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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幕後 文 / 水木韶華

    自那日後,獨孤穹逐漸察覺出南榮富嫻的變化,她好像十分排斥自己。

    雖然,這種情形讓人無比的心痛,但獨孤穹加倍配合,二人心照不宣,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又過幾日,南榮富嫻的傷口完全開始癒合,當晚,一輛十分樸素的馬車駛進了院裡。

    兩個穿著樸素、相貌平平的小廝從馬車跳下,獨孤穹將南榮富嫻架上馬車後,又重返小屋,將一包碎銀子放在棉被裡。

    幾人悄悄的踏上回汝安的路程。

    坐上馬車,南榮富嫻才知駕車的兩個都是蘭沁公主的手下,武藝極高。

    一時之間,南榮富嫻無限感慨,樂來兮的形象在她心中愈發高大。

    一路沉默,走走歇歇,三日後,他們回到了安尊王府。

    踏進王府大門的剎那,獨孤穹只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血流不止,一切又復如常,那些美好的記憶,從此徹底的灰飛煙滅。

    樂來兮一路狂奔到南榮富嫻面前,再見那張熟悉的小臉兒,突然發怔。

    倒是南榮富嫻,不顧一切疼痛的撲在她的懷裡,淚流不止。

    「姐姐,此生還能再見你,三生幸哉!」淚,很快浸濕了樂來兮的肩頭,站在一旁的獨孤穹濃眉緊皺,看的十分揪心。

    倏爾,他上前,與樂來兮行了個禮,用盡量平和的聲音道:「夫人,南榮夫人身上還有傷,不宜在外久留。」

    樂來兮立刻緊張的鬆開了手,「瞧我,差點兒忘了,快,上步攆。」

    南榮富嫻擦了擦眼淚,笑道:「哪裡有那麼嬌貴,都好了呢,多虧了……獨孤先生……」

    她低低的看了一眼獨孤穹,並不敢碰觸他的眼睛,獨孤穹面色微紅,躬身道:「這都是臣的職責。」

    「是是是!獨孤果然好樣的!回去本宮要重賞!」樂來兮給獨孤穹點了個大讚,拉著南榮富嫻朝幽蘭居走去。

    到了幽蘭居,在樂來兮強烈的要求下,南榮富嫻才肯讓她看傷口,三指長的一個大口子,雖然已經結痂,仍看的樂來兮心驚膽戰,紅了雙眼。

    「姐姐,無礙,獨孤先生的醫術很好,都已經結痂了。」

    樂來兮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白瓶,遞於南榮富嫻,「這個叫雪花膏,效果極好,每日睡前讓飛兒與你抹了。」

    飛兒?南榮富嫻蹙眉。

    「是的!」樂來兮將飛兒喚來,對南榮富嫻道:「這個丫頭也是個貼心的,你以後可要疼她。」

    「姐姐……」南榮富嫻瘖啞,一把撲倒在樂來兮的懷中,嚶嚶哭起,大家都知她在哭什麼,可是誰也沒說,只是跟著落淚。

    「你放心!」樂來兮撫著南榮富嫻的腦袋,狠戾道:「總有一天,我會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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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陽春三月,可是汝安的三月,還是有些寒冬的尾巴的味道,尤其是晚間,更甚。

    送走了南榮富嫻,樂來兮便捧著手爐,坐在小榻上與淘氣理毛。這麼多天沒有打理它,只覺它快成了哈巴兒,頭上的毛開始打飄兒。

    不一會兒子,飛霞走了進來,樂來兮抬頭,「怎樣?」

    「回夫人,婢子已侍候南榮夫人歇下,按照夫人的吩咐,婢子也已囑咐了飛兒。」

    「嗯。」樂來兮點點頭,又道:「去草堂一趟,把獨孤先生請來。」

    飛霞領命,又走了出去。

    草堂裡,獨孤穹已經等待了一整天。見飛霞走來,他二話沒說,抬步便走。

    臨近幽蘭居,獨孤穹突然止步,轉身,「飛霞,南榮夫人……是否還在幽蘭居?」

    飛霞垂首低眸,「先生,南榮夫人已經回了漪蘭殿,這會子早已歇下。」

    「哦……」獨孤穹乾澀的笑了笑,這才抬步走進了幽蘭居。

    邁過高高的門檻,餘光瞥見朦朧的倩影,獨孤穹略略抬頭,走到樂來兮跟前。

    剛要行禮,卻被樂來兮制止,「獨孤,等了很久吧?」

    這話問的有些無厘頭,但獨孤穹明白,溫潤笑道:「臣已經等了一天了。」

    「富嫻心緒很不穩定,安樂、安康的死對她打擊太大……」望著那張明潤的臉龐上的突來的變化,樂來兮中途停下,話鋒一轉,「但是,我們彼此還能相見,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獨孤穹低眸,用微笑掩飾自己的整顆心的酸楚,渾身的顫顫然。

    樂來兮走下金梯,緩緩的走到獨孤穹跟前,「那天,我問你為何要走小道,你答,此路很安全,安全尚且如此,假如不安全的話,我們豈不是全部要喪命?」

    「夫人,當時確實是情勢所迫,殿下突然出征,臣為殿下的左膀右臂,當年皇后收買不得,而今夫人冰雪聰明,為殿下心愛之人,且被陛下賞識,皇后早已視我等為眼中釘,故而欲殺之而後快!」

    「你為何斷定是皇后所為?」

    這個……獨孤穹有些猶豫,北冥即墨曾警告過他,不得洩露,可而今?

