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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落轂! 文 / 倚天狂

    雖然情急之下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但皮皮卻依舊能保持鎮靜,畢竟在它單純的心思裡,黑石族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威懾,至於那追蹤而來的詭異黑線,皮皮拿爪子在嘴裡劃拉幾下再順著那手臂上的黑線抹去,很快就擦掉了。秋沐白對此還能說些什麼,還可以說什麼,一把抓起皮皮往肩頭上放,然後就是不斷地深入,甚至為了迷惑後方追擊的判斷,沿途摧毀了那些看著就不爽的墓碑,雖然不清楚破壞這些無字墓碑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此時也絕對沒時間多想了。

    但只是走出了沒有幾百米,他就知道破壞墓碑的後果了,一具四五米高身披重甲無頭的怪物突然就出現在眼前,透過那重甲的縫隙,能看到腐爛的肉塊被一些彩色的線條給串接起來,誇張地手臂垂下時能夠直接觸到地面,而那僅有三道腳趾的厚黑鱗甲肉掌無疑是能夠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更不用說這怪物手中還提著一個可怕的武器,竟然是一尊墓碑,只不過是那種豎條形。

    面對這樣無疑會陷入持久戰的怪物攔路,秋沐白多希望能夠繞過去,可那怪物揮舞著墓碑砸下的勁風都讓他感覺到難以抗衡,甚至都覺得無論逃到哪裡都會被這一砸給砸成粉碎。最後還是皮皮及時一巴掌將他拍醒,後者一個滾地葫蘆躲過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但還是被殃及池魚擊飛四濺的尖利碎石給打到小腿,頓時秋沐白就感覺到左腿到腳掌失去了控制,這一滾沒能控制好力度硬生生撞在了一處墓碑上,頭破血流。皮皮見狀也是瞬間變大身形,咆哮著一掌往無頭怪物拍去,這一掌甚至是將空氣擠壓打爆一般,落在無頭怪物胸口處,想來也是有著成效。

    但是,秋沐白沒有看到應該有的爆炸也似的轟鳴,那一掌就像是泥牛入海波瀾不起,但這也是秋沐白肉眼看見的,實質裡這無頭怪物體內已經是如爛泥一般,不過這樣的攻擊似乎也沒有給無頭怪物重創,只見它另一隻長臂一捲,就將皮皮給拉到身前,然後那重甲突然啪的全部碎裂,露出了裡面爛泥一般的血肉和彩色線條,就像是千萬條血色的蛆蟲在蠕動進食一般,那些重甲碎片一下子就貼在了皮皮身上,然後這無頭怪物就想要將身體都鑽到被重甲舒服的皮皮體內。

    這樣的攻擊別說見過,就是想也沒有想過。秋沐白在一邊看得提心吊膽,雙手提著兩把妖刀就要衝上去亂刀剁死那怪物,可才邁出的腳步一下止住了,因為皮皮讓他在原地看著就行。一直都是自己衝鋒在前,這一次角色調換還真是有些不適應,是啊,皮皮也在成長,唯獨自己還在原地踏步,從來沒有在此時如此渴望得到力量,體內一直被禁錮著的血脈之力似乎在蠢蠢欲動,不斷地壓縮擴張,只等著最後爆發的來臨。

    小龍貓也是被打出了火氣,那重甲束縛不斷地攥緊,勒得生疼,更是生出了一股好勝心,吃貨天生慵懶,是性情難以變更,但不是說就沒了血性,沒了暴戾。第一次初露崢嶸,卻是展現出了龍貓這一獨特物種的可怕。也不如何聚力,空出來的一隻手直接是沒入了那團如蛆蟲般的血肉之中,再拔出來的時候竟然是抓出了一團如心臟跳動的物體。那跳動類心臟的東西似乎是無頭怪物的根本,暴露在空氣中時,爆發出如女妖尖聲嚎叫的淒厲聲波。

    這聲波有著可怕的威力,只見周圍的墓碑一個個爆裂,泥土翻飛往外捲去,秋沐白直接是倒飛著被這聲波給推出了十幾米遠。耳朵也是流出了鮮血,分明是收到了莫大的創傷。身處於核心應該是受傷最重的皮皮卻不管不顧自身的傷勢,更多的是難言的憤怒,似乎是面子上的受辱,畢竟是自己主動攬下要單獨作戰,此刻卻讓主人都遭受了波及,如何不怒。一怒之下,體型又是漲大一圈,撐破了那重甲。然後是一個緊握捏爆了那心臟似的東西。無頭怪物失去了力量源泉只能是不甘倒地,那血肉也是瞬間枯死成飛灰。

