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讓我做你的左手(三千) 文 / 夜莫賢
上午聽完教授的課,中午去學校的樹林裡散步,之前她中午都是會去鋼琴教室練鋼琴的,現在不去了。之前她彈的好,現在她彈的簡直不能聽,雖說在鋼琴教室都是要去練習的,沒人會聽,可她去彈不好,總有人會關注吧。
猶豫著下午的課要不要去聽。全校的同學都在禮堂裡等著聽鋼琴玩家一等獎獲得者的表演,而她做為二等獎獲得者,免不了要被同學們嘀咕嘀咕。
第一天返校上課,下午就又請假回家,不太好吧。
坐在樹林的長椅上吹著微冷的風,心裡的煩躁少了很多,她就坐在這裡,禮堂那麼多人,也不可能一個一個統計人數,少她一個也沒有問題吧?
別去聽了,太丟臉了。
「喬隱小(禁)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同學們都已經到禮堂了吧?」
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有點像大提琴流瀉而出的音樂,低緩沉穩,有點紳士的感覺。
她抬頭,撞入了那栗色的眸子,他波瀾不驚,她卻躲開了。
vinsent……
他會說中文?
「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也可以聽曲子吧?還是在下彈的那麼難聽讓喬隱小(禁)姐聽了就想吐呢……?」
「……」喬玄站了起來,vinsent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
「喬小(禁)姐先進吧。」
喬玄點了點頭,先他進入了禮堂,在她差不多入座之後,vinsent才進來,就是怕兩人一起進惹別人關注。
魏筱安特興奮,拉著她的手就問東問西。
「好好聽他的表演吧。」喬玄沒有多說話,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她和魏筱安坐在了最後一排,不會被別人關注的,她就先睡一會兒吧。中午都沒有午睡。
先是聽vinsent先生亂七八糟的講了很多話,然後就聽著他的鋼琴曲入眠了。還好他演奏的鋼琴曲很柔和,喬玄得以偷偷睡一會兒。
呼,今天下午是不是都要在睡覺中度過呀。也不錯。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魏筱安匆忙的就給晃醒了。她睜開眼睛剛想問「幹嘛?」卻見全校的同學們都轉過頭齊刷刷的看她。
一束燈光晃來晃去打在了她的身上,喬玄就知道vinsent一定是給她找事幹了……
「喬小(禁)姐可以回答我剛才說的問題嗎?」舞台上的他笑的迷人,笑的優雅。
喬玄站了起來,禮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可以再重複一遍嗎?剛剛走神了。」
「當然。聽聞你會彈很多名家的曲子,那麼你覺得什麼樣的曲子是你所喜歡的?」
喬玄思索了片刻,「這個要看心境吧。失戀的時候聽悲傷的曲子,高興的時候聽歡快的曲子。」
「那你此刻想聽什麼曲子?」
「催眠曲。」
「哈哈哈哈哈……」她說完,一陣爆笑聲傳來,太不給面子了。
舞台上的他彎了彎唇,紳士的說,「那在下可以邀請喬(禁)小姐演奏一曲嗎?」
她就知道,他讓她來一定沒什麼好事!
「不好意思,我的手受傷了,不方便彈琴。」
「兩隻手都受傷了?」
「左手。」
他勾了勾唇,「那讓在下做喬小(禁)姐的左手可好?」
「哇哦~~」同學們都跟著起哄,「好好好~~」
他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喬玄也不能再拒絕了,她同樣勾了勾唇,「我的榮幸。」
喬玄從最後一排走到了舞台上,坐在了鋼琴凳的右邊,他放下麥克風,走到她身邊,彎腰在她的耳旁低聲說,「這麼坐著舒服嗎?不如坐在在下的腿上……」
她掃了他一眼,覺得他就是個流(禁)氓,衣冠楚楚的流(禁)氓!虧他還得了鋼琴玩家大賽的一等獎呢!
「不麻煩了。vinsent先生趕快吧。」
他笑了,沒有說話,讓學校的工作人員又搬了一個鋼琴凳,並排放在鋼琴前。
「彈什麼?」她淡淡的問。
「女士優先。」
裝吧,繼續裝紳士。
「《exodus》吧。」曲子簡單而且短,她現在是恨不得和他離遠點!
「這麼簡單?」
「簡單還磨嘰什麼?」說著,她起了個拍,他跟著配合。
……
演奏結束後,他偏要握住她的手一起向聽眾行禮。喬玄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有目的。
和他一起演奏完,喬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從舞台走到最後一排,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見她。她也能聽見那些人故意讓她聽見的話。
「都有一個樓少白了,還和vinsent先生牽什麼手啊!朝三暮四啊?」
「vinsent先生可是一等獎,她是二等獎,這差距可是很大的!還跟vinsent先生同台演出……唉我也是醉了。」
是啊,第一名和第二名差距很大的,得了獎之後,大多數在討論的時候都會說第一名是誰誰誰,有幾個人會關注第二名和第三名呢?
