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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遊園 文 / 水木韶華

    湘采柔最是愛美的,並且最喜歡鮮艷大妝,越是張揚心裡越發舒坦。

    她的臉有些圓,圓潤嬌嫩,配上一雙多情流轉的杏眼,也可謂美人一個!可她卻覺得長臉好看,為了瘦臉,她節食,用藥,怎奈使了許多法,效果甚微,倒是身骨瘦弱了許多,再加上一個圓臉,她愈發心優。

    有一天,絹兒不經意的從幾個小婢女口中聽到一個土方,瘦臉效果好,絹兒將這方做了出來,親自試驗,效果佳!她興高采烈的跑到湘采柔跟前,察顏討巧的一說,一擺,湘采柔當即心花怒放,令絹兒重做一些出來。

    一個月後,湘采柔兩頰與下顎的肉肉確實少了許多,整張臉的線條、輪廊恰到好處,不僅如此,皮膚也白皙了許多。湘采柔大喜,賞賜了絹兒許多金,也是從那時起,絹兒開始走入湘采柔的視線,被她視為心腹。

    綺兒將手稍微包紮了一下,低眉順的走進來時,絹兒已經將那新髮髻梳好,綺兒暗驚,絹兒何時變得這樣手巧了?

    那髮髻高聳修長,最中間配以大小珍珠結成的網盤旋,髮髻頂端自然向右傾斜,左邊插指白玉簪,簪皆是明亮皎潔的瀚海明珠。髮髻兩端自然下垂,恰到好處的遮去了四分之一的臉,整張臉變的嬌小可柔,而從髮髻兩端下垂的珍珠墜,把膚色襯托的更白皙柔嫩,連上眉間那鮮艷的胭脂印,竟透露出高雅與妖媚並存的兩種風.情。

    「美人,這叫明月髻,聽說,是安聖皇后當年最喜的髮髻,只是婢手拙,只了分。」絹兒喜盈盈,眉飛色舞的擺譜,臉上沒有一絲拙的味道。

    「哎呀,絹兒謙虛了!」湘采柔已經足足照了一刻鐘的鏡,仍捨不得放下,看鏡中的那張美艷、妖嬈的容顏,越看越愛。

    「再說,安聖皇后何許人也?也是我這般賤妾可比的!」湘采柔笑的嬌媚,盯著手中的鏡不動,嘴上這般說著,心裡卻想,安聖皇后有什麼了不起,即使梳上十分的明月髻,也比不上我這分!

    主僕二人一番恭維嬉笑,完全不理會在一旁低眉垂的綺兒。

    這時,一個小婢女飛快的跑了進來,福身道:「美人,青嵐姐姐求見!」

    「青嵐?快請!」湘采柔飛速走下梳妝台,走出裡間,來到大殿門口,這時青嵐低眉順的走了進來,「婢給湘美人請安!湘美人萬福!」

    湘采柔一見青嵐,忙的迎上,綻放出美的笑,彷彿此時的青嵐不是青嵐,而是北冥即墨。對於青嵐這個婢女,她一向是不敢小瞧的,此人平日裡專門照料北冥即墨的日常生活,是北冥即墨很是器重的婢女,如果巴結上她,還愁見不著殿下麼?

    只是,這青嵐平日裡少言寡語,與誰都不遠不近,著實讓人難猜。

    「哎呀!青嵐姐姐真是客氣了!」湘采柔親切的拉著青嵐的手,稱她為姐姐,將自己自動降為與絹兒等婢女一流。

    「青嵐不敢!美人折煞婢了!」青嵐連忙後退,垂眸頷,「殿下有請美人一同遊園,現正在紫羅亭等美人。」

    湘采柔一聽,又驚又喜,登時眉飛色舞,妖冶的杏眼更是春波蕩漾,心下激動不已,又萬分得意,殿下還是最寵我的!

    湘采柔顧不上青嵐盈盈禮退,飛身來到梳妝台,細細膩膩的打扮起來。

    香粉是新擦的,但她唯恐不夠亮,又重新擦了一遍;胭脂印是新點的,但她仍覺得不夠紅艷,又仔仔細細的重新描摹一番。剛要起身,又發現兩腮的胭脂不夠鮮,故而再次小心翼翼的擦抹一遍。

    一會兒的功夫,一個新鮮出爐的嬌艷妖嬈,明亮皎潔的美人兒風情萬種的映現在銅鏡中。

    湘采柔剛轉過身,便見絹兒在捂著嘴偷笑,她故作凶態,嗔道:「你這丫頭笑什麼?」

    「絹兒笑美人過緊張,美人本就國色天香,這府中無人能比,何故如此煞費苦心?」絹兒上前一步,嘴巴如抹了蜜似的,將湘采柔讚的忍不住滿面嬌羞,表面生氣實則寵愛道:「你這蹄,嘴上功夫越發張狂了!」

    湘采柔又新換了一把帶有「湘妃沉睡圖」的美人扇,低頭看了一下新裝,覺得不夠配自己的妝容,又換了一身更為輕柔、華美、暴露的紫羅煙紗裝,這才如弱柳扶風一般,一步搖,踩著碎小卻倉促的步,急急趕向紫羅亭。

    臨近紫羅亭,她似是想起什麼似的,忽而停下腳步,稍稍整理了一下裝束,放慢了步,使自己的姿態更加完美、妖嬈,每走一步,搖曳的恰到好處。

    此時的北冥即墨正悠閒慵懶的歪坐在紫羅亭的竹榻上,一款華美的白袍遮去分英氣,竟多了幾分儒雅的感覺。本就長的天下無雙,此時經過裡裡外外特意的裝扮,更是如一顆絕美明珠,光芒萬丈。

