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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湖底古城! 文 / 倚天狂

    無數蒙面或帶著奇特面具的黑衣人驚詫地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巨大葫蘆。很快,這座湖底古城便做出了反應。數位騰空而起的白袍人,以高速逼近那葫蘆和上面未知的「入侵者」。白袍人手中繃緊的弓箭瞬間發散出數百上千的絢麗光芒。

    先禮後兵?那是傻子才會有的想法。何楓寒卻是正眼都沒看過這漫天的「光雨」,鴻彥雖說還是有些緊張,但在那氣罩還沒破去前,依舊在觀察著下方的古城,質樸古老而又充滿生機。「怎麼?那該死的老混蛋又昏死在哪個騷娘們的肚皮上了。看樣子,最近的生活是過得挺滋味的吧?」看著迷濛被無數光點淹沒的氣罩,何楓寒破口大罵起來。

    一間極盡奢華的房間內,翡翠色幕簾的一邊忽然被拉開,露出一隻慌亂疲倦的老臉。「哎喲,官人,您弄痛小女子啦……這是怎麼了嘛……」另一邊的幕簾被一根小巧精緻的手指勾開,一小片燦爛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細膩宛如無骨的磁性嗓音透過細細的簾縫傳出,不必看人也知道這是個禍國殃民的絕色女子。

    只是再看那枯樹般皺緊的老臉,恐怕什麼食慾也提不起來了。再聯想到某個血脈賁張的場景在深夜中輾轉反側、哀轉不絕時,那種想要殺人的心思也如孤崖上的餓狼對月長嘯,愈加綿長了。「閉嘴!婦道人家,不該問的別問!」話音還在這隔音效果超好的房間來回飄蕩之時,翠綠色的幕簾緩緩抖動之後,那張噁心的老臉已然消失不見。

    「喲呵,老狗的主人回來了,這就趕緊跑去搖尾巴啊。哼,要不是這老狗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娘才不會花費這麼多心血在這半死的老狗身上。真是噁心啊,明明那玩意都快不行了,還硬撐。都快憋死老娘了,不行,這次任務過後,一定要好好地放個長假。」充滿魅惑的淺淺笑聲從幕簾後飄出,動人心魄!

    還沒等鴻彥以自己超人般的記憶力看完湖底古城,或者應該說單眼的缺憾在這裡被放大了,又或者說是那突然出現的黑色薄霧完全將古城遮蓋了。而在這時一道看上去很匆忙,連腰間的帶子也未綁好,急忙飛上來的身影,正對著何楓寒深深地鞠躬。

    剛飛上來的身影,暗地裡打著手勢讓那錯愕的白袍人退去。「這次來的很快嘛,怎麼不在那溫柔鄉多待會啊?」何楓寒冷著個臉,加上那深不可測的實力,實在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威懾。連見慣了老頭嬉皮笑臉的少年,也是心跳加速,臉龐充血。

    那身影估計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恐怕都直接跪下了。鴻彥看著那張噁心的老臉糾結在一塊,額上的冷汗瀑布般流下,在那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刷出個「萬里河山」。鴻彥看的是心神震撼,這難道就是權勢的魅力?能讓一個實力不俗的人俯首稱臣。

    帶著這個疑問,鴻彥繼續看下去。似乎是有意晾晾這個老頭,何楓寒一聲不吭,指揮著葫蘆繞過那身影,直接朝下方最大最高的穹頂建築飛去。而那老頭也不敢跟著下去,一直半曲著身子,只是那表情卻是恢復成古井不波的狀態。而且,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整個人看上去若隱若現,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師尊,這樣好嗎?」僅僅是回頭瞄了一眼,鴻彥卻如墜冰窖,那老頭好像背後也長了眼睛一般。而且,鴻彥有種預感,那老頭是記恨上自己了。靠,無端端多了個假想敵,冤不冤啊!「哦,你啥時也有了惻隱之心了?」穹頂上有塊專門劃出來的空地,估計是老頭自己留出來的。

    何楓寒打了個響指,那葫蘆便咻的一下變回原樣。好在鴻彥一直看著老頭的動作,自然免了摔個大馬蹲。「呃,不是這樣,我覺得對付這樣不聽話的下屬,應該要重罰,比如說降級使用?或者『神魂鞭』來狠狠地抽上幾百上千下;或者『酷刑煉獄』來回刷個遍?」何楓寒愣住了,良久才從少年的話中汲取了精髓。

    「徒弟你的提議很不錯嘛,嗯!不如,你說的都來遍吧,就由你來執行吧!」何楓寒看了眼天上,認真地說道,似乎這樣的懲罰也太輕鬆了點。這時候,白袍人已然認出了這地區的最大老闆,立馬排列成兩列,躬身迎接。

    何楓寒似乎並不在乎少年的回答,或者說這只是內心的想法外露而已,總之,還沒等少年想好是否接受這個痛與樂並存的任務時,老頭已經提著葫蘆消失在通道的盡頭。感受著四周鬼面白袍的隱晦目光,或是猜疑,或是妒忌,或是怨憤,鴻彥成功地成為了不受歡迎的一員。

