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

正文 412 留她同住,求 文 / 皇邪兒

    滿月還是頭一次遇到爭著將責任攬上身的,況且現在也不是跟他爭論的時候。

    「殿下,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事已至此,殿下還是跟滿月一起等候皇上做決定吧。」

    滿月如此說,林dong曜自然能聽出她現在是什麼想法。

    「我知道,我的話你都聽不進去。但是稍後,倘若父皇下定決心一試的話,你什麼話都不要說,由我來說!」

    「殿下,你什麼意思?」滿月不解的看著他。

    「我自然有我的想法,令狐滿月,我是為了你好!」

    「我不想欠——」

    「夠了!如果你要提的是什麼欠人情之類的,令狐滿月,你什麼都不必說!」

    話音落下,林dong曜轉動輪椅轉身朝回走。

    他的話分明才說了一半,就這麼丟下滿月雲裡霧裡的猜不明白。

    一炷香的功夫,滿月再次回到承乾宮。

    卻見林dong曜早就等在皇上和太后身邊。

    「父皇,皇奶奶,此事就如此定了,我已經命人去準備了,至於令狐滿月,讓她留下給我當助手。」

    林dong曜說話的時候,看都不看滿月一眼,完全當她是透明的。

    滿月眉頭皺起,林dong曜早一步進來與皇上和太后商量,表面上他會告訴皇上和太后是對滿月醫術不放心,其實卻是按照他之前說的進行。

    滿月現在再說的話,自然是來不及了。

    「東曜,哀家自然是信任你的,但你也要萬分小心。」

    太后歎口氣,心裡頭明明有很多話說,到頭來卻只是一句蒼白沉重的叮囑。

    這時,皇上身上的貼身大太監從殿外急匆匆的跑進來。

    「皇上,二殿下在殿外求見,說是尋到了珍稀藥材進獻皇上。」

    「不見!朕現在還有什麼心思吃什麼珍惜藥材!就是一萬年的人參,朕也吃不下了!」

    皇上臉色陰陰的,冷冷回絕。

    「父皇,還是先見一見二哥吧,不論如何,都不能讓任何人起了懷疑。」林dong曜沉聲提醒皇上。

    皇上一手撫著額頭,遂沉著臉點點頭。

    「你們扶著太后先退下,朕稍後去找你們。」

    皇上話音落下,滿月跟隨太后和林dong曜已經從大殿後門離開。

    身後大殿內響起隱隱約約的聲音,林dong合在皇上面前一貫是謙卑謹慎的,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

    哪怕現在他已經在皇上體內種下蠱蟲,卻依舊不改對皇上的態度。

    如此演技和隱忍的能力,普天之下,能有如此厚顏的也只有林dong合!

    什麼珍稀藥材,很有可能是他早就找到的,只不過一直藏著掖著,到了合適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罷了。

    回到後院,過了一刻鐘的時辰,皇上也陰沉著臉色過來。

    滿月看到跟隨皇上身後的大太監手裡頭捧著的一株血靈芝。

    「這是東合派人從南山尋來的血靈芝。」皇上沉聲開口。

    太后哦了一聲,旋即看向林dong曜,

    「東曜,這血靈芝對你父皇體內蠱蟲是否有影響?」

    林dong曜挑眉,淡淡道,

    「血靈芝是掃清體內毒素,雖說不會滋長蠱蟲,卻也沒有抑制的作用。以蠱蟲害人最狠毒的地方就在於,大部分的蠱蟲並不是以多麼名貴的藥材餵養,有的甚至只是以人血供養,所以才能在苗疆一帶盛行,繼而傳入西域。」

    聽了他的話,皇上沉思片刻,

    「現在也不是懷疑誰的時候,先看看朕體內究竟有沒有蠱蟲!」

    皇上現在最關心的自然是自己體內究竟有沒有一條蟲子!

