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文 / 清竹幽雅
次日吃過早飯，許飛揚就跑來藍憶之家。
見藍憶之一家正放下碗筷，忙乖巧的打招呼，嘴裡叫著叔叔阿姨，我過來找彬彬他們去挖樹苗呢。
藍老四見是大慶家的外甥，笑說：「快進來坐吧，我們剛放下碗，你吃過了沒？」
許飛揚點頭應道吃過了。
「喚，你們小孩子就是有熱情，好，這是好事。」藍老四大笑著讚賞。
「這也是憶之他們先提出來的呢，我們也只是跟著做。」許飛揚淡笑著說。
「都好都好。」藍老四呵呵笑，「只一點去山上要注意安全，別去那些深山老林，先不說危險了，那也沒有果樹苗。」又對藍憶之和藍宏彬說，「聽見了嗎。」
「知道了。」
「我也要去。」小石頭在一旁深怕被人遺忘，忙加足存在感。
「是，快紮好衣服，我們準備準備，等下他們也該過來了。」藍憶之笑道。
這扎衣服說的是把褲腿紮緊，手臂上則戴上袖套紮著，再戴上手套，這是全副武裝起來了。
「你還不回去扎衣服？」藍憶之見許飛揚還站在一旁傻看著他們，就問。
「我不知道怎麼扎。」許飛揚輕皺眉頭。
「那用我的吧，反正我有兩套。」藍宏彬說道，轉身去穿廊取了出來，遞給許飛揚。
許飛揚看著手上的黑色的袖套，眨了下眼垂下眼瞼。
「揚揚，你別擔心，等我姐幫我紮好了我來幫你扎，好容易的。」小石頭見狀忙說。
也不想想，自己還要姐姐幫忙呢。
「好，你教我就行。我自己扎。」許飛揚笑了笑。
三兩下扎完，小石頭踢了踢腿，感覺輕快了許多。
「拿根布條纏著褲腳，打個結就好了。再戴上袖套手套，可以去挖了。」小石頭得意的說。
「紮緊一點，不然，等下去了山上容易鬆掉或者被刺勾掉。」藍憶之提醒許飛揚。
「要多緊？」許飛揚好奇的問。
「你以為這是數學題啊，還有幾重力度不成？」藍憶之好笑的說，「扎到以你自己感覺到緊的時候就行了。這紮著是怕有冬眠的蛇醒了鑽到腿上。」
「啊？」許飛揚是真沒想到原來山上還會有蛇的。
「怕了？」藍宏彬問。
「不怕。」
「也很少蛇會在人經常去的地方冬眠的，就上次妹妹踩到一條，那麼些年，我們天天去山上也沒見到過。」藍宏彬笑著說。
「哥，你是想說我運氣好吧？」藍憶之哭笑不得的說。
「嘿嘿。」藍宏彬笑了兩聲。
「沒咬人吧？」許飛揚瞪大了眼問。
「要是被咬了我還能好好的在這麼。」藍憶之更是沒好氣的說。
「問問，問問而已。」許飛揚解釋。
「彬彬、之之，好了麼？」藍霞鳳和藍紅軍來到門口，問。
「馬上就好。稍等啊。」
門口的藍霞鳳和藍紅軍也是紮著褲腿，戴著袖套手套，再拿了把鋤頭。
「小竹湘兒還沒到？」藍霞鳳掃了幾眼，「我去叫叫。」
「不用去了，喏，他們過來了。」藍紅軍指著從右邊走來的一小隊人說道。
他們是今早的時候在溪邊說好吃過早飯就去挖樹苗，吃過午飯去種，一天的時候足夠了。
正好不耽誤明天去上學。
「你們那麼早的。」藍湘兒笑著說。
「剛到一會，正準備去叫你呢。」
「爸媽，我們出去了。」藍宏彬朝屋裡叫了一聲，聽見藍老四的回應才走向門外。
「走，出發。」藍紅軍怪叫一聲。
頓時，眾人聲勢浩蕩的朝山裡出發。
小石頭也背著個小鋤頭，那是家裡特意做的用來點豆子的。
「如果有大棵的，我們就挖大棵的，不然，要是只挖小石頭這種高度的樹苗，怕是要長好幾年才能長大呢。等它開花結果說不定我們都去外地讀書了。」藍憶之提醒。
眾人望著小石頭，齊聲哄笑。
小石頭也並不惱，自顧自的走著。
「怕是也不能太大，不然，人家不給挖也怕挖不全它的根。」藍小竹說道，由於藍憶之用小石頭作了比喻，她也不好說樹種的好活不好活。
「蠟燭大小的我們就挖，超過杯口大小的我們就不挖了。」
「這樣好找。太小的真是要費好幾年哩。」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等下進了山，分頭找，每人找個三四棵就足夠了。」
