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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證據 文 / 水木韶華

    一切如自己的計劃一致,樂來兮心裡冷笑一番,現在環節,真正到了「末日審判」,一切草菅人命,視他人性命如螻蟻的人,都該死!!

    江蒂娥面上風平浪靜,但是骨子裡卻激動的幾乎無法自制,一連三天,她明知真相,明知眼前的女人心如蛇蠍,可卻要與她親密的溫柔的互稱姐妹,想想都噁心。

    如今,終於等來了這一刻,誰能不激動?

    樂來兮十分淡定的給了江蒂娥一個眼神兒,而後又笑了笑,那雙明亮皎潔的微笑的眼睛,似乎給了江蒂娥一抹寧靜的安撫。

    「蕭夫人,你為何要害本宮?」江蒂娥開門見山,冷靜的嗓音裡夾雜著一絲顫抖。

    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完全清醒過來的蕭汝荷決定拚命一搏,忽而,她感到自己又恢復了從前那般寵辱不驚,一切都不喜形於色的狀態。

    她不知自己為何前後會有這樣大的變化,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允許她細細思量了。

    「姐姐的話,妹妹不懂。」蕭汝荷冷靜的出奇,她無比認真的盯著江蒂娥看了許久,看的江蒂娥眉頭緊皺。

    面上,蕭汝荷卻不管不顧,「妹妹見姐姐無事,妹妹心裡真的復活了一般。」

    「蕭夫人!!」江蒂娥實在是感到噁心,眉頭幾乎蹙成一團兒,「難怪殿下討厭你!」她突然這樣說。

    一瞬間,蕭汝荷的臉上如吃屎一般難看,這戲無論如何也演不下去了。

    「你憑什麼這樣說?」一秒鐘不到,蕭汝荷換了一張臉。

    從江蒂娥消失的皺眉可以看出,這張臉,比剛才那張讓人舒服多了。

    江蒂娥笑道:「對嘛,你看見本宮的時候,就應該是這樣一張臉,不要再與本宮那般親暱的互稱姐妹,你不配!!」

    如此嚴厲夾槍帶棒的話從江蒂娥的口中吐出,不止蕭汝荷,就連樂來兮等人也愣住了。

    不是不狠厲,是沒有被逼到絕處!樂來兮完全理解江蒂娥此時的感受。

    「讓本宮來告訴你,殿下為何討厭你,因為你,沒有心!你的心,被狗吃了!」江蒂娥的話剛落地,蕭汝荷臉上的青筋幾乎暴突起來,一條一條像死去的蠕蟲。

    可是,她卻沒有暴躁發火,整個人突然安靜下來,竟柔柔的問道:「正妃姐姐為何要這樣說?」

    樂來兮當真佩服這樣一個人。

    江蒂娥一聽,倒急了,決定不再與她廢話,立馬喝道:「來人,將那碗名貴的補湯端上來!」

    不稍片刻,鈺瓏端著一碗溫熱的黑乎乎的藥汁兒,遞於江蒂娥。江蒂娥端著那碗藥汁兒,慢慢的走下金梯,來到蕭汝荷面前。

    在那雙瞪得圓溜的如針扎的眼睛裡,江蒂娥雙手捧著藥碗,柔聲道:「這是一碗大補的藥膳,你只要喝下去,不用再說一句話,本宮自然還你清白。」

    二人之間根本還有一段距離,可是,蕭汝荷竟然能聞出蠱涎香的香味兒,可見,用量,不是一般的大,喝下之後,不稍一刻鐘,像自己這般脾氣暴躁之人,會全身發紅髮紫,抽搐而死。

    不!不!蕭汝荷渾身發抖不已,頭搖的像一隻撥浪鼓,江蒂娥前進一步,她便自然而然的往後退一步。

    那是令人致命的東西,我怎能喝下去?

