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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妻子 文 / 水木韶華

    就在那一剎那間,樂來兮覺得自己的心,要飛出來了。

    馬嘶鳴鳴,化作生生不息的召喚;旌旗揚揚,昭示絲絲不斷的掛念。北冥即墨一個箭頭飛奔望山樓下,怔怔望著樓上的人兒,一言不發。坐下汗血寶馬似乎興奮至極,原地打了幾個轉兒,倏爾,在主人旨意下,朝王府大門飛奔而去。

    南榮富嫻無比的激動,她覺得,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這樣一對上天不忍拋棄的眷侶,實為一件幸事。

    可是,這個傻子還在這裡愣什麼?

    二話不說,她拉起了樂來兮,「蹬蹬蹬」的下了望山樓。

    來到王府大門時,北冥即墨早已氣宇軒昂的站在那裡,眼光直直的望著門裡,彷彿只在等剎那間的絕色倩影。

    就在樂來兮出現的瞬間,他的身子動了又動,又只覺喉間滾燙,彷彿有千言萬語,一時間堵在那裡。

    他怔怔的望著她,而她,立在原地,怔怔不語。

    可是,他的眼神太過灼熱,幾乎要把人吞噬一般。慢慢的,樂來兮低下了頭,拉著在原地看好戲的南榮富嫻,上前一步,溫順謙卑的與北冥即墨行了一個禮。

    彷彿是歡迎,可又像是拒絕,彷彿是親近,可是看起來,又那麼遠離……

    北冥即墨被這種感覺糾結刺痛了心,他上前一步,想不顧一切的將她擁在懷中。

    恰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殿下,是殿下,您真的回來了!」

    江蒂娥一襲白袍,頭上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除了幾隻素淨的釵環,再無其他。

    只兩個月的時間,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是很好,在玲瓏的攙扶下,慢慢往二人這邊走來。

    她長的並不美,可是此刻樂來兮突然覺得,她的身上散發出幾分脫俗的味道。

    不知不覺,她拉著南榮富嫻退到一旁。

    幾乎是同一時間,皇甫嫣然不知從哪裡走來,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與北冥即墨請了一個安。

    剎那間,樂來兮苦笑一番,內心真的很苦,很苦……

    原來她真的忘記了,他是一個王,他有正妃,有姬妾,自打她來到這裡,親眼見死了兩個,被關起了兩個,可眼下還剩下三個。這還不算從前死了的,瘋了的……以及未來無限的,可能的……

    然而自己又算得什麼呢?更何況,她本是一個過客,不屬於這裡,終究要離去的。

    樂來兮,及時收手吧,現在止步,還來得及。

    想通了,心,也就不那麼痛了。

    樂來兮恢復以往神色,與南榮富嫻一起朝江蒂娥行了一個禮,而後退的更遠了。

    她所有的表情,所有的動作,都落在北冥即墨的眼中,他的心在她退後時漏了半拍,之後是強烈的撞擊,狠狠的痛。

    他象徵性的受了正妃的禮,隨後轉身,大手一揮,命大軍各自回營。隨後,他囑咐了炙烈一番,便回了身。

    可是,樂來兮早已不在了那裡。

    躍過一雙炙熱無比的眼睛,北冥即墨帶著一顆顫然的心,大步朝幽蘭居走去。

    剎那間,江蒂娥歪倒在地,玲瓏含淚攙起了她。

    江蒂娥無視自己的心痛,含笑道:「玲瓏,本宮無事……本宮做了太多錯事,此生,並不奢望得到他的原諒,只求安心在他身邊而已。她長的美麗,她可以帶給殿下快樂,足夠了……」

    玲瓏終究不知,那聲足夠了意味著什麼,她只是默默含淚,攙著自家主子一步一步的朝椒蘭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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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蘭居裡,樂來兮彷彿鎮靜無比,她輕輕的撫摸著懷裡的小銀狐,與它玩樂,可是,她的眼睛裡卻空洞如茫茫白雪,並沒有銀狐的影子。

    「夫人……」他走了進來,他喚她夫人。

    可是,她卻不知如何轉身,那聲「夫人」喚的她心亂如麻。

    小銀狐彷彿著魔一般,「嗖」的一聲躥出了樂來兮的懷,剎那間跳上北冥即墨的肩膀。

    「啊!!」北冥即墨被這突來的襲擊嚇了一跳,樂來兮忙緊張的起身,解釋道:「別怕,那是我的銀狐,它叫淘氣。」

    北冥即墨皺眉,不解。

    淘氣很歡樂的在北冥即墨的脖子裡蹭來蹭去,彷彿無比熟識。

    樂來兮半瞇著眼睛,眸子裡透出七分清靈與狡黠,她覺得淘氣的行為十分可疑,可疑到,讓人不得不懷疑……

    樂來兮決定試探一番。

    「它好像很喜歡你。」樂來兮笑道。

    可是北冥即墨卻一臉鐵青,將淘氣扔下肩膀,並隨手彈了彈肩膀,很嫌棄的道:「本王,並不喜歡這毛茸茸的東西!」

    語氣十分清冷,動作十分粗魯,瞬間,淘氣彷彿受了重傷,眸子裡全是黯然。

    「淘氣,過來。」樂來兮伸出雙手,輕柔叫道。

    小銀狐聽見樂來兮溫柔的喚它,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一個躍身,仍落入樂來兮的懷中。只是,它仍不時的拿小腦袋望著北冥即墨,彷彿在觀察一個怪物一般。

