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男一號之死 文 / 軒轅瞳
扈瑞寧遲疑了一下,問道:「盈盈?哪個盈盈?」
瘋子指了指不遠處站在橘子身邊的女孩。我心中暗讚一聲瘋子太機智了。昨晚盈盈看到了但是因為有玉婷的威脅,她不敢說。不過警察介入就不一樣了。正好也可以找到玉婷的突破口。
扈瑞寧直接叫過了盈盈和橘子,問道:「你們兩個還是先跟我說一下情況吧,盈盈,聽說昨晚你最後走的?」
盈盈點了點頭,面色有點驚慌。這姑娘膽子太小,我算是知道為什麼玉婷敢威脅她了。
扈瑞寧說:「盈盈,你別怕,有什麼說什麼,警察辦案而已。例行公事嘛。」
盈盈其實長得也不錯,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但是我聽橘子說,盈盈家裡是農村的,從小父母給她的教育就是:「別惹事,咱都是本分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包括盈盈到北京上大學的時候,爹媽還在跟她說:「咱家裡沒那麼多錢,也沒啥能耐,閨女,在外面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忍一忍就過去了。少惹事,家裡能供你在外面上大學不容易,好好學出點成績來,然後給家裡爭點光。」
所以這些教育思想都導致了盈盈這個姑娘內向,誰欺負她她也不言語,有點怒其不爭的感覺。如果是我晚上碰到了玉婷和吳迪的事,我不招惹他們,他們也別招惹我。要是玉婷對放狠話,我肯定諷刺的回一句:「做都做了,還怕人說?」
我看到盈盈在扈瑞寧面前很猶豫,只是囁嚅的說:「我,我沒看到什麼。」
扈瑞寧也不傻,瘋子笑嘻嘻的讓他問盈盈,他知道,盈盈肯定知道點什麼,只是這姑娘因為一些原因不想說而已。
扈瑞寧辦案久了,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自然知道盈盈屬於哪類人,於是張嘴說道:「盈盈,是這樣的,包庇犯罪與罪人一樣,都是要獲刑的,警察瞭解情況要配合,事情早晚會查出來,你不配合的話,最後查出真相了,你可能也要被叫到警局。」
盈盈聽了這話,頓時慌了,嚇得六神無主,說道:「我說,警官,但是,但是我說這些,能不能不透露出去?」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昨晚只有你撞到他倆的事了,事情真爆發了,誰還不知道是你說的?這姑娘……真是的。
扈瑞寧肯定不會和我一樣,他誘導的說道:「放心,瞭解情況的過程和對象都是可以保密的。不會有事的。」
盈盈聽扈瑞寧這麼說,似乎放心點了,這才說道:「昨晚我走的時候,看到吳迪學長和玉婷學姐了。」
扈瑞寧一聽,頓時眼睛一亮,看到死者了?這可是大事。連忙鼓勵盈盈繼續說下去。
按著盈盈的說法,晚上她收拾道具的時候,出來正好撞到了吳迪和邱玉婷吵架,兩個人吵架很有內容。
當天晚上邱玉婷很激動,指著吳迪問:「那孩子呢?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你怎麼能這麼對一個沒出生的生命?」
吳迪不耐煩的說道:「是我一個人的事?這種事你情我願,懷孕了不打掉難道還結婚?」
邱玉婷聽了心裡發涼,臉色也變得特別難看,說:「迪,你現在竟然變得這麼禽獸不如,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你也不怕遭天譴?」
吳迪冷笑著說:「天譴?哈哈,要是真有天譴也不會報應到我頭上,咱們學校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看我條件好,攀附富貴?不然會讓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這樣說吧,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我。這就是個交易,交易出了點意外也正常。」
聽吳迪這麼說,邱玉婷臉色慘白,狠狠的給了吳迪一個耳光。然後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而吳迪則是冷笑著離開了。邱玉婷站起身,正好看到了盈盈,馬上變臉,惡狠狠的讓盈盈打死也不能說這件事。然後死死盯著吳迪離開的方向。
用盈盈的話說:「感覺玉婷學姐那時候完全變了一個人,那種眼神特別嚇人。」
扈瑞寧穩如泰山的做記錄,而我和瘋子等人卻是聽得心驚,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這個玉婷懷孕了?懷了吳迪的孩子?早就聽橘子等人說過,這玉婷一直喜歡吳迪。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橘子和柳彎彎在旁邊聽得也是心裡發冷,兩個姑娘的手捏在一起。