一回到座位上,魏筱安就拉著她的手,興奮兮兮的問,「隱兒~和vinsent一起演奏鋼琴曲什麼感覺啊?」
「你回去好好練鋼琴吧。」喬玄聲音很平淡。
「哦哦~那vinsent先生和樓少白哪個好咧?牽手了哈,我們都看見了。」
「筱安,你也這麼八卦……」喬玄輕歎了一口氣,湊近她的耳邊,小聲的說,「我和少白離婚了。」
「啊??!」魏筱安驚訝的尖叫了一聲,喬玄趕緊摀住她的嘴,小聲說,「拜託!我可就告訴你了,你別告訴別人啊!」
魏筱安趕緊點了點頭,「為什麼呀?」
「……以後再告訴你吧,我現在有點不舒服。」喬玄深吸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閉上眼睛聽vinsent先生在舞台上講一堆對她而言沒用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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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玄放學的時候又習慣性的坐在了長椅上,從前都是樓少白開車進入學校在長椅這邊等她,而現在,她知道他不會來了,卻也要坐在長椅上。
呵,回憶那麼重,你怎麼背的動?
「一起走啊?」
和莫夜的車在學校外面等著魏筱安,沒有開進來,喬玄搖了搖頭,還是別去了,人家情侶兩個人,她去當電燈泡嗎?
「不了,我一會兒吃完飯自己回去了。你先走吧。」喬玄微笑著拒絕了魏筱安,一個坐在長椅上。
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幹什麼?看著左手戴的表上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呆若木雞。
微風吹過,她撫了撫長髮,不經意間看到vinsent又向她走來!
那個流(禁)氓!抓住機會就想佔她便宜!
喬玄拿起包包起身就走,走向學校大門口,vinsent快步追上來,恰好這時一輛邁巴赫開了進來,停在了喬玄的旁邊,是樓少白!
樓少白下車,紳士的給喬玄開了車門,勾了勾唇,「上車吧。」
為了躲避vinsent那個混蛋,她還是明智的選擇了上了樓少白的車。
在後視鏡裡看見vinsent並沒有追上來,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車駛遠。
站在原地的他,微微勾了勾唇,沒有再多的表情,抬頭看向天空,不知想到了什麼,眸色黯了黯。
……
「為什麼會來接我?」
「怕你再回學校沒有人接不習慣,怎麼,剛才那個男人要送你回家?」
「應該不是,」喬玄看他又把車在城市間拐來拐去,「我們去哪裡?」
「回家,不好嗎?」他的眼中劃過了一絲的難過,卻轉瞬即逝,她沒有看見。
「送我會kiss欲就好。」她扯唇微微的笑了笑。
樓少白沒有說話,不一會兒,就把車停在了kiss欲的門前。
他先下車給她開了車門,挽著她的手,紳士的問,「美女賞臉吃個飯嗎?」
她頓了一下,他都說的這麼委婉了,就是怕她拒絕,喬玄同意了,畢竟曾經是那麼親密無間的夫妻,離婚之後也不能太生疏了吧?
不能玩不起。
「好啊,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吃?」
「隨便吧。」
「……」
**
喬玄覺得和魏筱安真是太有緣了,吃頓飯都能碰見……
魏筱安跟和莫夜坐一桌吃火鍋,看見樓少白挽著喬玄來了,魏筱安趕緊招呼喬玄,「嗨!隱兒啊!快來,跟我們一桌呀?」
她怎麼什麼時候都那麼熱情。
和莫夜也是淡淡的笑,沒有反對。
樓少白微笑著拒絕了,「不打擾了,你們先吃吧,我和她去包間。」
等樓少白和喬玄走後,魏筱安嘟了嘟嘴,「為什麼不和我們拚個桌呢?」
和莫夜笑著彈了她一下,「人家夫妻倆是有事要說,跟我們一桌人家好意思說嗎?」
「哦對哦。可是你知道嗎?隱兒今天跟我說她和樓少白……」說到這裡,魏筱安還是摀住了嘴,「唔不說了,她不讓我說啦。」
和莫夜也不為難她,「你要說出來她知道了會說你重色輕友的。」
魏筱安狠狠的點了點頭,「對呀對呀。唔你最好了。」
「那天很對不起。」
「沒關係的,以後別喝酒了。」
他沉默了片刻,握住了她的手,「隱兒,我知道你手上的傷痕怎麼來的了,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就算我們離婚了,以後能不能讓我照顧你?」
隱兒……
看來他已經習慣了那個名稱。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呢?都是過去了。
她抿了抿唇,「對不起,我想自己靜一段時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