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

正文 355 她很像那個人 文 / 皇邪兒

    因為在聽說滿月失蹤的消息後,令狐捷流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而被令狐泉發現,令狐鴻熹責罰令狐捷在老夫人窗前跪著,一直到老夫人醒來為止。

    當令狐捷聽大夫說老夫人可能永遠不會醒來了,就是一個躺在床上的活死人,不覺氣的捶胸頓足的。

    祖母要是一直不醒來,難道他還要一直跪著不成?跪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奈何令狐鴻熹和令狐泉都不開口,令狐捷就只能乖乖跪著。

    因為滿月和老夫人的事,令狐泉受了很大的打擊,從回到侯府,眼淚就沒止住。

    謙雲閣內,令狐泉紅腫著眼睛,看了眼書房放著的滿月經常沖茶的工具,眼淚再次撲簌撲簌的落下。

    「大哥,都怪我不好。其實我才是家裡的saoba星!夫君死了,滿月還為了救我——大哥,其實不祥之人是我才對。」

    令狐泉拍著胸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令狐鴻熹歎口氣,他自然不相信妹妹是不祥之人,但侯府最近的確是出了太多事。難道真需要衝沖喜了?

    並非他急著迎娶邱季璇,而是整個侯府已經被陰霾籠罩了大半年了,他每次回來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你說在那個地方怎麼會有山賊?既是相國寺山下,又不是鏢局和其他商隊必經的地方,怎麼就遇上山賊了呢?」

    令狐鴻熹想不通,搖著頭歎息。

    「大哥,我也覺得奇怪。這可是在天子腳下啊,怎麼會出山賊呢?但是那些人的穿著打扮的確很像山賊,說話的語氣也像。」

    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幕,令狐泉現在也有些糊塗。

    「今年年初的時候五殿下才奉命圍剿聖蓮教,當時也順便清理了精度附近一些地痞流氓,這從來都沒聽說有這麼一夥人。這件事透著蹊蹺古怪,我還得進宮一趟,將此事詳細的告知皇上,畢竟滿月是朝廷親封的女官,如果真的有個什麼閃失的話——」

    令狐鴻熹說到這裡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大哥,別說了。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真的是沒有什麼生還的機會了,我的滿月丫頭——要不是她推開了我,還讓鐵英保護我,現在掉下懸崖的就是我了——」

    令狐泉說到這裡,掩面哭泣。

    令狐鴻熹的神情更加沉重痛苦。

    前幾天他才誤會了女兒,女兒的一番話給他醍醐灌頂的感覺,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地跟她多說幾句話呢,這就要黃泉永隔了嗎?

    「不論如何,屍體一日沒找到,我都當這個女兒還好好地活在世上。」

    說著,他站起身來,大步朝外面走去。

    令狐泉癱坐在椅子上,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

    與此同時,皇宮,承乾宮

    皇上和龐銳相對而坐。

    「不是不讓你回龐侯府住了嗎?你昨兒怎麼還是回去了?這宮裡頭空了這麼多地方,難道不夠你挑選的?」

    此刻說話的正是平時給人威嚴冷酷感覺的皇上。

    只不過,皇上這會子面對龐銳的表情卻是說不出的放鬆自然。

    就像是在後花園與家人閒話家常一般,完全不是端著一個帝王的高貴架子,顯得平易近人且和藹慈祥。

    只是,龐銳卻顯然並不領情。

    眼皮子都懶得抬一抬,低著頭,淡淡道,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從小就住在那裡,住了十二年。別人當那裡是鬼宅,我不怕。生平不做虧心事,夜班不怕鬼叫門。不是嗎?」

    龐銳的話讓皇上臉色有些怪異,眼底隱隱翻湧著一絲說不出的苦澀。

    「好,你想住在那裡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要天天待在宮外,一個月偶爾住在外面三五天還是可以的。」

    皇上竟也有跟人討價還價的時候。

    著實稀罕。

    只是,這樣的皇上,注定了,也只有龐銳能看到。

    「一個月偶爾在宮裡住三五天還是勉強可以的。」龐銳絲毫不給皇上面子,頭不抬眼不睜,安靜的看著面前棋盤,完全當皇上是可有可無的。

    素來只有別人對皇上如此態度,還是頭一次有人可以如此對待皇上。

    即便是太后,跟皇上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你的心怎麼就不在這宮裡頭呢?非要在外面浪費時辰。」皇上這話聽著是責備,其實與其沒有半分責備的意思,完全是一種無奈和寵護的感覺。

