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6章 見招拆招 文 / 柳風拂葉
「不是我不想走,你也不瞧瞧外頭天兒可都黑了。」
正因為天黑好掩人耳目,才決定出發,「少廢話。」
「看來今天是非走不可了。」無奈坐起身,公孫瑾笑得很可憐。
「馬車已然在外等候,你動作快點兒。」說完谷靜雲扭頭就走。
「真無情。」這話說得好像他自己很有情似的。
在渝和堂住了那麼些天,之前趕車的小老頭兒早就走人,現在換了一輛馬車,沒時間改裝,主要是需要的行頭已付之一炬。藥童攙著公孫瑾上車,谷靜雲與陸靈兒在門前話別。
「這些銀票你拿著,萬一你哥在賭坊贏不了,那麼大筆錢可有他在師伯娘那兒受罪的。」
陸靈兒吃吃笑開,「雖然你和哥哥總是吵嘴,可我知道你們都互相關心。」其實她滿希望眼前為情所苦的女子成為她的嫂嫂,然目下的情況來看,時日還長遠得很。
「師伯娘下手總是沒輕沒重,萬一真有個好歹,以後我上哪兒去找個『陸小白』來欺負。」
「真捨不得你走,就不能多住兩天麼?」
不能,她不能因為貪一時的安穩而令渝和堂和靈兒受損,「不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嗯,走好,注意安全。」
上了車,馬車也走起來,公孫瑾笑問,「你怎麼不娶了她。」
谷靜雲卻冷冷言道:「如果你敢打她主意,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做了個可怕的表情,公孫瑾說,「真嚇人。」
「少說廢話,現在你的毒已解,你欠了我這麼大個人情,是不是該有所表示?」言歸正轉,她不想夜長夢多,而且公孫瑾不易對付,她得時刻小心注意。
「呵呵——。」公孫瑾皮厚的乾笑,「我還欠你三千七百二十兩銀子呢。」
他又想糊弄過去,沒門,袖口裡的匕首滑入掌心,危險的逼近公孫瑾咽喉,「你現在雖然解了毒,可若驟然衝動運功,你虛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起,只會讓元氣再次大傷。我知道水嘯莊的少莊主嗜財如命,可真到了這步田地,還會覺得錢比命重要麼?」
他是真急了,刀鋒冰冷的觸感似乎會在下一瞬間就劃破下去,「何必這麼衝動呢,我帶你去取玉璽就是了。」
「你把玉璽藏在什麼地方?」
公孫瑾笑了,「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打什麼主意,萬一悲催的我現在遇到東夷派來的刺客,而告訴你藏玉璽的地方後你再丟下我不管該如何是好?所以稍安毋躁,不如就由在下親自帶谷兄去取如何?」
谷靜雲有足夠的信心應付一切突發事件才會帶走公孫瑾,擔心公孫瑾使詐,讓靈兒給他服的湯藥裡也加了讓內功恢復緩慢的藥散,若被發現就說是龍芽草毒的副作用好了,可相信以公孫瑾的腦子應該還是很快會被發現。如今是在發現之前拿到玉璽就萬事大吉,如若不然就只能見招拆招。
「我憑什麼信你這麼容易妥協?」
「因為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
這答案還真是沒說服力,谷靜雲收了匕首,現在也只能被公孫瑾牽著鼻子走,「希望你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我騙誰也不會騙讓我欣賞洗澡的谷兄本尊啊!」
這話真欠扁,谷靜雲回話過去,「那下次也讓我欣賞公孫公子洗澡吧。」
沒想到公孫瑾居然搖頭了,還一臉苦惱的說:「我可沒谷兄那麼美的女兒身姿。」
谷靜雲氣結,發覺占嘴巴上的便宜他總是略遜一籌,真不甘心。
馬車突然急停,谷靜雲撞到一邊,而公孫瑾卻突撲了過來。谷靜雲瞪大雙眼,來不及反應之際直盯著公孫瑾的唇牢牢的疊在他的唇上。愣了一會兒,倏地將也愣了的公孫瑾推到一旁,夏末的夜月光很充足,公孫瑾清楚的看到谷靜雲的臉臊紅陣陣直到耳根,像個傾國的漂亮姑娘。
谷靜雲沒時間羞惱,此時車室外逼近如層層寒冬的殺意,再撩簾一看,駕車的小廝早已不見蹤影,他被人暗算了。跳出車室,黑衣人已將他與馬車包圍起來。
公孫瑾跟著下車靠在車旁,目光如冷月一般望向周圍,「還真是趕盡殺絕啊!」
無人應他的話,有瞬間覺得被抹了面子,便坐在駕駛位上說:「這位谷兄可是武功了得,你們若想殺我就得先過他這一關,否則諸位就請回去,以免枉送性命。」
依舊無人睬他,而谷靜雲的心裡更添一堵,「你個孫子,給我閉嘴。」
被人叫孫子,此時不曾恢復的內功的公孫瑾想活命就得認命。
見他啞口無言的表情,方纔那一吻的氣稍稍疏減。谷靜雲束手以待,那些黑衣人迅速攻過來,他見招拆招還要保護公孫瑾不被人搶走了。
清亮的月色照得黑衣人揮動的刀泛起森冷的白光,谷靜雲沒有武器,仍能身手不凡的左避右攻,在此時公孫瑾的眼裡,他不止身材輕盈,連武功耍起來都像個女人般輕盈,逐漸地,他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旋步搖身,避過肩頭揮來的一刀,騰身上樹,捋過一把樹葉分勁而下。那些翠綠的樹葉此時變作鋒利的綠色暗器,打在黑衣人身上,更如雷電之速般穿透身體。有人的刀誤打誤撞擋住,卻也被樹葉兒衝擊得聲音脆亮,身子卻飛出去破壞了馬車。
谷靜雲縱身落地,奪過揮來的刀又一掌推出去,看著那些還有能力拚命的黑衣人全朝他圍過來,腳下步步生風,又擊敗一個黑衣人。
適才馬車損壞時公孫瑾受累摔到地上,此時他爬起來目色冷的望過來。
谷靜雲又擋了幾下,便迅速縱落到馬匹上,拎上公孫瑾,刀身拍馬遠去。
初始還覺著這場夜斗是沖公孫瑾去的,可接下去的發展就叫人怪異。谷靜雲是想保護公孫瑾,可那些刺客也不可能聽公孫瑾的話先解決他再行刺殺。公孫瑾坐在馬車上落單,谷靜雲縱身上樹,那些黑衣人仍跟著谷靜雲。
都是玲瓏的人兒,這些黑衣人是衝著誰去的已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