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4章 聖髓 文 / 洛雪音
洛星辰走後，盤惜月走到了洛飛燕身邊。輕聲道：「星辰一月只能甦醒三個時辰，其餘時間皆被封印著。當年妻主走後，秘法和禁制都無法抑制她的成長。五千年前，更是突然甦醒過來。
她一直坐在宮殿門口，似乎在翹首期盼著什麼？當時爹爹和六聖皆無法控制她。幸好，三個時辰後，她又自然睡去。從那以後，每月她都會醒來三個時辰，在宮殿門口靜坐三小時，月復一月，年復一年。」
「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好，害得兩個女兒都沒過上好日子。就連最起碼的自由都給不了她們。」洛飛燕說罷，潸然落淚。
「妻主，這怪不了你。星辰對她的身世瞭如指掌，她說過她不怪你。她只是想念爹爹和娘親，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全家能團聚在一起，開開心心地過日子。」盤惜月憂心道：「可是妻主，星辰體質特殊。她既不能和魔呆在一起，又不能和神呆在一起。時間長了，她體內的魔氣和仙氣一旦失去平衡。輕則苦不堪言，重則自爆而亡，我們把她封印在此，為得就是讓她體內的仙魔之氣保持平衡。」
「保持平衡？」洛飛燕蹙眉，她怎麼沒有想起這一點？「那宇文豪來了怎麼辦？」
「當年妻主一直不讓宇文豪來看孩子，就怕他捨不得，會壞了大事。這次見面之後，就想辦法將他帶走。這世上他只聽妻主的話，應該沒事的。」盤惜月柔聲道。
「這樣也好。走。我們去看看玄聖。」
「玄聖？」盤惜月想起玄聖說過洛飛燕聖體有些異樣，便附和道：「也好，妻主聖體有些問題。我們一起去看看。」說罷，便拉著她瞬移至藥聖宮。
玄聖正在熬藥，見兩人來後。急忙行禮，洛飛燕見他要跪下，便急忙將他扶了起來：「岳父，以後別再行禮，會折煞我的。」
「主人。何出此言？」玄聖震驚地看著她。
洛飛燕抿笑，從紫色琥珀戒指內拿出一把九尾拂塵遞給玄聖。玄聖一看拂塵便緊皺眉頭，接過後。更是激動道：「這不是爍兒嗎？難道主人娶了我家爍兒？」
「回岳父大人，確有此事。」洛飛燕微微頷首道。
盤惜月也震驚地看著她，眸光中充滿了疑惑。
「那怎麼不見主人將爍兒帶回來？」玄聖的話語噎住了洛飛燕，本是喜悅的臉上。瞬間變得寒意凜然。她又從紫色琥珀戒指內拿出一個白玉瓶。低下頭，雙手呈給玄聖：「此事說來話長，都怪我不好。害得爍兒流產，一屍兩命。對不起，岳父。」
玄聖接過白玉瓶，冷酷道：「沒想到他的身子還是被人破了，當年我本身就是身懷奇毒，又有了身孕。生下他之後。他母親一碰他就灰飛湮滅。在我眼中，他就是個孽種。所以他的死對我來說。也無所謂。只是真沒想到像他那樣身懷劇毒之人，還能懷孕，真是奇跡。」
洛飛燕瞥了一眼玄聖，想起當時唐爍跟她說起的身世。玄聖對他確實誤解很深，直到現在也無法釋懷。「爍兒最大願望就是能和您父子相聚。我和他成親之前，我就答應過他要讓他夢想成真。現在看來雖然遺憾，但也如願了。」
「他想見我？難道我對他這麼殘忍，他就沒怪我嗎？」玄聖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爍兒心性善良，他一直掛念著你，還經常給我提起你，說你是天地間第一解毒高手。若不是我一時糊塗，他也不會慘死。我對不住他，更對不起岳父大人。」洛飛燕淚水如注，說罷，便跪在了玄聖面前。
玄聖急忙扶住她：「主人，快起來。」
「爍兒曾無意中殺死岳母，還望岳父大人見諒。這麼多年，求岳父大人原諒他。」說罷，洛飛燕便連叩了幾個響頭。
「哼，」一聲重哼，玄聖禁不住抽泣起來，顫聲道：「你快起來吧。都是我不好，不該將他丟下，還將毒仙塚移植在他體內。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這麼多年。」說罷，便將洛飛燕硬生生地扶起。
他輕輕愛撫著白玉瓶：「如有來生，我希望他快樂。」
「來生？現如今鬼界一片混亂，我們又在金矢星。他根本無法投胎轉世了。」洛飛燕心痛道。
她的話似乎提醒了玄聖，他謹慎道：「我們可以用秘法將他復活。」
「復活？」
「對。只是復活後，爍兒便不能再生育、或死亡。不死不滅，非神非鬼。此乃禁術也！」玄聖抽泣著歎了口氣。