    而皮皮似乎也是耗盡了力氣,身體也是極速變小,再次變回了那迷你的形態,秋沐白這時也是趕緊走了過來,看到小龍貓一臉疲憊,也是心生愧疚,再轉頭看去,發現打敗了那無頭怪物也是掉落了好東西。撿起來一看,發覺是其中一個是那重甲的核心叫做『勇者之心』的護心鏡,一個是那心臟也似的力量源泉的精華『無臉的咆哮』。因為是皮皮擊敗的,理應歸它所有,秋沐白也不會無理侵佔,倒是皮皮大方只拿走了那『無臉的咆哮』精華,那一枚護心鏡卻是歸了自己。

    仔細想了想也就慨然地將那護心鏡放在了胸口,果然不愧是叫做『勇者之心』,即使沒有相應的護甲匹配,也是發揮了最大的作用,當那護心鏡放在胸口時,就能感到一股守護的力量在護住心脈以及其他的主要部位。而且守護的力量也是能夠隨著本體的力量提升而提升。這顯然是撿到寶了,怪不得那無頭怪物那麼難纏。死了也要大肆破壞一番。

    至於那武器般的墓碑秋沐白也沒放過,收進了次元戒中。然後帶上皮皮就是繼續往裡面深入,隨著時間的推移,地形也越來越難走,沒邁出一步可能就要浪費兩步的力氣。這類沼澤的地形是其中之一,但可能還是與破壞墓碑這一蠢事牽扯進去了,破壞了墓碑就感覺到自己已經不被這地方所容納,沒走出一步都感覺極為艱難,甚至是連耳邊吹過的微風也彷彿在嘲笑阻礙著。這樣的舉步維艱要是普通人可能早就放棄了,但秋沐白不知哪裡來的一股韌勁,咬著牙憋著勁也要往裡面闖。

    那股無路也要闖出一條生路出來的氣勢在這一段泥濘路中不斷累積,到最後轉變成了鋼鐵一般的意念,無堅不摧的意志。於是,慢慢地,在本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泥濘的路開始變得堅實,耳畔的風不再咆哮肆虐,變得輕柔起來。這裡終究只是墳場,再如何詭異也逃不開自然規則的束縛,當你輕視它,無視它的時候,那麼這詭異也就起不了作用。

    漸漸地,一條道路呈現出來,道路的盡頭是什麼,秋沐白不知道,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是憑著本能在走了,眼眶深黑,皮膚乾裂且長滿了一個個潰爛的膿斑,雙腳從膝蓋以下都變得坑坑窪窪,毫無生氣,如焦黑的木炭一般甚至都能看到其中有著什麼蟲在爬動。是的,雖然他用意志克服了困難,但還是遭受到了可怕的創

    傷,只是即使在這樣的慘況下,那腰桿一直都是挺拔的。

    正是這股不服輸的意念,讓秋沐白有了將天平持平的可能。終於,走到了道路的盡頭,那裡是由一圈圈石板鋪成的巨大的圓形地方,四周環繞著一層層的階梯,而秋沐白正是從唯一的入口走進這如鬥獸場般的地方。到了這裡,秋沐白那精氣神一下子潰散,人也頹然倒下。這時候,皮皮就不能再裝睡了,它跳了下來,然後拖著秋沐白往角落裡走。

    只是在拖人的過程中,不小心踩中了什麼,只聽卡嗒一聲,一塊石磚猛地下沉,然後是一陣機括運轉的聲音,最後站立的地方出現一個黑洞,很乾脆的皮皮連累著昏迷過去的秋沐白一同掉了下去。這樣的情況小龍貓是沒有預料的,所以它單純的小腦袋出現了短暫的停頓,然後體型變大將秋沐白接住,輕飄飄地穩住了身形。若只是這樣,那麼安全落地是可以的,但會有那麼簡單嗎?

    漆黑的環境裡驟然多出了難以言明的銀光,這些銀光數量在幾百以上,很乾脆地對準了皮皮這裡,然後猛然逼了過來,面對這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且那些銀光看著就不怎麼好惹,於是皮皮就將自己給縮了起來打算硬抗過去。當然,其體表也是出現了如水一般的波紋,那些銀光赫然是一道道鋒利的毒箭,落在那層波紋上被劃落開。

    等到那些銀光消失之後,皮皮體表的那層波紋都蕩漾出了銀色的光輝,看著有種炫目迷離的感覺。雖然沒能破開這層防禦,可不代表那些毒箭就一點用處都沒用,散去那層波紋後皮皮也是維持不住變大的體型快速像漏氣的氣球乾癟下來,這是它第一次被動的變回迷你形態,可以知道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這樣下來,也就控制不住下墜的趨勢,在無邊際的黑暗中瘋狂下落,甚至是以一種恆定的速率在加速之中,看來這個機關所設置的就是要以高度和重力來將敵人給碾壓成肉餅。

    面對這樣的情況,小龍貓像是認命一般坐在了秋沐白的胸口,拿出了那個『無臉的咆哮』在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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