    ——

    皇上和太后在寢宮內等候,滿月和林dong曜在膳房熬藥。

    偌大的膳房只有他們二人,為了保密,宮女太監全都被支走了,看著林dong曜熟練地研磨中藥熬製湯藥,說是令滿月在一旁協助,其實自始至終滿月除了給他遞過兩次工具,再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把另一個藥煲拿來。」

    林dong曜指著滿月身後的藥煲。

    她猛地回過神來,轉身遞給他藥煲的時候,卻不小心碰灑了案几上的一碗清水,一碗清水悉數灑在他身上。

    滿月放下藥煲,抽出絲帕給他擦拭身上的水漬。

    其實她如此做只不過是出於下意識的動作,誰知那碗水灑的地方都是他大腿上,還有小腹下面,滿月一開始只顧著低頭擦拭,直到不小心碰觸到了某殿下的某個部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她猛地停下手來,抬起頭飛快的看了一眼。

    不知是一旁的爐火映照出來的火光,她竟然看到他面頰微微泛起了紅暈。

    「殿下,我去外面找年政,讓他給殿下送來一套乾淨的——」

    「不用,守著爐火一會就干了。」林dong曜擺擺手,用滿不在乎的表情掩飾自己剛才的悸動和尷尬。

    他的腿明明沒什麼知覺,可剛才那一瞬間,竟是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後腰逐漸通到了雙腿,雖然只是很短暫一瞬間的感覺,卻給他難以言說的奇妙感覺。

    難道他的腿是要靠著她的刺激才能恢復?

    不過,估計他現在要是告訴她的話,以她的性子也不會相信,多半會在心裡頭罵自己卑鄙陰險!

    可剛才的感覺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還好是涼水,要不然就燙傷殿下了。」

    滿月輕舒一口氣,俯身收拾地上的狼藉。

    這一刻,鬼使神差一般,某殿下竟是抬手觸摸她柔軟絲滑的青絲,連帶觸摸她的頭頂。

    一瞬震顫的感覺飛快傳遍全身。

    下一刻,他的手卻被滿月狠狠揮開。

    「殿下!」

    「——厄,我剛才走神了,我熬藥。」

    林dong曜被滿月冷眼瞪得臉色一變,比剛才還要紅。他快速轉動輪椅靠近爐火旁,滿月原本想發洩幾句,可面對他有些倉皇的背影,她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裡頭卻在腹誹著,剛才打翻的怎麼不是開水?

    沒事摸她的頭頂做什麼?

    她又不是玩偶小狗!

    膳房內,一時安靜的掉一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

    ——

    湯藥熬好了,滿月端著,林dong曜與她並肩走著。

    一進寢宮,就見太后眼圈泛紅,皇上則是一臉嚴肅冷毅的表情。

    看來他們不在的時候,皇上和太后也沒少了長吁短歎的。

    即便是天子又如何?在未知的恐怖面前,都會害怕!

    「父皇,湯藥好了。」

    林dong曜話音落下,滿月將湯藥呈上。

    這一次,皇上沒有任何遲疑,一飲而盡。

    太后原本都站起身來了,看樣子是還有猶豫和遲疑,可是看到皇上二話不說一飲而盡,太后緊緊抓著手中絲帕,額頭冷汗大顆滾落。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皇上先是因為藥材本身的刺激,體內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額頭虛汗直冒,一個時辰之後,什麼事都沒有了。

    就好像之前的反應從來就沒存在過一般。

    「父皇,若您體內沒有蠱蟲,剛才不適的症狀應該加劇,可您身體突然好轉,這證明蠱蟲已經甦醒,並且吸附了剛才的藥材。」

    林dong曜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說不出的深沉凝重。

    他也不希望是這個結果!