    蕭汝荷見江蒂娥越逼越近,一個惱怒不休,忽而將那碗猛的一推,打翻了。

    黑色的藥汁兒濺了江蒂娥一裙子,江蒂娥低頭瞅了兩眼,並沒有動。

    她表情嚴肅的盯著蕭汝荷道:「這紅綢裙沾了黑色的污點,還可以洗掉,可是,人的心,一旦變成了黑色,就再也變不回來了!」

    「來人,把那些東西也搬進來。」江蒂娥重新走回正位,又命道。

    兩個小婢女一人抱著一盆花走了進來,蕭汝荷定睛一看,一盆雀春,一盆百芷。

    她倏爾閉上了雙眼,原來,這個秘密,早已不是秘密,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蕭汝荷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精心布了這麼些年的局,會被輕易識破!

    就在這時,江蒂娥又忽而扔下一個玉瓶子,清脆的撞地聲與零星破碎聲交織在一起,白色的膏狀東西糊了一地。

    低頭望去,那不是凝脂膏又是什麼?蕭汝荷感到自己的身子被掏空了一般,她快要支撐不住了。

    「太史卿!」江蒂娥加大了嗓音,朝殿外喊道。

    一個一尺白鬚的慈眉善目的老頭兒越過門檻走了進來。像原本已經準備好似的,太史卿對各位姬妾一一行過禮之後,直接對蕭汝荷念道:「蠱涎香,從字面意思即可知,一切都在那個「蠱」字上,這種蠱十分特別,依附陽旺陰虛者。

    陽旺者用之,便會使人心浮氣躁,心緒不寧,時常出現幻覺,並在體內結上一股熱毒,最終使人渾身發紅髮紫,吐血而亡。陰虛之人用之,則會使人胸悶氣短,渾身乏力,最終會在人的體內產生一種寒毒,毒侵五臟六腑,最後渾身僵硬而死。該香最早來自擅長用蠱之術的苗田,後失傳。它的最主要的成分,就是雀春與百芷。蕭夫人,老朽說的對嗎?」

    原來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知道!蕭汝荷別過頭去,心裡憋屈的要死。原來她們都知道,她們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繫了一個套,等著我鑽!

    「你說的是什麼?本宮一句也聽不懂!你這個臭老頭,不要為老不尊!」蕭汝荷將憋屈的淚水默默吞下,深吸了一口氣,無比鎮定的反駁。

    江蒂娥氣急,將案子拍的驚天響,「蕭夫人!都到這份兒上了,你居然還不認罪?!」

    「哈哈……」蕭汝荷瘋了一般狂笑不止,「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本宮要見殿下!你們居然敢這般污蔑本宮,你們就不怕殿下治你們的罪麼?」蕭汝荷似乎佔了上風,一時間,威風凜凜。

    「你放心,殿下自會見你!但是,在那之前,你先見識見識幾個熟悉的面孔吧!帶上來!」江蒂娥再一聲令下,這次被呈上的不是物件兒,而是幾個人。

    小釵!花嬤嬤!環兒看到她們二人被押了進來,暗道不妙。

    小釵生的柔弱矮小,已經十六歲的她仔細看起來,就像一個十歲的孩子。她緊緊的依偎著自己的母親花嬤嬤,渾身仍止不住的發抖。

    江蒂娥再次猛的拍下桌案,小釵嚇的頓時臉色發黃,磕頭喊饒命。

    「小釵,將你知道的完完本本的告訴本宮,本宮念你年幼,可以饒你一死,如果你膽敢有半分刁鑽抵賴,定不輕饒!!」江蒂娥故意說的凶狠,果然,小釵一聽,立即道:

