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9 再現冤枉,求哇 文 / 皇邪兒
令狐平雪被眾人看的不知所措,卻不好跟之前那樣高聲質問,只能是委屈連連的看向李景田,
「舅舅,我沒有啊。我怎麼可能害母親呢?我是冤枉的!舅舅!」
令狐平雪說著紅了眼圈,李景田正欲上前一步扶起令狐平雪給她撐腰,身側突然響起一道清冷嘲諷的聲音,
「二妹這是作何?放著祖母和爹爹不求,卻偏偏勞煩將軍!難道祖母和爹爹不是二妹最親的人嗎?或者說二妹不相信祖母和爹爹會為你主持公道?」
滿月一臉訝異的表情看向令狐平雪,眼底卻是帶著冷蔑的嘲笑。
令狐平雪身子一顫,在李景田面前表現出來的就是對滿月的害怕和不安。
「我沒有,我只是才看到舅舅分外思念,所以有些激動罷了。」令狐平雪急忙替自己辯解,卻是掩飾不住的緊張和無措。
如此模樣,看在李景田眼中更是對二房現在的處境感到懷疑。
「這個家還是大哥說了算的!平雪,你的思念現在還是放在你的心底!沒必要拿出來大肆宣揚,將軍回來了,也沒說不讓你見!你這樣子是逼得你父親和老夫人放手將今天的事情交給外人來解決嗎?」
令狐泉冷冷出聲,字字句句都是在打擊刺激令狐平雪和李景田。
她本就不喜歡令狐平雪,對李景田也有諸多不滿。
曾經,李景田還是安平王的學生,可這個學生野心太大,又擅長搜羅一些奇人異事為其賣命,卻是對這些所謂奇人異事的過往睜一眼閉一眼,只看眼前利益,不看品性道德,這也造成了日後安平王對他冷遇的原因。
李景田礙於令狐泉王妃身份,她若開口,李景田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不好輕易辯駁的。
令狐鴻熹此刻臉色堪比秋霜。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個家最近一段時間就沒有安生的時候!
「二夫人平日喝的湯藥都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一個一個的說!」令狐鴻熹這會子也開始對李景田甩臉色了,沉著臉問著眾人。
一眾丫鬟婆子再也不敢隱瞞,紛紛開口,
「回侯爺,奴婢這些日子都是在外院侍奉,沒有機會進入內院,內院都是二小姐一手控制,沒有二小姐吩咐奴婢不敢私自進入。」
「回侯爺,老夫人,除了牛媽媽和二小姐,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內院!奴婢一直都在外院侍奉!」
眾人話音落下,似乎是將矛頭對準了牛媽媽和令狐平雪。
這時,一直沉默的老夫人突然厲聲開口質問牛媽媽,
「牛媽媽!妄我如此信任你,讓你負責秀雅苑裡裡外外,你竟如此不小心!你可知罪?!」
老夫人此話一出,就等於是跟令狐平雪找好了替罪羊!
牛媽媽好幾次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現在即便不順著老夫人的話說,將來也是死路一條,若是順著老夫人的話說下來,將來老夫人私下發落她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放她一條生路!老夫人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與她無關。
牛媽媽此刻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令狐平雪則是一臉期待的看向牛媽媽,等她將所有罪名一併扛下。
滿月和令狐泉相視一眼,她的眼底冷意流轉,而令狐泉卻多少有些無奈。
這個家什麼時候也少不了老夫人插話的時候,一旦她插進一腿,事情就少了公正和開明。
正當牛媽媽咬咬牙準備認罪的時候,原本一直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的二夫人突然抽搐了起來,整個身子都在劇烈的抽搐著,手臂更是扭曲到了一種僵硬且詭異的姿勢。
只聽到撲通一聲,二夫人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頭上的朱釵配飾散了一地,身子不停的在地上抽筋,同時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快請大夫!」令狐鴻熹一聲令下,門口的下人急忙三火的朝謙雲閣跑去。
見此情景,老夫人臉色一僵,也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滿月也起身走到令狐泉身邊,眼底是冷的,面上看向令狐泉的眼神卻滿是震驚和壓抑。
「姑姑,這是怎麼回事?」滿月一臉懵懂的問著令狐泉。
