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滅門慘案 文 / 東門牛雜面
這幾天蘇書記的心情有點沮喪,新城招標的事政府在跟進,自己不方便插手。可人事大權在握,一個公安局副局長的任免,自己居然也無能為力,蘇光明的書記光環日漸減弱。
官場失意,情場得意的蘇書記,此刻正和靳志媛兩人隔桌相對。如果讓李凌霄看到此情此景,一定能驚掉下巴。
平時不苟言笑的靳主任,此刻的表情好似初戀的小女生般,滿面柔情的和蘇書記共進晚餐。
「媛媛,你對廖逸飛這個人怎麼看?」蘇光明可不會被美色沖昏了頭腦,「醒掌天下權」才是每個縱身官場之人的終極目標。
浪漫晚餐之時,居然問這些,靳志媛雖然微有不快,可還是耐心回答:「就我的觀察,廖副市長沉著、謹慎,屬於後發制人型,最近王睿和他走的比較近。」
靳志媛一個美麗女人,能爬到現在的位置,不僅僅只有漂亮臉蛋兒而已。
蘇光明心中所想,靳志媛能猜到一二。自從廖逸飛空降秦唐以來,事情一件件的出,但最後結果,都是向著廖逸飛有利的方向發展,蘇光明的不平衡,有心人一眼就看得出。
吃了兩口,蘇光明撂下筷子,眼睛望向牆上的油畫,幽幽說道:「最近很多事發生的太突然,我總是最後一個知道。今後你可要多留心周圍情況,有什麼異常要及時向我匯報。」
聽蘇光明打著官腔,靳志媛大發嗔怒,「我知道啦,瞧你一臉的愁苦像,別忘了你才是一把手,你才是秦唐當之無愧的掌舵人,誰也奪不走你的風光。」靳志媛為心上人排解鬱悶,她可不想一晚上對著一張苦臉。
美人的話猶如靈丹仙藥,蘇書記想想也是,「呵呵,還是你說得對。我才是秦唐市委書記,在秦唐這一畝三分地,所有人都要聽我的。包括你,美人兒,晚上老地方,308房間,我們好好探討一下人生大事如何?」
蘇光明有美相伴,心情也多雲轉晴。
靳志媛聽著蘇光明曖昧話語,心中雖然千肯萬肯,但還是顧慮蘇光明家裡那頭「母老虎」。「瞧你那色急樣,你家那口子能放心讓你在外邊過夜?」
「瞧你說的,那黃臉婆敢管我?借她兩個膽子。嘿嘿,這兩天她不是去首都學習去了嘛。」
靳志媛啐了一口,心道,「也就是個外強中乾的貨。」
欲/望被挑逗起來,兩人匆匆吃了兩口,相攜離開,直奔「老地方」。
一夜小樓聽風雨,不必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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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被李凌霄解救以後,莫海冰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李凌霄給她的號碼,她第二天就打了過去。接通知後,對面年輕人爽朗的笑聲,讓莫海冰摸不清頭腦。
事後,莫海冰接到通知,電話那頭是京城某房產中介公司,當這位經理說起是張揚張總的吩咐後,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恩人」的朋友,這般神通廣大。
莫海冰欣然前往,直接被任命為總經理助理,月薪6000元。莫海冰彷彿做夢一般,半天沒緩過神來。
……
張揚笑的有道理,原來以為是什麼老同學求到老四頭上,他抹不開面子不得不幫。
原來是個女人,雖然未見尊容,但是光聽這嬌滴滴的聲音,八成是個靚麗女郎。張揚心中慨歎,「一個名門千金華青青,好像對他有意思。現在又多了一個神秘女郎,老四真是艷福不淺。」
華青青,祖籍華南桃花人士,生於港島,一兄一姊,其父華為寧,家中排行老三。大姐華凌嫣,現在首都運營自己的設計工作室,穩坐京城名媛頭把交椅。
大伯父華天行,前黨和國家領導人之一,官拜政/協副主席,已退休多年。二伯父華遠新,少將軍銜,也已退伍多年。
祖父華劍雄,開國元勳,曾主持軍/委工作多年,是我黨和我軍傑出的領導者之一。
曾偉明的母親華玉心,是華帥的侄女,後下嫁曾父曾全興。因為曾偉明的緣故,張、李、熊三人曾造訪華家桃花老宅,面見過華家二老,雖然未曾交談,卻也讓三人印象深刻。
意外造訪,緣起於首都大學,華青青與幾人的一次意外邂逅。三人均驚艷華青青的美麗氣質,唯獨曾偉明不動聲色,而是直接上前交談。三人此時才知道,原來兩人是表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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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決定接受李凌霄的邀請,趙寶軍就走上了一條沒有退路的崎嶇之途。
小表弟那句「富貴險中求」,至今猶在耳邊迴盪。
「是啊,安逸了這麼多年,隱忍了這麼多年,自己已界不惑之年,還只是個分局副局長,區區副處級,排名還是最後。」趙寶軍心中慨歎。
「既然上天賦予這個機會,就一定要牢牢抓住。」趙寶軍心有定計。
「調查省部級高官和未來頂頭上司,不是鬧著玩的。」
趙寶軍想起一個搖搖頭,再想一個又搖搖頭。這種大事不能所托非人,一定要找夠級別,又能絕對信任的人來親自督辦。
「對,有了,可以問問杜飛鴻。」趙寶軍猛然想到這位多年的老同學,一拍大腿,就是他了。
杜飛鴻與趙寶軍同屆警校畢業,早年由於表現優異,進入冀中省公安廳刑偵局,一干十幾年,兢兢業業。雖然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在省廳內卻只是個小角色。
文廳長的親信幫手沒有副手,也不會有刑偵出身的幹警。如果能說服杜飛鴻來秘密調查,必定事半功倍。
趙寶軍思忖片刻,不敢貿貿然打電話找杜飛鴻商議,這種事還是當面談比較合適。和則大家高興,不成也不至於心存芥蒂。
……
田局長這幾天春風得意,笑容滿面,讓手下人有些莫名其妙。
前兩天「田公子」和廖副市長秘書大打出手,田局還一臉陰雲。這幾天是怎麼了,跟換了個人似的。撿了金元寶,還是中了五百萬?