    引出蠱蟲有一定的危險性!因為不是正常長大的蠱蟲,若是在體內溶解,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和太后相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父皇,要過七個時辰才能引出蠱蟲,在這期間,您不能動怒,不能有激烈的動作,飲食清淡為主,七個時辰之後,兒臣為您熬製新的湯藥,將蠱蟲引出。」

    林dong曜的話,皇上的太后之前已經聽過一遍了,可還是覺得這七個時辰漫長難熬。

    「朕明白,還有兩個時辰天亮,朕會照常上朝,下朝之後朕會去看望小公主,母后,你也回去休息,明天照常去看望小公主,到了明日差不多的時候,您再過來。」

    皇上語氣越是低沉,太后心裡頭越是沉重壓迫的感覺。

    這七個時辰,簡直比一年的時間還要長!

    更何況,皇上還不能動怒,不能有過激的舉動,這些都是太后擔心和緊張的。

    「母后放心,朕看完小公主就會去安妃那裡,到時候不許任何人打擾,朕就在璇璣宮休息,哪裡也不去,到時候東曜也在,母后大可放心。」

    在這一刻,皇上是相信安妃的。

    他能喝下林dong曜熬製的湯藥,又讓安妃知道這件事情,就證明他對安妃和林dong曜的信任。

    一個一品丞相家才女,是整個後宮唯一敢於太后叫板的妃子,一個是性格正直清冷的皇子,在他們身上,皇上不曾看到過對於權力**的野心和謹慎,正因為如此,皇上才會默許安妃與太后的不睦。

    太后臉色微微一變,啞聲道,

    「哀家知道了,安妃那裡哀家也不方便去,若她能照顧好了皇上最好,若是照顧不好,哀家絕不會饒她!」

    太后原本是想親自照顧皇上的,可如此一來,很容易引起下毒之人的懷疑!太后還要繼續演戲!

    「父皇,令狐女官若是現在回去,明早還要進宮不方便,不如讓她今晚暫時住在璇璣宮,兒臣也有些關於蠱蟲的事情想與她商議,至於令狐侯爺那邊,還請父皇開口暫時瞞住。」

    林dong曜這會子不緊不慢的開口,滿月垂下的眸子狠狠地眨了眨。

    什麼商議蠱蟲的事情?借口!

    「朕也有意與令狐愛卿商議此事。就按照你說的去辦,朕會讓令狐愛卿在侯府做好掩飾,令侯府中人都相信令狐滿月已經回府。」

    「是,父皇。」

    林dong曜目的達到,臉上表情卻是沒有任何變化。

    滿月一言不發跟在他身後,一路無言。

    到了璇璣宮,安妃看到他們一塊回來,如今又是半夜了,安妃毫不猶豫的問道,

    「東曜,今晚留滿月在此過夜嗎?」

    一聽過夜二字,滿月心裡頭就說不出的彆扭感覺。

    「母妃,兒子與令狐女官有事商議,母后不必管我們了。」林dong曜此刻還是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風,安妃卻是斜睨了他一眼。

    自己兒子什麼時候也這麼厚臉皮了?

    「好,母后命人給你們準備宵夜,你們慢慢談事情。」安妃走之前,還對滿月露出意味深長的一抹淺笑。

    「走吧,書房。」

    林dong曜輕舒口氣,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單獨相處了,可他心情卻輕鬆不起來,為何與她的相處就不能拋卻那些紛繁複雜的爭鬥和陷害。

    想要簡單的相處,竟是比登天還難!

    ——

    書房內,滿月低頭安靜吃著宵夜。

    折騰了大半天,滴水未進,她充分貫徹食不言寢不語這句話,低頭吃飯,一言不發。

    對面,某殿下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坐著看著她吃。

    滿月能感覺到他的注視,只是她眼下的任務就是吃飽喝足,明天要做的太多,不吃飽哪有力氣應對。

    吃飽喝足,滿月才抬起頭來看著對面某殿下。

    「殿下要跟我談什麼?」

    林dong曜還沉浸在剛才,她卻已經跳入了下一步,他忽然明白過來,為何自己總是跟不上她的節奏,為何大多數時候看到的都是她的背影。

    「關於蠱蟲,明日可以說是生死一戰,隨時都會有難以預料的情況發生,所以有些話我要提前告訴你。」

    他定定看向她,眼神清澈明亮,可滿月卻有種他在交代後事的感覺。

    「殿下,你要說的滿月都懂,你還是——」

    「你懂我也要說!哪怕你看任何人都是透明,我也要說。明天,我會安排年政在暗中觀察,一旦引出蠱蟲出了問題,年政會在第一時間帶你離開,我不想你因為林氏皇朝的事情受到牽連。雖然我更加不希望父皇有事,只是我必須做好萬無一失的打算!」