「不管是不是禁術？只要是能復活，就好。」洛飛燕激動道。她虧欠唐爍的太多，只要他能復活，她就能挽回許多。不再讓他受盡委屈，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胎兒是不能救了，只能保證大人。禁術中需要你我的聖髓和鮮血，不但如此，還要與胎兒有著血緣的骨頭，才能為他鑄就肉身。」玄聖憂心忡忡道，他上下打量著洛飛燕的身體，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
「這個沒關係。我身上鮮血、聖髓、骨頭，隨便來拿。只要能讓爍兒復活。」洛飛燕振振有詞。
玄聖搖了搖頭，失落道：「自古眾神仙，只有一滴神髓或仙髓。聖人修煉十萬年，便能夠凝聚兩滴聖髓。只可惜主人的兩滴聖髓都不在了。」
「不在了？」洛飛燕心中一沉：第一滴聖髓她用來與蘇雲兒合成結髮珠；第二滴用來救治流產的蘇雲兒；現在她自然是沒有了聖髓。要復活唐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玄聖伸出右手，為洛飛燕輕輕把脈，片刻後，幽幽道：「沒想到主人回一趟神界，就發生了這麼多變化。還丟失了兩滴這麼重要的聖髓，它們可是你十萬年的修為啊。」
「十萬年的修為？」
「那是自然，一般聖人修煉五萬年時，就會凝聚出一滴聖髓。聖髓出現後可以突破修為中的禁錮，大部分聖人都會用一滴聖髓來突破修為，另一滴聖髓用來保命。主人能夠捨去十萬年修為來救治別人，就說明了對方的重要性。」玄聖眸中更加傷感起來，既為了死去的兒子感到惋惜，又為了主人的犧牲感到不值。
洛飛燕緊鎖眉頭：雖然蘇雲兒為她付出了許多，當相比之下，她付出的也不少。但事已至此，她這麼做也是值得的。
「我為主人把脈後，發現主人因為丟失了十萬年的修為，重創了腦部的部分記憶。即便服下我煉製的丹藥，也要隨著修為的提高才能徹底恢復記憶。」玄聖說罷，手中突然出現一個一尺之高的藥爐。口念秘訣，便開始煉起丹來。
盤惜月憂慮地走到她身邊：「妻主，你的身體」
「沒關係，並無大礙，只要修為恢復，很快就會好起來。」洛飛燕輕撫著他的手。心中暗地裡還是有些擔心：她邀約了魔皇在神魔戰場一決雌雄，這一戰她是要敗北了。她若是敗了，蘇雲兒等人怎麼辦？
「爹爹也在閉關，等出了禁地，我們回臨水大陸一趟，我去將盤古神族所有人調至亙古禁地，聽從妻主的調遣。」盤惜月看著洛飛燕眉頭緊皺，心中更加擔憂起來：「實在不行，我們就將星辰放出來吧？」
「這可不行。她是我女兒，不可以這樣做。」洛飛燕怒道。「更何況，我再無能，也還沒有淪落到需要女兒保護的份上。」
盤惜月撇了撇紅唇，便不再說話。
只聽「彭」的一聲輕響，一顆金色的丹藥從煉丹爐中蹦了出來。玄聖拿到手後，便遞給洛飛燕：「主人先服下，記憶就會慢慢恢復了。」
接著，他又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玉瓶：「這些聖品增氣丹可以增加主人一萬年的修為，等我閉關一年就可以煉製更多的聖品增氣丹。只需要一年時間，我就可以將主人丟失的修為徹底惡補回來。」
洛飛燕接過丹藥，拒絕道：「閉關一年？這可不行，我夫侍懷了雙胞胎，曾經差點流產，幸得我用聖髓保住。他現在已經懷孕八月有餘，你得跟我回去看看他。」
玄聖點了點頭，終於明白自家主人的聖髓用到什麼地方去了？能夠用聖髓保住雙胞胎，已算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了。
「妻主，」耳畔傳來宇文豪嬌滴滴的呼喚，洛飛燕剛轉身，便被身著綵衣的宇文豪撲了個滿懷：「妻主，我終於找到你了。人家好想你。」
「哼！」盤惜月嗤鼻，冷哼一聲，便走到一旁，背手而立。
洛飛燕微笑著將宇文豪推開：「豪兒，你來的正好。我們這就去看看女兒。」說罷，行真帶領著眾人走到深宮的主殿。
穿過長長的白玉走廊，便來到一處寒氣逼人的地宮。順著地宮的石階走下去，便出現一座由萬年玄冰鑄造的冰宮。
剛走進冰宮，宇文豪深情變得緊張起來，他焦慮地環顧著四周。前方出現異常的波動。募地，他甩開洛飛燕的手，便往冰宮深處跑去，邊跑邊哭喊道：「星辰、星辰、爹爹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