田雙棋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往自己的真皮座椅上一坐,屁股還沒坐熱,桌上電話便急促響起。
「田局,大事不好,財政局竇局長家出了大案。除竇局長上班不在,全家被滅門,我們已經封鎖現場。冀中日報和省電視台的記者已經趕到,您是不是來現場指揮?」
電話是副局長趙寶軍打來。驚聞滅門大案,田雙棋「呼」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口中咒罵道,「好事不來,壞事扎堆,流年不利?」
已經由不得田雙棋再考慮,記者都已經在場,不能再不露面。
田雙棋驅車前往財政局家屬院,才到外圍便看到,圍觀群眾裡三層外三層,站的是水洩不通。
三號樓4門圍著警戒線,可好奇的住戶還是一個個伸著脖子往裡湊,互相打聽消息。
田局肥胖的身子擠過層層人群,進入到家屬樓內部。現場的景象慘不忍睹,兩老一少一中年婦女,四人橫屍現場。
家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散落的杯盤碎片,還有劃破的沙發佈條。
門鎖完好無恙,辦案刑警初步懷疑是熟人所為。由於是早高峰上班時間,樓中住戶多數不在家中,沒人聽到打鬥聲。
財政局家屬院始建於上世紀90年代,整齊劃一的一梯兩戶房型。對門如果沒人在家,恐怕喊破嗓子外人都難以聽到。
竇一彪得到通知,也趕到了現場。老竇已經昏厥過去一次,被幹警架著,沒敢讓進入案發現場。
開玩笑,進去了不是更添亂,還是跟外邊待著就好。
田雙棋腦子一片漿糊,本就不是刑偵出身。這些年身居高位,哪還有機會親自駕臨一線?一般都是在辦公室遙控指揮,聽聽報告了事。
可這次的大案,算是要了田局長的親命。冀中省公安系統,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哪個轄區出現人命案,必須限期破案,否則主管領導嚴肅紀律處理。
財政局是大局,竇局長是正處級局長。家中出現滅門大案,如果不能限期破案,趙寶軍一個副局長背處分不說,田雙棋自己都逃不了責難。
田雙棋心中暗自咒罵,「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兒節骨眼給我添堵」。才因為中標的事,高興沒兩天的田局長,跟坐了回過山車一樣,心情從頂峰滑到低谷。
趙寶軍同樣高興不起來,雖然有案子可以破,但是剛剛履新,就發生這種大案,明顯自己的調查大計要暫時擱置。一個弄不好,還要挨個黨內警告處分。
省電視台和冀中日報的記者,扛著長槍短炮,正在採訪圍觀的群眾。住戶們你一言我一語,讓記者同志們瞭解到,原來是秦唐市財政局長家出了大案。
察覺到重要新聞可挖,記者們跟打了雞血一樣,幹勁十足。「財政局長,滅門慘案,」光這兩條,就已足夠上今天頭條頭版。
……
劉玉喬掛上電話,捋了捋擋在前額的頭髮,優雅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劉部長嘴角的笑容掩飾不住,也沒必要掩飾,這是她自己的辦公室,沒人看得到。
沒錯,線索是劉玉喬找人,透露給冀中日報和電視台駐秦唐記者。
這群「無冕之王」接到有重要線索,都像聞到血腥的鯊魚般,第一時間衝到財政局家屬院。
「羅永春,不要高興太早,上次的事你擺我一道,這次我定要讓你加倍奉還。拿不到你的小辮子,田雙棋可沒那麼幸運。」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想一個警告處分了事,門兒都沒有。哼,走著瞧吧,就不信你們求不到我的頭上。」劉玉喬俏臉含霜,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