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自作自受 文 / 瘋狂骷髏
(全文閱讀)
杭安泰很驚訝,韓燁更是一臉莫名奇妙。
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他表面若無其事,暗地裡卻是提高了戒備。
畢竟,被這麼一群人圍著猛砍,也不是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
可萬萬沒想到,對方殺氣騰騰,架勢十足,杭安泰那聲大吼更是驚天動地、威震八方,可鬧了半天,那群人卻連窩都沒挪動一下。
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兩人正在詫異間,打繃帶的那人,先是瞅了瞅韓燁,又轉頭看著杭安泰,一臉古怪的問:「你要我收拾的人就是他?」
「沒錯,就是他!砍死他!砍了他的手,挑了他的腳筋,我看他今後還有沒有這麼囂張!」杭安泰面容扭曲,神色猙獰。
繃帶男子突然一拳,狠狠砸在杭安泰的後腦門上,口中咆哮道:「砍你媽啊砍!你個王八蛋,居心不良,想害死老子是不是?居然找人砍他?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想死去直接跳樓好了,別把我們這幫兄弟拖下水!」
杭安泰被這一拳給打蒙了,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又驚又怒的問:「周陽!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瘋了?我可是答應給你辛苦費的!連定金都付了,你怎麼就翻臉不認賬?虧別人都還說你講信譽,你講個屁的信用?」
那個叫周陽的男子,順手掏出一踏鈔票,狠狠的摔在杭安泰臉上。
「你只說要我收拾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大學生,他是沒背景嗎?
錢還給你,出五萬就想讓我們兄弟替你拚命,你腦子有病吧?別說五萬,就是五十萬,五百萬,老子都不幹。開玩笑,他也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周偉程不由得愣住了,他昨晚可是仔細打聽過韓燁的情況,就是非常普通的一大學生,哪裡來的什麼背景?
「你是不是搞錯人了?」
周陽瞪著他,滿臉凶相的道:「你當我眼睛是瞎的嗎?別人能認錯,他會認錯?」
韓燁聽著兩人對話,越看越覺得那繃帶男子有些眼熟,於是開口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見過,見過。」周陽聽韓燁問話,立刻把臉一變,凶相一收,滿臉笑容的回答道,「您大概不記得了,我是英豪武館洪師傅的徒弟,老館主的徒孫,上次還陪老館主去醫院探望來著。」
韓燁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也想起來了,難怪覺得這周陽有些眼熟,原來就是跟在洪英豪身邊的那個武館弟子。
他的那隻手左手,還是自己挑武館時給一拳打斷的。
只是由於當時場面太亂,人太多,周陽又不怎麼起眼,所以沒怎麼留意。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又遇上了。
韓燁笑了笑道:「既然是老相識,那咱們還打不打?」
周陽連忙點頭彎腰的道:「我們怎麼敢跟您動手,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打,絕對不打。」
韓燁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去吃飯了,杭安泰交給你們自己處理。」
說完,他也不理會這些人,逕直去老魏煎餅攤上買了個煎餅果子,就返回學校。
等韓燁走遠,周陽的臉色又是一變,恢復了先前的狠辣和凌厲。
他身後的一名大漢,湊到他跟前,小聲問道:「陽哥,那個韓少,到底有什麼來頭?」
周陽搖了搖頭道:「具體什麼背景,我也不清楚。反正傳言很多,來頭很大,據說可能是省裡幾個大家族的子弟,洪老館主負荊請罪的消息,你們都聽說了吧,跟他也有關係,當時病房裡三個人,韓少就是其中一個。」
那大漢咋舌道:「連老館主那樣的人物也要低頭賠罪,我們這些小角色,最好還是少惹他為妙。」
周陽歎了口氣道:「是啊,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說到這,他一把抓著杭安泰的後衣領,用力一扯,拖著他踉踉蹌蹌的往後走。
「對不起了,兄弟。既然韓少發話了,那你就得吃些苦頭了,不然我不好交差。」
杭安泰頓時面如土色,渾身哆嗦得像篩糠一般,差點沒哭出聲來。
他花了那麼多錢,本想請幾個狠點的角色來對付韓燁,以洩心頭之恨,沒想到這些黑道人物,竟然臨陣倒戈!
不對付韓燁,那也就算了,無非是幾萬塊錢打了水漂,可他們竟然還要反咬一口!
這些人真是沒有信譽的白眼狼,完全不可信任!
他可是出了錢在先的!
五萬塊錢,居然頂不上韓燁一句話!
他派去調查的那些朋友,不是說韓燁沒什麼背景嗎?
怎麼連這些黑道人物,都對他畏懼三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他真是被那些朋友給坑死了!
杭安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苦苦求饒,同時表示五萬幸苦費照付不誤,只希望周陽能網開一面,放自己一馬。
周陽也對杭安泰開出的價格頗為意動,可是猶豫良久,權衡再三,他最終還是心如刀割的搖了搖頭。
剛才雖然沒有真的和韓燁動手,但他還是有些擔心,自己跟杭安泰走得這麼近,會讓對方有些不高興。
韓燁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只能用杭安泰來將功補過。
把杭安泰拖到一個行人較少的角落,讓手下兄弟圍成半圓形人牆,和外界隔開。
周陽點了根煙,喊了一聲:「打!」
七八名大漢立刻握著缽大的拳頭,如雨點般,狠狠的砸向杭安泰,對杭安泰猛打猛踹,拳拳到肉,砰砰作響。
杭安泰捂著頭,蜷著身體,躺在地上,只覺得劇痛難忍,殺豬一般的哭號起來,不停地求饒。
周陽等人都是鐵石心腸,聽慣了這種聲音,哪裡會心軟,照打不誤。
這幫人都打人的老手,特別是周陽,知道打到哪裡最痛,打到哪裡看起來最慘,卻又不至於要人性命,下手格外刁鑽。
直把杭安泰虐得痛不欲生,死去活來,恨不得立刻一頭撞死,就此解脫才好。
問題是,到了這種時候,就算他想死,也由不得他了。
一群大漢狂風暴雨般,暴揍了他差不多有一二十分鐘,這才住手。
周陽低頭查看了一下杭安泰的情況,發現他已是呼吸微弱,奄奄一息,衣服也被扯得稀爛,渾身皮開肉綻,幾乎沒一塊好肉,滿身滿臉除了血就是泥。
周陽覺得杭安泰這幅淒慘的模樣,應該可以交差了,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招呼了兄弟們一聲,揚長而去,把杭安泰孤零零的扔在原地。
等到周陽這幫人開車走了,在遠處圍觀的行人和學生們,這才圍攏了過來。
有的查看情況,有的給110、120打電話,更多的人則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啊?這小伙怎麼被打得這麼慘?」
「那些黑衣人都是什麼來頭?難道他惹了黑社會了?」
「不知道啊?那幫黑衣人好像就是他自己花大價錢請來的,你看地上撒的那些錢,據說都是他給那些人的幸苦費。」
「被自己請來的人打了?這倒霉孩子,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才會這樣?」
「……」
「……」
圍觀眾人互相議論著,歎息著,同情的少,更多是覺得好笑,覺得地上這小伙簡直是自作自受。
如果杭安泰是單純的受害者,他們或許會很同情,很氣憤。
可他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實在讓人有些同情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