    「它從哪裡來的?」北冥即墨一臉冷清,盯著樂來兮。

    樂來兮就等他這句話呢,不禁莞爾笑道:「一個朋友送的。」

    朋友?北冥即墨劍眉緊蹙,「誰?」

    「樂逍遙!」樂來兮毫不拖泥帶水的吐出。

    一股無比憤怒的氣息突然湧上那張絕美無暇的面龐,樂來兮覺得,此刻他通身都是怒意。北冥即墨靠近了她,盯著她的眼睛道:「告訴本王,你為何會認識樂逍遙?他又為何送你銀狐?」

    「殿下難道忘記了麼?」樂來兮的眼睛裡少了許多疑慮,「那日我遇刺,是他救了我,就是在那時,我認識了縱橫江湖的逍遙門門主,樂逍遙。」

    眼見北冥即墨的眉頭稍稍舒展,樂來兮接著道:「後來,他曾來幽蘭居陪我喝過酒,再後來,我被殿下關進秋蘭苑,他曾給我送了些飯菜。」

    「這隻銀狐是他除夕夜送我的。」

    前面的話已經讓北冥即墨大為惱火了,而樂來兮後面一句更是lu骨,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說完,樂來兮抬起了眸子,十分安靜的等待北冥即墨的反應。

    不看還好,一看,下了幾跳!北冥即墨額頭暴著青筋,須臾,一把抓住樂來兮的雙肩,「本王警告過你,不許與其他男人來往,你沒耳朵嗎?」

    他喘著粗氣,步步緊逼,淘氣被嚇壞了,「嗖」的一聲溜出了房間,不知竄向哪裡了。

    「告訴本王,你有沒有紅杏出牆?」這話說的才叫一個lu骨,一時間,讓樂來兮無比的憋屈。

    「我沒有!」樂來兮當即意識到,北冥即墨是北冥即墨,樂逍遙是樂逍遙,二人根本沒任何關係,更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她原本是想對他試探一番,可是結果出來了,她卻不知如何收場。

    情急之下,她像是受了莫大的羞辱,憤恨道一聲,我沒有!

    那句沒有,讓北冥即墨臉上的陰霾瞬間消失不散,他像變了個人似的,柔聲道:「我的來兮說沒有,就是沒有。」

    樂來兮「唰」的一下,臉紅透的了,燦燦然,若朝霞。不知是為那話中的信任,還是洋溢在她周圍的暖味氣息。

    她別過小腦袋,不敢直視。

    可她越是這樣,北冥即墨越是霸道的愈加靠近她,他的臉幾乎貼在她臉上了。

    「我的女人,你不知,我有多想你……」他一把箍她入懷,完全貼了上去,他的唇密密麻麻的在她脖頸間遊走,弄的樂來兮渾身酥酥麻麻,心口漲漲的,說不出的一股接一股的悸動襲上大腦。

    她不知所措的試著推開他,可是卻越推越緊,倏爾,他的唇遊走到她的下顎,而後,他一手箍住了她的小腦袋,一口含住那雙甜蜜的柔唇,不顧一切的吻起來。

    他吻的濃烈而霸道,每一下都在宣示著自己的存在感,樂來兮大腦一片空白。

    他用舌頭撬開了她的嘴,狠狠的探索、吮吸著她的香甜、清幽,他不停的碰觸、挑逗她的小舌,想要拚命的將它喚醒一般,一下,兩下,三下……

    樂來兮面紅耳赤,在大腦一片空白之後,忽然清醒,她開始奮力的掙扎,雙手不停的拍打他的背,示意他停下。

    可是北冥即墨正被巨大的甜蜜與魔力包圍,哪裡願意停下,她越是掙扎,他的吻越是熱烈,熱烈的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般。

    樂來兮心亂如麻,既不知所措,又覺無比委屈,其間還夾雜著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忽然,她停止了一切動作,眼淚不知不覺的淌了下來……

    北冥即墨似乎吮到一絲鹹鹹的東西,他猛的停了下來,看見了一張流淚的小臉兒,心中萬般刺痛,無比難受……

    「來兮,對不起……」他並未鬆開,而是一把摟緊了她,在她的肩頭不停的說對不起。

    樂來兮憋著無盡的委屈,剎那間,她哭出聲來,像一個嬰兒那般,哭的淒淒慘慘,讓聽的人煞是心傷。

    「來兮……」他不知所措的用自己的大掌與她擦拭著眼淚,可是那淚水越來越多,彷彿擦不盡似的。

    見安慰她無用,情急之下,他忽而拿起了她的小手,「你打我吧!」說著,他帶著她的手,照著自己的胸口一陣亂打,這一打不要緊,他自己不痛不癢的,卻弄的樂來兮小手生疼,哭著皺眉……

    北冥即墨趕忙鬆開了手,這下,他傻眼兒了……

    良久,樂來兮終於停止了哭泣,揚頭怔怔道:「這算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是你什麼人呢?」

    樂來兮小臉兒掛著淚珠,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北冥即墨皺著劍眉,星眸中滿是話語,他的唇動了又動,終於鼓足了巨大勇氣,道:「你是我的妻子!」

    這話說的樂來兮完全愣住了,妻子?反應過來的她覺得心裡被堵死了一般難受,大聲叫道:「誰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是你的正妃江蒂娥,麻煩你不要搞錯好不好?!」

    「不!來兮!她們都不是!!你才是!!!」北冥即墨猛的將樂來兮擁入懷中,在她耳邊道:「來兮,等我好嗎?等我結束這一切,我的身邊只會有你一個人,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不,應該說,我只獨自一人在你的身邊,一生一世,等著你的不離不棄!」

    若說前面一句讓樂來兮不知所措,而後面的,便讓樂來兮徹底懵了,傻了……

    他等我的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這可能嗎?

    他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越來越不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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