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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回 收穫(下) 文 / 燕雲小阿摸

    單烏不知道九天靈寶榜是什麼,也不知道如意金箍棒是什麼,但是這不妨礙他聽出來了如意金語氣裡帶著小小虛榮的自傲,也不妨礙他覺得如意金果然是個大有來頭的東西——與它那可以說無所不知的機靈巧變極為搭配的來頭。

    「創造出你的主人肯定是個厲害人物。」單烏順著如意金的情緒讚美了一句,「你這麼厲害,為何你之前的主人都沒有發現?」

    「因為他們都只當我是通靈了的死物,只是想要掌控我讓我言聽計從,而不是如你這般直接與我對話,甚至……當我是個朋友一樣地對話。」如意金回答道,似乎想起了之前過手的幾個主人,不屑地哼了一聲,「對於那種人,隨便應付應付就可以啦。」

    單烏隱約覺得如意金在拿回定魂珠後似乎是變得更加活潑了,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壞事,如意金知道的事情足夠多,反應也足夠快,對單烏來說正是極好的幫手,而且因為單烏的吐血幫忙以及兩人之間的合作默契,這如意金甚至還流露出了一絲感恩圖報的意思來。

    不知道為何,單烏總覺得這麼一件法寶,比所有的人形生物,都要可信任可親近得多。

    「你與那九幽噬魂**有關聯麼?」單烏想到了梁惠王的那些倚仗,於是再一次問道,「需不需要那面鏡子?」

    「不用,我與九幽噬魂**沒有關係,只是不知道是誰塞了一份功法在定魂珠之中,髒兮兮的礙手礙腳,已經被我清理掉了……那種功法會讓人靈體不純,雖然可以換得一時的威力劇增,但是修煉到最後,魂不是那個魂魄不是那個魄,就算成了人身也不是原來那個人,空有一個長生不死的名,卻又有什麼意思?」

    「咦,那我的感覺沒有錯,那個人在修煉過程中融入了那麼多的鬼物,果然是與魂體有傷的?」單烏看著羅關的後背,向如意金確定道。

    「不光是他,你封進鏡子裡的那個鬼物也是。」如意金回答道,單烏看不出的底細不明白的緣由,對他來說全都不是問題,「那個鬼物覺得自己殘留的三魂六魄勉強還算齊全,但是事實上,那些魂魄早就不是他自己的了,所以他依然會散去一魄,有定魂珠都不行。」

    「而他未有察覺?」

    「看起來是沒有。」

    「這些影響都是潛移默化,所以才會無知無覺?」

    「或許吧。」如意金就算博學,對於此點也有些不太確定了。

    「那麼我的魂魄還完整麼?」單烏想到了自己這險被奪舍的經歷,多問了一句。

    「主人如今魂體如一,難道還能有什麼差錯?」

    「有點意思。」單烏摸著下巴想了一會,而此時,羅關也已經將那百萬鬼卒收攏進了手中銅鏡,正恭恭敬敬地垂首立在單烏的前方,雙手捧著銅鏡,等著單烏接手的模樣。

    「這地宮之中必有玄妙,你我不如一同探索一番?」單烏輕輕地撫摸著自己手腕之上的如意金,對著羅關發出了邀請。

    ……

    羅關不敢不從。

    雖然九幽噬魂**讓他所擁有的力量突飛猛進,甚至有些疑似跨過了仙凡之界,但是單烏和如意金,同樣也流露出來了一種突飛猛進的氣息。

    特別是單烏,別說他傳說中可以不斷死而復活的神奇天賦,羅關只要想到那徹地鏡內部封鎮的梁惠王,就覺得自己的鬼體都一陣一陣地發冷。

    ——這個人怎麼可能是第一次使用徹地鏡?

    羅關的心裡衝著單烏咆哮著,表面上卻安靜得如同一隻溫馴的小貓,舉著徹地鏡在前方開路,遊魂野鬼甚至那些死氣穢氣被一一清除,同時控制著那八匹黑色骨馬的前進方向,盡職盡責地保證著單烏的安然愜意。

    那黑色骨馬奔跑的速度顯然遠遠超過了凡間的所謂千里馬,不過眨眼功夫,便已經橫穿了那原本存在有百萬鬼卒的校場,轉進了一道道的連綿宮牆,高大的朱紅牆壁夾著一條窄窄的石板路,只在頂端露出窄窄的一線天來,而單烏坐在馬車上,仰頭看天,頂上倒懸的星辰是石壁之上一顆顆發著光的寶石,位置講究得讓單烏都不由地讚歎。

    「修真之人做到這些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吧?」單烏看著頭頂上的星空,於念頭中向如意金問道,暫時將自己跑得越來越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由於心念相通,如意金知道單烏這沒頭沒尾地在問什麼,但是它卻給了單烏一個讓他險些跳起來的答案:「那些都是凡人做的。」

