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56 結局-中 屠戮 文 / 皇邪兒
「想抓我?哼!林冬曜!林簡,別看你們是兩個人,也拿我沒法子。」
龐風遇笑的肆意狂妄。
林真睿都拿他沒法子,林冬曜和林簡兩個後輩能翻出什麼花招來?
他隱藏這麼多年,若殺手鑭只有那麼一招半招的,早就被林真睿連根拔起了,還能給林冬曜和林簡機會?
年輕終究要為年輕付出代價!
「這天下終究會是我的!即便不是,我也要毀了天下,令全天下為我陪葬!!」
龐風遇手裡有一支神秘可怕的隊伍,是他暗中培養了十年的「屍兵」隊伍。雖然人數不如京都盤踞的羽林衛多,但驍勇善戰的羽林衛在「屍兵」面前也無招架之力。
「屍兵」都是他從一眾十歲以下的童男挑選得來,在他們的飲食當中除了有能令他們神經思維錯亂的藥物,還有麻痺神經痛覺的藥物。
「屍兵」痛覺幾乎為零,也就是說,他們即便是被砍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也可以照樣戰鬥下去,只要心臟還在跳動,他們就是殺人的機器。
因為「屍兵」常年服用可致精神錯亂的藥物,所以他們發作起來潛力巨大,莫說是徒手撕碎**,就是掀翻幾噸重的馬車都不在話下,但他們又只聽命於龐風遇。
龐風遇對他們進行的飢餓訓練,不給吃不給喝,只有完成了他下達的命令才會給他們喝新鮮血液,才會給他們吃摻雜了藥草的生肉。
龐風遇已經將他們訓練的比木牛流馬的機器還要聽話。
不僅如此,龐風遇在這次出戰之前也已經三天沒給他們東西吃了。「屍兵」不同普通士兵,一頓不吃就會手腳無力,只要他們到了戰場上,聞到血腥味道,看到受傷的人就會激發出可怕的潛力,吸人血吃人肉,只要是移動著的物體,不管是什麼他們都會如餓狼一般撲上去狠狠地撕咬果腹。
龐風遇彷彿能看到,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屍兵」隊伍所向披靡,將天朝引以為傲的羽林衛殺個片甲不留,血洗天朝京都,寸草不留。
即便最後「屍兵」都死了他也不怕,到時候先滅絕的肯定是羽林衛,他在帶著自己的親信殺進皇宮,這整個天朝還有誰能與他抗衡?
既然鸞鳳和慕華都來了,那就是來送死的!他統統一起解決了!
「這天下——只能是我的!是我龐風遇的!!是我的!!」
龐風遇仰頭狂笑,詭異容顏即便是在他五官變化時也僵硬不已,彷彿是在臉上那薄薄的一層皮膚下面注入了什麼東西,能令他肌膚保持的如此緊繃卻又僵硬。
但他要的就只是現在的自己!
活在十多年的自己!
活在他此生最愛的又得不到的那個女人還在時的自己。
龐家那麼多人,只有她不會虛與委蛇,不會拜高踩低,更加不會對他冷嘲熱諷。她所給與他的一切他都銘記在心,唯有不惜一切的讓自己的容顏還保留在十多年前的樣子,他才能在最陰暗無邊的暗處支撐下去。
誰說他無情?
誰說他不配去愛?
他也愛過,也為了愛人的逝去苦苦掙扎痛苦不已過!
可整個龐侯府的人,有誰在意過他的感受?有誰願意相信他的一片真心?
統統沒有!
所以他們都該死!
該死一千次一萬次!
唯獨她要好好活著——
可她竟是為了龐雲翔不顧一切的殉情了。
她這個笨女人,為何就不能好好地留在他身邊,等到這一天陪在他身旁君臨天下呢?!
為什麼?
