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6 準備就緒,一切在即 文 / 皇邪兒
「將軍,自從上個月父親命人重新整修了一遍侯府,二夫人的身體就好了很多,沒想到將軍與父親想到一起了!」
滿月此話一出,令狐鴻熹急忙開口,
「是啊,既然府中有病人,自然要多加小心。將軍說——是不是?」
「你們——」李景田被滿月和令狐鴻熹的話堵的說不上話來。
「將軍的意思難道不是指的這個嗎?總不會是指的是什麼人吧!難道將軍對侯府誰有什麼不滿不成?想來不會吧——將軍多年沒有回京都,想當年將軍走的時候也是一團和氣,除非將軍這些年曾經回來過京都,否則斷不會與侯府的人起嫌隙!是不是?」
令狐泉剛才就忍著的話,此刻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其實她並非爭強好勝的人,只不過李景田剛才故意為難令狐鴻熹,就等於為難整個侯府!令狐泉對令狐鴻熹這個大哥尊敬有加,李景田如此為難令狐鴻熹,令狐泉自然看不下去。
「小妹,休得無禮,將軍怎麼會與侯府的人生嫌隙呢!不過是好意提醒罷了,將軍,請坐。」
令狐鴻熹將矛頭轉向令狐泉而不是滿月。
是因為令狐泉是王妃身份,滿月畢竟是晚輩,若說滿月的話,李景田又該挑起其他話柄,可說的是令狐泉的話,按理說,李景田還曾經在安平王手下當過學生,無論如何李景田都不能對令狐泉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還是侯爺明白本將軍的心思。哈哈哈!」
李景田臉色一變,竟然大笑出聲。
將之前的憤怒迅速掩蓋,這對於一員武將來說的確有些難度,可見李景田是在關鍵時刻想到了蕭算子的話。
李景田重新坐下,眾人看似鬆了一口氣。
滿月朝令狐泉微微點頭,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
李景田垂下的眸子,眼角的餘光卻是冷冷的看向滿月的方向。
令狐平雪從剛才的竊喜中回過神來,一點便宜沒討到,多少有些失望。
令狐平雪怏怏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卻見令狐秋雨一臉嘲諷的表情看著她,令狐平雪壓下心頭恨意,面上仍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
經過一個多月的閉門思過,令狐平雪深知自己在侯府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就算有老夫人護著,父親對她已經大失所望,再加上母親失勢,如果不是有老夫人開口,她現在還在秀雅苑禁足。
她才剛剛出來,絕對不能惹到令狐滿月這個saoba星!凡事都要低聲下氣才行。
滿月瞧著如今的令狐平雪,的確是比以前改變不少,可不是有句話說嗎?狗改不了吃屎!令狐平雪原形畢露只是遲早的事情!
晚宴進行大半,李景田與令狐鴻熹推杯換盞,看起來毫無嫌隙,林冉時不時的就看向令狐平雪那裡,令狐平雪有心利用林冉,目光也不時含羞帶怯的望向林冉,林冉更是心花怒放,都有種不想離開的感覺。
而林一東合則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冷靜,只那眼底沉著的梟野寒氣卻不時發散出來,只為讓滿月能夠捕捉到。
晚宴即將結束時,李景田看似隨意的提出要去看二夫人。
老夫人朝令狐鴻熹點點頭,其實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林一東合與林冉此刻也起身要去侯府隨意轉轉,令狐鴻熹急忙安排了唐管家派人侍奉左右。
林冉原本還想提出讓令狐平雪陪他走走的,可李景田要見二夫人,令狐平雪自然要陪著一塊!林冉頓感索然無趣。
而林一東合則是一臉平靜沉穩的神情,只那看向滿月的餘光,寒冽凜凜。
令狐鴻熹和老夫人帶著李景田朝秀雅苑走去,令狐平雪急忙上前幾步到了老夫人身邊跟著,令狐泉見了,臉色一冷,見老夫人自然的握著令狐平雪的手,也不好博了老夫人和李景田的面子。
只是看向令狐平雪的臉色卻愈發冰冷。
令狐平雪將腦袋埋得很低,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的樣子。
現在的令狐平雪的確學的乖巧了很多,若是從前,只怕早就委屈的哭訴演戲了!
滿月走在令狐泉身後,眼眸流轉,卻是隱著絲絲寒冽殺氣。
今晚,若是李景田不來,二夫人那邊還沒必要唱一齣好戲給他看看,可正是因為李景田來了,反倒是加快了二夫人的結束!一切都安排好,就等著不可一世的李景田來開啟這一幕了!
先前皇宮一幕,滿月今天就還給他!
