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18 點將台,殺氣出 文 / 皇邪兒
「隱秀,你以為到此就結束了嗎?其實還需要再添一把火。」
滿月輕聲逸出。
她不離開,自然還有理由。
前戲看了這麼多,都在她預料和掌握之中。即將到來的奪權之爭才是重中之重。
無論林簡和林冬曜之前如何打壓這十萬大軍的士氣和能力,可這是響噹噹的十萬精兵良將,雖是李景田一手培養出來的,可打起仗來卻不是酒囊飯袋。
林簡就是要以打壓來反將一軍,順利奪權。
若是之前,滿月必不會擔心奪權之路會橫生枝節,可今日——她那個正在氣頭上的夫君既然不會將火氣都撒在她的身上,自然就不會讓林簡好過了。
況且這是十萬大軍。之前林簡算計他們的一出出,林冬曜自然也是刻骨銘心的記著,而他一貫是未雨綢繆之人,斷不會等到林簡都算計到腦門上了,他才會反擊出招。
他今日會與林簡一同站上點將台,就是要奪權的。
前面的鋪陳他可以跟林簡一同合作,接下來卻是比誰又快又狠的時候了。
林簡也會拿出與他抗衡爭奪的對策。
這二人一來二往的,必有一傷!!
「添火?王妃,屬下不明白。」
隱秀以為到此為止了,可看自家王妃神色如此凝重,隱秀心裡頭也不覺咯登一下。
就在這時,一直在點將台上的蘇康不知何時到了滿月這邊。可因為有林冬曜安插的侍衛保護,蘇康也無法近身,若是鬧出了動靜,對林冬曜與林簡都不利。
「讓他過來。」滿月沉聲下令。
她的嗓子還在恢復之中,但還是聽不出之前動聽清冷的聲音。
「王妃,王爺吩咐過,未經他的允許,任何人若是靠近您,格殺勿論。」
喬裝成侍衛的楊曉黎為難不已。
「王妃,皇上請王妃到點將台上。」
蘇康不理會楊曉黎,兀自開口。
「王妃不會過去的,你回去吧。」隱秀冷聲回絕了蘇康。
滿月不說話,視線移開,看向高高點將台。
此刻,林簡的目光朝這邊看過來,而某雙王卻是清冷著面孔目視前方,彷彿她這個王妃等同空氣一般,可有可無。
滿月不知道的是,某雙王雖然面容沒有朝向她,眼角的餘光卻從未離開她,看得他眼角酸澀,卻沒有就此移開的打算。
嘴硬心卻軟,這句話用在他身上也不為過。
「若是王妃不肯,你還請隱秀姑娘過去一趟吧。皇上有話請隱秀姑娘傳給王妃。」
蘇康如此說,楊曉黎若有所思的看了隱秀一眼,顯然隱秀並不清楚是發生了什麼。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蘇康眼底的深意,滿月和楊曉黎都看了出來,唯獨隱秀對蘇康沒有任何感覺。
「隱秀,去吧。」
滿月瞥了眼蘇康,輕聲下令。
隱秀的心在誰身上,滿月是知道的。只不過,遲重本人正如他的名字一般,遲鈍笨重,亦或者是心如明鏡卻不肯逾越半步。
此刻,蘇康眼底明顯劃過一分異樣的激動。
隱秀卻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沒有絲毫感覺。
隱秀跟著蘇康朝點將台走去,這邊楊曉黎卻有些憂心忡忡。遲重那小子真是遲鈍,蘇康這都準備下手了,他還——
「王妃,要不要屬下去警告一下蘇康,不要心存妄想。」楊曉黎終是忍不住,要主動出擊為遲重這個好兄弟鋪路。
滿月瞥了他一眼,涼涼道,
「感情事,各自斷!旁人如何插手?就好比你與冰兒,我也交給你們自由發展。」
滿月一番話,說的楊曉黎瞬間紅了臉,說不出的不好意思。
王妃聰穎過人,洞悉人心的本領自然不是他們能比的。其實王妃會發現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王妃,屬下——」
「你只是喜歡現在的冰兒,卻未必知曉她的曾經。若你能接受曾經的冰兒,那才是真的愛她,才配真的跟她在一起。」
滿月知曉蘇康對冰兒的感情,但冰兒曾經也是窮苦出身,更有過不堪回首的過往,所以楊曉黎現在還不是真正的瞭解冰兒。
「是,王妃,屬下知道了。」楊曉黎鄭重點頭。
——
隱秀隨著蘇康走上高高點將台。
不遠處,一直在暗中保護林冬曜的遲重目睹這一幕,眉頭快速皺了一下,旋即恢復一貫的木無表情。
「其實皇上有話傳的話,說給你不一樣嗎?非要我上來作何?」隱秀不悅的問著蘇康。
她跟蘇康打過幾次交道,第一次的時候還差點死在蘇康手裡頭。也是從那一次開始,蘇康對於隱秀,心底有了異樣的感覺,這感覺一存就是五年。
「皇上自有皇上的安排,做屬下如何能多問?」蘇康語氣淡淡的,只是此刻的心情卻與往常大不相同。