橘子忽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雖然吳迪學長表面上一直推拒玉婷學姐,不給她好臉色,但是私底下他倆偶爾就會碰頭。我還碰到過兩次呢,一次是下課在小花園裡,一次是在自習室,他倆在單獨說話。」
扈瑞寧點點頭,橘子忽然問道:「警官,那會不會玉婷學姐就是兇手啊?殺害吳迪學長的兇手?因愛生恨?」
扈瑞寧笑道:「別亂猜了,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之前,很多事不能亂猜的。我們只是取證和瞭解情況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警隊那邊有人喊道:「扈副隊,你過來一下。」
扈瑞寧就連忙走過去了,我看到高攀隊長臉色很凝重,低聲和扈瑞寧說著什麼,還指了指死者的胸口。扈瑞寧也低下頭查看。我就拉著瘋子湊過去。
警隊的人剛剛也看到扈瑞寧和我打招呼了,所以這次沒攔著我。我直接進入了隔離帶範圍。開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第三十二章手印
扈瑞寧一看是我,忽然一拍腦袋,連忙跟我說道:「方賢,你快看看,這是什麼回事?」
我順著他指著的地方看過去,此時我才看清楚吳迪的正臉,這男人長得的確很帥,一般男人如果扮女人,但是面部線條、骨骼都沒有女性那麼柔和,所以看起來會有一種違和感。可是這吳迪扮起女人給人感覺像泰國人妖,怎麼看怎麼順眼。
但是因為已經死了,臉色慘白,加上那層粉妝,就給人另一種詭異,或者說是妖異的感覺了。他死的時候眼睛是睜著的,嘴角詭異的彎曲,可是眼睛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恐。彷彿是嘴角僵硬的被人彎成了一個弧形。
看到這張臉,任誰心裡都會感覺咯登一下,涼氣直冒。
扈瑞寧指著的地方,是吳迪的胸口,在他胸口的位置,多出了一個奇怪的黑色淤青,我蹲下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個什麼形狀,有點像……什麼東西的爪印。
我問扈瑞寧:「寧哥,這……難道是什麼動物殺的扈瑞寧?那上面看著有點像變色龍的爪子。」
扈瑞寧白了我一眼,跟我說道:「你看這個。」
我接過扈瑞寧的大屏手機,看到應該是警局那邊傳來的圖像分析,經過紋理的加工,上面清晰顯示的竟然是一個手印。一個小孩的手印。
我有點不敢相信,抬頭去看寧哥,寧哥皺眉對我點點頭說道:「你沒看錯。這事……有點不對勁了。」
我問寧哥,這手印我想做個試驗,問他可以嗎?寧哥對著旁邊沉默不語的高攀努努嘴。我又看向嚴肅的高隊長,高隊長看了我一眼:「你想做什麼?」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就是想試試,這上面有沒有陰氣!」
高攀眉頭皺的更緊了,盯了我一會兒說道:「你是說,有鬼?」
我摸摸鼻子,沒承認也沒否認,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警察一般都比較避諱這個,所以,我還是盡可能不提這個字的好。
沒想到高攀只是皺了皺眉就點點頭跟我說:「你試試吧。瑞寧,你讓其他人都先去旁邊把警戒線擴大一點,維持一下秩序。」
我反倒愣了一下,這高攀這麼好說話嗎?我又看了一眼扈瑞寧,他正對著我比大拇指。我知道,高攀是因為不想別人看我在這裡弄這些東西,我吸了一口氣,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符,輕輕印在那手印上,剛剛印上去,符咒「轟」的一下,就燒起來了。
如果說我一開始只是猜測,但是這時候,我已經肯定了。
高攀應該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看到符咒燒起來,也吃了一驚,只不過這個人萬年冰塊臉,只是眉毛跳動了一下,臉色卻沒什麼變化。
我對他說道:「高隊長,你看到了?」
高攀點點頭,對我說道:「我們出去再說,把這紙灰收一下。」
說完,他率先走了出去。瘋子幫我把紙灰弄利索了,我倆一起跟著高攀走了出去。到了一個僻靜沒人的地方,高攀遞給我和瘋子一人一支煙。我倆接了過來。
高攀沒說話,看著我,似乎在等我說話。我想了想才先問道:「不知道高隊長信不信這些東西?」
高攀眉頭皺起來:「不可信,不可不信。我只相信,存在既是合理。辦案講的就是證據。」
聽高攀這麼說,我反而欣賞起這個人。他不抱守古老觀念,一切以破案為主。不忌諱任何方式。也不會用固有思想去屏蔽事實。我忍不住心裡給他點贊,這才是真正辦事的人。
我對高攀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養的小鬼,另一種則是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