    「什麼?」單烏吃驚地在馬車上坐直了身子,嚇得羅關在車轅上打了個寒戰,同時偷偷地回頭打量單烏。

    「這個地宮,都是凡人的手筆,那些遊魂野鬼告訴我的。」如意金回答道,「我能聽懂鬼話,所以我知道他們都是這兩百多年內,在修建這地宮之時死去的凡人,怨氣散不了,就只能徘徊不去。」

    「天啊……」單烏直著眼睛,為這葬身之人的數量以及修築的時間,更為這地宮之中的瑰麗與壯美而愣了片刻,感歎了一聲,轉頭便對羅關吩咐了一句,「對這些遊魂下手輕點,收攏推開便好,別真打得它們魂飛魄散。」

    羅關不明所以只能領命,而單烏手中那如意金卻在此時發出了一陣尖銳的鳴叫,轉眼之間,單烏只覺得身遭的壓力一輕,那些原本密密麻麻充塞在空間之中的遊魂野鬼,竟都退開了些許,甚至羅關都有些莫名其妙,舉著鏡子,不知所措。

    「它們讓我謝謝主人,以及讓我轉告,在這地宮下方,仍有玄機。」如意金安靜了下來,對單烏說道,「而他們想請主人賜予一個解脫。」

    「看起來可以去闖一下的地方?」單烏遲疑了片刻,反問道,言下之意便是那些地方是否有好處可得?

    「是的。」如意金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倒懸七層塔,這一層只是個開始,最底層便是這地宮之密。」

    「既然如此,那便去。」單烏點了點頭,而他隨即想到了文先生曾經留在他身上的那枚辟邪符,「莫非文先生就是想讓我下一趟地宮,所以才將那符文賞賜於我?」

    「……十有**。」單烏已然確定。

    ……

    「不錯,真讓他找到了地宮的入口,看來就算沒有我那符文的指引,事情也依舊會向著既定的軌跡發展。」文先生手中的茶盞晃了晃,茶水中倒映著的那一人一鬼到處摸索搜刮的身影逐漸淡去,重又恢復了清澄碧綠的色澤。

    「文安。「文先生輕聲地喚了一聲,房門外立刻傳來應和聲,隨即一個佝僂著身軀的老僕人推門而入,在文先生的面前垂首而立,等待吩咐。

    「你一直心心唸唸的那個小子回來了,而且剛剛下了地宮。」文先生的手中出現了一盞燈台,幽幽的火光亮起,那叫文安的老者面色微變。

    「你去接應他一下,不然的話他可能會在那地宮之中困上個兩三年了,嗯,記得將我要的東西帶回來。」文先生吩咐道,燈焰的上方抽出了一絲火線,在空中來回盤旋,成就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辟邪符,嗖地一下落在了文安的頭頂,轉眼消失不見。

    文安的身體微微顫抖了片刻,跪地領命,而後倒退著走了出去。

    ……

    單烏與羅關在搜遍了這一層的宮殿房屋之後,駕著馬車,來到了一條環繞著這整個地宮的水銀河邊。

    根據那些孤魂野鬼的指引,順河而下,便是下一層的地宮。

    「老天保佑,大獲豐收。」單烏雙手在胸前合十,念叨了兩句,對羅關一揮手,那八匹骨馬的蹄子在岸邊敲了敲,居然就踏著那水銀的河面,毫無滯礙地一路行下。(http://.)。

    水面上只有一圈圈的漣漪微微盪開。

    此情此景,便是單烏也有些咋舌。

    如果不是如意金的提醒,單烏和羅關都不會想到,原來這輛看起來隨時會散架崩潰的馬車,居然也是一樣法器,在完整的狀態之下,翻山越嶺,涉水渡河,全都可以做到如履平地,且一日千里不廢吹灰之力,眼下雖然殘缺不全,但是在這地宮之中作為代步之物,也是足以讓人來去如風。

    「這梁惠王當年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單烏探頭,看著河道盡頭那一頭扎進山壁的幽深漆黑的山洞,手不由自主地在那車轅之上扶得更緊了一些。

    水銀的河流在那洞口傾瀉而下,衝擊出一彎湍急的暗河,馬車雖然依著地勢整體前傾下衝,動作卻不受影響,仍是不疾不徐地踏過那些飛濺的浪花,有數團水銀翻捲到了車廂內部,瞬間凝聚成了一顆顆銀光閃閃的珠子,在車壁之間滾來滾去。

    單烏還沒來得及適應這突然就黑下來的空間,一睜眼,卻是被一道金光閃得眼淚奪眶而出。

    呼吸之間,暗河已然出了山洞,重新轉為平緩蜿蜒的河流,而在這河流的兩岸,是一眼無邊的金色花海,甚至還隨著微風微微起伏著,彷彿水銀河流之上的漣漪往四面八方擴展了開來。

    「實景?還是幻象?」單烏雙眼刺痛,只覺得自己的視覺已經完全不值得相信了。

    給讀者的話:

    如果有圍觀的朋友們請舉下手讓我知道你們的存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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