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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狗屁不通 文 / 不如煙蒂

    蘇小走神的時候,台上的秦先生已經滔滔不絕的講起了一個偏方,蘇小歪著頭聽了一會,知母、黃柏等藥物的應用已經點出來這個是個溫補腎陽的方子,可是缺少了熟地黃的「點睛」作用,這個方子就淪為了「萬金油」,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

    聽了一會,蘇小覺得索然無味,走?看了看身邊全神貫注聆聽的冷冰夏、仿似有些不合適。留?聽秦先生的課就彷彿是一個幼兒園的阿姨、非要拖一個大學生來聽她唱兒歌般、對蘇小來說是一種另類的折磨。

    兩個眼皮彷彿拴上了兩個秤砣般沉重,蘇小索性趴在條岸上打起盹來。蘇小的位置比較靠後、前面的戰虎身材又很魁梧,不仔細看的話還真就發現不了!

    整個偌大的學堂,不乏有蘇小般昏昏欲睡的學子,好在秦先生結束了理論知識的灌輸,進入了隨機提問的階段。

    「胡楊柳,你來說說你對這個藥方的看法。」秦先生翻了翻手裡的花名冊,隨機的點了一名女孩回答問題。

    蘇小的眼皮撩了撩,撇了一眼站起來的女孩。嘴角撇了撇擠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這女孩蘇小並不陌生,就是昨天在「落雁園」裡罵自己的那個厚臉皮。有點時間都用在打情罵俏上了,估計對自己所學知道的也有限。蘇小也懶得看她笑話,眼皮一合睡起了回籠覺。

    胡楊柳有些沮喪、暗道自己今天怎麼那麼倒霉?看來又得抄一百遍《湯頭歌》了。眼睛漫無目的的張望了幾眼,無意間看見蘇小臉上的譏諷、以為蘇小認出了自己、臉有些紅。畢竟這個時代還沒開放到華夏的程度。

    胡楊柳嘴唇嘟了嘟,眼睛轉了幾下。指了指蘇小說道:「秦先生。這裡有個學子在睡覺!」

    「唰……」整個學堂學子們的視線聚焦到蘇小身上。隨後無數鄙視的目光投射到「檢舉人」胡楊柳的臉上。心說,蘇小不過是個旁聽生罷了、玩石頭的對醫學這個枯燥的課目不感興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坑人也不帶如此坑的吧、有仇?胡楊柳的頭埋到了胸前、臉也覺得火燒火燎的。

    秦先生的目光循著胡楊柳的手指看了過去,眉頭擰成了一團,兩隻眼睛迸射著惱怒的火花死死地盯著剛剛坐直身體的蘇小。

    看著一副正襟危坐樣子的蘇小,秦先生眉頭挑了挑、心裡說裝!接著裝!要是你能瞬間將你臉上的木紋抹平的話、我秦某人就當自己瞎了眼。如此神聖的學堂、自己嘔心瀝血的傳道授業,居然可以睡著?真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

    「你……到……講……台……上……來」秦先生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道。罰站嗎?還好!蘇小拍了拍胸脯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什麼罰跪、打手心一類的蘇小倒也能勉強接受。蘇小站起身來,走向講台。

    「親戚來了、不方便的話就關幾天門……」路過胡楊柳身邊時,蘇小說了一句沒頭沒尾、可她和胡楊柳都聽得懂的話。蘇小有時候很小氣。無緣無故的被「示眾」、蘇小撩撥了一句胡楊柳撒撒氣。

    「你……」胡楊柳的臉漲得通紅,嘴唇動了半天卻沒有說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她們有親戚?學子們猜測起來。關門?眾學子心下瞭然,一定是胡楊柳嫌貧愛富,將蘇小這個窮親戚拒之門外……胡楊柳平時為人就有些刻薄,再扣上個狗眼看人低的名聲。眾學子心裡不自然的將她劃入不宜結交的行列。

    「姓名?」秦先生問道。「蘇小……」。秦先生打開手裡的花名冊一行一行的找尋下去,沒有看見蘇小這個姓名。疑惑的問道:「為什麼這上面沒有你的名字?」

    「第一天來,不知道規矩!」蘇小說道。「第一天?呵呵,沒有興趣你來聽我的課做什麼?就是為了來睡覺?你當我是給你唱催眠曲的歌姬?恥辱、天大的恥辱!我跟你說你會被趕出雲麓書院、你一定會被趕出雲麓書院的!我以我先生的名義擔保!」秦先生被蘇小氣的吐沫橫飛的咆哮起來。

    「哦,我知道了!那我是回座位還是說要離開這間學堂?」蘇小笑了笑,趕出雲麓書院嗎?咯咯……我好怕怕的!你去跟那個什麼首座說。看他好意思趕走我!這個威脅好有一比,就是你手拿麵包威脅一個飢腸轆轆的乞丐說:「走吧。離我遠一些、否則就用麵包撐死你!」

    「站住,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被趕出書院?」沒有見到預想當中誠惶誠恐的臉、秦先生心裡詫異不已。難道是自己這個「殺手鑭」失靈了?

