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衰神附體? 文 / 不如煙蒂
由於有布條的阻擋,蘇小額頭上不再有血流出。可是蘇小的前胸和後背的衣衫上已經被血染紅。傷口上的血雖已止住,可蘇小的臉色卻是蒼白異常。
蘇小顫顫巍巍的走著,一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在一次跌倒後,蘇小費力的挪了挪身體,藉著身邊的矮樹坐著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來。
蘇小感到手掌和膝蓋處火燒火燎的挫痛,把手掌在地上攤開歪著頭看了一眼。只見手指肚上的皮已經被磨得掉了不少,透過失去肌膚的嫩肉點點的血珠滲了出來。又看了看膝蓋處的衣衫也被磨得破了個大洞,想來也和手掌上的情況差不多。
蘇小積了些氣力抬手摸到自己胸前的小襖上,用力的撕扯了幾下,想要撕扯下幾縷布條包紮一下手掌。可除了手掌上傳來的疼痛外,小襖上的布卻是紋絲不動。蘇小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把手掌挪到眼前攤開,嘟了嘟嘴唇對著手掌吹了幾口。
自幼家裡條件就不是很好的蘇小,小時候頑皮受了傷媽媽就是這麼做的!嘴角唇間帶起的冷風拂過手掌上傷口,蘇小感到火辣辣的痛感竟然真的好了不少。
蘇小仰起頭看了看天色,感覺也就是丑時剛出頭的樣子。看了看身邊不遠處的官道上,除了陰冷的秋風帶起的片片落葉什麼也沒有。又看了看遠處城樓上氣死風燈發出的點點光亮,估計自己現在距離城門口也就是千多米的樣子。
蘇小試著張大嘴巴呼救了幾聲,可喉嚨裡嘶啞微弱的聲音估計比蚊子的叫聲也大不了多少。蘇小沮喪的放棄了呼救的想法。
「噠噠噠…….」城門的方向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蘇小斜倚在樹幹上耳朵動了動,感覺馬匹好似就是衝著這個方向來的。蘇小感到欣喜非常。這欣喜也激發了她身體裡的潛能,她緩慢的扶著樹幹站了起來。
站直身體的動作耗盡了蘇小殘存的體力,她感到一陣陣的眩暈。蘇小膝蓋一軟打了個趔趄,秋天的草葉上滿是濕滑的露珠,蘇小腳下一滑翻滾著順著樹後的斜坡掉落到路邊的排水溝裡。
幾日前剛剛下了一場秋雨,排水溝裡還殘存著三五厘米的積水,蘇小就這樣臉衝下的栽到積水裡。「咳咳咳…….」呼吸帶進來的積水嗆得蘇小咳嗽了幾聲。她聳動了幾下身體,可全身一絲力氣也沒有,她只好積了些氣力偏過了頭把鼻子露出水面,蘇小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噠噠噠」馬蹄的聲音由遠及近,蘇小張了張嘴想要出聲呼救,可隨之湧入嘴裡苦澀的雨水讓她放棄了求救的想法。心說大半夜的自己又在水溝裡他看得見才怪了!
隨著馬蹄聲由近及遠,蘇小心說自己今天出門時一定是沒翻黃歷牌,也不知是被哪路衰神附體,自己是事事倒霉、處處塞心!
水窪中冰冷的積水悄悄地帶走蘇小殘存的體溫,蘇小感到自己心跳越來越緩慢,眼皮也疲憊的打起架來。作為醫生蘇小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她試著動了動身體,可身體僵硬的就像是一塊木頭。又試著運轉《神農本草訣》,可丹田里空空如也,精氣都在救治方媚兒時消耗的一乾二淨了。
隨著時間和體溫的流失,蘇小的眼神漸漸地迷離起來!就在她絕望的時候,她透過水溝邊的雜草,隱隱約約的竟看到一絲燈籠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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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兒這一天忙的是前腳貼著後腳,廚房、賬房、切菜、傳菜整個酒樓到處都有她忙碌的身影。這廚房也就算了,可賬房裡滿是枯燥乏味的賬目,看的劉小兒頭疼不已。心裡不禁埋怨起蘇小找的這個不靠譜的賬房先生來!心說酒樓都開業了這先生連個影子都沒看見,明個辭了他找個靠譜點的幫幫自己。
劉小兒忙到半夜酒樓打烊了,安排侍女們睡下後。樓上樓下的尋了個遍也沒看到蘇小的影子。想到先時方凌雲已經去尋了,心下又安心了不少。
劉小兒來到酒樓門前的石獅子下面,翹著腳等了大半天,也沒等到自家小姐和方凌雲的影子,心裡有些焦躁。又等了一會還是沒見到人影,心說莫不是自家小姐出了什麼事情?心裡有了疑問,劉小兒的心就越發的惶恐起來。心裡的不安充斥了腦海,劉小兒進到酒樓點上個燈籠急匆匆的向土地廟的方向尋了過去。
劉小兒走到城門口,聽見身後馬褂鑾鈴的響動聲。回身看了過去隱約的覺得馬上的人好似就是方凌雲,心裡一陣疑惑。心說你不是早就出城去尋小姐了嗎?