    「為何沉默?難道我還不值得你信任?」樂來兮走近,眼眸直直盯著他,冷凝無比。

    「夫人還記得浮雲山那次遇襲麼?」獨孤穹決定不再隱瞞。

    樂來兮會意,「你的意思是說,那次的幕後指使是皇后?」

    獨孤穹點頭,「皇后一直忌憚湘美人與蕭夫人的娘家勢力,二人一死,她便派人裝成湘家、蕭家派來的殺手,名義上刺殺夫人,為兩家的女兒報仇,實際上是想藉機徹底挑起湘家、蕭家與安尊王府的矛盾,從中漁利。」

    「原來如此……」樂來兮冷笑,「這位皇后,可真是賢德!聽說,她的賢德可是與安聖皇后齊名的!」樂來兮言語中充滿著諷刺。

    獨孤穹聽得出她的意思,沉鬱的沉默片刻,冷凝道:「安聖皇后的賢德,那是真金白銀,而符妙姬這個女人的賢德,完全是一副假仁假義!」說到安柔皇后符妙姬,獨孤穹言語中充滿憎恨與噁心。

    樂來兮坐下身來,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令獨孤穹坐下,「獨孤,與我講講安聖皇后吧。」

    「安聖皇后……」獨孤穹呢喃一聲,抬眸看了一眼樂來兮,良久,開口道:「安聖皇后是一位很美麗、溫柔的女人,她從來不擺架子,也不隨意懲罰下人,對誰都很溫和。

    當年,在安聖皇后沒有入宮之前,六宮鳳印一直由安柔皇后執掌,當然,那時她還只是安柔貴妃。

    後來,安聖皇后以帝后之儀被陛下迎娶入宮,封號安聖,執掌六宮。安聖皇后入宮後,因為賢德聰慧,深的帝寵,很快又懷上了龍子,更得陛下寵愛。

    而這一切被貴妃看在眼裡,愈發憎恨安聖皇后母子。她表面上一直對安聖皇后親近,和睦,實際上處處謀劃如何陷害,打擊。有幾次她的計謀被我師父,也就是當時的宮廷第一御醫獨孤隱識破,安聖皇后這才免遭毒手。

    可是她,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殿下出生後,眉間自帶一抹火雲胎記,火雲可以根據自身血脈的流動而變化深淺。這本無任何異常,可生生被安柔貴妃說成妖孽,將來定會禍國殃民,不僅如此,她不停的在太后面前巧言巧語,弄得太后對安聖皇后越來越不待見。

    還好,陛下相信皇后。可是就因為此,太后與陛下幾乎反目成仇,安柔貴妃便抓住一切機會朝太后靠攏。

    後來,她們聯手使了一計,安聖皇后被陛下看到衣冠不整的與我師父共處一室,後來,師父被下了大獄,安聖皇后被軟禁在椒房殿。

    然後就有一天,不知怎麼的,椒房殿突然起了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等火勢被撲滅之後,陛下只在椒房殿裡發現兩具焦屍,其中一具旁邊還有陛下送的血鐲。我師父聽到安聖皇后死去的噩耗,也緊跟著在獄中自盡了……」

    這真的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樂來兮聽的入了迷,最終,也寒了心。她終於明白,北冥即墨的處境,以及他是如何迫切思念自己母親的心情。那晚他醉酒的話,似乎又重新刮過她的耳邊,那聲音,那情形,彷彿歷歷在目……

    可是,有一個問題,她還不明白,「獨孤,你師父不是太史卿麼?」

    「是!太史卿是臣的師父,不過,那是在來汝安之後拜的。而臣剛才所說的師父是獨孤隱,其實算起來,他還是臣的隔房堂叔。當時,堂叔看臣天資聰穎,便把臣帶進了宮,臣成了太醫院的一名小學徒,因為臣的堂叔是安聖皇后的欽點御醫,所以,打小臣便熟識安聖皇后,並且,臣經常陪殿下玩耍。」

    樂來兮點頭,總算明白他和北冥即墨君不君臣不臣,兄不兄弟不弟的關係了。

    「堂叔決死前,臣曾偷偷的見過他一面,堂叔將一切告訴臣,並且說到,當時,是有人告訴他,安聖皇后不小心落水,昏迷不醒,他才慌的忘記了一切,被一個不認識的宮人帶進了一間宮殿,結果正好撞見安聖皇后換衣服,也不知怎麼的,恰在那時,陛下趕來,所以……」

    哼!樂來兮冷笑,又是這噁心人的戲碼,看來真的是有人精心設計。

    「獨孤,這一切都應該是安柔皇后所謂,包括那場大火,只是你們苦於沒有證據,是嗎?」

    「是!」獨孤穹堅定的回答,而後又垂下腦袋,「這些年,殿下一邊打仗一邊往宮中鑲嵌自己的勢力,就是想找尋事情的真相,還他母親一個清白。」

    「夫人,夫人……」獨孤穹見樂來兮發怔,許久動也不動,不由得小聲問道:「臣講話夫人有在聽嗎?夫人!」

    「哦!」樂來兮回神,「當然,我只是想到了許多事……」

    其實,還有,一個人……

    (前面做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改,比如逍遙門弟子第一次出場的衣服,應是白袍,比如三皇子北冥炎星的年齡,八年前是十歲,那麼現在應該是十八歲,當然在那個年代,還沒成年。這些錯誤沒注意到無礙,看見了便會讓人鬧心。給親們造成了眼球困擾,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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