「你看到了嗎?這一天——屬於我的這一天——」
「我相信你在泉下有知一定會看到的!我也知道你肯定後悔了,後悔當日那麼草率的殉情,你現在一定在想,當初留在我身邊才是正確的選擇,是不是?」
他知道,她一定是後悔了——
——
京都,丞相府
林冬曜率領一眾隱衛拚搏廝殺,卻漸漸被一身是血表情麻木的「屍兵」逼到了後院。
「主子!他們好像不知道疼!身中多刀也能作戰如初!他們到底是不是人?!」蒼爵負了傷,一手捂著受傷的胳膊,另一隻手還緊緊握著手中長劍。
「他們不但不怕疼,見了血就眼冒綠光,撲上去一口就咬斷了羽林衛的脖子,原本只是受了劍傷的羽林衛很多都是被他們咬斷脖子流血過多而死的。」
飛鷹也沒見過如此不知道疼還喝人血吃人肉的隊伍。早些時候他們的魔鬼訓練也頂多是生吃牛肉蚯蚓之類,怎麼這些如喪屍一樣的隊伍見了人就跟幾天沒吃過東西似的。
林冬曜早已換下身上明黃龍袍,一身黑衣盡染屍兵身上的血液,手中長劍上的血液已經乾涸,凝結成烏黑一片。
「你們沒聞到他們的血液裡面有草藥的味道嗎?一個人至少要經過三至五年每日三餐草藥的浸泡或是內服才能令血液之中都有草藥味道,所以他們不是普通的隱衛或是殺手,而是龐風遇訓練多年的一支喪屍隊伍。」
林冬曜如此說,飛鷹和蒼爵頓時反應過來。
「王爺,他們不知道疼的,只有心臟停止跳動才會停手,現在他們已經包圍了王府,不如我們用硫黃水對付他們?」飛鷹想到主子之前在王府準備了大量硫黃。
「用硫黃水倒是個好辦法,只不過我們已經退至後院,若大規模撒上硫黃,那些如喪屍一樣的殺手是不會覺得疼的,可一旦我們的人沾到他們身上的硫黃,就會受傷,到時候還不等他們被硫黃水殺死,我們的人也所剩無幾了。」
林冬曜是不會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一招的。
「是,主子。」
飛鷹和蒼爵明白主子為了他們好,不覺鄭重點頭。
「那硫黃水裡面摻了藥材,我自有用處。」
林冬曜說著,看了眼四周環境。
前院那裡影影綽綽喊殺聲震天響起,不消片刻功夫,那些喪屍一樣的殺手就會衝進來。
「飛鷹,你擅長巷戰,你帶領一隊人馬將他們引至後院長廊,廊簷閣樓皆是發揮你所長的地方,該如何部署,不必我告訴你!」
「是,主子。屬下定當叫他們血流成河,再也走不出長廊一步!!」飛鷹得令快步退下安排。
「蒼爵,你帶的隱衛都帶有金甲盾牌,就來一招不動聲色,那些喪屍雖然不知道痛感為何物,可他們在遇到未曾見過的新鮮事物時反應必定會慢半拍,你帶人擺出富貴花開陣勢,一旦他們靠近,我會率領其他隱衛來一招蛟龍出海,直刺他們命門!」
「是,主子。」
蒼爵急忙領命,不敢耽誤片刻。雖然他更想代替主子刺殺,但主子身邊的一百零八隱衛都是一招制敵的絕頂高手,這個王府後院就是那些不人不鬼的喪屍隊伍的葬身之地!
隨著林冬曜這邊一切妥當,前方不遠處,飛鷹那裡已經開始了第一波瘋狂砍殺。
屍兵雖然強悍不知痛為何物,但臨機應變能力卻不如飛鷹等人,尤其是在狹窄逼仄的長廊裡,巷戰可是飛鷹的強項。眼看前面的屍兵被砍倒下,後面的卻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何事,他們只是一群麻木的殺手,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餓了三天三夜,他們要喝新鮮的血液,吃熱乎乎的肉。
他們如餓狼一般瘋狂的朝前面湧來,生怕這次不吃飽了,一旦被關回去又會餓上三天三夜,只是,等待他們的卻是拉橫在長廊兩側半透明的細長鋼絲,因為他們衝擊力道過大,細長的剛才在這一刻就成了鋒利無比的殺人利器,一個個收穫屍兵的頭顱。
可他們腦袋雖然掉了,只要心臟還在維持最後的跳動,他們的手腳就不會停下,而長廊中間暗格內突然射出的流行飛鏢,不偏不倚絆住了他們手腳,將他們束縛在原地不能動彈。
儘管屍兵力大無窮,可在頭顱已落地,手腳又被束縛時,他們的心臟很快就會停止跳動。
「王府隱衛!衝!!」
隨著飛鷹一聲令下,一眾隱藏在暗處的隱衛蜂擁而上,身手靈活輕功了得,在長廊之間自由穿梭,手中鋒利長劍卻是瞬時收割一具具只剩最後一絲氣息的屍兵身體。
與此同時,另一邊拱門下也湧入了大量屍兵。
只是此刻等待他們的既不是殺氣騰騰的羽林衛,也沒有任何暗器射出,在他們身前不遠處的院子當中擺放了一朵巨大的金屬打造而成的牡丹花。
牡丹花通體金黃,無數的花瓣閃著金色的奪目光芒,彷彿下一刻就會綻放出最美的花期。
屍兵目睹此景,明顯一愣。
其實這所謂巨大的金屬牡丹花,實際上是有無數花瓣盾牌拼湊而成,每一片鮮花盾牌後面都隱藏著一個隱衛,半人高的金色花瓣看似耀眼,一旦花瓣旋轉,則是不遜於血滴子的殺人利器。
就在屍兵隊伍放慢了腳步逐漸接近牡丹花陣時,陣後一眾隱衛屏息靜氣,連呼吸都在此刻暫停,生怕這些屍兵會哦嗅到牡丹花後面的氣息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