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零一章 終成眷屬 文 / 星空逍遙子
雲台山的清晨，非常寧靜。
深藍的天空中，還零星地掛著幾顆星星，魚鱗狀的大片白雲，一隻綿延到遙遠的天際。山林中，飄散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密林間無數鳥兒婉轉的啼叫，伴著嘩啦啦的溪水聲，讓這片山林充滿了生機。
凌雲緊了緊馬鞍，回頭一看，見長孫若曦站在潭水邊，輕輕梳理著如黑色瀑布般的秀髮，晨光映在她那白皙而精美的臉上，泛起一層不可捉摸的乳白光暈，讓她的肌膚更顯光潔，簡直是腮凝新荔、膚如凝脂，美不可言！涼涼的晨風吹動她的衣襟，讓她更顯娉婷婀娜，玉色仙姿。
凌雲呼吸一滯，腦海中除了一個美字，便再找不出一個詞來。
長孫若曦望著凌雲，淺淺一笑道：「發什麼呆呀！」
凌雲靜了靜心神，大步上前，緊緊握著長孫若曦的雙手，緊緊盯著她的雙眼，認真地說道：「若曦，良辰美景，山林清幽，我們便在此拜天地，結為夫妻吧！」
「現在？在這兒？」長孫若曦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望著凌雲道。
凌雲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堅定而不容置疑地說道：「對！就現在！就在這兒！」
說罷，他也不管長孫若曦是否答應，轉身面朝東方，在水潭邊的青石上跪下，雙手合十，朗聲說道：「天地為證！我凌雲，今日與長孫若曦在此結髮，從此不離不棄，生死與共！願蒼天庇佑，大地致福，保我二人生生世世，永為夫妻！」
「沒想到我竟和他終成眷屬！老天待我畢竟不薄啊！」長孫若曦聽著凌雲的盟誓，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化作輕霧，瞬間迷濛了她的眼睛。她當即在凌雲身旁緩緩跪下，雙手合十，心神合一，念道：「天地為證！長孫若曦今日與凌雲在此結為夫妻，定當相伴相攜，生死相依！願蒼天庇佑，大地致福，保我二人生生世世，永為夫妻！」
兩人祈福畢，恭恭敬敬拜過天地，拜過祖先，相互對拜，這才相視一笑，站起身來。
長孫若曦倚在凌雲懷裡，靜靜地享受這溫暖和幸福。望著染紅天邊的朝霞，長孫若曦幽幽說道：「我生在大夏天運十八年六月初五的早上，爹說摩雲嶺晨曦初現，紫氣東來，便給我取名若曦，我娘也就常給我穿紫色衣衫，說可以顯出紫氣。可這麼多年來，我還從未見過什麼紫氣東來。尤其去年冬下了摩雲嶺，一直到現在，我才又見到這麼美的清晨了。」
凌雲道：「我不知自己為何叫凌雲，也不知我爹娘是不是要我壯志凌雲。可我沒什麼凌雲壯志，倒像是天上一片隨風聚散的浮雲。」
長孫若曦一聽，忽然望著凌雲道：「雲，我十五歲那年，家庭連續劇變，曾有人給我卜過卦，說我『二八劫，三七解，雲起時，命途改』。我一直沒有弄明白什麼意思，現在我終於懂了！」
凌雲默念了兩遍，搖搖頭道：「什麼意思？不明白。」
長孫若曦微笑道：「二八劫，指我十六歲遭劫難，修為盡廢；三七解，說我要到二十一歲才能解除這苦難。至於雲起時，命途改，我這些天隱藏在那水簾之後，想到這卦辭，還以為有天地異象，讓我能夠逃出這山林，改變這悲苦的命運，所以老是偷偷看天上的雲，沒想到此雲非彼雲，竟然就是你！」
聽了長孫若曦這番話語，凌雲微笑道：「我第一次見到你，你這雙眼睛竟讓我感覺無比熟悉，像在哪裡見過一般！原來，你命中注定是我的女人啊！」
長孫若曦淺淺一笑道：「其實，我最初見到你的時候，也有相同的感覺，只是一閃而沒。現在看來，一個人的命運，真是上天注定了的啊。你能活多久，能過什麼樣的生活，能跟誰在一起相伴一生，這都是老天早就安排好了的。對了，那卦辭還有兩句，我至今還是沒有弄清楚。」
凌雲驚訝地問道：「還有兩句？怎麼說的？」
長孫若曦道：「就四個字，『紫薇，中宮。』」
