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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進入密林! 文 / 倚天狂

    突如其來的變動,使得那十人都震驚地停下了動作。而在這時,暴雨初歇,能見度在百米之外。瞬間就注意到倒在地上不動的一頭巨大妖獸祖山妖猿王和斷了雙前足的涼水金睛獸。「這,這是誰做的?」同一個疑問在斬首部隊的十人中響起,然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他們轉頭看向一個穿著芒鞋的青年,當然,重新披上蓑衣的他自然隱藏起了那雙刀。

    冰魄帶著出刀的煞氣,以弧扇的角度掃視了戰場。出於莫名震驚的妖獸王者們皆是噤若寒蟬般,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那雙刀的霸道,可先前活蹦亂跳的同伴下一瞬間被劈成數瓣以及另一隻妖王獸失去戰鬥力。那極致的刀法,斬裂雨幕的銀河光芒,即使只有轉瞬,可在場的都是見多識廣的行家,自然知曉其中的難度。「那青年,是誰?好凌厲的刀法,似乎是居合一刀流派,可先前施展出的卻是二刀流。」

    冰魄知道裝逼的時間到了,於是沉著的用手壓低斗笠邊緣,嘴角揚起淡淡的淺笑,轉身趁著暴雨的霧氣消失在雙方的視線。戰爭的天平因一次意外發生了不可知的變化,斬首部隊的十人對視一眼,鼓起餘勁,再次與那群妖獸王者搏殺上去。

    雖是驚鴻一瞥,背著長木棍的空明還是感知到了那人戰意盎然的目光。「看來在沒有完全掌握龍迦血脈之力前,還真是不能輕啟戰端。」摸著怪物般的左臉,空明不自覺想起了那天的黃昏,血色染紅了整個院牆,一個個昔日的師弟手足瞪大不甘的雙瞳,無言地質問著自己:為何不救我!飽受折磨的空明雙眼通紅,然後就失去了意識,等到清醒時,已經是雙手沾滿了鮮血,躺在溪流的岸邊。

    山丘,秦嶺坐臥的身姿一僵,一柄紫色的槍頭從胸膛處鑽出。最先察覺到異常的是一直忠心追隨著秦嶺的鬼龍鰲,前足彈出鋒利的趾尖,毫髮無傷地斬斷紫色槍頭,勁力貫透而出,沿著槍身震去。山丘一端無故爆出轟鳴,一道身影飛起旋轉著落下,便是慕容三大軍團大統領的慕容崖。「慕容崖,想不到以你的實力也要偷襲前來。」鬼龍鰲先是震驚,隨後口吐人言,表達忿忿不平之意。

    看到偷襲之人是敵軍的大統領,聚在秦嶺這統帥身邊的『五大將』迅速地展開,將慕容崖包圍。這『五大將』都是七階魔皇獸,實力絕強,無論在何處都是豪強的存在。而且,越是階位高的魔獸,實力比同階的妖獸要強上不少。「愚蠢的人類,竟敢偷襲!」一身米黃的巨熊,吼吼兩聲,並捶胸來表示情緒的不滿。「『大地魔熊』、『焚炎鬼龍鰲』、『神行青絕翼』、『行翅魔龍蛟』、『黑影月豹』竟然全都到齊了,不過,我記得應該還有個『魅藍冰狐妖』。怎麼?這次沒來?」

    卡嚓!秦嶺握著的酒杯碎了,杯中的紅酒化成煙霧飄散。「你以為你是來敘舊還是來聊天?怎麼,看到敵人還不動手,想要本尊來請你們嗎!?」閉著眼的秦嶺那孤絕一切的冷漠,令那五大將為之心顫。幾乎是沒有遲疑的時間,除了大地魔熊之外,其餘四將紛紛全力擊向環抱手臂的慕容崖。

    山丘轟鳴一聲,徹底化成齏粉,煙塵還沒來得及四散,就被五道勁氣轟滅。只是本來應該是一堆碎肉的地方,只殘留下一小塊紫色晶體。「憑你們還抓不住我,秦嶺,是條漢子就跟來,百年前的禍根因我而起,理應由我來結束。」慕容崖無所憑依地站在空中,居高臨下地說道。消失的山丘,此刻化作百丈方圓的巨坑,五大將也是騰空相對,聽到慕容崖的話,個個都出離憤怒。

    然而,已經達到晶化七階巔峰的他,無論是攝取天地能量化成內勁,還是對內外勁變化的轉換,都遠超五大將的想像。只要給他時間,各個突破,是沒有太大的難度。可令他心頭毫無著落的是,一直試探不出深淺的秦嶺,曾經的朋友。雖然從小雪那聽了隻言片語,可他還不會自大的認為,秦嶺的實力就是那般。「愚蠢的傢伙,既然這麼想死,本尊就成全你。」一隻大手在眼前迅速放大,直接蓋住慕容崖的臉,後者心神震動,雙眼大睜,就想要發力掙脫。