他是侍奉年輕君王的一級隱衛,伴君如伴虎,所以在她眼中,普通性情的女子如何能瞭解他這顆滄桑歷練之心。而他與隱秀的第一次可謂是不打不相識,起初,他只是覺得隱秀是令他刮目相看的隱衛,是難得一見的優秀女子隱衛。但比起男子來,還是遜色不少。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五年來,隱秀的能力卻是鍛煉的非比尋常。尤其是她與令狐女官一同失蹤的三年,再次回來,令他更加刮目相看。
也使他沉寂了三年的心,再起波瀾。
說話間,隱秀已經隨著蘇康到了點將台上。
「皇上,隱秀來了。」
「嗯。」林簡聽了,輕聲應。
林簡這會卻不急著開口。
「王爺。」見此情景,隱秀走到林冬曜身後。
「隱秀,你且站在這裡吧。皇上要你上來,不過是為了讓你將稍後在此看到的聽到的全都告訴王妃罷了。皇上用心良苦,你且仔細聽著吧。」
林冬曜如此說,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揭穿了林簡的用意。
隱秀神情一凜,旋即乖乖站在林冬曜身邊,這點將台上冷風烈烈,可王爺與皇上之間緊張的氣氛卻比這冷風還要寒徹透骨。
見隱秀到來,林簡視線看向底下眾人,依舊是對他們不屑一顧的表情和語氣。
「你等雖是十萬大軍,卻是烏合之眾,在朕眼裡,派不是任何用場。只怕連五十米外的箭靶子你們都射不中。」
林簡此話一出,孟戰第一個站出來。
「回皇上,這十萬大軍臥虎藏龍,不乏忠君愛國的英勇之士,皇上不能如此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是啊,皇上,臣等盡心操練日夜不停,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保家衛國。」
「皇上若不信,可親眼見證臣等操練。」
平時與孟戰關係交好的幾個將領也紛紛開口。
「盡心操練?呵——如何個盡心?本王倒是要開開眼界。」
就在這時,沉默了許久的林冬曜驀然出聲,話音落下,年政已遞上良弓羽箭,林冬曜搭弓射箭,一氣呵成,幾乎未作任何停頓,彷彿是連刻意瞄準都不曾。
破空之音倏忽響起,羽箭飛旋著離開。
點將台下角落裡,滿月卻因為這突然響起的破空之音而有一刻不適應的感覺。
前些日子,她被李景田帶人追趕,也是這般聲音倏忽響起,就在她背後一刻不停,後來鐵英還受了傷,而她雖是傷了李景田,卻不得不說也有僥倖在其中。若最後蘇康和隱秀不能及時趕來的話,那她今天也無法站在這裡。
這似曾相識的聲音似乎是在提醒她什麼。
等滿月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底已是清明耀目。
林冬曜射出的羽箭不偏不倚,正好打斷了標有李字的帥旗。
偌大的李字帥旗應聲倒下。
底下眾人一片嘩然。
「誰有此本事也可一顯身手。」
林冬曜此言看似是不屑,實則是為了激勵眾人心中士氣。
「王爺,這有何難?屬下等也可做到!!」
「回皇上,王爺,屬下等雖然未必人人都能做到如王爺這般百步穿楊,但屬下等已是身懷絕技,不落人後。有劍法準星不輸王爺,也有力大無窮能掀翻戰車馬匹,更有能具備伏地聽敵預知敵情者,也有——」
「王爺,皇上,屬下等絕非烏合之眾,也不會因為李景田離開就軍心渙散。皇上大可將屬下等派到戰場上與西域叛軍一決高下!!」
林冬曜的激將法看似是起了作用。
只是如此淺顯的法子,又如何會是林冬曜的殺手鑭?
「你們還是先看看王爺的羽箭如何用的吧。」
這時,年政不緊不慢的一句話將眾人視線倏忽吸引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支羽箭上。
「這羽箭沒有——箭頭?」
「真的沒有箭頭!」
眾人驚呼聲不絕於耳。
原來林冬曜射出的羽箭竟沒有箭頭!!那箭頭既不是烏金鍛造,也非特殊金屬,而是與羽箭的箭桿一樣的酸枝木結構。如此一來,之前還躍躍欲試的一眾將領是瞬間啞了火。
沒有箭頭只有箭桿的羽箭他們誰也沒有那個能力射中旗桿,況且還要具備非凡的臂力。
「未曾想——王爺受傷醒來,不過短短時日卻能恢復如此神勇之姿。屬下等欽佩不已。」
這時,有將領發出由衷的欽佩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