她相比,差了那麼一點兒。」
「主子,幻月她……」
「死了!」
「……」
符妙姬冷笑一聲,「你跟了本宮那麼些年,應該知道本宮的規矩吧?」
凝月垂首,「是!」
「沒有本宮的指令,誰也不能自作主張!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以為是,放著本宮的指令不去執行,去調查什麼東極夫人,又自作主張的斷了與本宮的聯繫,就連太子偷偷的來安尊王府那麼大的事也敢隱瞞,簡直是找死!更何況,上次的行動,她與本宮捅了那麼大的簍子,獨孤穹那廝和那賤人非但沒死,好像還請了很了不起的幫手,凝月,你說,本宮該如何處置?」
「幻月該死,死不足惜!」凝月回的斬釘截鐵。
「本宮知道,你與她自小一起長大,她女扮男裝的潛藏在安尊王府這麼些年,也很不易,但是規矩就是規矩!」
「是!」
「那件東西,有眉目了嗎?」
「屬下該死,還沒有。」
真是飯桶!符妙姬又氣又怒,甚是失望,盯著凝月歎氣道:「那件東西,你先緩一緩,本宮有新的任務給你。第一,盡快查出東極夫人的身份背景,以及隱藏在她身後的秘密。第二,據幻月所說,王府裡似乎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好像也在找尋著什麼,你盡快查清那股勢力,可不能讓他人絕足先登,找到那件東西,壞了本宮的好事。」
「是!凝月領命!」
「還有……」
「主子還有何吩咐?」
「這個給你,這是弄月的聯絡方式,找到她之後,一切都聽她的安排,沒有極特別的情況,不要再聯絡本宮。」符妙姬將一柄黑色短竹筒遞給了凝月。
符妙姬這個安排讓凝月甚是不解,弄月是誰?原來府裡除了幻月和她,還有別的人。
看樣子,這個弄月應該是主子的一把利劍。
只瞬間,凝月低頭,「是!屬下遵命!」
春日夜晚,夜晚的山間,雙重的冷。此時的符妙姬卻熱火奔騰,所有不該存在的人,都該死去,都將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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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時分,北冥即墨忽而睜開了眼。
微淡的燭光中,映著樂來兮嬌嫩紅潤的小臉兒,此時,她正睡得熟。
北冥即墨輕輕的照那張小臉兒上親了親,將她的小手從胸口拿下,悄悄下了榻。
月色灑著薄弱的清輝,給無盡的黑夜添了一點點光亮。
此時的西花廳裡,立著一抹絕色黑影。
「怎樣?」北冥即墨走近黑影,迫切的問道。
獨孤穹一襲黑袍款款,笑的絢爛迷人。
透過那絕美的笑容,北冥即墨瞬間揚眉,嘴角輕輕抹平,看來,這傢伙得逞了。
「目標已確定,凌曲閣,紅袖。」獨孤穹回的乾脆、利落,仍帶著勝利的笑。
好樣的!北冥即墨重重點頭,「繼續盯著,切忌打草驚蛇。」
「你放心。」獨孤穹回的極自信,乾脆,並且,給人一種極奇異的感覺。
北冥即墨盯著他不語,突然手動去抓他的肩頭,獨孤穹帶著一種極為驚訝的眼神,除了條件反射的一擋之外,再沒了別的動作。
「臣是獨孤穹。」某男仍光彩四溢、風度翩翩,低頭躬身,表明自己的身份。
北冥即墨突然出手,他當然知道何意。
北冥即墨突然嗤笑,挑眉,「本王覺得,你有些中邪的味道。」
獨孤穹站直了身子,優雅而不失恭敬,「臣不負殿下所托,有些忘形。殿下恕罪。」
北冥即墨冷眼瞧著不語,心底卻不相信,有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一個人瞬間脫胎換骨,容光綻放出,遮也遮不住的光芒?