    本走的精緻的湘采柔,在遠遠的望見北冥即墨的剎那,忍不住加快了步,靠近亭時,已稍顯氣喘吁吁。

    整整七個月了,夢裡夢外多少次思念這張俊美、霸氣的容顏,今日得見,不由得激動萬分。

    北冥即墨剛瞥見湘采柔的時候,心忽而漏了半拍,「母后!!」他失神,那聲「母后」差點兒叫出聲來。

    當他定睛會神,再看是湘采柔的時候,不由得整個眉頭蹙成一團兒,眉間的火雲愈發妖嬈,想要把她燒死一般。

    北冥即墨偏過頭去,長長的吸了口氣,將心中的火氣壓下,再看湘采柔時,故意放柔的眸光,長袖輕輕一揮,示意她走過來。

    湘采柔哪還顧得上儀容,一小跑上了涼亭,一個扭臀,歪倒在北冥即墨的懷裡。

    她貪婪的汲取著獨屬他的味道,腰肢兒如水蛇一般緊緊的貼著他的腹,雙手籐條兒似的的環緊了他,這才滿面嬌羞,杏眼迷離的嬌嗔:「殿下……妾日思夜想,終於盼回了殿下,殿下好狠心,怎這般時日才召見賤妾?」那春波蕩漾的杏眼此時沾沾雨滴,愈發嬌艷。

    北冥即墨淡淡一笑,玉指勾起了她嬌軟嫩滑的下巴,「倒是本王不會憐香惜玉了,美人說的對,本王自當,罰酒一杯!」北冥即墨淡淡的勾起,輕輕的放下,眼眸一瞟,這時,一旁的婢女端來一杯酒。

    湘采柔纖細掩面,嬌羞的巧笑,忽而接過那杯酒水,癡癡的道:「當然,要罰!」

    她將那杯酒緩緩送到北冥即墨唇邊,蔥指點點碰觸北冥即墨的緋唇,眼眸顧盼流彩的送他飲下那杯酒,同時,趁他不注意,將自己的紫煙羅紗披肩輕輕落下,露出香艷的柔肩一角。

    北冥即墨將她的動作全部收進眼底,不作聲色,心底泛起了一股股厭惡的感覺,越發覺得眼前這婦人不僅狂妄,更與蕩.婦無異。

    忽而,他又想到樂來兮,那個讓人不知所措的丫頭,每當他靠近她時,她不僅會般躲避,而且面上還露出其厭惡的神色。為何,同樣是女人,差別會這麼大呢?

    「美人真是心急,竟連晚間也等不到了?」北冥即墨玉指輕輕一挑,將那滑落的紫煙羅紗披肩重新與她遮上,一把推開了正要發.情的湘采柔,眼眸望向遠處,忽而道:「本王看今日天氣尚好,花爭艷,美人陪本王一起遊園如何?」

    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兒被揶揄,湘采柔頓覺臉上火辣辣的,也下意識到自己的確輕浮了,於是裝作萬分羞愧的模樣,往周圍望了望,似乎拚命遮掩,她剛才之舉純屬不小心。

    此時,一聽北冥即墨要遊園,立刻嬌聲道:「妾萬分歡喜隨殿下四處走走!」

    北冥即墨聽她答應,立即起身,離開了濃妝艷抹的身,頓覺神清氣爽,他蹙眉,搞不明白,為何這女人今日濃妝艷抹的像個戲。

    北冥即墨剛起身,湘采柔便覺那身影猶如一堵高大、堅硬的牆壁擋在面前,威武霸氣而不失儒雅,她越發愛了,不免有些出神。

    忽見北冥即墨已經走下台階,忙起身匆匆跟了上去,走到半,忽然發現絹兒不見了蹤影,便小聲問綺兒:「絹兒那蹄哪兒去了?」

    「回美人的話,剛才似是有人鬼鬼祟祟的偷偷喚她,她慌慌張張的一溜煙兒跑去了!」綺兒說這話時,滿腹擔憂,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湘采柔只聽了聽,並未放在心上,此時,她的整顆心都在北冥即墨身上。剛才由於自己判斷失誤鬧了笑話,現在不得不小心翼翼了。

    與其說是遊園,倒不如說是散步。北冥即墨並不看周圍奼紫嫣紅的花,他的步有些快,眸光四處走走停停,也不管身後的湘采柔能否跟的上,只顧自己漫無目的的走著。

    湘采柔早已出了一身的香汗,不時的用汗巾擦拭額頭、臉腮上的滴滴點點,不知不覺中,原本精緻的妝,已經開始走了樣兒。

    突然,正沿著花園小道走著的北冥即墨忽然一個轉身,往一旁幽靜的小道拐去,那裡並無一朵鮮花,湘采柔本想開口,但轉而一想,也許殿下只是想隨處逛逛,於是又將嘴裡的話嚥了下去。為了不落後,一陣小跑,終於來到北冥即墨的身後。

    「殿下走的好快,累煞妾身了!」湘采柔嬌喘吁吁,力跟著北冥即墨的腳步,忍不住道。

    北冥即墨並未說話,不經意的一個回頭,差點兒笑出聲來,剛剛還國色天香的美人兒,此刻,小臉兒都成了大花貓了。他還是相當有定力的,嘴角只是輕輕上揚,並未有任何表情。

    這時,一陣潺潺的水聲傳來,湘采柔往前處看了看,原來是假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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