    「娘娘,婢子只是花房的一個花奴,平日裡只負責與花草澆水、上肥、除草等事宜。婢子雖說從小熟知各類花草,可是對花房突然多了的雀春、百芷兩種花品卻一無所知。

    有一次,婢子偷偷詢問母親,為何總是小心翼翼的將這兩種鮮花分開種植,母親當時狠厲的訓了婢子一頓,後來,婢子只管打理花草,別的事情一概不管。」

    小釵顫顫巍巍說到這裡,已經滿臉汗水,正欲說下去時,她的母親花嬤嬤立刻搶道:「娘娘,這都是老奴的罪,小釵當時年幼,並不知事!」

    「平日裡,小釵是負責各宮的插花、盆景,可是,到現在為止,小釵也並不知情。是老奴一直聽候環兒的指命,何時在送與椒蘭殿的插花裡加上雀春與百芷,何時又不加。」

    花嬤嬤的話說完,小釵楞了一愣,而後哭喊道:「娘娘,不是這樣的,婢子開始不知,後來不小心聽到環兒姐姐與母親的對話,便知了,可是婢子膽小怕事,犯錯的又是自己的母親,所以思量再三,並不敢捅破。」

    江蒂娥面上一驚,暗暗讚許,眼前這婢女雖膽小柔弱,骨子裡,倒是個誠實的人,可以活命!

    花嬤嬤氣急,她不氣小釵,而是氣自己。

    自從答應幫助蕭夫人做事的那天,她就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而這兩天以來,她一直與小釵被分開關了起來,又被嚴密的監視,想與女兒送你一個信兒而無法。

    她暗自懊惱,為何不早點兒將這實情告訴女兒,然後與女兒取的一個相同的口供呢?

    花嬤嬤決定將罪孽死扛到底,便一邊磕頭一邊喊著「都是老奴的罪,與小釵無關」的話。

    環兒大喝:「大膽的賤婢!竟敢這般誣陷夫人,是何居心?」

    就在環兒做最後的掙扎時,炙烈又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環兒大駭,簟兒?!

    看來,自己曾經的擔憂是真的,這個丫頭要做什麼?要叛變麼?

    簟兒大義凜然的掃過蕭汝荷,又輕蔑的看了看環兒,這一看,隨即重重的吃了蕭汝荷兩個大耳瓜子,「下作的小賤人!連你也來污蔑本宮?」

    要是平時,簟兒一定會將頭埋的低低的,任打任罵,不發一言。可是今天,怎麼可以?

    她高高的抬起頭,極為輕蔑的對蕭汝荷笑了笑,「婢子有沒有污蔑夫人,待會兒您就知道了!」

    炙烈命人將一個珍貴古瓷花瓶捧了上來,簟兒跪道:「正妃娘娘,這古瓷花瓶是蕭夫人最珍貴的「寶貝」,平日裡放在博古架的最高處,就連日常的擦拭都是蕭夫人親力親為,婢子們都以為這是極珍貴的,誰知,這是極為普通的花瓶。但是,這極普通的花瓶裡卻藏著驚天的秘密,是婢子無意間發現的。」

    炙烈將那花瓶倒轉過來,窸窸窣窣的白色粉面兒瞬間滑溜下來,一層一層的鋪在地面,揚起重重的粉塵。眾姬妾與婢女們紛紛拿帕子遮臉。

    太史卿走上前去,仔細查看一番,而後道:「正妃娘娘,此乃蠱涎香粉。」

    江蒂娥一聽,怒道:「蕭夫人,你還有何話說?」

    蕭汝荷慢慢走近了簟兒,直直的盯了她許久,而後,咬牙切齒道:「本宮真是心軟,在對你一次又一次的懲罰中,竟然沒有弄死你!」

    她說的陰森、狠厲,儘管簟兒對她恨意濃濃,仍被她這番話嚇的冒出一身冷汗。

    「知道本宮為何一直把你當做出氣筒麼?因為……你與王美人那個賤人長的很像!本宮一看到你,就想起來那個賤人向殿下邀寵的樣子!可惜……最後那賤人還是死在了本宮的手裡,哈哈哈哈……」

    蕭汝荷狂妄的說出這樣一番言論,不用說,是認罪了。

    王美人?樂來兮依稀聽過,她是在江蒂娥之前入府的,原來她也死於蕭汝荷之手。究竟還有多少人?樂來兮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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