北冥即墨怔了怔,彷彿明白了什麼。
「京城那邊怎樣?」獨孤穹突然問。
「到處都是皇后的耳目,現在行動有些難。本王已命他們暫時按兵不動。」
獨孤穹點頭。
樂來兮忽然從夢中驚醒,伸手一摸,身邊不見了北冥即墨的身影。
睡眼惺忪的她,呆呆的望向簾外,恰巧這時,北冥即墨邁著大步穿過紗簾。
「你去了哪裡?」
見他走來,樂來兮眼睛一亮。那眸光亮的人心暖,血液沸騰,北冥即墨快步走近,跳上軟榻,「才一會兒不見,就想我了?」
呃……樂來兮發覺越來越不能和他正常溝通了。
未免某爺更加猖狂,樂來兮適時的打了個哈欠,長長的……而後,軟綿綿的道:「好困呢。」
語畢,倒頭便睡,小腦袋完全埋在被褥裡,剎那間,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某爺樂瘋了,他覺著眼前的丫頭越來越可愛,與之前的那個飛揚跋扈,固執的要命樂來兮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次日天氣甚好。
早膳後,北冥新月連同北冥即墨的幾個姬妾一起去了行宮。
安柔皇后因水土不服而臥病,弄得底下人都很不安。
好在御醫開了幾副藥膳調理一番,好了很多。
生了病的符妙姬通身說不出的柔弱,像個任人可欺的尤物。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對男人來說,存在著巨大的誘.惑。
就連樂來兮,都看呆了。
也許,當年,北冥弘桑就是看上了這副身子,這副樣子吧……樂來兮悄悄的這樣想。
從行宮回來,樂來兮剛喝了口茶水,便見北冥即墨走了進來。
「陛下走了麼?」樂來兮覺得有些奇怪。
北冥即墨將樂來兮手中的茶杯遞到自己嘴邊,悠悠的喝了一口,「好茶……姑姑要與父皇下棋,我看著沒事,便回來了……回來陪夫人。」
樂來兮眨眨眼,這貨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磁性?
好吧,我閉嘴。
樂來兮將杯子往他嘴邊一塞,灌了他滿滿一口,「好茶,就要多喝!」
「咳……」北冥即墨差點兒被嗆到,狠狠的嚥下這一大口,北冥即墨挺直了身子,目光如炬的盯著樂來兮,那模樣,倒像一隻餓狼盯著一隻小綿羊一般。
坐在小榻上的樂來兮被他看的渾身發毛,對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些後悔。
說時遲那時快,某餓狼突然間躍起,氣勢洶洶的一把將樂來兮撲倒,順勢壓了過來。
有沒有搞錯?不那麼盯著人看會死啊?樂來兮實在受不了他的那副眼睛,那吞魂攝魄的功夫也不知從哪裡煉的,樂來兮左閃右避的躲不過,索性把眼睛緊緊閉上。
彷彿就在等這一時刻,北冥即墨邪魅低笑一聲,一口叼住了白皙柔嫩的小耳朵,狠狠的啃噬起來……
「別鬧了,你身上還有傷,我錯了還不行嗎?」樂來兮被他啃的面紅耳赤,渾身說不出的燥熱、悸動。
這話果然有效,正在她柔嫩可口的鎖骨處啃噬的北冥即墨停下了動作,沙啞道:「錯哪兒啦?」
「不該拿茶水灌你。」
「還有呢?」
「不該打趣兒你。」
「還有呢?」
奶奶的,咋還有?樂來兮開始搜腸刮肚。
「不該,不該不知道錯哪裡……」樂來兮實在沒詞兒了。
「哈哈……」北冥即墨一個翻身,將樂來兮瞬間捲入懷裡,盯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沙啞道:「你犯的最大的錯是,不該長這麼美,讓本王愛不釋手!」
語畢,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捉著那張發呆了小嘴兒,細細密密的啃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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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亭,北冥新月與北冥弘桑剛剛結束一局。
「幾年不曾切磋,月兒的棋藝見長啊!」北冥弘桑輸了棋,讚道。
北冥新月笑著搖頭,「皇兄又讓我,下一局不帶這樣的!」
轉而又望向北冥炎星,「星兒說呢?」
北冥炎星接了一個燙手的球兒,愣了一愣,仔細一想,說啥都不是。
「咦……二皇兄什麼時候走的?」北冥炎星突然一轉頭,裝作剛發現北冥即墨不在的樣子。
「是啊,墨兒什麼時候離去的?」北冥新月太專注於下棋了,她是真的沒發現。
北冥弘桑頓時哈哈大笑,照北冥炎星頭上撫了撫,「你二哥這兩天淨陪著我,估計膩歪了,這會子應該陪他的夫人呢。」
北冥新月皺眉,心裡嘀咕,咋覺得空氣中突然泛著濃濃的醋味兒呢……
倒是北冥炎星,似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道:「父皇,姑姑,你們下棋,星兒有事先告退了……」
行完禮,北冥炎星一個小跑,一溜煙,不見了。
「這個小傢伙去做什麼?」北冥弘桑一臉的霧水,有些不悅。
怎麼這兒子都不願呆在老子身邊?
北冥新月莞爾一笑,「怕是又想吃幽蘭居的好東西了,皇兄別管,咱們下棋。」
是呢!北冥弘桑想起了剛才的蛋糕,北冥炎星與他請安時,送了他兩塊,讓他三下五除二的吃光光,簡直回味無窮……
不稍片刻,北冥弘桑又輸了棋,這次是真的輸了,不知不覺間,他的整顆心,全放在了吃上,他不停的在想,星兒又在吃什麼好東西呢?東極做了好東西,也不與我送些!墨兒那個傢伙,還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