    林dong曜此刻竟是難得的笑了笑,唇角勾起,看似是輕鬆安然的弧度,眼神清澈看似無波無瀾,可他瞳仁深處深不見底的沉重,滿月無法忽視。

    「好。這一次我不跟殿下爭辯!就按照殿下說的。」

    她很順從的點頭答應。

    他們自然希望明天一切順利,可如果真的出事了,他若有能力自保的話,她的離開反倒是幫了他的忙。

    如果她留下,很多事情才是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內室有軟榻,你去休息吧,我最近都習慣在書房休息。」

    林dong曜指指靠窗的軟榻。

    滿月眉頭一皺,她睡內室?

    雖然是兩間房,可也就是一扇門隔著而已。

    「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就天亮了,母后這裡到處都是探子,你現在的行蹤關係重大,就連令狐鴻熹都不知道,若是萬一——」

    「行了,殿下,我去休息了。」

    滿月急忙擺手打斷林dong曜的話。

    見識了他的腹黑陰沉,她不想再見識他囉嗦廢話的能力!真要聽他解釋下去,估計都要天亮了。

    「你若害怕,門可以不關,我這裡整夜都有燈火。」

    某殿下這一刻完全是一臉好心好意的表情提醒著滿月。

    滿月笑笑,明顯的皮笑肉不笑。

    「殿下,沒必要,殿下再說幾句話天就亮了,有沒有燈火都一樣。」

    說完,她起身朝內室走去。

    腳步輕盈,卻在轉身的一剎那,重重關上房門。

    某殿下歎口氣,搖搖頭,這一夜都在看著書籍典故,想要從中找出更多關於蠱蟲的註解。

    只是,他的一顆心也注定在今晚一心二用。

    內室安靜的出奇,若不是親眼看到她走進去,他真會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以後的每一個夜晚,都是與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可即便成親了,也未必能做到如此簡單。

    她的心始終懸在那裡,四周沒有任何依靠攀附的屏障,除非是她自己會放下那顆看似冰冷無情的心,否則——

    林dong曜輕輕搖頭,轉動輪椅到了房門口,彷彿肉眼能透過房門看到她。

    他無法解釋的是,為何近在咫尺的距離,卻比夢境還要虛幻朦朧。

    ——

    這一夜,令狐鴻熹被皇上急招進宮,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更加沒有人知道令狐滿月這一夜都在宮中,並未回到侯府。

    與此同時,林dong合寢宮

    聽著屬下隱衛的匯報,林dong合總覺得今晚各方動靜有些異樣。

    他揮手令隱衛退下,書桌後,一張面孔陰沉鐵青。

    「為何今晚所有地方都如此安靜?」林dong合眸子瞇起,眼神陰陰的,瞳仁深處隱隱有血色閃爍。

    在他看來,不尋常的平靜極有可能是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在這節骨眼上,他不想自己的計劃再被任何人破壞!

    他要在下月初八,太子和林dong曜的成親大典上,看到他們血濺當場!所有對不起他的,都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策劃了這麼長時間!從冬季狩獵開始,從放置蠱蟲在父皇和皇奶奶膳食中開始,他等的就是現在!

    如果不能在下月初八將林簡和林dong曜一網打盡,以父皇的警覺,以林dong曜和林簡的實力,遲早會懷疑到他身上!

    林dong合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

    對他來說,現在每天都不容許有任何不尋常發生!

    「來人!去請相國寺住持。」

    林dong合越想越不安,做賊的自然離不了心虛二字,雖說父皇和皇奶奶那邊一切如常,可侯府的安靜卻令他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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