令狐泉這時故意走慢了一步,抬手握著滿月的手。
滿月無所謂的笑了笑,滿臉的輕鬆隨意。
吳姨娘和令狐秋雨跟在後面,本不想過去的,可這是去看二夫人,若她不去的話,難免以後被二夫人尋了話柄,吳姨娘現在倒是羨慕生病的三夫人了。
邱季璇因著老夫人的緣故,在老夫人另一邊侍奉著,與令狐平雪一左一右,看起來養眼耀目。
目睹此景,忙活了一晚上卻半點好處沒撈著的趙虞兒眼泛淚光,咬牙看著眼前一幕。
她真是做了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老夫人帶回這個邱季璇分明是引薦給令狐鴻熹的,而且看令狐鴻熹剛才的表情,著實令趙虞兒心寒!
可她又能如何?無根無基的,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趙虞兒有些垂頭喪氣跟在最後。
——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秀雅苑。
才到院子門口,令狐平雪就忍不住紅了眼眶。這一個多月的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雖說秀雅苑比柴房是舒服太多了,可不能踏出房門一步,這對她來說是何等折磨的一件事!
好不容易能出來喘口氣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她要好好利用今天,重新站在人前!
院子裡面此刻比令狐平雪走的時候熱鬧了很多,一院子丫鬟婆子跪地迎接,老夫人向來很會安排面上的一切,這一點,二夫人也曾經學的有模有樣。
見此情景,李景田只是在心底嗤笑一聲。
這種表面上的功夫他豈會相信?不親眼看到妹妹是什麼樣子,他現在什麼都不信!
之前,二夫人曾經去信給李景田,信中自然全是對滿月的控訴,可最近兩個月,二夫人書信全無,雖然侯府對外宣稱是生病了,可李景田卻總覺得事有蹊蹺,一定要親眼看過之後才會相信。
「二夫人呢?」令狐鴻熹沉聲問道。
「回侯爺,二夫人剛剛服下藥休息了,叮囑奴婢等人不必打擾。」回話的是秀雅苑新去的管事牛媽媽。
牛媽媽是老夫人的人,之前晚宴還沒結束,老夫人命人傳話給牛媽媽,牛媽媽早就按照吩咐安排妥當了。
「我進去看看妹妹。」
李景田臉色一沉,才不會相信是真的睡了,逕直大步朝內室走去。
按理說,就算是他的親妹妹,李景田也不合適如此做!足可見李景田心中懷疑有多深!
「將軍,這是侯府內院,你如此進去合適嗎?還是在前廳稍坐片刻,令人通傳一聲的好!」老夫人語氣帶著一絲強硬,就算李景田是鎮遠將軍,卻也不能如此不守規矩!好歹這是侯府,好歹她是一品誥命夫人!
李景田臉上的不悅閃了閃,旋即沉聲道,
「既然如此,就依了老夫人的意思,若是妹妹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這麼一時半會也裝不出來,是不是?」
如今不是在大廳,賓客都不在,只有李景田和侯府的人,他說話就不必再避諱很多了!
老夫人被堵了這一句,眼神閃過絲絲不耐。若不是李景田找上門來,她才不會應付這麼個口無遮攔的無知武將。
老夫人是天朝盛世時期連氏家人,直到老夫人上一代逐漸沒落,卻是出了數不盡的國之棟樑一品文官,心高氣傲的老夫人對於武將出身的李景田自然是看不順眼的,只不過是礙於李景田的顯赫戰功不得不對他客氣三分罷了。
「將軍,請吧。」令狐鴻熹此刻的心態倒是擺的很正,反正人已經到了家門口,也來了這裡,與其在細微末節上跟他生氣,還不如以事實說話。
只要一會見了面,李景田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眾人在前廳坐好。
李景田臉上帶著三分傲氣七分秋後算賬的冷肅寒氣,連帶著其他人也都跟著神經緊繃,不知該說什麼。
空氣中充斥著不安的靜謐,好像一會必定會發生點什麼似的。
不一會,門口響起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一抹緋紅色身影緩緩步入前廳,前簇後擁,好不熱鬧。
隨著那抹緋色身影走近,李景田豁然起身,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走到自己跟前兒的李心瑾。
這還是自己的妹妹嗎?
三年前他離開京都的時候,妹妹是何等容光煥發高貴優雅,這才三年不見,怎麼就成了如今這副形容槁枯目光呆滯的樣子了?這簡直就是脫了相了!一點往昔的風采都沒有!
「妹妹!」李景田失聲喊著二夫人,二夫人卻是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目光呆滯的看向他,似乎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