凌雲反覆默念著這幾個字，搖搖頭道：「我也不懂。不過這人卜卦如此神准，究竟是誰啊？」
長孫若曦道：「是雪兒妹妹的姥爺。」
「艾山屠耆！」凌雲無比驚訝地詢問道，「他不是在牧依族麼，怎麼會給你卜卦呢？」
長孫若曦道：「當年，我在南宮府陪著雪兒妹妹說話，恰好她姥爺來了，雪兒見我家劇變，於是央求她姥爺給我卜卜卦，測一測我的命運，她姥爺拗不過，便給我卜了一卦，得出了這樣的卦辭。」
凌雲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他卜卦竟這般精準！看來我該再去拜訪拜訪他老人家了。」
說罷，他望著長孫若曦道：「我們該離開這裡了。不過這山林中有很多搜捕你的軍卒和修行者，你這般出去，肯定不行。我得給你改改容貌，變變聲音。」
凌雲先讓長孫若曦將一頭秀髮如同男子一般束起來，然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藥粉藥水，將她白皙的面容染成小麥色，完全掩蓋掉眉心那點美人痣，殷紅的雙唇塗得暗紅，彎彎的眉毛加粗加重，再將她脖子以及雙手等容易暴露在外的肌膚全都染成小麥色，退後兩步看了看，點點頭，上前在她脖子上捏了捏，最後說道：「好啦，你說說話聽聽。」
長孫若曦一開口，竟聽見自己發出了男子的聲音，不由望著凌雲道：「你可真厲害，手段也嫻熟，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幹啊？」
聽得長孫若曦這般詢問，凌雲猛然想到南宮雪，內心一震，也不隱瞞，點點頭道：「以前曾給雪妖化過妝，其實你已經見過她了。」
長孫若曦腦子飛速一轉，望著凌雲道：「莫不是你帶我去救我爹時跟在你身後那位南師弟？」
見凌雲點點頭，長孫若曦恍然道：「我道你那南師弟見到我，一雙眼睛老是熱切地望向我，我當時還瞪了她一眼，在心裡暗罵了她幾句色狼，沒想到她竟然就是雪兒妹妹！可你當時為何不明說呢！」
凌雲輕歎一聲道：「因為我在牧依族聚居地殺了要強行帶走她的長孫無敵，她姥爺擔心給牧依族帶來滅頂之災，所以從那時起，她便隱姓埋名，一直被我改成了那樣的容貌。而且我們離開牧依族時，她姥爺一再囑咐，除非滅掉長孫家族，否則絕不能暴露身份。而我帶她來找你時，正值鳳凰城各家族圍殲長孫家族，長陽有懷吩咐要將長孫家族之人徹底滅絕，我擔心你和你父親被他們誤殺，形勢急迫，所以便沒機會讓她跟你相認了。唉，沒想到天意弄人，她竟在摩雲嶺香消玉殞，我最終還是沒能兌現要帶她來與你相見的承諾。」
聽了凌雲這一番解釋，長孫若曦心中好一陣歎息。她想了想，望著凌雲道：「如此看來，其實你已經兌現承諾了。有機會，我們上摩雲嶺，好好拜祭拜祭她吧。」
凌雲點點頭，輕歎一聲道：「是得去啊。」
此時，太陽初升，東邊天空霞光萬丈，先前那魚鱗般的白雲，已經被染得火紅，整個天空如同燃燒著熊熊烈焰一般。
長孫若曦歎道：「這可真美啊！我在這水簾後隱藏了十多天，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清晨！」
說著，她轉身看了看那崖壁，見朝霞映照在水簾之上，泛出奇幻的色彩，無比絢麗，忙牽著凌雲的手，欣喜地說道：「雲，你看！多美的水簾啊！」
凌雲見那道水簾確實非常美，不由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美，確實是美！不過，你比這水簾還要美！」
長孫若曦噗嗤一笑，想了想道：「我們在水簾中定情，在這碧潭中祛毒，又在這潭邊成親，不如，這水簾便叫沁心簾，這碧潭便叫傾情海吧。」
「沁心簾，傾情海，嗯，這個名字好！」凌雲微笑著點點頭，將長孫若曦抱上馬背，接著道：「若曦，為保險起見，你今後就扮作我的師弟，暫時改叫席若吧。」
「席若，若曦。」長孫若曦念了一遍，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