令狐泉攥著滿月的手,茫然的搖搖頭。
這些年來,二夫人因著老夫人的庇佑,在侯府橫行了這麼多年,突然一下子倒下了,令狐泉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妹妹!妹妹你怎麼了!」
李景田上前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李心瑾,奈何此刻的李心瑾因為抽筋身子僵硬的所有的動作都是呈相反方向,李景田越是想將她扶起來,李心瑾的身子僵硬抽搐的越厲害。
「母親!母親你不要嚇我啊!母親你這是怎麼了?母親!!」嗚嗚——令狐平雪也爬到二夫人身邊,卻是因為害怕只是躲在李景田身後。
現在面前的母親早已不是她熟悉的樣子,形容槁枯不說,如今倒在地上抽搐著口吐白沫的樣子讓令狐平雪甚至想到了自己曾經出行在外,曾有一次在馬車上看到的口吐白沫的乞丐。
想到那天的場景,令狐平雪止不住乾嘔了起來。
「嘔——」
令狐平雪也想忍著,可當她看到一地的穢物和母親唇角的白沫,再也忍不住狂嘔起來。
「二妹,你這是作何?難道這不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嗎?身之髮膚受之父母,怎麼我在二妹臉上看到的卻是嫌棄呢?」滿月冷冷出聲,這時候說這些話,就連李景田也不能給令狐平雪再開脫了。
「平雪,快來一起摁著你母親!」李景田想幫令狐平雪扳回一局,一邊說著一邊給令狐平雪使臉色。
「——是,是,舅舅。」令狐平雪面上雖然應了,可依舊在李景田身後磨磨蹭蹭不上前。
這時,侯府的大夫急匆匆跑了進來,一看到眼前的場景就嚇住了。
「快快快是怎麼回事?!」老夫人也有些亂了分寸,鐵青著臉催促一眾大夫。
之前是她命人在李心瑾喝的寧神茶裡面下了令神經反應遲鈍的藥,可藥量她一直控制的很好,絕對不會出事!可一旦真出了事,就等於是老夫人直接害死了二夫人!
老夫人的心理,現在比誰都複雜。
邱季璇不知何時站在了老夫人身側,輕輕扶著老夫人,眼底具是對躺在地上的二夫人的可憐和同情。
如果說邱季璇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裝的,那她的演技也的確是爐火純青了!至少現在在滿月眼中是毫無破綻。
侯府的兩個大夫跪在二夫人身邊,一個把脈,一個試圖將二夫人身子扳直了,卻注定是徒勞。
李景田眼見自己妹妹如此慘狀,眼睛瞪圓了像是銅鈴,起身掃視屋內眾人,目光從令狐鴻熹、令狐泉、老夫人還有其他人身上一一掃過。
最後落在了滿月身上。
他眼底噙著濃濃的殺伐戾氣,恨不得將滿月拆骨入腹。
滿月抬頭從容迎上他視線,目光清冽通透,卻又寒冽冰凍,一點也不比他這個征戰沙場的人遜色,一瞬間的凝視,反倒是更加冰封深邃。
李景田縱然恨不得一刀殺了滿月,卻不敢在侯府輕舉妄動!更何況這個令狐滿月還是皇上親封的女官,只要是朝廷官員,不論品級,都是不能輕易殺伐處置的!
李景田目光最後落在已經嚇傻了的牛媽媽身上,牛媽媽冷不丁被李景田盯著,急忙搖頭辯解,
「老奴沒有!老奴沒有害二夫人!老奴對侯府是忠心耿耿啊!老奴冤枉啊!侯爺!王妃!老奴冤枉啊!」
牛媽媽雖然害怕,可還是沒有膽子指向令狐平雪。牛媽媽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老夫人手裡頭攥著,這些年,老夫人的手段牛媽媽都見識過了,若她指認令狐平雪的話,一沒有證據,二來她原本就是老夫人派來的,若是老夫人都開口讓她死的話,那她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事到如今,牛媽媽還是咬住牙一個人扛。
「你這個老刁奴!快說!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做的這些!」
李景田倏忽拔出腰間長劍,指向了牛媽媽。
牛媽媽心一橫,在老夫人眼神示意下,竟是抬手指向了滿月。
「是大小姐!一切都是大小姐致使老奴做的!大小姐素來與二夫人不睦,早就想置二夫人於死地!大小姐偷偷地給了老奴不少好處,讓老奴在二小姐熬藥的時候將二小姐支走,至於大小姐做了什麼,老奴就真的不知道了!侯爺!老夫人!老奴所言句句屬實啊!老奴錯了!請老夫人和侯爺處罰!」
牛媽媽一邊說著,一邊砰砰砰的在地上磕著響頭。
老夫人最想誰死,牛媽媽自然知道。
現在要想讓二小姐擺脫嫌疑,自然是要將令狐滿月拉下水。
「母親!我苦命的母親!原來——原來是大姐要害你!母親!你醒醒啊!你睜大眼睛看看,是大姐要害你!」
令狐平雪得了老夫人的眼色示意,也不嫌棄二夫人身上吐的到處都是了,上前幾步跪在二夫人身上,一邊哭泣一邊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