    「秦先生……」蘇小蹲身道了個福、臉色鄭重的說道。「哦……有事?」秦先生刻板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變得有禮貌了?看來自己這個百試百靈的威脅還是起作用的。

    「秦先生,我要是此時淚流滿面、低聲下氣的懇求你不要處罰我,不要將我趕出書院,你會答應嗎?或許你會通融一二、可是要讓你當此事沒有發生過,可能嗎?」蘇小笑了笑、問道。

    「也許……沒發生過怎麼可能?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書院的規制也不是擺設!」秦先生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不就結了?既然不管我如何處罰都是免不了的……我為何不高高興興的面對?秦先生你不覺得我的心態很好、值得表揚嗎?」蘇小笑著揮了揮手,轉身向自己的座位走了回去。

    「嗯,笑對坎坷責難……不對,蘇小是吧!你就一點點的進取之心都沒有嗎?你不想一想你被趕出學院你父母會作何感想?你對得起含辛茹苦的他們嗎?看你的穿著並不想大富之家……」一見威脅不成,秦先生開始了長篇大論的政治教育。蘇小撇了撇嘴、打斷了秦先生的話語。

    「我是孤兒、至少在這裡是……沒有人含辛茹苦的養育我,我現在身上的一針一線,包括日常的一飲一食都是我憑借自己的雙手賺來的!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覺得會愧對誰!」蘇小冷冷的說道。家人、父母是她的軟肋,不容任何人觸碰!好的壞的……都不行!

    看著蘇小的背影,秦先生有些無語。同時心裡又同情起身為「孤兒」的蘇小來。秦先生生著一張刀子般鋒利的嘴,其實他的心腸比豆腐都要柔軟。趕蘇小出書院不過是氣頭上的一句氣話罷了!至少,秦先生是做不出來的。歎了口氣、秦先生說道:「蘇小……你回來一下!」

    「你來回答一下,我之前的那個問題!」秦先生為自己找了個台階,不管蘇小說什麼,自己對說一句「孺子可教」就好。

    「那個方子嗎?」蘇小問了一句。「嗯……」秦先生點了點頭。「四個字……」蘇小伸出四個手指頭,笑嘻嘻的說道。

    「哦……哪四個字?」秦先生看著蘇小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好奇地問道。

    「狗屁不通……」「噗……」聽了蘇小的回答,冰冷如冷冰夏也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整個多大學堂裡溢滿了學子們的笑聲。笑過之後,冷冰夏看著秦先生越變越黑的臉色,心提到嗓子眼為蘇小擔憂起來。

    「孺子可教……呸!狗屁不通,好、好、好,我記住你的話了!你……回去吧!」秦先生揮了揮手,眼睛也不再看向這個爛泥糊不上牆的學子。威脅?不過是為了恐嚇學子們多學一些有用的知識罷了!對於蘇小這種……秦先生已經失望到不願多說一句話。

    「秦先生,小女子知錯了……咯咯,剛剛說的有些錯漏,應該是百無一用才對,那個方子要是喝下肚子、不但會屁如天雷滾滾,說不好還會拉幾天肚子……難道他是一副通腸胃的藥?」蘇小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連連解釋道。

    「————」秦先生手撫著自己的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臟雖是都有可能猛地跳到自己的眼前,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秦先生,稍安勿躁、聽小女子解釋一二可好?知母性寒味苦,清熱瀉火類的藥物、入肺胃腸經,與黃柏何用確實有養陰補腎的功效。可是你說的方子上知母的份量貌似多了一錢,這多出來的一錢沒有了黃柏的藥性中和……會不會吃壞肚子?七種藥物之間是不是缺少了什麼溝通的橋樑、也就是藥引子?是不是再加入一味補血滋陰、益精添髓的藥物才好?」看著雖是又背過氣去可能的秦先生,知道他被自己氣得不輕、蘇小連忙解釋道。

    秦先生臉上的憤怒漸漸地被震驚所替代。這組偏方是自己幾十年的經驗總結出來的。病是能治、可是正如蘇小所說的那般治病的同時確實是會拉幾天的肚子,令病患們苦不堪言。原來問題是出在知母的份量多了些?可是究竟多少才合適?藥引子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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