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文 / 清竹幽雅

    寒冷的天氣裡，藍憶之也不想出去玩，坐在家裡開始寫新小說，放假這段時間光顧著賣東西去了，還好，上一本書在放假前將尾部寄出去了，不然，這下雪天裡總不能跑到街上去寄信。

    小石頭和藍宏彬早跑去找藍紅軍他們玩去了，反正不是捉迷藏就是玩玻璃珠。

    次日早，陳玉只在一旁的小灶上煮了一隻豬的豬食，大灶正準備燒開水殺豬。

    吃過早飯，藍老大拿著個丁字鐵鉤過來，藍老三也穿著膠鞋和戴著圍裙過來，周大康則是什麼也沒拿就過來了，藍老四早將木樓梯取出放在家門口，雞籠上放著幾捆繩子。

    「老四，你家這門口夠空曠，擺的開啊。」周大康看著門口早已擺放好的條凳和案板，笑道。

    「嘿嘿，這正是我最滿意的地方，等下你想怎麼放就怎麼放。」藍老四也笑著回道。

    「嘿，應該是豬，不是我。」周大康大喝一聲，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老周，早上吃飽了吧，可別等下沒力氣挑回去啊。」藍老大故意瞧瞧周大康腆著的大肚子。

    「肯定吃飽，不吃飽哪有力氣幹活。再說了，要不是趕著等下回去，我還不得在老四這喝碗豬肉湯麼。」周大康狀似惋惜的說道。

    「看你說的，你還能少了碗湯喝。」藍老三揭穿。

    「來來來，幹活吧。」藍老大撩起衣袖說道，「老四，等下你是想在裡面殺還是拉到這外面來殺？」

    「怕是在這外面好殺一點。後屋窄了點。」藍老四應道，還是第一次殺豬，沒經驗的很。

    「先看看吧，老四家的，你把鹽水調好了沒？調好了的話讓彬彬拿到後面去，等下看機會是在哪殺。」藍老大高聲說道。

    幾人穿過走廊，來到屋後的豬圈裡，不知是不是豬也感到了殺意，居然哼哼唧唧不安的繞著豬圈走來走去。

    「老四，你家這兩條豬夠大，怕是有兩百斤了。」周大康打量一下，說道，「真準備留一半？」

    「喚，留一半，養了幾年的豬，總得吃一下自己養的豬是啥味道才行。」藍老四想也不想的點頭。

    藍宏彬端著個盆著跟在後面，既好奇的想看，又有點怕怕的。藍憶之和小石頭則大膽的跟在幾人後面望著。

    看著後面的三條小尾巴，藍老大呵呵笑起來「之之，是等不及要吃豬肉了？石頭，別走那麼前來，等下豬要發狂哩。」

    「大伯，你拉緊一點，可別讓豬給跑了。」小石頭大聲說。

    「哈哈……你是怕豬跑了沒豬肉吃？大伯力氣大的很，一准拉的牢牢的。跑不了。」藍老大更是笑的大聲。

    「大伯三伯，可要小心些哩，爸爸也是，周伯伯也是，豬很凶的。」藍憶之小心叮囑。

    「喚，我就眼紅你有個貼心的女兒，在家從沒人擔心過我。」周大康不服氣的說道，他家媳婦給他生了兩個兒子，調皮搗蛋的很。

    「眼紅有什麼用。趕明兒回去再生個出來就是了。」藍老大打趣，「來來來，注意了。」

    說罷，幾個圍著兩隻豬轉了起來，看怎麼好下手。

    「老四，隨便拉哪只麼？」藍老大問道。

    「喚，瞅準一隻拉，可別把另外一隻嚇著了。彬彬，帶著弟弟妹妹回去，盆放那我等下來拿。快。」藍老四應道，又對藍宏彬吩咐，他是怕豬狂燥。

    「不怕，我們小心的很，一發現不對立馬跑。」藍宏彬壯膽說道。

    藍老四也就不再出聲。

    忽然，藍老大左手一把抓住一隻豬的耳朵，右手裡的鐵鉤利落的向前用力向上一勾，勾住了豬的喉嚨，頓時，豬大聲嚎叫起來。藍老三馬上扯住另外一隻耳朵和藍老大兩人一起將豬往豬圈外拉，周大康則提著豬的尾巴向前推。

    藍老四見狀，回身端著放了鹽和小部份水的盆，準備隨時接住豬血。

    「快準備接，」藍老三從背後拿了一把鋒利的刀，足有二三十厘米長，寬十五厘米，刀鋒泛著冷然的白光，幾人合力將哼叫不停的豬拉到大門口，一時，右手狠狠的往豬的脖子喉嚨處一伸，用力一拉出來，頓時豬的脖子拉開了一個口子，血如水注般傾洩而出，藍老四早在藍老三一刀進的時候就將盆放在了地上接著，被捅了一刀的豬還是狂燥想要掙扎，但，終究抵不過流乾的血，掙扎了幾下就倒下了。

    四人再合力將豬抬上案板，陳玉早已舀好了幾桶的開水放在一旁，用開水將豬清洗一遍，利落的刮乾淨豬毛，再拿繩子套出此時已白淨的豬的兩條後腿，倒掛上一旁的樓梯上綁著，開始對著豬的肚子輕劃一刀，掏出裡面的東西放入籮筐裡，再倒水沖洗豬血及豬肚子裡面，解下繩子後重新抬回案板上，從豬肚子那對半切開稱了起來，宰了給周大康。

    「那我先回去了啊，還得趕著去賣掉呢。」周大康將豬肉按前後腿宰開來，放進籮筐裡，準備挑到其他村子裡去賣。

    「周伯伯，你來的時候明明沒有籮筐的，你這個是誰家的？」小石頭朗聲問。

    「這是伯伯放在村口一戶人家那的，怎麼，怕伯伯拿你家的籮筐？」周大康解釋後，又笑著問小石頭。

    「不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以為你怎麼變出了一擔籮筐呢。」小石頭咧嘴笑道。

    「這小子鬼精鬼精的」周大康笑道，又對藍老四笑說「老四，你這小兒子半點虧不肯吃哩。」

    藍老四隻嘿嘿笑，不出聲。

    「喏，這是買你家豬肉的錢，快收著。」周大康又從內衣口袋裡拿出三百五十塊給小石頭。

    「伯伯，這是多少錢一斤啊？我家的豬有多重啊。」小石頭仰頭問道。

    「哈哈……」藍老大和藍老三實在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石頭，你會算了麼，大伯告訴你，這賣給你周伯伯的有118斤呢。老周，你說多少錢一斤，讓石頭算算看錢對不對。「藍老大呵呵笑著說。

    「現在臨過年，三塊錢一斤，算算，看多少錢。」周大康也感興趣的說，他還真想看看這麼小的孩子是否會算。

    小石頭才不怕呢，藍憶之他們那時賣花生回來算數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藍憶之早教了他怎麼算。

    他跑回廚房拿了根小樹枝出來，在地上劃了起來。

    「354塊，伯伯，你少給了錢哩。這豬我媽起早貪黑的喂，沒豬菜的時候我姐一放學回來就要去地裡山裡摘野豬菜，好辛苦的，可不能少了，要不，豬也要不依的，它可是好不容易長這麼肥，怎麼能少算他的肉。」小石頭張嘴就是甩出一大串話來。

    幾個大人先是吃驚他算的出來，要知道小學一年級也只是教100以內的加法而已，再聽到他那一大串的話，算的細細的，再次大笑起來。

    藍老四則是自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