    通道的兩側是發光的水晶,這在湖底很常見,在這裡充當照明,也算不上奢侈。鴻彥進入通道之後,背後無端地感到有些刺骨,就好像不停地有東西掃過全身。要不是自己這些年鍛煉出了不錯的感知,怕還察覺不出來。「放鬆,這是聯盟的探測,不要抵抗,很快就過去的了。」少年閉上右眼,深吸口氣,算是平復了不少胡亂的思緒。

    很早的時候,少年就覺得自己極易暴怒,不是普通小孩般的生氣,耍潑。是那種連靈魂都能顫抖的怒火,眼前充斥著血紅,腦海一片混亂,就像是個瘋子。事後,整個人都會虛脫無力,躺床上半個月才勉強能動下手指頭。

    當時還是三歲多的時候,到現在記憶還十分清晰。從那時起,鴻彥就開始學習控制自己的情緒,也不再問一些奇怪的事情。甚至,除了老頭,根本不敢與其他人接觸。好不容易等那奇異的感覺離開,鴻彥才睜開右眼,隱約可見才退去的淡紅。

    出了通道,一處寬敞的大廳,那種很熟悉的任務大廳。各種任務在滾動板來回刷新,周圍都是前來遞交任務的刺客,或者發佈任務的中間人。不過,或許因為是總部,能夠來到這裡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這裡的任務隨便一個都有天價的報酬。

    擠開擁擠的人群,跟隨著鬼面白袍人,何楓寒也沒有擺架子要清場什麼的,不過因為白袍人特殊的身份,那些胸前閃耀著紫色、金色、銀色徽章的蒙面人也只是冷哼聲退到一旁。只是對

    著少年那青澀的模樣,有些嗤之以鼻,或者是不屑。

    「糟了,忘了把面具戴上了。」鴻彥這才想起,自己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這可是身為刺客的大忌。正打算掏出面具戴上時,突感危險從左邊襲來,一個大尺度彎腰前傾,同時雙腳用力往前蹬。

    彭!還沒來得及雙手撐地轉過身來,那熟悉的怒吼聲讓少年不自主地停了下來。「該死的臭蟲,來到這裡還沒讓你習慣低著頭顱嗎?那就讓老子來教教你什麼是規矩!」那是怎樣的震撼啊,沒有花哨的技巧,拳拳到肉!坐在地上的鴻彥都看呆了。

    僅僅是三拳,地上那青石巖地板完全龜裂粉碎。而那胸前有著銀色徽章的刺客則是口吐白沫,出氣多進氣少,都快不成人形了。拍拍手,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何楓寒對著白袍人喝令道,「這種廢渣,要了何用?就地處理!」

    周圍看戲的精英刺客們瞳孔都猛地一縮,「就地處理」在他們的行話中是最嚴酷的懲罰,不僅是要強行被廢除聯盟的刺客資格,而且還要受到最可怕的「刺殺」!領路的四個白袍人當即分出一個,身形一閃便來到那半死的偷襲者面前,一手抓起,悄無聲息地隱入黑暗中。「這就是在聯盟內私自動手的後果,再有下次,先清洗一遍之後再說吧。」

    說完,拎著坐在地上的鴻彥,一步閃進了密道內。「咳咳,剛才的那位是本域的域主,你們若是覺得先前的話是開玩笑的,盡可以試試!」本來是一直坐在*打瞌睡的青袍老者,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懶洋洋地說道,「老夫沉寂了這麼久,怕是都快被遺忘了呢!」

    那些刺客們愣了下,一個戴著紫色徽章的開口了,「青老說笑了,我們可是一直遵循聯盟的規矩,不敢有絲毫的逾越。」「哦,是這樣?」青袍老者緩緩直起了腰,「那就是說域主大人他說錯咯?」

    穿過密道,來到了這座古城最核心的地方。三個穿著紫袍的老者,正恭敬地站在一旁,看著密道處。「哈哈,三位領主來得早啊,何某來遲了,恕罪!恕罪!待會,何某自罰三大杯!」少年是第一次看到除老頭之外真正的大人物,頓時被那無形的氣場給懾住了,在密道出口便動彈不得。

    而且,看那宴席上觥籌交錯的樣子,怕是得在這裡悶很長時間了。「給那孩子安個『隱者』的身份吧,何某不日便將此間瑣事了卻,怕是再也照顧不到那孩子了。三位可否行個方便,在一些事上給予些許提攜。何某歸來後,必有酬謝!」

    「既然域主開了金口,我等自然照做,只是那隱者身份特殊,除了必要的一些權利能保留之外,其餘的等那孩子具備資格之後再賦予。」夾了幾口菜,又飲了一杯酒之後,何楓寒點了頭。「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多經歷些挫折也是好的。」

    「那麼,這次的大清洗就開始吧!」「是時候了!沉睡的巨龍許久沒翻身,那些小魚小蝦也敢於欺上頭來。」四人舉起白玉酒杯碰了下,隨後放聲大笑,笑聲響徹整座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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