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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一曲懷鄉 文 / 不如煙蒂

    「哼!好大的口氣……」琴先生一撫袍袖站起身來,眉頭緊鎖微怒的說道:「十四歲出師,遍游大陸雖談不上高山流水曲高和寡,可令琴某人在樂理上真心歎服的不過一掌之數!高雅如凰的古琴與狀若土雞的嗩吶不用比高下立分……」

    蘇小只是淡然的點了點頭,也沒有爭辯、只是將自己的纖纖小手伸向琴先生討要嗩吶。「好、你很好……」琴先生默然的點了點頭,指了前排一個男學子說道:「你,去門房找秦大爺借他的嗩吶一用,就說是我說的……」

    沒一會的功夫,那名男學子氣喘吁吁地抱著個嗩吶走了回來。恭敬的遞給琴先生、琴先生撩了撩眼皮,手抬起指了指蘇小,示意他直接給蘇小便可。接過嗩吶,見上面的葦哨是嶄新的,蘇小放下心來、她可不想嘴裡叼一個別人嘴裡含過的東東。

    「蘇小學子,琴先生不想佔你便宜,嗩吶曲調歡快、古琴高雅婉轉……我們就同奏一曲歡快些的調子如何?」琴先生善意的說道。

    「不必……若是琴先生堅持,就各自用不擅長的比試吧!我用嗩吶之短吹奏悲傷地調子,而秦先生用古琴彈奏歡快的樂章如何?」蘇小搖了搖頭,說道。

    琴先生點了點頭,左手扶弦、右手輕撥了幾下琴弦,琴音叮咚極是悅耳、宛若高山清泉。蘇小含住葦哨,雙唇拉緊略包牙尖、運了下丹田氣吹了一小段《百鳥朝鳳》試了試音準。鳥叫聲惟妙惟肖,悄然掀開了生機盎然的春天的一角。

    「咦?」琴先生有些詫異。看著蘇小無悲無喜平靜的臉,心說這丫頭倒有幾把刷子。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平日裡的樂師們只要聽到自己幾個琴音,貌似還沒有敢有應和之人。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還是說她本就是師承名家,故意來給自己難堪?

    「還比嗎?算是平手可好?」蘇小恭敬的對著琴先生蹲了一福,委婉的說道。琴音悠長、指法如由心生,不難看出琴先生也是個琴癡級的人物。執著如斯無論結果都值得尊敬!

    「高山流水知音難覓,哈哈……剛剛開始何必草草了結?不為比試只為切磋,若是琴某敗北執師禮又有何妨?」琴先生臉上的譏諷之色淡去,神情鄭重略帶絲欣喜若狂的說道。

    比試變成了切磋。蘇小笑了笑並不以為意。清了清嗓子。悠然說道:「我吹奏之曲名喚《懷鄉曲》,戌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想起家鄉華夏,想起朝夕相處的弟弟,蘇小的眼神有些迷離、眼角也變得潮濕起來。

    「嗚……」嗩吶發出一聲長長的嗚咽。仿似一隻離群的孤雁發出的淒厲之極的哀鳴。孤獨、渴望、進而絕望的聲響漸漸地瀰散與學堂中。嗩吶聲婉轉嗚咽,淒美的憑欄懷鄉的畫面漸漸由蘇小吹奏的聲響演繹出來。浮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骨肉離散,家人各西東的思念;錦書無處寄的無奈;自己前途渺茫的、無根漂浮無依的絕望;聲聲哀傷與思念,勾起遠行學子們的共鳴。

    一曲終了……靜,整個學堂落針可聞。琴先生手扶琴弦並沒有彈奏出一絲的聲響。雙眼微閉、幾滴渾濁的淚珠歪歪斜斜的掛在眼角、久久不肯落下。

    「吧嗒……」嗩吶在蘇小手中滑落、翻滾著跌在地上。蘇小宛若木雕般筆直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空洞的投向東方,也就是家的方向。

    「究竟是誰贏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語破碎了這片刻的凝固般的靜。「琴先生。小女子認輸……」蘇小木然的蹲身施了一福,悠悠然說道。在這裡縱然是混得風生水起又有何用?功成名就、風起雲湧又能如何?心有些頹喪、又怎會爭強?

    琴先生也由聆聽中驚醒過來。聽聞蘇小的言辭覺得臉有些發燒,神情尷尬非常,張張嘴想說什麼,被蘇小小聲的言語打斷了。「琴先生,為人師表斷不可損了面子,否則顏面掃地如何授業?幫我賠秦大爺一把嗩吶,咱們算是扯平如何?」蘇小的情緒平復了些,略帶俏皮的對著琴先生擠了擠眼睛,說道。

    琴先生笑了笑心領神會。手隨意的撥動了幾下琴弦,說道:「咳咳……大家看到了吧?這就是音樂的感染力,蘇小沒學會走就想跑,被……嗩吶都亂的拿不住掉到地上,希望大家引以為戒……蘇小,你先回座位上吧!」