    「沒辦法啊,我十二歲就離開這裡了,大漠隔壁遼闊壯麗,我這性子就是那時候變得如此狂傲放浪的!這都八年了,我是改不好了,就這副德行了。」

    龐銳無所謂的說著,卻是看都不看皇上一眼。

    而皇上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龐銳臉上。

    這時,大太監小卓子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因為皇上和龐侯談事的時候,是不許任何人打擾的,這包括太后在內。所以儘管外面已經風風雨雨的傳了一個多時辰了,小卓子還是不敢進來通稟,直到令狐鴻熹來了才敢進來。

    「回皇上,令狐侯爺有急事求見。」

    「令狐鴻熹?」皇上眉頭一皺,不覺有種奇怪的感覺。

    令狐鴻熹做事一貫沉穩冷靜,他很少有突然進宮的時候。

    龐銳放下手中棋子,終於抬起頭來。

    星眸如皓月,光輝曜目,精緻細膩的五官在琉璃宮燈掩映下,透出辭白無瑕的感覺,一身白衣翩然若雪,纖塵不染。

    他整個人坐在這裡,就像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一件珍品,令人怔怔望著,移不開視線。

    「宣他進來。」

    不等皇上開口,龐銳已經下令。

    小卓子雖然是少數幾個直到龐銳和皇上密切關係的人,但是此刻也嚇了一跳。

    龐侯竟是如此膽大越俎代庖,皇上對他還能容忍?

    誰知,皇上竟只是隨意的擺擺手,並不介意龐銳此刻舉動。

    小卓子躬身退下,出了門口才想起擦一擦額頭的冷汗。皇上對龐侯的容忍真是超越了一切不可能。

    ——

    「令狐鴻熹怎麼會來?」皇上還在低聲琢磨。

    龐銳臉色凝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令狐鴻熹腳步匆匆的走進來,隔了很遠就能看到他憔悴不堪的神色。

    「皇上,龐侯。」

    看到龐銳葉子啊,令狐鴻熹也顧不上驚訝了,打過招呼之後,想說的話這會子卻是梗在了喉嚨裡,說不出的酸澀痛苦。

    「侯爺來了,那我就告辭了,這局棋看來只能由侯爺代我下了。」

    龐銳說著,站起身來,沖令狐鴻熹點點頭,旋即邁步走出大殿。

    令狐鴻熹上前一步,表情仍舊是說不出的悲慼難過。

    他很快將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皇上聽了之後也是震驚不已。

    天子腳下,相國寺山下,竟然出了山賊?

    這怎麼可能?

    「令狐愛卿,你放心,這件事朕會加派人手調查。」皇上沉聲安撫令狐鴻熹。

    「謝皇上,臣謝主隆恩。」令狐鴻熹叩謝之後起身,只是不經意的看了眼棋盤,卻看到棋盤上面擺出的棋子陣勢,令狐鴻熹不由的一愣。

    剛才是龐銳跟皇上下棋,龐銳是白子,皇上是黑子。

    白色的棋子擺出的是有名的請君入甕,只要錯了一步,確切的說,只要皇上的棋子前進一步,那就是滿盤皆輸。

    他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龐銳看似隨意的接連在棋盤上擺了好幾顆棋子,而皇上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並沒有察覺。龐銳如此快速的擺出一個請君入甕來是什麼意思?

    難道只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龐銳是在提醒他什麼嗎?