劉小兒站到路中央伸展雙臂截停了方凌雲,開口問道:「你不是去尋我家小姐了嗎?我家小姐呢?」
「哼!…….」馬上的方凌雲冷哼了一聲,沒有理睬劉小兒。方凌雲先時帶著方媚兒回了府,找來相熟的醫師看看方媚兒的傷勢。醫師檢查完說不礙事,只是普通的刀傷而已,刀口也不是很深,現在昏迷估計只是受到了驚嚇,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
那醫師手持幾根銀針遞到方凌雲面前說道:「令妹傷口處的穴道上插了幾根銀針,看哪些穴道好似是止血之用,令妹傷口處有些許腐肉,看來好似先前中過毒,只不過之前已經有高明的醫師治療過了,腐肉也被刮除的差不多了。」
方凌雲聽到醫生的話,暗鬆了一口氣。看著床上酣睡的妹妹,方凌雲激憤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看了看手中的銀針,想到醫生之前的話「刮肉療毒?」方凌雲的心咯登一下,想到蘇小之前手執匕首的情形,難道並不是要殺死媚兒而是在給她療毒?
方凌雲想到之前蘇小給自己治療過中暑,想來是知道些醫理的。難道自己錯怪她了?方凌雲心裡一陣的後悔,想到自己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就打傷了蘇小,還把她獨自扔在那破廟裡不理不睬!方凌雲不由得抬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想到蘇小還躺在那個破廟裡,方凌雲的心一陣的抽痛,囑咐了幾個僕人好生照看妹妹之後,騎上馬心急火燎的向土地廟奔去。
「讓開!」方凌雲挑了一下馬頭,想要繞過劉小兒出城。可劉小兒固執的攔在前面不肯讓路。
劉小兒抬了抬燈籠照了照馬上的方凌雲,見其胸前的衣襟上沾染了斑斑的血跡。劉小兒的心一陣抽痛,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哭什麼哭?你家小姐只是受了傷,我這就去接她。要是你不想她死的話,就趕緊讓開」方凌雲揚了揚手中的馬鞭,他心裡很是著急語氣嚴厲地呵斥道。
「受傷?受傷?……」劉小兒茫然的閃開了路,嘴裡不停地嘀咕著。自從跟了蘇小,蘇小無疑已經成為劉小兒的主心骨哦,猛然間聽到自家小姐受了傷,再想到方凌雲身上的血跡,劉小兒不由得眼前一黑,踉踉蹌蹌的跌坐在城牆邊上,腦子裡空空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家小姐還死不了,趕緊回去找個大夫等著就好!」方凌雲對著跌坐在地上的劉小兒說了一句,揚鞭抽了胯.下的戰馬一鞭,戰馬嘶鳴著衝了出去。
「對,小姐只是傷了!找大夫?小姐就是神醫找什麼大夫?自己要去看看小姐傷得怎麼樣!」方凌雲的話喝醒了呆滯的劉小兒,她手持燈籠跌跌撞撞的向方凌雲行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劉小兒急匆匆的走了不遠的距離,隱約間聽到身邊排水溝裡傳來「噗魯、噗魯」的響動,劉小兒心繫蘇小的傷勢本來是不願理會的,可她剛剛走出一小段,猛然間聽見水溝裡傳來一聲女人的痛吟聲。劉小兒感到這聲音自己非常的熟悉,眼珠轉了幾下想到這聲音不就是自家小姐的嗎?
劉小兒手持燈籠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水溝旁,提著燈籠照了照,見水溝裡躺著一個女人,臉上滿是泥漿與血漬分不清樣貌。可身上的衣裙劉小兒是認識的,這不正是早上自己給小姐換上的新衣服嗎?
劉小兒跳下水溝來到蘇小身邊,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傳入劉小兒的鼻腔。見蘇小此時雙目緊閉氣若游絲,額頭上用一條破布纏著,絲絲的血跡滲了出來想來是受了什麼傷。
「小姐!」劉小兒呼喚了幾聲,見蘇小沒有回應。著急的拖動蘇小的身體來到水溝邊,試了試想要把蘇小托到溝沿上,可她一個女子氣力有限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劉小兒只好找了處相對干松的地方,把蘇小放在地上。
「冷…….」蘇小夢囈道。劉小兒聽到蘇小的話,想也沒想的脫下自己身上的小襖蓋在蘇小身上,可見自家小姐依然打著寒戰。劉小兒知道蘇小身上的衣物濕透了,起不到什麼保溫的作用了。
劉小兒蹲下身子脫去蘇小身上濕透的衣物,把自己身上干鬆些的套在蘇小身上。此時的劉小兒身上除了件肚.兜就只剩下下.身的褻.褲。劉小兒看了看遠處的城門,想到那裡是有士兵駐紮的。想到這劉小兒爬上水溝,飛快的向城門處求救去了。她本是想套上蘇小的衣服,可又怕耽誤時間,稍一猶豫覺得還是救小姐要緊。就這麼半.裸的跑了出去,在她的心裡小姐是天是地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