    可秦嶺那死寂的目光掃了過來,慕容崖聚起的一絲力氣很快消散,隨後秦嶺在空中連踏,瞬息爆出刺耳的轟鳴,速度驟然加快。眨眼便消失在愕然的五大將眼前,而空中只留下爆發後的一圈圈白煙。「好強!」這是五大將共同的心聲。片刻後,一處荒無人煙的沙漠,秦嶺用力地將慕容崖摔了下去。巨大的衝擊將平靜的沙漠激起一道道沙柱,慕容崖在脫離秦嶺的掌控時,行動力瞬間恢復,表面看起來聲勢浩大,可掙脫沙子跳出來的慕容崖,體表附著的紫色晶體也隨著沙子脫落。

    「已經達到晶化境界的我,只要是身體觸碰到的死物都能化成紫晶,除非能直接擊中我的本體,否則,普通攻擊對我是不奏效的。」「哼,那就看本尊將你自傲的防禦轟成碎渣。」雙手已經變成火熱的岩漿,滴落在沙漠上,迅速將四周的環境同化成灼熱的岩漿地帶。徹底變成本體的秦嶺,竟然佔據了十公里的沙漠地帶。慕容崖吃驚之餘,也是不敢托大深入岩漿,而是懸浮離岩漿尚有三四米的空中。

    慕容崖心念一動,伸手一招,一條沙龍捲起小型風暴迅速包裹住全身。風暴散去,慕容崖全身都覆蓋住紫色的晶體鎧甲,除了眼睛和嘴巴之外。手中握著的白虹銀槍,也逐漸化成紫色的長槍,右手抓住長槍,狠狠地一劃,鋒利的槍焰激射而出,下方的岩漿被槍焰刺出巨大的豁口。俯身,衝刺,從長槍燃起的槍焰快速包裹住全身,慕容崖從那豁口處投入了灼燒的岩漿中。

    在進與退的選擇中,鴻彥先是飽餐了一頓,當然,因為食物的香味勾引,皮皮自然也是從裝睡中快速醒來,食物的儲量急劇縮減。鴻彥也只能報以苦笑,誰讓自己攤上這麼個可愛、貪吃貪睡的小傢伙。還不知後面還有什麼等著自己,鴻彥不急著進去這片古怪的林子。先是用清水洗淨妖刀,然後將氣血聚集在手心,一點點來回地擦拭著刀身,神情專注平和,這些日子來,從死神手中搶回數命的經歷已經讓他快速成長起來。要是再遇到危險,還會有運氣躲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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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捫心自問,鴻彥沒有信心,一點都沒有。誰都無法知道明天的命運,誰都是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哪怕是力量通天徹地的絕世強者,一樣無法預知真正的未來是怎樣的。鴻彥怕,越是知道的越多,越是害怕,所謂的活得越老,膽子也越小。而且,酒前輩也沒有說這是限時的,所以,思前想後,鴻彥覺得寧可多費點時間,多胡思亂想,也比貿貿然進入這林子要好得多。

    回到圓圈的將進酒,景色還是那般碧草青青,雲月兩相和。看了眼,痕跡清晰的那小鬼的腳印,便放了下心。「何老弟,論智計百個我都比不上你,可若說日後最是後悔的怕是你啊。那個小子,比你我,不,是所有人想的還要可怕的多啊。當初,何老弟你強制封印其『六年的真我』,且安排了個替身,你這棋看著不錯,可料不到現在的他,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抽著煙葉的將進酒,喃喃道。

    雖是虛幻,可林子上方的半月吐露的光芒,真切地感到清涼。細細擦拭完妖刀後,這柄寞靈在月色拂照下,有些張牙舞爪的感覺。從那黑色砂地中,偶然與這柄妖刀建立心靈聯繫,成功使其任自己為主,可始終沒能讓其發揮作用。唯一的一次,驚艷的一刀砍下兩名隱者的手臂,還是暴走才勉強使出。即使是黯淡了光輝,可大魔王鍛造的神器妖刀也不是平常就能發揮其真正的威能。

    鴻彥清楚,妖刀寞靈對現在的他來說,只是一把鋒利異常的大刀,偶爾還能當做盾牌。要是再不能展露其鋒芒,怕這把妖刀也會離自己而去。「寞靈,過不了多久,我會讓你真正承認我的。」將妖刀橫著綁在腰腹後面,鴻彥決然地邁出了第一步。

    林子裡灰色瘴氣密佈,閉住毛孔,鎖住呼吸,鴻彥警惕地貓著身體,一步步前進。突起的樹根,在鴻彥踏進林子那一秒起,靈活地動了。林子初看不大,可越是深入,越是覺得大到無邊,先前憋住的呼吸只夠維持一個時辰左右,要是在氧氣耗盡後,還沒找到沒有瘴氣的地方,那可就危險了。

    落地悄無聲息,鴻彥像是行進的獵豹,慢慢地靠近著獵物,腳趾如鉤,緊緊抓住地面,耳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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