    「令狐愛卿,朕給你三千禁衛軍,由你率領,全權負責!直到找到令狐滿月和剿滅那伙山賊為止。」

    皇上此刻沉聲下令。

    若是擱在之前,只要是皇上開口,令狐鴻熹不會有任何異議。

    但今天令狐鴻熹就是覺得龐銳的棋盤擺的實在是刻意!加上最近侯府這麼多蹊蹺事發生,這三千禁衛軍到了他手裡,未必是好事兒。

    令狐鴻熹沉思片刻,繼而有些為難和惶恐的看著皇上,

    「皇上,這剿滅山賊動用禁衛軍沒有問題,可找尋小女實在不必如此破費,小女雖是女官,但找尋她是臣這個做父親應該的責任,還請皇上諒解臣這幾日又要找尋女兒,又要照顧昏迷不醒的母親,實在是分身乏術不能剿滅山賊,這三千禁衛軍還是——」

    令狐鴻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有些忐忑的等待皇上定奪。

    他這還是頭一次婉轉拒絕皇上的命令,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根本沒有底兒。

    皇上一直沒有回答他,令狐鴻熹就這麼躬身站在那裡,後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也罷,你現在找女兒要緊,不如雙管齊下,你只負責安心找你的女兒,至於這三千禁衛軍,朕還是交給你帶著他們搜查懸崖,而剿滅山賊這件事朕另行安排。」

    皇上執意要將三千禁衛軍交給令狐鴻熹,就是為了體現他一國之君的大度和體恤臣子。

    令狐鴻熹隨即退下,離開承乾宮之後,卻在外面遇到了龐銳。

    令狐鴻熹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沉聲道,

    「有勞龐侯了。」

    這個有勞指的自然是那副棋盤上擺出的內容。

    龐銳眨眨眼,淺笑溫和,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侯爺客氣了,其實我離開之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見侯爺三魂丟了兩魂半的樣子,只不過是隨便擺了幾顆棋子讓侯爺遇事冷靜一下而已,不要輕易答應皇上的命令,因著前幾日皇上沒有處罰侯爺的事情,已經有人暗中上輸彈劾侯爺,在這節骨眼上,侯爺還是不要接下一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來做。其實我也是替侯爺未雨綢繆而已。」

    龐銳語氣淡淡的,卻是處處都在為令狐鴻熹著想。

    的確,剛才如果不是他故意擺出了一副棋局,提醒令狐鴻熹要冷靜一下的話,以令狐鴻熹當時的狀態,很有肯能就稀里糊塗的答應了。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他,龐銳這提醒來得及時且準確。

    「龐侯,今日之事,改日答謝,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令狐鴻熹沖龐銳點點頭,轉身快步離開。

    下一刻,龐銳身影再次出現在殿內。

    皇上正為剛才的事情冥思苦想,龐銳進來後,看似隨意的撥亂了棋盤。

    「剿滅山賊的任務交給林簡。」

    龐銳突然開口。

    皇上回過神來,看向他的眼神雖然有疑惑,卻沒有反對。

    「是時候讓你的太子兒子出出風頭了。」龐銳繼續道,眼底卻是一抹犀利的精芒。

    「簡兒生性隨性,不拘小節,其實剿滅山賊這種事倒是性情沉穩的東合更加合適。」皇上說出自己的意見,如果龐銳還堅持是林簡的話,皇上也不會反對。

    「並不是要找適合的事情給他們做,如此一來,你如何能看出他們個人潛力和真正的實力。人人都會在自己擅長的方面出色發揮,可一旦遇到自己不擅長的時候,就是你觀察一個人最有力的時機!看他是發揮自身的能力克服困難,還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究竟該取該捨,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龐銳話音落下,皇上是瞬間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這八年大漠戈壁的苦日子也不是白過的,你們在此錦衣玉食瓊漿玉液的時候,我想的都是如何揣測人心,自然不同了。」

    龐銳的話讓皇上臉色不由得暗了暗,對他似乎是有愧疚之情。

    「我會在暗處尋找令狐滿月,她一定不能有事!」

    龐銳語氣很少有此刻這般堅定冷毅的時候。

    皇上看著他此刻表情,眼前不由得閃過令狐滿月那張清冷淡漠的面容,是不是因為令狐滿月與那個人有幾分神似,所以龐銳對她格外在意?

    因為就是他第一眼看到令狐滿月的時候,也是覺得她的眼神很像。

    只不過,後來他發現尚墨欣的舉止動作更像那個人!

    令狐滿月只是眼神的清冷淡漠像,但尚墨欣卻是舉手投足間的每一個動作都像,就連說話的語氣音調都很像,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立尚墨欣為欣妃,完完全全都是為了曾經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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