這一眼望去，好十幾個小豆丁背著鋤頭，完全足夠了。
「也不怕多，多了可以種路邊嘛，到時一樣結果。」
他們確定從村後兩座山上找，這山有楊梅樹，也有板粟樹、桃樹，旁邊一座山則是柚子樹多。
「喚，你們有聽說麼，那隔壁村的山上出現老虎了。」藍小竹忽然說。
眾人大驚，忙問是怎麼回事。
他們還沒有見過真的老虎呢，只聽村裡的老人說以前村裡的一座老山是有老虎的。
「就是他們不是有座後山麼，那樹大的幾個我都抱不住，就是在那山上看到有老虎的腳印呢。」藍小竹大聲的說。
「他們怎知道那就是老虎的腳印？」小石頭好奇的問道。
「那是他們村的老人說的。那座山，之之，你不是去過麼。」對於眾人的不相信，藍小竹急了，拉出藍憶之。
「之之你看過？」
「沒有，我哪看得到。」
「那你是去過？幾時去的？」
「你們真不記得了？」藍憶之好笑，「那不是我去年去的麼？當時是秋英叫去他們家玩嘛，然後就去後山撿『藥丸』呀，你們都吃過呢，不會都忘了吧？」
「是喚，你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藍湘兒恍然大悟的說道，「就是楊秋英叫
「對哦，是那小小粒的，殼特硬，不過，裡面的肉跟板粟味道一樣。」藍霞鳳也說道。
「當時你回來有跟我們說嗎。」
「沒有。」藍憶之搖搖頭。
「那現在說說是怎麼回事。」眾人好奇那是一座怎樣的山。
於是，藍憶之只能講故事似的回憶起來，虧得那次讓她印象深刻，不然，說不定她都忘了，「去那座山要經過一條暗暗的小道，那道旁扔滿了他們村有人治病後丟的瓶瓶罐罐，我從那經過是感覺有點怕怕的。過了之後，再走幾要彎彎的小路，很快就到了那座山，開始看見的時候，我只覺得那些樹葉好綠好綠喲，都是深翠綠的，那山望不到頭似的。然後，秋英跟我說，走，進山吧。我們每人都帶著一個袋子，他們村也都是小朋友約好一起去的，沒人敢自己去。那些樹都是好大好大棵，最小的也是我一個人都抱不住的。高高的，有些好大的則分叉了好幾個桿，撐開好大的一片，地上都是厚厚的樹葉，沒有什麼雜草，就跟我們後山似的，那些『藥丸』都是自己熟透後掉下來我們才撿的，不然，沒人敢上樹，也不了。我們也不敢進山裡面，只敢在外圍她們常去的地方撿。撿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回來了，也不敢待到很晚回來，那山陰森森的。說完了。」
「啊，就這樣？」
「那樹真的好大？比我們後山的都大？」
「你沒看到老虎？」
眾人覺得不過癮，紛紛問。
「是真的好大，好些比我們村的樹都大。沒看有老虎，不過，那時他們倒是也說沒人敢進山裡面，那深山沒人進去過。那果的名字還是他們小孩自己取的呢，說看起來看藥丸所以才叫這名字。」藍憶之一一回道。
「叫什麼不好，偏叫這個難聽的名字。喚，真不知他們怎麼想的。」小石頭搖搖頭想不通。
他是最怕打針吃藥的了。居然把那些好吃的東西叫藥丸，虧他們想的出來！
「有機會真想見見老虎。」
「誰不想見啊。不過，它會咬人的。」
「以前的深山老林都會有的，我爺爺以前也說過我們後山在我們剛出世的時候還有很多猴子呢。」藍宏彬撇撇嘴說道。
「唉，真可惜我們都沒看到。我們出生的真不是時候。」藍光明大歎遺憾。
「要我說才正是時候呢。」藍小竹說，「像我爸媽他們那時，吃都吃不飽，吃糠都吃不飽，有什麼好？就為了看那老虎？」
她可現實的很。
眾人一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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