    「蘇小,君子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沒有收回的道理,私下裡琴某就是你蘇小的弟子……望師父不要藏拙才好!」琴先生笑著小聲說道。臉上滿是欣喜、對日後自己琴藝可以更進一步的欣喜。

    下課的鐘聲響起,蘇小飛也似的逃出了學堂,生怕被琴先生逮到探討琴藝。「喂,蘇小、等等……」一個年紀十六七歲,眉目間俊逸中帶著些許陰柔的男孩追上蘇小,大聲喊道。

    「有事?」蘇小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男孩、自己並不認識,疑惑的問道。「我想跟你學『吹喇叭』」,男孩的臉有些微紅,鼓了鼓勇氣、費力的說出心中所想。

    「吹喇叭?小弟弟,你的思想可是有些不純了!小小年紀居然學那些污七抹糟的東西,你的父母真應該好好管束你一番……」蘇小的臉更加的紅艷,從脖頸一直到腦門。「吹喇叭」貌似只有些不正經的女孩為了取悅那些變.態的男人才會學的,自己又怎麼會?想想嘴裡含著那骯髒的物件,沒來由的蘇小覺得一陣陣的反胃。

    「不純?你吹得真的很好……」男孩一臉的迷茫之色,對於蘇小的嗔怪不解的說道。「你吹得才好呢!」蘇小白了男孩一眼,小手握了握拳、真有種將這倒霉孩子捶扁的衝動。

    「我吹的沒你好,要不我吹一個……」男孩有些靦腆的笑了笑說道。自摸的見過,自擼的「五姑娘的」戀人也不乏其人,這自吹的倒還真沒聽過,夠得著嗎?蘇小下意識的看了看男孩的胯部,疑惑的想到。

    「我拿出來給你吹一個……」男孩略帶急切的說道。暴露狂?露.陰.癖患者?蘇小緊張起來,拳頭剛要揮過去、看見男孩拿在手裡的物件,蘇小笑了起來。原來是吹這個喇叭,早說是嗩吶不就好了……小傢伙是不是故意讓我產生歧義?

    擺了擺手,蘇小對這個可愛的小男孩說道:「還是別吹了,從中醫的角度講,吹喇……嗩吶對臉部的肌肉不好,還會傷及牙齒,搞不好正值青春大好年華就掉了滿口的牙,想想自己乾癟的嘴……嘖嘖!」

    「真的?」男孩看了看蘇小的臉,貌似並沒有什麼變化,疑惑的問道。「唉,要不我把假牙摘下來讓你看看我的樣子……」蘇小歎了口氣,手伸到自己的嘴邊。

    男孩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也張成了一個「o」形,不敢置信的看著蘇小慢慢伸進嘴裡的手指。臉色有些蒼白,看了看手中精緻的小嗩吶竟覺得有些燙手,手一抖將嗩吶扔到地上,轉身倉皇跑遠了……至於蘇小的樣子,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再看上一眼。未老先衰,媽呀!還好自己涉獵不深……男孩有些慶幸的想到。

    蘇小撿起地上的嗩吶,看了看男孩遠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小鼻頭想到:「呵呵,誰讓你讓本姑娘產生那不乾淨的想法了,嚇死你活該!」蘇小調皮的對著男孩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思鄉的陰霾漸漸在心裡隱藏下來,心情也愉悅了些許。

    雲麓書院課制比較鬆散,依照早上的約定蘇小決定陪蕭騰和錢橫兩個傢伙去牲口市場走上一遭。坐公用馬車過於麻煩,做蕭騰或是農家樂的馬車又過於招搖。所以他們想買幾匹普通的馬,再買一輛普通的綠呢馬車代步。

    「這匹不好嗎?毛是雜色的、身材也不高大,年紀是大了點,可是只要能走不就好了嘛!哎吆喝……轉了快一個時辰了,肉都掉了快半斤了,本少不走了……」錢橫指著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說道。

    「也好……」蕭騰點了點頭,腿有些微酸的他也不想再逛蕩下去。「蘇小,你說呢?」蕭騰問道。「不好,那邊的那個小一點的好些……」蘇小手指了指不遠處,說道。

    「這個貌似是頭驢吧?會不會有些掉份?為什麼非選它?」蕭騰有些不滿意的搖了搖頭。「它比較可愛,算不算理由?」蘇小吐了吐舌頭說道。「可愛?」蕭騰看了看臉長耳朵長的傢伙幾眼,並沒覺得有什麼地方可愛。

    「性格,驢倔強是出名的,倔強就是堅持,執著……作用到動物身上不覺得她很可愛嗎?」蘇小摸了摸這頭小毛驢長長的耳朵,笑著說道。

    「隨你……」錢橫看了看還沒有自己大的小驢,有些擔憂他究竟載不載得動自己。難道為了適應這頭驢自己還得減掉幾斤?錢橫怎麼算怎麼覺得不是很划算。可是蘇小的話錢橫不願也不敢反駁,攤了攤手無奈的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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